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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求嫁-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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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你先回宫,这件事朕自有打算。”永德帝面色放缓,柔声开口,“先回去,等朕忙完了这件事再去看你。”
  眼见陛下态度和缓许多,陈贵妃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声音愈发显得柔情温婉,“臣妾谢过陛下信任,臣妾在宫中等着陛下来。”
  陈贵妃的离去让殿中再度安静下来,永德帝看着妻子,突然间叹了口气,“阿琦,你还是让朕这么操心。”
  皇后闻言,神色不变,显然也未听进心里。
  永德帝拿起那封谴责皇后有失贤明公允的文书,随意翻了翻,冷笑一声,哗啦一下扔了满地。
  他起身走到妻子面前,手臂一勾,动作重重的将人搂进怀里,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怒火,“我讨厌说你坏话的人,不管是谁!”
  “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我都讨厌!”

    
第63章 2…5选择
  内殿之中; 帝王充斥着怒气的声音飘散开去。
  皇后感受着耳边丈夫压抑着怒火的激烈情绪与不断起伏的胸膛,安抚一般,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还好。”
  对于妻子的安抚永德帝稍微平息了下糟糕的心情; 但脸色仍旧很差; 憋闷之色清晰可见。
  这反应一如当年。
  皇后看着; 不免有些失神。
  现在这副场景,突然让她想起了年轻那会儿; 还没登上帝位的皇子是骄傲恣意的天之骄子; 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失风发之气,一双眼睛里尽是勇往直前的骄傲。
  对帝位是; 对感情也是。
  她和安远感情甚笃; 因而同这个总是时不时出现在身边的少年也逐渐熟悉起来; 她喜欢他看着自己时亮晶晶的眼睛; 也喜欢他义无反顾的拦在自己面前的姿态与模样。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贵女圈子里; 她是最不能惹的人物。
  这种忌惮同家里的权势背景倒无多少关系; 只因为她身边站着天家这对护短的兄妹,尤其是那个笑起来时眼睛闪亮亮的少年; 最不能容忍她被人怠慢或欺辱。
  女孩子间的争风吃醋,权贵圈子里的勾心斗角; 她一路走得无波无澜。
  明明他其实是一个极爽朗爱笑的性子; 即便身份尊贵; 也从无狂妄骄矜之气,但偏偏遇到她的事,似乎总喜欢小题大做。
  “阿琦,她们说你坏话,你等我给你出气!”
  “阿琦,背地里找你麻烦的那个我给收拾了!”
  “阿琦,她们就是心胸狭窄嫉妒你,别让那些小人影响你的心情!”
  “阿琦,放心,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
  少年拍着胸脯立誓的爽朗笑容还在眼前,那副傻乎乎的模样无论何时去看,都让人忍俊不禁。
  即便早已过去多年,她再度回想起来,仍旧心头波澜又起。
  那真的是一个少年最好看最英俊的时候了。
  他满心满眼都是你,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围绕着你而转,让你不开心的一切都是他意欲消灭的敌人。
  为着你,他能变身最勇猛无畏的将军,为你战场征伐,为你披荆斩棘,为你踏遍沼泽泥泞,为你戍守心门。
  一切只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你。
  皇后陡然笑了下,那个可爱又英俊的少年,即便到如今,她依旧深爱着,在那段逝去的时光里,成为她悉心收藏的珍宝。
  现在,眼前的人,让她似乎又有了那么一丝重温珍宝魅力的感觉。
  不过,人到底已经不是她的那个少年,所以,她神情安慰的笑笑,温声开口,“陛下对我的心意,臣妾都明白。”
  永德帝错开一点距离,有些无奈的看着妻子,“阿琦,虽说我也不想你因为这些事情动怒,但你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心这么宽?”帝王改换的称呼里,意味着此刻只有丈夫和妻子。
  皇后失笑,“陛下觉得这样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永德帝神情郁闷,“就是觉得你委屈,我不喜欢这样。”
  看着突然显得稚气了许多的丈夫,皇后摸了摸男人的脸颊,大概他这会儿的心情和当年是极相似的,所以,愿意护着她的心意也一模一样。
  不过,她虽然觉得安慰,却也仅此而已了。
  终究,眼前的人和她心里的少年是不同的。
  那个少年,是她情根深种的挚爱,眼前的男人,是丈夫,是帝王,是相依相伴互相信任的亲人,但却不是爱人。
  他们一同携手前行,历经风雨,是彼此信任依靠的家人,拥有着留着相同血脉的孩子,但同样,她的委屈和麻烦也同他息息相关。
  她不怕麻烦,也不惧那些委屈,但在位置与心意上,却已然不同了。
  所以,“陛下心里有我信我,就比什么都强。”
  这句话让永德帝神情不大自在,只能借着拥抱妻子的动作避开了她含笑的眼神。
  虽然这句话很好听,但是对永德帝而言,这是皇后说给帝王听的,而不是妻子说给丈夫听的。
  他的妻子信任他爱护他感激他疼惜他,但,却少了曾经那点儿最重要的东西。
  他知道那是什么,但却不敢再奢望。
  时过境迁,他变了,她自然也变了。
  不过,“阿琦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他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没说出口,因为即便说出来,也显得轻飘飘假惺惺,她听了最多软下眉目温柔一笑,但却不会觉得多深刻。
  谁让她把他看得那么清楚呢?
  “这次的事,朕会给皇后一个交代。”抱着怀里的人,永德帝低声道。
  “一切由陛下做主。”皇后道。
  事情到底如何,证据已经呈上,无论是怜惜包庇罪魁祸首也罢,还是毫不徇私秉公办理也罢,她都不会再插手。
  毕竟,作为一家之主,她的丈夫确实需要好好料理下这个家。
  于是,被丈夫黏黏糊糊的说了一堆小话抱了好大一会儿之后,皇后娘娘终于在彻底失去耐心之前将人“哄”出了寝宫。
  虽说帝宠很重要,包容陛下偶尔的幼稚与任性也很重要,但是心里珍藏的挚爱少年当前,一个看腻了的老菜帮子,还是早点儿出门做正事儿去吧。
  至于她自己,可以泡壶好茶配上些美味的糕点,重温一下记忆中那个美好的少年,就这样度过一个下午,真的是再惬意不过。
  被赶出皇后寝宫的永德帝,一路慢慢去往馨月宫。
  路上,帝王眉目阴沉,神情凝重,早已没了刚才的轻松与舒心,显然心情并不太好。
  周围跟着的内侍宫女们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心中暗暗叫苦。
  陛下不生气则以,一动怒,帝王之心,雷霆手段,每一个都让人畏惧。
  众人只恨此刻皇后娘娘不在,要知道,陛下即便是再生气,在娘娘面前都是收敛的,轻易不愿让她忧心。
  至于陈贵妃……想起那位的手段,众人歇了心思,不敢再想。
  总之,在宫里讨生活的聪明人,是宁愿跟着皇后娘娘办事也不愿意往贵妃面前凑的,至于那些不聪明的,见识短浅的,这次只怕栽得彻底。
  永德帝带着一干人等入了馨月宫,被早已等了许久的陈贵妃欢欢喜喜的迎入殿门。
  “没想到陛下来得这么快,虽说臣妾自打回来之后就一直盼着陛下过来,但没想到真的如了我的心意……”动作轻柔的递上一盏热茶,陈贵妃笑容妩媚,“臣妾就知道,陛下待我最好了。”
  永德帝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许久后才抬眼看对面宠爱了多年的贵妃,“朕这会儿来,是同贵妃说一件正事。”
  “正事?”见永德帝没了往日里总挂在脸上的笑意,陈贵妃心里不大安稳,不由自主的揉。弄着手上的帕子,笑容都多了一份勉强的意味,“臣妾猜陛下想说的应该是刚才的事情,虽然有些多余,但臣妾还是要再说一次,臣妾是冤枉的。”
  “陛下最是清楚臣妾是什么样的人,一切,都由陛下做主。”
  在宠妃隐含委屈的哀怜眼神中,永德帝神色平静的同她对视,“贵妃,近些日子,你闭门思过吧。”
  本以为最不济也能得到垂怜,结果“闭门思过”四个字一出,陈贵妃神情猛然僵住,“陛下这是定了臣妾的罪?”
  永德帝不答,只是道,“闭门思过,半年为期,日后再说其他。”
  陈贵妃明显不服,觉得自己受了大委屈,此刻她早已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只满脸满眼都是抗拒不屈之色,“陛下让臣妾闭门思过,是觉得臣妾有错有罪?陛下相信那些所谓的证据?认为臣妾就是那么恶毒的女人?”
  一迭声的质问扑面而来,似是充满冤屈般,美艳的女子双眼泛红,气息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永德帝看了会儿,突然觉得无趣,本打算留几分面子的心思,突然淡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那些证据,或许是因为刚才在皇后那里重温了一些逃避的现实,又或许是因为想起弥漫着血腥气的司礼监。
  总之,这会儿他不大有心情和心爱的宠妃浓情蜜。意,只想快刀斩乱麻。
  “贵妃,你是什么样的人,朕远比你自己更清楚。”
  帝王威严眼神中,从来觉得自己备受宠爱喜欢撒娇痴缠以柔克刚的陈贵妃心头发凉,一点点僵硬了身子。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从来都极为疼宠自己的男人眼神极为冰冷,像是寒冬腊月的风雪,冷意入骨髓。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她这句话问得极为干涩,嗓子发疼。
  永德帝看着人,慢慢道,“贵妃,后宫女子争风吃醋争夺宠爱朕从来不管,唯有两点不能碰,一是皇家血脉,二是草菅人命。”
  后宫之中,从来杀人不见血,藏污纳垢之处甚多,人心复杂,利益交缠,这些不可避免,永德帝自小生在皇宫,所见所闻甚多,对此很是明了。
  但于他而言,有两点底线不可随意碰触,一是残害皇室血脉,二是内宫之中草菅人命。
  无论帝王喜不喜欢为他孕育皇嗣的女人,血脉后代都至关重要,不可轻忽,至于肆意残害人命,身为一个皇帝,他的后宫之中,这种事情决计是不允许的。
  这些,他曾经很明确的说过,所以皇后清楚,后宫妃嫔们清楚,然而,总有些人自以为做得隐秘,暗地里肆无忌惮。
  他很不喜欢,更甚者,极为憎恶。
  “说到底,陛下还是觉得臣妾有罪!”陈贵妃伸手抓。住身旁男人的手臂,力气大得吓人,“陛下眼里,臣妾是什么样的人?十恶不赦还是心机深沉?抑或者恶毒丑陋?”
  “你做了什么事,自然是什么样的人。”永德帝掰开那抓着自己的手,“贵妃,此时静思己过,于你最好。”
  男人冷漠的眼神中,陈贵妃打了个抖,终于明白他是彻彻底底的相信那些事了。
  这和她之前的辩白与挣扎求救毫无关系,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的男人就定了她的罪。
  所以,之前他不想见她,不想听她的辩解,此刻来这里,也不过是代皇后给她宣布一个结果而已。
  “陛下若是真的相信那些,只定臣妾一个闭门思过之罪是不是太轻了?”陈贵妃眼神刺人,声音中带着讽意。
  真打算以皇后找到的那些罪证定她的罪,现在这个结果明显太轻了,所以,陛下还是心软了?
  永德帝对自己宠妃的性情相当了解,别看此时她面上强硬,语调讽刺,其实心里正是虚弱之时,若抓到机会,只怕顷刻间就会柔软下来,用眼泪攻克他。
  所以,他决定说实话,打消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与奢望。
  “贵妃,以你所做的那些事,原本应该黜尊位打入冷宫,但为了老五,朕退一步,只将你圈。禁馨月宫,你该知足了。”
  大概是难以置信,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陈贵妃都无法反应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直到那冷酷的一字一句彻底入耳入心,她才终于惨白了脸色,以一种满是荒谬的眼神看向对面的男人,“陛下,你说的是臣妾?”
  永德帝点头,神情冷漠,“是。”
  冲击太大以致于难以负荷,陈贵妃抚着突突直跳的额头,痛得发晕,恍惚间,她想起了那个女人所说的话。
  帝心,君心,她看得太轻了。
  所以,这会儿决定了她命运的,是帝王,而不是往日里对她宠爱有加任由她撒娇耍赖的心爱夫君。
  怎么能这么冷酷?
  她看着对面的男人,眼神茫然,天旋地转间,猛地倒在了榻上,晕了过去。

    
第64章 2…6意外
  被宣召而来的几位太医脚步匆匆的入了馨月宫,永德帝袖手站在殿门口; 同闻风而来的五皇子对上了视线。
  “父皇。”五皇子躬身行礼; 神色凝重,“儿臣愿代母妃赎罪。”
  来之前; 皇后已经遣人传话到他那里,五皇子清清楚楚的知道了母亲这几年做的所有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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