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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部分

世玺-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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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看着樱桃笑,然后跟上她,三人很快到了门口边上。

    樱桃:“……”

    她不就数了数是哪一间吗?至于这么鄙视她吗?

    樱桃对着李蘅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喃喃道:“这有何难,我随便问问谁不就知道是什么村了吗?”

    樱桃晃着脑袋跟在李蘅远的后面,桃子这时候已经大开了门口,在门口等着李蘅远。

    李蘅远走进去。

    这院子里的景象倒是让她有些意外,院子非常大,光正房就有五间,偏房若干,在偏房的后面,有影影绰绰的屋檐影子,说明后面还有房屋。

    是个大户人家呢,可是灯光朦胧中,屋檐的漆面都斑驳的不成样子,有的地方木头都烂了,可见房屋年久失修,所以应该是个大户人家,但是家道中落了,不然不会不修房子的。

    院子里也十分安静,正房左数第二间有亮光,然后就是东边厢房第一间有亮光,没了。

    李蘅远最喜欢繁华热闹,看着这样的景象,心头没有来的觉得酸楚。

    她不忍再看,回头问着桃子:“萧二郎呢?”

    桃子和樱桃是跟在萧掩身后的。

    桃子道:“郎君去叫人了。”

    正说着,正房的房门开了,萧掩身边跟着一个满头花白的妇人走出来了。

    萧掩就不用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温文尔雅的君子摸样。

    但是那样出尘脱俗的萧掩,此时这妇人走在他身边,你却会忽视他,而把目光都集中在妇人身上。

    因为李蘅远从来没见过这么沧桑的脸。

    妇人虽然满头白发,但是看肌肤,应该没有阿婆年岁高,也就是不会到六十。

    但是她目光浑浊,皮肤黑红满是纹路,整个人瘦的如一个细小的麻杆。

    看见她们,妇人眼皮明显一跳,脸上涌上恐惧的神色,但是还是跟着萧掩走过来。

    这不会就是这大房子的主人吧?

    李蘅远迎了过去,挑灯的婢女也赶紧跟着。

    两边人在院子中间停下脚步,就听萧掩对那妇人道:“这就是我的未婚妻子,还请阿婆帮忙收拾一个干净的房间出来。”

    听到未婚妻子四个字,李蘅远心头一甜,方才的难过和气愤好像一扫而光了,但是她面上不显,不看萧掩,只对那妇人行了个礼。

    妇人道:“娘子就住在正屋第四间吧,不然我那小孙子太小,东边有他们母子,怕晚上小孩子哭闹,叨扰了娘子,东厢房也是傍晚投宿的客人,更不好与他一起了。”

    李蘅远看向萧掩。

    萧掩道:“方才打听过了,是个落第的举子,姓杜,诗词做的特别好,不是什么坏人,他也只住宿一宿,就他一个人,没什么危险。”

    李蘅远又看向那老妇人:“那阿婆家中还有什么人啊?我记载心里,免得冲撞。”

    冲撞是假,是怕别人冲撞她吧?

    妇人脸上露出世事洞明的忧伤微笑,道:“还有贱妾的老伴,他在厨房生火,娘子若是有吩咐贱妾叫他过来。”

    李蘅远摇摇头,问过清楚之后,有萧掩安排就够了。

    她说了声叨扰了,然后看向萧掩:“安顿吧。”

    ………………

    乡下的夜晚,西北风肆虐,吹着屋檐,能发出狼嚎般的叫声。

    显得世界疯狂又寂静。

    萧掩已经把一切安顿好,该调过来的侍卫都调过来保护李蘅远,剩下的人就在村外安营扎寨。

    这时候李蘅远也已经用过晚饭,在妇人安排的房间中坐在炕上写字。

    外面太黑了,屋子又全是风声,李蘅远写了一会心思都被悲凉的环境感染,特别难过,写不进去。

    她抬起头问道:“樱桃,这是什么村子,你打听出来了吗?”

498 投宿

    因为房间是一铺大炕,而且农家不方便,所以这次可以放两个婢女在屋里,桃子和樱桃留了下来。

    听了李蘅远的召唤,正在扫洒的樱桃放下水盆走过来,她看着她的纸张道:“娘子您写到这里了啊?婢子吃饭的时候就问过了,叫石壕村。”

    石壕村?

    李蘅远微微蹙眉:“我怎么感觉像是哪里听过呢?”

    樱桃笑道:“娘子从来都没出过三郡境内,从哪里听过的?您是看书上写的吧?”

    李蘅远道:“也不知道,就是这名字挺耳熟的。”

    桃子在一旁道:“石壕村也没什么特别,可能很多村子都这么叫,所以娘子觉得耳熟。”

    李蘅远道:“应该是这样。”

    说着话,李蘅远在记事的本子上写下石壕村的名字,然后用赋比兴的手法,写了一篇十分感慨的文章。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李蘅远抬头看着两个婢女,樱桃放下手中正在叠的衣物,到门口去开门。

    “阿婆,您有事啊?”

    李蘅远听见樱桃的声音把目光转移过去,就见是这户人家的老妇人端着一个大海碗站在门口。

    听樱桃问话,妇人道:“小孙子饿了,所以煮了一碗糙面,贱妾见娘子房间的灯亮着,所以来问问娘子要不要吃。”

    给他孙子做的,顺便来问问自家娘子。

    樱桃对于老妇人的话却将信将疑。

    不过不管怎么样,李蘅远是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的。

    樱桃道谢道:“娘子就要睡了,多谢阿婆,睡前娘子是不吃东西的。”

    妇人什么都没说,只道:“那请娘子好好休息。”

    转身便要走,李蘅远忙叫道:“阿婆请留步。”

    然后叫着樱桃:“把阿婆带进来吧。”

    樱桃看着那碗面一脸为难,她们家娘子肚子里好像有馋虫,让妇人进去肯定会吃面的,万一被人下毒了怎么办?

    李蘅远却没给她多少思考的时机,提高了声音道:“怎么站着不动?”

    樱桃嘟起嘴,赶紧把人带进来。

    李蘅远看着妇人所说的糙面,土灰色的面条,但是汤面泛着油光,上面有干肉做的卤子,闻起来肉香阵阵。

    李蘅远不由自主留下了口水,她问道:“阿婆,咱们这风调雨顺,生活还好吧?”

    妇人苦笑道:“风调雨顺可是粮刚打下来就被吏员拉走了,没什么剩余,晚间的时候那位英俊的郎君给了贱妾一贯钱,贱妾找村里有余粮的人家换的面和臊子,不知道合不合娘子的胃口。”

    李蘅远微愣道:“所以这面是因为萧二郎给了阿婆住宿钱,阿婆才买到的?那您怎么不留着自己吃啊。”

    妇人脸上讪讪然,带着羞涩,然后摇摇头:“贱妾是穷苦身子,吃不惯,娘子您到底用不用?”

    樱桃见李蘅远添嘴唇,忙道:“阿婆,好不容易弄的一碗面,您自己用吧,我家娘子要休息了。”

    那妇人真是因为舍不得,见李蘅远地位不凡,所以特意给李蘅远做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目的,反正就觉得小娘子跟她不一样,要好好照顾。

    这是劳动人民长久以来被压迫养成的奴仆似的习惯。

    所以她自己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怕别人说她有目的。

    听了樱桃不耐烦的语气,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羞愧难当,喃喃道:“也是,娘子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人的面,贱妾莽撞,打扰了娘子。”

    说完又要走。

    李蘅远见她虽然是农妇,目光也很惊惧躲闪,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她言语条理清晰,用词谨慎且言语柔和,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她道:“多谢阿婆,面您帮我放在桌上吧。”

    说着,她自己收拾这炕桌上的杂物,垫了一个用完的纸,然后让妇人把碗放上来。

    那妇人见她要吃,高兴的脸颊通红,把面碗轻轻放在桌上。

    樱桃和桃子都急了,叫着娘子。

    李蘅远暗暗摇头,萧掩是何其谨慎的人,如果这妇人有问题,他怎么可能让她留宿在这家人家,所以这院子里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李蘅远尝了一口面条,没有胡椒,不够呛,也不够辣,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但是细细品味,也有一种嚼头,不难吃。

    她称赞似的抬起头看着妇人。

    妇人见她吃的高兴,露出安心满意的笑容。

    李蘅远又低头吃了一口,眼珠一转,后抬起头问道:“阿婆,您家院子可真大,收拾起来很辛苦吧?”

    妇人脸颊微红,摇头道:“没有没有,之前还打扫,后来也没人住,再说忙不过来,就不管了。”

    李蘅远想问的就是这个,为什么这么多房子,人口却这么少,看妇人也像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她说老伴还在,那没病没灾的,家里怎么败落的?

    但是她是投宿的,也不好直白问。

    可是这样拐弯抹角,妇人的回答都不在点子上。

    怎么问呢?

    李蘅远犹豫一下,刚要开口。

    那妇人又道:“院子破破烂烂的,让娘子见笑了吧?”

    李蘅远摇头:“出门在外,能有落脚之处,我们已经十分打扰阿婆了,怎敢说见笑二字。”

    正是因为自家屋子大,所以才有人投宿的。

    妇人话匣子被李蘅远勾起来,忍不住道:“其实前些年家里也不是这样的。”

    李蘅远要听的就是这个,放在下筷子,认真的听着。

    妇人没感觉到她的异样,接着道:“这排正房,是家翁活着的时候盖的,贞观二十三年开始,家道日兴,房子也越来越大,两边偏房是武皇在位的时候盖的,还有一些零碎,是开元十几年盖得。”

    说到这里,夫人抬起袖子擦眼睛,声音哽咽道:“到了天宝年间,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别说盖房子,家里人都陆续没了,更没钱修缮房屋,吃饭都难了。”

    她的哭声越发控制不住,呜呜啼啼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人。

    李蘅远却没觉得心烦,反而被哭的心头一震。

    妇人这些话,连起来都在诉说一件事,自打皇上改了年号之后,老百姓的日子就苦了。

499 想好

    皇上为什么会修改年号,李蘅远听萧掩说过,皇上认为一生中的大事都已经办完,想要开始享受成果。

    这是其一,其二开元二十九年,皇上的同辈兄弟死两人,为了避晦气,改元天宝。

    再一个就是地方官为了讨好皇上,纷纷献上祥瑞,皇上一高兴,就直接把年号改了。

    改了年号之后皇上便开始骄奢淫逸起来,国家大事也都交给了口碑不好,但是极其会讨好他的人。

    之前李蘅远听萧掩说的时候也有感触,可是最多只是感触,今日萧掩所说的事却变成现实,以另一种角度,另一种状态呈现在她面前,这种感觉不止是感触那么简单。

    但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极其微妙。

    皇上换了一个心态,看似无关紧要,可是老百姓就开始修不起房子了,就好像大家都是玩偶,皇上就是操纵玩偶的人,随便动动手中的线,就能决定这些玩偶的命运。

    可生而为人,大家都是为了过好日子,为什么就成为了别人手中的玩偶,命运都在一线之间?

    李蘅远又想起萧掩说的话,他不是为了当皇帝,不是为了建功立业,他就是看不惯这个人卖人,不公平的世界。

    可能……

    李蘅远:“……”

    或许萧掩就是对的?

    妇人的哭声渐渐止住,道:“看我这没眼色的,怎么跟娘子说这些?”

    然后就局促的揪着自己的衣角,神色十分尴尬。

    李蘅远记得岳凌风说过,人如果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间的故事,就不会有那么多嬉笑怒骂悲欢离合。

    所以谁都有失控的时候。

    她低头一笑,又抬起头道:“阿婆,没关系,若是我,还不如你,当你快要被人卖掉的时候,你才知道能平安的活着,其实是生活对我们最奢侈的馈赠,至于别的,我都想拉着一百个人来诉苦,即便我不断的重复我真傻,真的,别人笑话我又怎么样?”

    “没吃过那份苦,谁都没资格看不起别人的人生。”

    妇人茫然的看着李蘅远,这娘子在说什么呢?

    桃子樱桃见妇人没接话:“……”

    后樱桃道:“娘子,面还吃不吃了?”

    李蘅远现在已经没以前那么控制不住的想吃东西。

    这碗面不是她不喜欢吃,而是晚上吃东西肚子涨,快要睡觉了会很难受。

    她让樱桃去找一贯钱给妇人,然后送妇人出去。

    妇人拿着拿着铜板脸红的十分局促:“娘子,贱妾并不是来要钱的。”

    李蘅远道:“送给小孩子的见面礼,您老人家收下给他买些吃的吧。”

    提到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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