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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闯崆峒-第37部分

小说: 闯崆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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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剑虹登时警觉,自己已被奇毒暗器所伤,若延时刻,恐有生命之危,乃弃黑虎,赶紧向大佛寺奔回,那知刚入大殿,人即栽倒地上。昏死过去
    蓝剑虹将遇险经过说完,心中似犹有余悸,面露惊惶,双目直转。
    这神色已然被卓立床边的郑嘉荣看出,忙道:“虹儿,金龙镖已经拔出,且奇毒已被灵药解去,不必再有惊惶,可静心养息,等你伤口痊愈之后,我与你周师伯,曲师兄同你前往石楼一观究竟,便可查出事情的真像,现在你可安心入睡。”
    话至此慈目转视曲景明,道:“景明,你在这里照顾蓝师弟,你的事务,我会另调人代服。”
    曲景明躬身答应一声:“是。恩师!”随立床侧,侍护剑虹。
    郑嘉荣及周天时,即双双转身,离了静室,到大殿中,又在谈论金龙二郎的事情。
    百步还魂丹,及周天时囊中药粉,都是当今武林罕见灵药,蓝剑虹左臂伤处,静养了三天,已然痊愈,解去包扎的布条,左臂活动如常。
    第四天吃过早饭,郑嘉荣、周天时、曲景明、蓝剑虹、郑嘉荣恐为人手不够,又在寺内弟子中挑选了两名高手,一行六人各持兵刃,由蓝剑虹领路,迳往石佛后峰坡密林走去。
    走若一个时辰,已入密林深处,果然前面若五十丈处,有一座石砌破楼在望,众人一紧脚力,哪须片刻工夫,已近石楼,但恐石楼中再有奇毒暗器飞出,全都横剑防敌,小心察看。
    那石楼上看去,不是灵堂,就是供室,建筑宏伟,惟失修已久,石壁上满长绿苔和奇毒爬山藤。
    林壑幽邃。佳景天成,惟闻风吹松啸,石楼寂静,显得阴森恐怖已极。
    天童禅师郑嘉荣等,全是武林中奇人高手在这大白天里,当然不会怕鬼怪出现,但强敌毒刃,突袭难防,这就不得不使他们格外谨慎。
    周天时指着野草长得像蓬披乱发似的楼顶,低声问郑嘉荣道:“老郑,这陵寝至少有了百余年岁月,从形式及残砖破瓦和一片凄凉的景色上,就可以推断出来,但金龙二郎何以要选了这座破楼,实令人费解了!”
    郑嘉荣频频点头,沉吟片刻答道:“入陵寝只有石楼大门一条路可走,但我们既然来了,自要入内一观究竟!”
    话的余音未绝,郑嘉荣在寺中挑选的两名高手中,一名叫严德的,拔步就想踏入石楼!
    他左脚刚举步踏去突觉背上似被一股无比劲力一抓,给抓了回来,回头看时,见醉僧站在离他身后五尺开外的地方,冷笑道:“你不要命了吗?快给我站向一旁,让我来试探一番。”
    语毕,放下手中的红漆铁木鱼,在石楼附近找来两块百斤巨石,向众人微微笑道:“请大家分立两旁,勿对门而立。”
    语声中,自己一手举着一块巨石,闪身石楼左侧,双目凝神,注视着楼门前地下第一块白石,瞄好准头,右手用力,将手中巨石往地上白石板掷去。
    巨石正中地下石板,但闻嗖的一声!一点金黄光芒从石楼中射出,疾若电闪,直泄林中,打入在林中一颗巨松上,入木寸半。
    郑嘉荣随着奔过去一看,正是一枝金龙镖,与蓝剑虹手臂上的一模一样,忙伸右手将镖拔出,笑容满面,走了过来,向周天时道:“酒疯子警觉机智,绝世无俦,小弟五体投地了,是不是再来一次?”
    周天时微笑道:“这个时候,实不宜替我戴高帽子,快闪一旁。”
    说话中,左手百斤大石,又照准地下石板掷去,巨石落地,又一枚金龙镖飞出,落在林内草地上。
    蓝剑虹跑过去,将金龙镖拾起,双手交于郑师叔,退至一旁。
    随后周天时又连掷了三块巨石,见再无奇毒暗器飞出,才放下了心,一挥手示意众人入内。
    蓝剑虹仗着年轻气盛,一马当先,步入石楼,郑嘉荣等鱼贯而入。
    但见楼内,除了正中一张石桌之外,四壁皆空,别无他物,众人正在犯疑!
    忽闻天童禅师郑嘉荣道:“石楼之内,虽无异样物具,但金龙二郎,心狠手辣,且工于心计,我们务要格外谨慎小心,免上其当”
    话声未落,陡间屋中“咔”的一声巨响!接着一声惨叫!叫声似入地底,由近而远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看时,蓝剑虹已失去踪影,只见他原来立足之处,显出一个大洞,洞中漆黑无比,不知有多深多远,且有缕缕刺骨冷风,从地洞中喷出,使人不寒而栗!
    大家正在极度惶乱,不知所措之际,卡声又起!一块白石巨板,从洞左伸出,将洞口封闭,完好如初,看不出丝毫痕迹。
    天童禅师在惊魂碎裂,万分伤心之余,右手暗运功力照准地下石板,平推而出,想一掌击破石板,自己奋身跃入地穴,去抢救剑虹。
    就在他掌风吐手而出的刹那,忽闻周天时一声怒喝道:“你是不是想亲手杀死虹儿!”
    郑嘉荣闻喝,斗然醒悟,右掌一偏,但闻轰然一声巨响,楼内碎石纷飞,原来凌厉无比的掌风,将石桌击得粉碎,也将曲景明、严德和另一名寺中高手,震退出四五尺远近,呆在那里,面色惨白。
    郑嘉荣一掌出手之后,才默然神呆的望着周天时摇摇头道:“若不是你一句话提醒我,我一掌击破石板,碎石下落,虹儿定被坠石击得脑浆进裂,陈尸洞中,我当含恨终生,只是他血仇未报,武林中劫难未平,今日仍不免惨死千丈地穴,这可怜的孩子,死而又怎能暝目”话至此,已是双目垂泪,咽哽难继了!
    醉僧周天时的想法,却不相同,他以为蓝剑虹跌入地穴,若不碎尸穴底,就定有奇遇,无论金龙二郎是死是活,剑虹当可见这怪侠一面。
    思此,苦容一笑道:“话也不能够这样说,我看虹儿骨格奇秀,像貌超凡,加以机智绝伦,苍天既然造成他一块浑金朴玉,当不会就此让他死去,我们不妨回寺等他几日,若无消息,再作打算,你的意思如何?”
    郑嘉荣一边垂泪,一边双掌合十当胸,步出石楼外,遥天躬身一揖祷告道:“但求我佛慈悲,佑这可怜孩子,不让他粉身穴底,含恨九泉!”
    祷毕,转向周天时,说道:“事已至此,夫复何言,也只好如此了!”
    说完话,与周天时并肩而行,领着曲景明和寺中两名高手转回大佛寺。
    由于蓝剑虹为人老诚忠实,且一举一动皆谦逊有礼,是以,在大佛寺中一年,上自天童禅师,下至炊僧走杂,无不对他生出好感,如今他坠身地穴,生死莫测,不但老禅师伤心已极,垂泪不止,就是曲景明与同来的严德,王吉两名寺中高手,也全都心肠寸断,凄泣出声!
    蓝剑虹误触陵寝供室内机关,坠身千丈地穴,生死究属如何,这是后事,暂且按下不提。
    且说天童禅师等人,含泪离了陵寝石楼,穿出密林,来到大石佛脚,正要步入寺中,遥见天龙峰脚,一匹快马驰来。
    马如电掣风飘,快的出奇,数百丈插天高峰,不过眨眼工夫,已到大佛寺前一片疏矮林地。
    郑嘉荣等人,注神向来人望去,看马如一团漆黑,神骏异常,从头至尾,足足有八尺多长,马背离地,少说些也有六尺来高,全身如漆,找不出一根杂毛,金鞍银镫,威姿雄骏,绝世神驹,罕见龙种。
    天童禅师与醉僧只看得暗赞不已。再看马背上坐着的一双少年男女,也是俊秀无比。
    不过,男的衣着别致,一件宝蓝大褂,下摆齐膝,腰中扎一条三寸宽的淡黄缎带,金黄长裤,粉底快靴,翠玉双笔,交叉背在背上。
    年约二十三四岁,长得玉面剑眉,俏目隆鼻,唇若涂朱,肌肤赛雪,但遗憾的是,俊中带俏,且俏眉中隐含着一层阴险邪恶之气!
    女的年华不到双十,全身修短合度,秀眉如含翠青山,妙目似两池无尘秋水,玉鼻通梁,朱唇粉面,穿一身青缎紧身劲装,纤纤柳腰间,束着一条三寸余宽的素缎腰带,青色绣绢拢发,齐眉勒住,后拖半尺燕尾,足下套着一双小剑靴,左腰跨着镖囊,背插长剑,看姿态轻盈妙曼,观容颜清丽绝俗,但美中不足的是,那秀丽绝伦的面上,却现出重重忧愁,在忧愁中又能察出她几分稚气!
    天童禅师对二人聚神注视一阵,不由得心中暗暗称奇,心想:一双俊秀人间的少年男女,却有两个不同的心境!
    正在天童禅师沉思不解的时候,神驹已近众人面前,马上少年俏目流波,向天童等扫了一眼,随即跳下马背,接着伸出一只右手,将马上少女掺扶着跃下骏马,二人落地,双双对郑嘉荣等躬身一揖。
    长揖中,少女轻启朱唇说道:“小女子易兰芝,同伴范青萍,人称玉笔俏郎,冒撞灵山,打扰老禅师清修,尚祁恕罪!”
    天童禅师一听易兰芝的名字,不禁心头一震,面上神色也倏然变得凄伤,双掌合十,还礼答道:“易姑娘可是来找寻你师兄蓝剑虹的么?”
    易兰芝骤闻师兄之名,又见郑嘉荣的神色有异,芳心陡的一惊,但随之又平静了下来,低声答道:“是,我和虹哥哥分别已经有一年了,不知他现今仍在寺中否?”
    话犹未了,忽闻老禅师一声惨然长叹,截住她的话,说道:“惜姑娘晚来一步,虹儿已遭不幸,坠身古墓千丈地穴,生还恐已无望矣!”
    这几句话,有如万里青空,突起霹雳,轰得易兰芝心肠俱碎,不但面色突的变得惨白,两只秀目中的泪水,也如急雨般簌簌落下。
    悲泣中抖唇问道:“敢问老禅师,那石墓在哪里?难道就没有办法挽救了吗?”
    天童禅师摇摇头,道:“地穴深远莫测,穴口已为石板封闭,无法开启,挽救恐已无望。”
    话至此略顿,伸出右手遥指后峰坡间,继道:“古墓就在峰坡密林中,不过陵寝石楼中满布机关,姑娘务要小心才是!”
    天童的话声一落,易兰芝只是伤感极端的说了声“谢禅师!”一扭娇躯,迳往坡间密林中如飞而去。
    玉笔俏郎范青萍,情知易兰芝陡闻剑虹噩耗,已是心肠俱碎,但自己一年来,对兰芝的一往深情,神人共鉴,不说别的,就只讲一年前,云龙山深夜一场混战,甘冒奇险,不顾自己生命作孤注一掷之危,杀入敌阵中抡求兰芝,终于自己身中七箭,将兰芝救出皖北范家庄,玉笔俏郎疗伤数月,伤愈之后,他向易姑娘剖心示爱!
    无奈纯洁天真的易兰芝除了师兄虹哥哥之外,天下所有男人,似都不在他的心目中!
    有好几次范青萍一片热情,无法自制,溢于言表,均遭易兰芝寒面而拒。
    若换了别人,玉笔俏郎恐当时即把她毙在自己掌下,以泄心恨,可是他对这位如似玉的易兰芝却能百般忍耐,不但毫无怒容,且总是好言相慰,并答应护送她来五台山大佛寺,寻找蓝剑虹。
    玉笔俏郎范青萍神情呆滞的沉思至此,心中委实难过到了极点!
    但现今却在万分凄忧痛苦中,似显出了一丝希望,这希望幻构成一个绮丽动人的远景——!那就是易兰芝的师兄蓝剑虹既坠身千丈地穴,自无生理,剑虹的影子,若能在兰芝的心目中退色,自己当能获得伊人垂青,而结百年好合。
    希望瞬生,精神顿爽,瞬目一瞥四周,已不见天童禅师等踪影,随一扬手,呼来乌龙卷风灵驹,一纵身跃上马背,往峰坡密林电掣风驰般奔去。
    乌龙卷风灵驹,疾若飘风,何须眨眼工夫,已进入密林深处,玉笔俏郎坐在马上,遥目一望,果见前面十余丈外,有一座残破石楼。
    范青萍一紧马腹,宝驹若箭,奔至相距石楼若两丈远近,停住身子。
    玉笔俏郎翻身下马,耳闻易兰芝悲凄欲绝的跪地哭道:“虹哥哥,你真的生还无望了吗?天啊!我们没有死在云龙山一场大战,你却亡于古墓深穴,你死的好苦啊血仇未报,杀劫未平,你竟和我永诀,你你叫我一人怎么办啊”声如杜鹃啼血,闻之令人断肠!
    范青萍不忍去惊动她,只是静静的呆立一旁,直至易兰芝,哭的泪尽血流,他才缓缓的步近兰芝,低低的喊了声:“芝妹!”
    易兰芝慢慢抬起一张泪痕满布,双睛红肿的脸,望了范青萍一眼,随着头又低了下去。
    玉笔俏郎似也被她这痛楚欲绝的哭诉所感动,缓缓蹲下身子,在自己怀中取出一块白色手帕,替易兰芝拭擦去面上如雨泪水,柔声道:“人死不能复生,多哭只是有损自己的身体,至于令师兄血仇之事,青萍愿效犬马之劳,随芝妹往崆峒一趟就是!”
    易兰芝又抬起一张神情惨淡的面孔,望了范青萍一眼,这一眼似感激!似幽怨!
    使范青萍一颗本来就怀情深沉的心,情爱之火,更如狂炽,伸出两只巨掌,攀住易兰芝的一双秀肩,朗目含泪,说道:“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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