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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缘灭长安-第4部分

小说: 缘灭长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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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个小个子,“你说今天酉时三刻鬼老二拉了一个书生和书童上了这山?”

  小个子俯首道:“是。晚饭时分,鬼老二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在姑苏城西城门外守候,不知打哪儿冒出了两个小子,其中小的那个不知道跟鬼老二说了几句什么,鬼老二就载他们进了山。”

  瘦高个大怒道:“该死的奴才!他竟敢违令擅自行动,坏了我的大事。那两个小子什么来头?倒教他连命都不想要了?”

  “那是因为那两个小子有财有色!”北边一棵树下有人接口。接着一个白发老者带着六七名黑衣人缓步过来。

  瘦高个额首致意:“陆兄。”老者抱拳道:“老大,属下已经查明了,那两个小子是两个女的,其中之一是晏天良的独女,另一个是她的贴身‘(环,两个人乔装从府里跑出来的。”

  瘦高个横了一眼鬼哭道:“这奴才贪财好色,晏天良富甲天下,有‘财神’之称,他女儿既然私逃,身上携带的财物肯定不少。鬼哭要是拿她威胁晏财神,那还不是随他开口?且江湖盛传,这独女貌美至极,天下无双,鬼老二定是财色迷心,这才连我的号令都不顾了。”他顿了顿,咬牙道,“哼!竟敢乱我规矩,坏我大事!”一脚踩在尸体头上,一碾,一阵毛骨惊然的碎裂声后,鬼哭的头便成了一摊碎骨肉糜。

  见此恐怖恶心之景,晏荷影幸亏没吃晚饭,这才没吐出来,但胸中仍一阵阵地翻涌欲吐。而有两名黑衣人却抵受不住了,一弯腰,大呕特呕。须知成年人的头骨乃是全身骨头中最坚硬结实的,寻常人刀砍斧剁也不能将之轻易劈开,而瘦高个仅随随便便地一下,便将之踩得粉碎。他脚上的力道之强、用劲之巧、心地之狠毒,俱令人后背脊发凉。

  “今后要有谁再敢违抗我的门规,我就让他生不如死!鬼哭福大造化大,居然逃过了我的惩处。”瘦高个环视众黑衣人,道,“你们以后可不会再有这种好运气了,谁要再敢学他的样子,我的规矩,你们都是知道的。”他这几句话说得心平气和,而一群黑衣人却都浑身颤抖。晏荷影吓得屏息静气,唯恐被瘦高个发现。

  瘦高个又转向那陆兄道:“事情都办妥了?”

  陆兄手在脖子上轻快地一抹,道:“按照大哥的吩咐,晏府的十二个人属下已经全都料理了。”

  晏荷影又惊又悲:“料理?难道展伯伯、颜姨他们”她不敢再往下想,但心中已隐隐料到了几分,一时只觉双眼发黑。

  又听那陆兄恨道:“这次的计划,大哥本来已策划得万无一失,却不料半道上冒出两个女的,偏这狗奴才又见色起意,坏了我们的大事。东西既已不在白老头身上,那肯定是已经落到那女的手中了!”

  “所以,”瘦高个冷冷地道,“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找到此女。陆兄,余三,你们再到上面去搜一搜,山高林密,这女子保不定已摔死在哪里了。小夏,你带三个人守紧去姑苏的路,她若没死一定会回家,同时你也留意晏府中人的举动。小高、李子沿途搜索晏女的行踪。赵老五、冯大,你们俩带人往前赶,守住出山的所有大小路口,无论如何不能放她走脱了。我先走,主人还急等回话。你们要有了什么讯息,即刻告知我。”

  “是!属下遵命!”瘦高个指挥调度干脆利落、有条不紊。众黑衣人皆俯首帖耳,显然对他极其畏惧。

  他又对一黑衣人道:“把鬼老二的信牌拿出来。”黑衣人听命,从鬼哭身上摸出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黑黝黝的铁牌,上面镌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彩金龙。瘦高个将铁牌揣人怀中道:“走。”众黑衣人身形晃动,一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晏荷影伏在树枝上,又怕又惊又急:“这是些什么人?展伯伯、颜姨都被杀了吗?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回府,还是”她流一会儿眼泪,又咬一会儿牙,心中七上八下,没个主张。最后,她总算定下神来了。黑衣人已守住了回姑苏的路,回府是自投罗网;可出山的所有道路也都被那些黑衣人封住了。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唉,要是自己不偷偷跑出来,怎会陷人这绝境?若自己从前听家人的劝,多少学一点儿武功也好啊这样一想,她更是懊悔,至少,自己要是学学轻功,就能从这重重包围中逃出去。可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

  自怨自艾中,不觉晨曦微露。望着山边冉冉升起的那一轮红日,她寻思,自己就是在树上发一年的呆,亦是于事无补,索性先下树,设法出了这山再说。至于如何出山,若撞上了黑衣人该怎么应付,她已是头昏脑涨,根本没法去细想了。  她手足并用,狼狈万状地从树上溜下,脚才着地,便见白云天;卧在一丛长草中,衣衫被翻得凌乱不堪。晏荷影含泪为他整理好衣裳,本还想寻个地方将他葬了,但在左近转了转,一时间却到哪去,找一个现成的大坑?当下只得折些树枝覆住他的尸身,四周搬石头压住。就这样她已是眼冒金星、气喘吁吁了。勉强忙完,她跪在白云天身前,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含泪默祷:“爷爷,您一世英名,却葬身在这荒山谷底。孙女无能,没法像样地安葬您,望您见谅。您若在天有灵,定要保佑孙女,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把‘物事’送到法空大师的手里,了却您最后的心愿。”

  祷告完毕,她便一步一回头地离去。行不多久,便四顾茫然了,该往哪走才对呢?想起展铭有一次曾告诉过她,人要是在山林中迷了路,只须沿着山中的溪流前行便可出山。于是她凝神细听,左边远处水声潺潺,循声觅去,果见一条清溪哗哗流淌,奔向远方。于是沿溪高一脚、低一脚地顺流而下。

  初时听到个风声鸟鸣、看到个树摇草移,她还慌张伏低、躲躲藏藏,饿了吃几枚山果,渴了饮几口溪水,夜里山风寒冷人骨,兼之蚊叮虫咬,不能成眠。而右足背已肿成了一个馒头,疼痛难忍,鞋子只能跟着。这样一路连跌带爬地跋涉,三天下来,她便濒临崩溃了。她不再掩藏身形,思想也凝窒了,只空洞麻木地往前走,浑忘了要去哪里,要干什么,为何要这样强迫自己前行。

  第二章 闲情恨不禁

  这天烈日当空,她拖着右脚,正在挣命,却见前方隐隐地现出一个繁华的大城来。城门外人头攒动,市声喧沸。远远可见一座两层酒楼,一幅红底金字的“福香居”字招迎风飘摇。

  她已不知多少天没吃顿像样的饭了,一见字招,腹中顿时腾地痛将起来,如钝刀在用力切割肚肠。随之一阵阵头晕,口中涌满涎水,两脚便自管过去了,满脑子只充塞着一个念头:总算能吃点儿东西了

  正是午饭时分,又逢初一赶集、庙会、上香之日,福香居内客如潮涌。老板、小二俱忙得脚不沾地。一个小二方将一碟糖醋鱼端上桌,眼光扫处,见一蓬头垢面的瘦小乞丐,大喇喇地抓起了店门前蒸笼内一块热气腾腾的米糕。

  “喂,喂,喂,干什么?说你呢,你个臭要饭的,找打呢是不是?”晏荷影正要把米糕送入口中,忽见一小二气势汹汹地直奔自己而来。

  臭要饭的?他在说谁?她正纳闷,领口已被小二一把薅住了:“快拿钱来,两文钱!”

  她怔住了。可怜她自幼生在朱阁,养在深闺,竟不知道吃东西也是要给钱的。此时她身上哪携得有半文钱?“小二哥,我,我没钱。”

  “没钱?没钱你个臭要饭的敢偷爷的米糕?”小二手一团,一拳便要招呼过去。

  “别打,这块米糕钱我付;”小二回头一瞅,说话的是坐在店门边桌旁的一个年约二十、青衫麻脸的书生。

  书生对小二道:“你放他走吧。”既有人付钱,小二立刻松手,一搡晏荷影,喝道:“滚!算你小子运气,这位大爷好心。以后没钱就蹲墙角边喝西北风去,别再来找打。”

  晏荷影拿着米糕,也不道谢,木呆呆转身,歪歪斜斜地刚走出两步,就一头栽在了地上。书生一怔,站起欲查看究竟,小二撇嘴道:“这位大爷,不是小的多嘴,要拦您一句,这种闲事,您老还是少管的好,咱们这钱塘关,哪天不得有一两个路倒尸的?您要是真管了起来,能管得完吗?”

  书生皱眉道:“好歹也是条人命。”下阶到晏荷影身旁,弯腰抄住她的身子,回脸对小二说,“烦劳店哥去请位郎中来。”小二老大不情愿地支吾:“这个那个”

  那书生干脆地道:“给你两钱银子做跑路钱。”

  小二一听,喜上眉梢。在这累死累活地干,一月工钱也不过三钱银子,现这书呆子一开口就是两钱!昨夜吴胖子说自己近来要走财运,看来还真被说中了,便连声答应着去了。

  书生将晏荷影抱至酒楼后院自己的客房内,放在床上,才转身,便见小二领进来一个花白胡须的蓝袍老者。“活该这小叫花子运气,盛郎中的药铺就在隔邻,倒省了好些麻烦”小二犹自滔滔不绝,一块碎银已递到了他的手中,于是喜滋滋地到前面忙活去了,

  盛郎中也不多言,坐到床边,为晏荷影搭脉。稍顷起身,对书生一拱手道:“客官,这人不过饿得狠了,又四五天没睡好,加之受惊、劳累过甚,是以才会晕倒。不碍事,只须吃两付安神益气、调补身体的药剂,再静卧上几天就可痊愈。不过她右脚上好像中了什么异毒?恕老朽无能,无法治得。另最好能给她换身衣裳,再擦洗一下身子,也于病体有益。”说着坐到桌旁,写了药方交与书生。书生付了诊金,送他出房,他却踌躇道:“呃还有件事,等下换衣擦洗的事,客官最好是去找个妇人来做。”

  “怎么?”书生疑惑地问。

  “男女授受不亲。”盛郎中道。书生一愣,“生您的意思是,她是个女子?”盛郎中来气:“老朽行医至今,已有三十余载,自问男女长幼,这点脉象还是摸得出来的。告辞!”一拱手,气冲冲而去。

  书生目送他远去,略一沉吟,遂到前面找到方才那小二,请他帮忙找两名女仆来,并把药方及一锭碎银给他,让他去抓药。一时来了两名仆妇,书生吩咐她们为晏荷影擦洗换衣,随手给了两妇一块银子。客店中热水本是现成的,二人提来盆桶,掩上门窗,替晏荷影擦洗。

  书生退到廊下静候。良久,二仆妇完事出来。其中一仆妇犹豫了一下,将一张人面皮递给书生,说是为晏荷影擦脸时掉下的。书生目光一闪,旋即接过道:“谢谢你们了。”又递过去两块碎银,请二仆妇不要把方才房中的情形说出去,两妇连连答应着走了。

  书生掩门,走进里间,一眼便看见了枕上那张绝世的容颜——那张被一头丝绸般光滑、生漆样乌黑的长发映衬着的,举世无双的容颜。但他的目光几乎未在这张脸上多作停留便移到了桌上。

  桌上放着一个沾满了污黑血渍、封锢得极其严实的油纸包,几枚干瘪的野果,还有一方皱巴巴的,唯有簪缨世家的千金小姐才会用的绣花丝巾。这是两名仆妇从晏荷影衣袋中清理出来的。

  这时有人敲门,书生一把拉被盖住晏荷影的脸,顺手把桌上的东西揣入怀中。开门一看,是小二送煎好的药来了。于是他吩咐小二去找辆马车来,只说是要马上退房。书生刚将那张人面皮重覆在晏荷影脸上,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敲门的是一瘦一矮两个汉子。

  两人探问书生,方才是不是救了个小乞丐?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瘦子自称是钱塘关总兵的手下,几天前府里的一个小书童突发失心疯,跑出府去。现府中正四处找他,现听传书生救了他,故特地赶了来,要领他回去。

  瘦子对自己的这番说辞颇为满意。天底下只要是个脑筋清楚的人,都不想给自己找没来由的麻烦,这麻子呆性发作,拣了个乞丐回屋,不定早就后悔不迭了,现再知这乞丐居然还是个疯子,哪还有不赶快把他扔掉的道理?况且现有人主动上门,愿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接了去,这麻子心中定已乐开了花他正准备着挡在门口的书生让他二人进屋把“小书童”带走,孰料书生说,方才他救的是自己的一位朋友,不是什么书童,随之将门一掩。

  “哎哎你?”瘦子愕然,一直不做声的矮子这时用肘一撞瘦子,道:“老高,可能我们的确找错了。”使个眼色,“走吧。”两人一掉头,走了。

  小二找来车子,助书生将晏荷影用被子裹了,抱上车去。只见车夫的一张脸都被斗笠遮住了,问书生道:“这位大爷,请问要上哪儿?”

  “朱塘。”书生回答。

  “哦,去朱塘的路灰沙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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