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缘灭长安 >

第48部分

缘灭长安-第48部分

小说: 缘灭长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靠去:“大婚后,你就是太上皇,上朝就是皇上,回宫就是我的主子,我会好好儿地伺候你,就是神仙,也不会有你我快活。”

  赵长安又走开两步,面上一本正经,似正考虑这个太上皇自己却是当与不当,心中却早已笑得肚痛。他走到榻边,摘颗葡萄扔进嘴里,道:“陪太后聊了老半天,我真是开心极了。不过。。。。。。我本是来办差的,时辰上耽搁不起,今天权且聊到这儿,等以后相聚再慢慢长叙,现就告辞了。”拔脚就往殿外走。

  没藏氏一愕:“哎,你要去哪儿?”

  赵长安头也不回:“找人,这人既不在这里,我自是要到别处去找!”没藏氏面色微变:“你,要走?你刚才不是才答允,要留下来跟我完婚?”

  “我几时答应过要与你完婚?”

  “什么?你。。。。。。”没藏氏仔细一想,这才惊觉,刚才他确实没说过一句甘愿留下来的话,更别提成婚了。她面色开始发青:“可你说过你不做莲花六郎,这难道不是你在向本后要名分?”

  “那不过是陪你多聊一会儿,好让那些人走远一些罢了,何况。。。。。。”赵长安微笑摇头道:“你我年纪相差这么悬殊,我还从没想过要找一个老妖婆来做世子妃!”

  他一言既出,没藏氏的脸顿时成了铁锅底,身体成了筛糠的簸箕:“赵长安,你敢戏弄本后?”

  赵长安面寒似铁,鄙夷地道:“你不守妇道,秽乱深宫,又残害那么多人的性命,若非你不会武功,又是个女子,我早为人间除害了!告辞之前,我还要奉劝你两句,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仗着权势随意玩弄、伤害比他低下、贫寒的人,就是贵为一国太后,也须善待他人,克制自己,否则的话,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终有玩火自焚的一天!”

  没藏氏冷笑道:“玩火自焚?姓赵的,先顾顾你自己吧!你竟敢欺骗戏弄本后,现在,就在遭到报应的,是你!”

  忽然,一阵轻风穿过大殿,上千朵烛花一齐跃动。赵长安身边的一支支蜡烛,全从烛台、烛架上凌空飞起,在半空中被一阵无形的大力震得爆开,粉末四散飞扬。漫空如雪的烛粉中,一道寒光直刺他的后心。

  这一剑来势极快,却无一丝声息,剑尖尚未触及衣衫,凛冽的剑气已刺入他的脊骨,令他的全身不由得起了一层寒栗。他不可能避开这一剑。

  没藏氏避在一旁,眼中现出报复的快意和未能驯服他的失意。她清楚,这是世上极快的一剑,只要出手,无人能避!

  毫无声息而又锋利的剑尖,已刺透了赵长安的三重薄衣,但就在这刹那间,他却倏地动了,没藏氏只觉得烛火仿佛又晃了晃,然后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几乎与此同时,“叮”的一声,半空中似划过一颗流星,那偷袭的杀手紧握的剑如被一阵疾风袭卷,脱手而飞,“夺”的一声钉在巨榻中央。然后,一顶已被削成两半的金冠掉在了地上。

  赵长安凝目那柄犹在微微颤动的剑,叹息道:“一剑在手,天下一恸。没想到,已消失了十六年的一恸剑,今天又出现了。”他注视着一个正缓缓转过身来的灰衣老者,笑道:“灵目子灵老前辈,现在我才明白,何以那些少年会被囚禁于此,不得脱身,原来,是有灵老前辈和一恸剑主人在!可是,方才你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神飙剑呢?你已使了一辈子的剑,却突然换了柄轻剑,出手之际,未免把握不住力道和准头,方才你使的若是神飙剑,说不定现在我已被刺了个透心凉了。”

  灵目子面肌抽动不已,直到此刻,他仍不能相信,他这一剑竟会失手!他之所以弃重剑不用,而用轻得没有一点分量的一恸剑,为的就是在出剑之际不发出一丝声息,方能在赵长安毫无戒备之际袭杀了他。他做事只在乎结果,为了结果,可以不择手段。只要能杀了赵长安,无论什么方式、什么伎俩,他都愿一试。可他还是失手了。

  “你躲得过我这一剑,可你不一定能胜得了这剑的主人!”灵目子狞笑,“世子殿下莫要高兴得太早了!”

  赵长安凝视一恸剑,目光更加明亮了。他回头,在他身右,是欢乐宫的偏殿!一道金描彩绘的红漆雕花桐木门,门上的两只衔环兽狰狞威武。这就是欢乐宫偏殿的门,门内,就是章鹰志宁可死也不肯进去的地方!

  “吱呀”一声,门自内开启,一个声音传出:“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声音如从地狱深处传出,令闻者无不胆寒。赵长安笑道:“不错,既要走,又何须来呢?”他不徐不疾、步履从容地向偏殿踱去。

  第二十章  一恸莫相哭

  大殿宽敞明亮,温暖如春,而偏殿却幽暗阴森,空旷凄凉。殿角一支素烛摇曳着清冷的光焰,最显眼的是几口巨缸,搁在青石铺就的地上,扑面一股呛鼻的强酸味,令闻者窒息。但赵长安仿佛没有看到巨缸,也没闻到气味,因为,他只看见了一个人。

  他注视着这个人,慢慢走过去,步履安详而镇定。那人盘膝坐在蒲团上,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站定。赵长安问道:“万悲狂人,肖一恸肖大先生?”将一恸剑递过去,“一剑在手,天下一恸!”

  肖一恸接过剑,开口道:“老夫等了一十六年,终于等来了世子殿下。”

  赵长安皱眉道:“一十六年?难道十六年前,肖大先生忽然销声匿迹,为的就是今天?”

  “不错!”

  赵长安疑惑了:“可。。。。。。十六年前。。。。。。,我不过是一蒙童。。。。。。”

  “老夫等的,不是某个人,而是。。。。。。”肖一恸仰首,望了望窗外那一弯萧瑟的残月,“天下无双的剑法!十六年前,当镜逸散人的额头被一恸剑洞穿后,老夫就明白,从今以后,值得老夫出手的人,已经没有了。”

  赵长安说道:“不是还有净一法师和游凡凤吗?”

  肖一恸神色黯淡地道:“净一不用剑,游凡凤找不着,那种没有对手的孤独和寂寞,真能叫老夫发狂。一十六的孤独,一十六年的寂寞,老夫已经等得太久,已经快要等不下去了,幸亏你来了。”在这瞬间,肖一恸黯淡的瞳仁忽然又恢复了光彩。

  赵长安散淡地笑了:“大先生怕是等错人了,我那三脚猫剑法,怎敢妄称‘无上’?世上从来没有天下无敌的人,也没有天下无敌的剑法!”

  肖一恸点头道:“老夫也是这样。可笑那些小崽子们,个个都贪生怕死。实际上,他们要一拥而上的话,老夫兴许能杀掉十多人,但剩下的人却仍能把老夫大卸八块。可他们都怕,都不想成为那丧命的十多人,结果,老夫一人就镇住了他们一百多号人。事实上,世子殿下你不该放他们走的。”见赵长安不解,他又冷笑道:“老夫只是想说,这些人在这儿,为了保命,已全然没了骨气、人性和自尊,这时的他们,已不再是人,而是一头兽,一头为了私利不择手段的人兽!你一下子把一百多头人兽放走,以后,中原武林恐怕要多生事端了。老夫知道你不相信老夫的话,因为,你的心好得过分了,在你看来,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好的,即使他们做了坏事、恶事、丑事,也尽有可以宽恕的理由,可。。。。。。殿下的这种妇人之仁,终有一天,会贻害自身。。。。。。”

  赵长安呆了,肖一恸竟如此了解自己!肖一恸仿佛看到了他心底:“打从六年前五老教一役后,老夫就把殿下视为平生的劲敌!为了百战百胜,只有知己知彼,故对你的所有情形,老夫早已了解透彻了。”

  赵长安吐了口气:“据我所知,死于你剑下的人,不超过十人,但这十人,不是人人该死!”

  肖一恸不屑地道:“老夫出手,只看他们的剑法是否高妙,至于他们该不该死,跟老夫无关。”赵长安却摇头道:“可我不同,我出手之前,要看对方是否该死,还要看对方和我的实力是否相当,二者如若缺一,我就不出手!”

  肖一恸一怔:“你的意思是?”

  赵长安坦然道:“我的意思是,今夜,我不会出手。只因我没有出手的理由,大先生的剑法十六年前就独步武林,如今又经十六年的浸淫修练,定然更加出神入化,我不想成为您剑下的第十一个亡魂!”

  肖一恸惊诧极了:“还没动手,你就认输?”赵长安坦然以应:“是!我输了,我不是您的对手!”

  肖一恸怔住,审视他良久,倏然抬首狂笑道:“原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老夫曾听说,三年前,你迎战蒋名僧时,也是先弃剑认输,后来又斩杀他的,当时老夫还蹊跷,现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老夫这辈子,狂傲的人见得也多了,但就数你最是了得,傲慢到不屑跟老夫、蒋名僧动手,而出之以认输的托辞。你不觉得你很过分?”

  赵长安叹了口气:“蒋名僧逼我出手时说的话,跟您今夜的话如出一辄。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对你们真那么重要,甚至重过双方的生死?”肖一恸默然不语,半晌,方问赵长安是否知道那些缸中装的是什么。赵长安摇头。

  “是排遣能让人发疯的寂寞的玩物!”肖一恸眼瞅正殿,道:“每次,那送来的人,老夫都把他们吊在这里。”在透进殿内的清冷月光下,赵长安抬头看到,殿梁上悬着一根腻迹斑斑的牛皮绳套,也不知曾有多少个人,在上面辗转哀号,求死不得?

  “缸里装的是烈性硝水,就是块铁丢进去,眨眨眼也融化了。老夫寂寞时,就把吊着的人稍稍放落,把他的足趾浸进去。”肖一恸笑了,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皮先烂了,然后,肉也散了开来,最后,骨头‘哧哧’响着,冒着白烟,‘咕嘟咕嘟’地翻着血泡,化进硝水里,那种情形,哈哈哈。。。。。。”他大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只有那种情形,才能让老夫暂时忘了这要命的寂寞和孤独。”

  赵长安手足冰凉,胃内翻涌。苍白的肌肉、殷红的鲜血、森森的白骨,狞厉的惨嚎、披散的头发、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孔和因恐惧而变形的表情。。。。。。肖一恸斜睨他发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悠然道:“记得最长的一次,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把一个小龟儿子的身体浸到了心口,让他在咽气之前,笑着对老夫说了一声‘多谢’。”他又斜了赵长安一眼,“世子殿下,现在,你已有出手的理由了吧?”

  赵长安沉默半晌,方道:“大先生的一恸剑,二十年前就已威震江湖,但是,大先生真正凌绝天下的,却是内力!”

  肖一恸倏然动容:“知我者,殿下也!不错,老夫的内力,确是还要胜剑法一筹。这秘密,老夫原以为只有那十个老夫剑下的死人才晓得!”赵长安深吸了一口气:“无双的剑法、绝顶的内力!赵某不才,今夜愿领教大先生的万悲剑法!”

  肖一恸笑了,“这十六年来,老夫没白等。不过。。。。。。你毕竟年轻,内力要稍逊老夫,但你有缘灭剑,相比之下,一恸剑就差点儿,拉扯下来,倒也旗鼓相当。好,世子殿下,请亮剑!”

  赵长安看了看已横剑胸前,以一式“苍松迎客”向自己行起手礼的肖一恸,眼四下里一扫,见殿角花架上搁着一只尘灰满布的花瓶,瓶中插着一段花叶早已凋萎的枯枝。他款步过去,拈起枯枝,然后转身面对肖一恸。肖一恸一愕,旋即怒气勃发:“你要拿它来迎战一恸剑?”

  赵长安一笑,不答。他那无可无不可的笑容,让肖一恸感受到的,却是无比的轻蔑。

  肖一恸怒不可遏,一声厉叱,一恸剑的剑光如匹练般,霎时间就将赵长安的全身罩住了。一剑挥出,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殿外观战的数百西夏侍卫均不禁倒退数步。剑过空中时带起来的风声竟如同人在恸哭,恸哭又有人将丧生在这柄恶魔附体的一恸剑下!

  赵长安后退,这一剑已将他所有的攻势封死,他只有后退,他的身子已被这一剑上所附的排山倒海的内力迫得后仰。

  剑气森寒,剑声悲恸,那寒气,仿佛昆仑之巅上亘古不化的万年冰雪,只看一眼,就能感觉到那锐利刺骨的寒意。只有一恸剑,才会发出这种森寒的剑气,亦只有一恸剑,才会带着这种令人意志崩溃的哭声!

  霎时间,肖一恸已挥出九剑,这九剑,凝注了他一生的武学修为,凝注了“万悲剑法”的精髓。赵长安无法还击,事实上,他甚至无法抵挡那已完美无缺的剑法,也无法抗衡那深厚至极的内力,而手中的枯枝,也无法格挡那柄锋利无匹的一恸剑。他连退九步,背已贴在了殿壁上,他已退无可退!

  肖一恸冷笑,剑走游龙,“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