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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缘灭长安-第68部分

小说: 缘灭长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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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未应声,良久,忽道:“我还是回去吧!”他不舍,搂住她的纤腰,涎着脸,贼嘻嘻地笑:“好子青,求求你,别走了,反正今夜咱们已行了合卺之礼,你就帮我暖一暖床铺吧!”将脸搁在她颈上,“夜这么黑,天又这么冷,你就舍得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经受这孤单?”

  听他说得这么可怜,子青更觉酸苦:“我怎么忍心留殿下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这里?可我不回去,明天要是让程太守和那些下人们晓得了,忒也羞人。”其实,内心里,她极其盼望他能留住自己,最好是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与他今夜的情形,好让自己破釜沉舟,再没有想头。如果,他今夜把自己留下来了,那以后

  赵长安口中犹道:“怕什么?晓得就晓得,反正我早就已经是你的人了!”手却已松开了她的腰。两人穿好衣裳,赵长安拉住她,恋恋不舍:“等回京城就好了,到那时候,任你把天说塌,看我还会不会放你走?”

  她心酸已极,用力忍住满眶的泪水,点了点头,也不管他是否看得见,垂头向门外疾步而去。他提着一盏气死风灯,两人相依下楼,沿长廊前行,一阵风过,带来几缕雨墼和十分的寒意。他忙侧身走在外面,为她挡住风和雨。

  待到子青所居的小楼前,赵长安正要松开握着她的手,忽然,她扑到他怀里,双手一张,紧紧搂住他的腰,头伏在他胸前,浑身哆嗦。他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子青,怎么啦?”没有回答,但她却哆嗦得越发厉害了。他轻抚那如云的秀发,柔声问:“怎么啦?”这时,他听见了她压抑的啜泣,一惊,见她的双肩在剧烈地抽动,忙问,“你哭啦?怎么”

  “没没什么,只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再也见不到殿下了,这这心里面。.”

  “嗨!”赵长安松了口气,“又傻了,怎会再也见不到我?明天一早不就又见到了?等大婚以后,那更是天天都在见,即便一时不得见了,只须世子妃一声通传,臣还不是十万火急地飞奔了来?到 时,我只怕我俩朝夕相对,世子妃真要看腻了臣,恨不能让臣滚得远远的”他插科打诨,想逗她一笑,但她愈发泪如泉涌,将他的衣襟全打湿了。

  这时,忽听他郑重其事地道:“哭不得了,你再哭,我可就惨了。”

  她不解其意,不禁泪眼模糊地抬头,却看不见他眼中有一丝笑意,听他道:“小心你一双眼哭肿了,明天程太守和那些下人们看见,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我现在已臭名昭著,杀人抢掠,无恶不作,你的眼睛再一肿,不出三天,江湖中就该传扬我淫邪无耻、欺凌弱女了。”

  子青听了,不敢再哭。他心一宽,又柔声哄劝了一番,送她进房,方要转身,却被她一把拖住衣袖,两人在夜风中又是好一阵子的蜜吻,方依依不舍地分开了。直待她闩好了门,又等她房中的烛火熄灭,赵长安这才离去。

  第二十八章  别离黯神伤

  秋日的凤翔,阴雨绵绵,真把人的心都浇透了。一早,赵长安便被程守纯请去城外的太华寺,与住持参禅。

  其实,他更愿待在后院与子青耳鬓厮磨,但子青劝他,还是去的好。赵长安不愿拂了她的意,当即笑道:“是!遵命,世子妃既发下话来,奴才又怎敢不从?”一伸头,不待她反应,已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箭步抢出门外。

  待他离府,子青擎伞下楼,三拐两绕,到了府东头的宜桂山堂。淡幽的桂花树荫中,掩映着几间精舍,游凡凤拥被倚坐在湘妃竹榻上,望着竹帘外无边的雨丝怔怔出神。听到脚步声,他亦不回头:“子青姑娘有事?”子青凝望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只说是来看看他的身子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养了这些天,我已经不要人扶就能自己走了。哦,对了,他呢?”他看看子青,“你不陪他,倒来看我?”说完诡秘地一笑,眼中有一丝戏谑。

  “殿下到城外的太华寺参禅去了。”子青被他看得心中突突乱跳,不由得低头,却听游凡凤轻叹一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年儿身份虽高,可他却从不看重这些。”他似是自言自语,又用戏谑的眼光,看了看面颊已慢慢红起来的子青,“我要是个女孩子,才不管什么地位、身份,早就设法跟他成就了好姻缘。切莫像我”他怅惘地望着帘外一院在雨中寥落的参差桂树影,“落得个老大徒伤悲,既耽搁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子青目光一闪,问道:“先生说的别人,是谁啊?”

  游凡凤没留意到她脸上古怪的神色,缓缓吟道:“清江一曲雪压枝,三十年前吹笛时。自别玉人雪舫后,何颜临水对幽姿?”

  子青轻声问:“先生这诗,说的好像是梅花?”

  游凡风黯然点头:“三十多年前,我武功初成,求名心切,是以就孤身一人,仗剑行天涯。这一闯就是八年,直到名也有了,人也疲了,这才想起,姑苏还有个人在等我。一旦想起,就觉得连一刻也不能再拖,就找了匹最快的好马,日夜兼程地往回赶,只恨不能长出双翅膀,一夜就回到她身边。可才过辽境,就遇到了寻仇的彭家八虎、青云观灭欲道人、辽西铁威镖局和万杀门一帮人,我跟这几伙人斗了整整十六个日夜,最后虽然把他们赶尽杀绝,可自己也重伤晕倒在乱石滩上。”

  “既然先生现下还能安安稳稳地在这说话,想是当时有人救了先生?”

  游凡凤目注虚空,叹了一口气:“唉!她这一救,也不知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可从此以后,大家都被我给害了!”

  子青声音发颤:“害了?怎么先生这话,子青听不明白?莫非,先生竟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游凡风痛苦地闭眼:“我不是有心,但却并非无过。恩人她是真心待我,而我当时却只是一时的心性唉!在恩人府中养伤的七个月里,我念念不忘的,还是远在千万里之外姑苏府中的她。所以,忽然有一天,我就不告而别了。”

  子青不禁咬牙:“先生你也太狠心了,你一走了之,难道就从没替恩人想过?”游凡凤凄然点头,黯然垂首:“你说得对,我岂止狠心,根本就是个畜生!扪心自问,当时还真没替她想上一想,只因当时我还不明白”两人各怀心事,一时俱怔在了堂中。

  半晌,子青轻轻问道:“听说,世子殿下的母亲,宸王太后,未出阁时的闺名是梅意?”

  “是!”游凡凤瞅了她一眼,“子青姑娘怎会晓得她的名字?是年儿告诉你的?他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她不答反问:“那姑苏的那个人就是王太后了?那先生怎么又没跟她成就了好姻缘,‘花开堪折直须折’呢?”游凡风呆愣良久,方低喟:“只因为等我终于赶回姑苏后,才发觉太迟了,已经无花可折了”

  一言未毕,帘外檐下一声冷笑,风声疾起,“嗖!”一条黑影猛扑进来。黑影中裹着一道亮光,在暗淡的雨雾中,闪射出夺人心魄的杀气,令一旁的子青亦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闪电一剑,疾刺半卧榻中的游凡凤!“啊!”子青失声惊呼。惊呼声中,剑光已到了游凡凤的咽喉。

  游凡凤重伤未愈,又无一丝一毫的戒备,就在这刹那间,森寒的剑尖已刺到了他的咽喉,他颈部的肌肤被逼人的杀气迫得骤然紧缩起来。他一生中恶战无数,但还是第一次离死亡如此接近!

  刺客早伏在窗外多时了,只因他回忆往事,心神激荡,竟无丝毫察觉。这时,刺客趁着他心境最为伤痛、防守最为松懈、反应最为迟钝时突施杀手。眼看这一剑就要洞穿他的咽.喉,他已避无可避。

  忽然,子青一声尖叫,死命向黑衣人扑去。黑衣人冷笑,长剑去势不减,左手手肘后撞,“嘭”的一声,跟着“稀里哗啦”一阵响,子青与一扇绿琉璃屏风一起摔翻,人未落地,已然昏倒。但黑衣人手肘撞中她的同时,却觉上臂近肘处一麻,已被什么细小的暗器刺中了。他心中冷笑:区区一根钢针,又能奈我何?但被她这拼死一拦,长剑的去势已缓了缓。这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但高手相争,有时岂止是一瞬?

  就在这一瞬间,游凡凤猛地后仰,随即“呼”的一声,黑衣人眼前一暗,一床棉被已兜头罩来。他手腕陡振,“刷刷刷”,棉被被割得稀烂。漫空棉絮纷纷扬扬,倒似下起了一场大雪。白茫茫的絮花中,游凡凤长剑在手,剑光矫若飞龙,凌空直刺黑衣人面门。

  但他重伤未愈,这一剑的速度却稍慢了些。黑衣人长剑反撩,要磕飞他的剑,游凡凤连错几步,趋退如电,已避开了这一式。黑衣人纵身疾逼向前,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刷刷刷”,已刺出了十八剑,封死了他的上盘、下盘和进击、后退的所有路径。

  一时满堂雪亮的剑光,刺得他双眼都眯缝起来了。他一凛:这人好强劲的内力,好迅疾的身法,好高妙的剑招!竞不在年儿与自己之下!若换作平时,自己也许能与之鏖战八九百回合,但此时自己重伤未愈,只怕再支撑五六十招,便会命丧对方剑下。

  他一生飘零坎坷,早将生死看得淡了,但现在年儿身无内力,须有人保护,而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还未找到,自己怎能就死?但此刻自己与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自己便是不想死,也不可能。

  就在这一瞬间,他已劈、削、刺、斫出三十余招,但无论他如何用力,剑尖总是离黑衣人的身子有数寸之遥。而黑衣人却是剑剑都险些便刺中了他,若非他闪避得快,方才黑衣人自下而上的那一剑,就会穿透他的胸腹。

  冷汗已湿透了他的后背,恐惧使他的手脚开始发僵。但这时,他忽觉对方凌厉的攻势骤减,漫天的剑光立时消散,左臂下空门大开。机不可失,他一剑横削,“哧”,黑衣人竟然闪避不开,左臂血花四溅。黑衣人撤剑疾退,怒道:“居然使喂毒的暗器,卑鄙!”

  游凡凤不知他在说什么,“嗤嗤嗤”又挥出三剑,却见对方竟将长剑劈面掷来,趁他闪身躲避之际,越窗而逃。他经此一番剧斗,牵动伤处,胸口气血翻涌,脑中一阵阵晕眩,且他心挂子青,不敢去追。他疾步抢到子青身旁,俯身一摸她的脉象,跳动匀称,还好,适才黑衣人的那一击,并未伤到她的五脏六腑。

  游凡凤松了口气,为她推拿活血。片刻,她轻哼一声,睁眼见他正为自己施救,苍白的脸上立刻布满红晕,忙坐起:“先生,那恶人走了?你你没事吧?”他看得一愣:她的声音、动作,怎么竟和十八年前的萧太后一模一样?

  他心中一酸,唉,胡思乱想些什么?定了定神道:“没事!”子青伸手将他搀扶而起,动作亲切而又自然,像女儿在搀扶父亲。他心中又一酸,女儿若尚在人世,也该跟她一般大了。

  待坐回榻上,子青倒了盏茶端过来,游凡凤接过,道:“适才要不是你那拼死一挡,现下我已成剑下鬼了。其实,你不懂武功,不该来救我。”

  子青低头:“方才情势危急,何况,先生不也曾拼命救过世子殿下?”

  “那不同,他是我儿子,我又怎么能不豁出命去救他?”子青直如被一个焦雷劈中,当即双耳轰然大响,眼前灰茫茫的一片,不辨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耳旁有人急呼,睁眼,见游凡凤扶着自己,正焦急地喊:“怎么啦你?快醒醒!”她定了定神,方发觉自己一个趔趄跌在了地上,勉强笑笑:“不妨事,我有点头晕。”一直身,站了起来。

  游凡凤吐了口气:“骇我一跳’还当你是被刺客伤到哪了呢!”子青避开他的目光,问道:“刚才,听先生说,世子殿下是您的儿子?”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发颤。

  游凡凤只道她昏眩未过,点头叹道:“我这辈子,早就心如死灰了,好在这个世上,还有我的两个亲人在。”说到这儿,他面露慈爱温情的笑容,“一个就是年儿,如同我的亲生儿子一般;而另一个,就是梅意表妹,年儿的娘亲。”此时他心中,已对子青产生了一种只父女间才会有的那种浓浓的亲情,是以不加丝毫隐瞒,便道出了深藏心底的肺腑之言。

  听他直抒胸臆,子青神色惨然,出了一会儿神,忽绽颜轻笑:“难怪难怪他”游凡凤没听清:“子青姑娘,难怪什么?”

  “难怪,先生对殿下这么好!”她忽然扭头,疾步出房,也不拿伞,一闪身便冲进了阶下茫茫的雨雾中。

  游凡凤愣住了,不知自己何处拂逆了她,呆了半晌,方叹道:“唉,女人心,海底针。”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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