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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翠峰双星-第54部分

小说: 翠峰双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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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几乎是功力悉敌,直击横打,两腿齐飞,澈荡潜力逼起叶落枝折,尘飞石走,威势骇人。
  片刻之间,已走出数十回合,白友少年突发出阴森的长笑,那笑声尖锐刺耳,令人神魂欲飞。
  笑定,开口大喝道:“我就不相信你能胜得了我开碑掌力!”
  说时,掌式一变,踏步抢攻,一掌一掌的劈出。
  他的掌势越来越强,看来出掌甚慢,但寓速於缓,郗鸿不同部位出招,而且迅捷无比,都被他一招逼了开来。
  郗鸿被对方雄厚的掌力震得腕骨发酸,逼得一招未竟又改一招,身形连连后退,心内甚感凛骇。 但见白衣少年又是一声长笑,“一鹤冲天”而起,凌空迅疾飞扑而下,右掌运威九成真一力猛压罩落。
  他那身形变换巧快无比,郗鸿眼前人影一闪,对方身形已杳,即知不好。
  郗鸿尚未动念闪避之际,忽觉一片重逾山岳的劲力凌头罩下,急急身形一闪,欲翻窜而出。
  但那里来得及,啪的一声大响,白衣少年一掌已击实郗鸿胸前。
  郗鸿大叫一声,仰跌在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白衣少年杀机未泯,又起一掌欲压击而下。
  这正是危急悬於一发,韩玉姗尖叫道:“不可伤他!”
  说毕,人也电闪飞掠了过来。
  白衣少年闻声呆得一呆,狞喝道:“姗妹,你可是认得他么?哦,原来是这小子从中作祟,愚兄岂能饶他一命。”
  说着一掌虚悬,欲击不击。
  韩玉姗飞身落地,悯恻地望了郗鸿一眼,叱道:“你莫信口雌黄,我怎认得他,你每月来我居所看见过他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正是英雄豪杰行径,换在你又当如何?”
  白衣少年不禁一怔,赧然笑道:“愚兄对姗妹,出乎真爱,那有什么不平?”
  说时目注在郗鸿的身上,冷冷说道:“打蛇不死反成仇,姗妹妹,你就让我结果了他吧 !”
  韩玉姗怒叱道:“你打死他,我一辈子将恨你,试想我怎能嫁一个手辣心黑,卑鄙小人 !”
  白衣少年摇首叹息道:“姗妹妹,你把我看得太不成器了,愚兄听你的话,不处死他就是。”
  韩玉姗泛出一声温柔的笑容道:“你能听我的话就好了。”
  说此转目投在昏死的郗鸿的面上,叹息道:“此人受你九成劈空掌力,脏腑受伤极重,我若不与他治伤,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居心何忍。”
  说此一顿,忽手一挥,冷冷说道:“你现在不要烦我,养好此人伤势最少也要三天,送他走后,你我之事总须解决,说不定我爹郎要返山。”
  白衣少年狠狠地顿了顿脚,道:“好,愚兄就等你三天,但三天之内愚兄还要侦察,万一姗妹变心,移情别恋,那可怨不得愚兄心肠坚硬,非制他於死地不可。”
  韩玉姗幽怨地望了白衣少年一眼道:“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话?”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道:“只要姗妹你不变心,不要说是一次,就是一辈子也奉命唯谨。”
  韩玉姗冷哼了声道:“话说得那么好听,人心难测水难量,看你平日对我无所不用其极,真叫人寒心。”
  白衣少年苦笑摇首道:“总有一天姗妹能知愚兄用情之专。”
  长叹了一声,转身斜掠而出,跃入森林中不见。
  郗鸿身受重伤,眼皮沉重乏力睁启,但耳聪并未失去,两人对语一丝不泄深入耳中。
  此刻的他,浑身骨痛如裂,脏腑逆翻欲呕,强行忍住,深恐白衣少年又起杀心,伤痛令他产生了任何思想与妄念,但求能留得活命。
  只觉身子被人抱起,风声掠耳微啸,身形剧烈的颤抖,生像骨节要被震散一般,奇痛绞心,忍不住哼了一声就此昏迷了过去。
  不知多少时候,郗鸿醒了过来,只见自己存身一间华丽石室中,四壁洁光如镜,几桌井然有致。
  桌上安了一只古色古香景泰蓝的瓷瓶,瓶中插着红白相间不知名的山花一束,香气浓郁芬芳。
  郗鸿发现自己这时卧在一张檀木榻上,褥软如茵,锦帐罗被,被中散发出似兰似麝的幽香。
  只觉伤痛已无,仅疲软乏力,宛如大病初愈,蓦感自己身无寸缕赤条条卧在被中,不禁惊得啊叫一声。
  室外惊鸿一闪翩然掠起韩玉姗来。
  姑娘娇靥上带着花朵般笑容,眉峯微聚道:“啊,你醒过来啦,哎,你这人如此痴情,竟暗随我身后蹑来,万一遭他毒手身亡,叫我怎么办?”
  郗鸿微微一笑道:“这点伤算得什么,哼,在下今日留得命在,这伤痛在下要十倍偿还於他。”
  韩玉姗叹息道:“他一身武功卓绝异常,对你尚未竟全力,你报仇之念别生妄想了,你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比起他来还差得太远,纵然练上五年十载唉,这话徒乱人意,你现在可觉得好些了么?”
  话晋清脆悦耳,神情温柔甜美。
  郗鸿见韩玉姗这种神情,不禁意乱神迷,暗道:“我万不能失掉她。”
  郗鸿接着咬牙毅然说道:“韩姑娘,你不知道,家父是武林奇人,一身所学内外兼修,功力高不可及,只是家父不欲我速成,多种武林绝学未能传授於我,深恐我养成目空一切,好高骛远习气,才使今日的我险遭不测,在下返山苦求家父未始无望。”
  韩玉姗轻点螓首道:“我知道,我爹常说武林绝学要练威,非具有莫大恒心毅力,不为外骛所动,潜心参悟贯通,方始有成,更非短短时日可竟,等到你艺成报仇可望之时,只怕桃花依旧,人面已非了。”
  郗鸿长叹一声道:“时至今日,势成骑虎,在下不做也不行了。”
  目中闪出闪烁难测的神光。
  “什么?”
  韩玉姗不解郗鸿话中用意,惊诧急问。
  郗鸿冷笑道:“家父有一册寒冰真经,昔年偶游北极时,在寒崖冻谷内无意获得,是以家父据此寒冰真经练成一种威力绝大的寒罡冰斧掌力,如今已届九成火候,在下意欲偷取真经,觅地潜修”
  韩玉姗心中暗喜,故作摇首道:“此种绝学绝非短短时日可以练成,你不要为了我,做出叛行之事,於事无补这又何必?只要你长相忆念在脑中有我这么一个苦命人,我就终身铭感了。”
  郗鸿满脸愤容毅然道:“不行,一掌之仇是非报不可,最重要的是不愿失去姑娘你,你知道自我有生命以来,无日不在孤寂中渡过,每当在静思中或眺望在空际翱翔自由自在的飞鸟,不禁怆然落泪,恨不得即时脱离这牢羁的桎梏,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意志在心中已生了根,无奈多年父子相依,患得患失之念使我踌躇不定,致使未果。”
  说着,眼中射出兴奋光芒,又道:“但遇见姑娘后,不知为何自觉生命中不能少了你,似一棵幼苗不能缺少雨露的滋润,不然,它将枯萎而死。
  人生本是苦闷烦恼,而爱情却是真实,我遇见姑娘后,就感觉多年心灵的桎梏经种种郁压突然变得松弛了,是以我毅然采取这项决定。”
  韩玉姗静静听着郗鸿说话,眼中不时闪出迷惘之色。
  此时她也是在天人交战中,她知郗鸿之言是出自肺腑,爱她是出自真诚,不禁处身在岐途旁徨中,难以自决。
  姑娘微微叹息一声,说道:“自古道好事多磨,你我之事未必如你所想这么顺利,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忍拂你心意,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苦这等痴情。”
  说着凄然一笑,又道:“我去拿你的衣服来,血迹已然濯洗乾净,不然令尊要起疑心的。”
  说后即转身向外走去。
  片刻之后,韩玉姗取了衣衫返回。
  只见她手里还拿着一颗雪白清香丸药,嫣然笑道:“这是我爹配制的固元强本丸药,对於练武人大有裨益。”
  说着将药丸送入郗鸿口中后,又是媚眸一笑道:“我在外面等你穿好衣服出来。”说完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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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一片云过雾绕的涧壑中,隐隐现出郗鸿身形,疾鸿如飞,奔出山涧后身形停住。
  只见他仰面望了望那藤萝虬结满布的数十丈扁崖,突然一鹤冲天而起,向崖壁一贴,两手齐动,揉上崖顶。
  郗鸿目光流动,打量出丹云岭方向后,即疾展身形飞奔而去。
  山峦绵密,荫翳蔽日。
  郗鸿奔出数十丈远,突见身前路侧十数步外斜坡之上,白衣少年正负手卓立凝向自己,目光阴森,嘴角噙着鄙夷不层的笑容。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郗鸿冷笑道:“一掌之赐必报,下次相见就是阁下毕命之时。”
  白衣少年冷冷说道:“昨日如不是韩姑娘一再苦求我手下留情,阁下早变成枯骨了,岂容你此刻大言不惭。”
  说着两指虚空向距身七八尺外一株碗口粗径的白杨柳一划,指力破空锐啸。
  只见那碗口粗的白杨应指截断倒下,哗啦大响,山土震飞。
  郗鸿瞧得清楚,那树干断痕宛如利刃削切,光滑平整,不禁脸色大变。
  白衣少年面色冷漠,寒声说道:“我这玄元指力无坚不摧,戳石成粉,任何气功横练,罡炁护身,亦不能禁受,你纵然再苦练十年也未必能禁受得起我一指之力,你妄思报仇岂非梦想。
  我再警告於你,从今以后,最好不要再来,若再踏入这五里方圆之内,我管教你成为指下游魂。”
  郗鸿无言的嘿嘿冷笑两声,身形激射而起,电闪云飞不顾而去,耳际遥闻嘲讪长笑飘来,声震耳鼓,回荡山谷。 他此时的心情比杀死他还要难过,只恨功力不及人太多,愈发坚定了他盗取寒冰真经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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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流霞,丹云岭半峯之上一片朱赤凝滟,映得邻近群峯似火烧一般,绚丽已极。
  郗鸿已登至峯顶,冰雪染霞,眩人眼目。
  他停住洞穴之外,略现犹豫之色,他在途中已想好一套虚谎的答词,以便搪塞其父严厉的询问。
  郗鸿默忖完后终於硬着头皮进入。
  他心中似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悄悄走进,心情紧张无比。
  突发现洞中无人,显然其父为着自己失踪,下得岭去四处寻觅,他不禁狂喜,急奔入其父练功之处。
  他知道“寒冰真经”藏处,当然不费吹灰之力取到手中。
  郗鸿当即匆匆留下一笺,谓遇不世奇缘,随师前往渤海之极银赘岛习艺,三年期满,不孝即返膝下等语。
  又顺手抓了一把其父独门暗器“星寒”钉装入豹皮囊中,为防其父返回撞上,疾掠出洞而去。
  一出得洞外,已是夜色苍茫之际,他垂目向岭下一望,只见一具身形疾拔上岭而来,已是在半岭途中了。
  他瞧出这身形就是其父郗云甫。
  这一惊有如电殛,惶恐中急向崖后闪去,一见其父神色忧急掠入洞中,即纵身而出,电泻下岭而去。
  郗鸿知道其父目光锐利,料事如神,见自己留下书函,审明笔迹犹新,即知自己离去不久,追觅自己是意料中事,一落峯下慌不迭地夺路而逃。
  他轻功本属上乘,一经施展开来,疾如流星电奔,片刻之间已奔出四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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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月涌上东山,繁星满天。
  岭峦谷野彷佛披上一重轻纱,幽恬迷蒙。
  郗鸿急於去见韩玉姗,在那峻险山崖上羊肠小径如飞奔走,额角沁出汗珠,气喘咻咻,犹自不稍歇须臾。
  蓦地,他身形猛然刹住,目光投在前方现出惊诧之色,只见三条黑影疾逾飘风般迎面而来。
  这三人距得身前两丈开外,先后停住,六道森厉冷电目光逼射在郗鸿面上。
  月色映照之下,三人貌像清晰可辨,都在五旬开外年岁,面色冷森。
  只听一人说道:“两位瞧清楚了么?这小子满头汗珠,喘气不休,目露惊惶之色,显然是鼠辈宵小,被人追赶下来,我不妨问问。”
  郗鸿心头不禁一怔,厉喝道:“三位不要信口雌黄,无事生非。”
  两足一顿,身形冲霄拔起,半空中一拧身,疾越三人头顶而过落下。
  他身形还未沾地,猛感身后一片劲厉掌风袭至,心中大惊,左足一踹右腿,身形急冲出七八尺落下,旋身出掌猛劈。
  郗鸿口中同时大喝道:“无故寻衅,可怨不得在下要得罪了。”
  三人急扑而至,前发话老者长笑道:“我等三人在江湖中是着名的无风兴浪人物,老朽神目如电,已瞧出你身怀重宝,江湖规矩见者有分,四一二十二,平均分配,我等就放你过去。”
  郗鸿心中大急,无端遇上料缠,料知三人有诈吓之意,那有身怀重宝奇珍,无奈“寒冰真经”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之物,不然大可让他们一搜。
  猛然灵机一动,放声朗笑道:“你是失眼了,一锭黄金不过拾两,竟把它看作重宝,世俗之物,三位既然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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