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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部分

蝶舞大唐春-第284部分

小说: 蝶舞大唐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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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事,也让我认识到他们的冷静与耐心。这仿如两条隐在暗处的毒蛇,随时都会暴起身向我噬来。而有他们的提醒,武氏家族也绝不会真的忘了我的存在,现在不理我,只是顾忌我在江湖上的势力,而他们在朝廷上又因为张柬之等而腾不开手。 
  能得享现在的安逸,说明我示敌以弱的惑敌之策还是颇有成效的,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朝廷里的力争夺现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若张柬之他们能在这场斗争中取胜,那我自然可以顺利的淡出江湖。但我实在无法看好张柬之他们,对手太强大了,但凡他们有一点胜出的希望,我也会留在京城助他们一臂之力,现在我只有按着我的计划来,等待着朝臣集团垮台后,韦武集团间出现间隙。 
  韦武不解决,我就无法顺利淡出江湖。现在我才明白,江湖这潭水,一旦踏进来,想退出有多么不容易。 
  “忆萍啊,将旧线人网的名册整理一下,找机会还给朝廷吧!”我说道,能得享现在的安逸,说明我的惑敌策略做的不错,交回线人网将是整套惑敌策略中最重要的一步,这步棋同时也为将来联和韦氏打击武氏做出铺垫。 
  “早知道你可能用着,已经整理好了。”查忆萍答道。 
  我满意的点头,突然心里又一惊,坐起身来道:“你把其中的精英都换到新线人网里了,这旧线人网还能运转吗,别被人看出咱们做了手脚!” 
  查忆萍自得的一笑,“放心,没抽走多少人,绝对运转得开,只是要比原来效率低些。” 
  我点头道:“那就好!”凌雨波已自起身到舱里找安碧瑶她们了,甲板上只剩下查忆萍和萧远兰。看萧远兰正自以手支颐望着运河河面呆呆出神,便问她想什么呢,她叹口气,眼中隐有莹光,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哥哥!” 
  我心查忆萍对望一眼,萧远兰的哥哥萧家富死于淮帮客船血案,案发地点就是在这条运河上。当下不再和查忆萍谈论江湖上的事,两人一起向萧远兰询问莫何货栈生意上的情况,转移了她的哀思。 
  正在这时,耳中突然飘进一缕缥缈琴音,音主哀伤,意境落寞。琴音逐渐清晰,可见弹琴之人正在朝我们这艘画航接近。只是那琴音越清晰,我越发体味到其中的落寞与哀伤,明明夏日炎炎,却让我心间升起悲秋之意,不,不止是悲秋,那其间竟还隐有一丝冬之肃杀。能弹出此等意境,此人琴艺断不在我之下。世间除叶先生与我及琴仙秦卿外,竟然还有其它人的琴艺达到这种技乎于道的境界,我的好奇心不由被勾起,目光在运河河面上搜寻起来。 
  正在舱内轻箫浅唱的安碧瑶与红玉也被琴声所惊,和凌雨波一道走出舱来,“这琴音不可能是叶先生和秦大家,会是谁呢?”安碧瑶喃声说着,疑惑的目光望向我。 
  我已找到琴音的来处,现在河面上来往的船只并不多,因此找到琴音来源并不难。只见一艘小船正自顺流而下,船道端坐一白衣公子,正俯首抚琴,另有一灰衣人站于其身后,船尾是撑槁的船家。 
  那小船来得近了,我看清那白衣公子的面容,不由得心里一震,喃声道:“是她!” 
  “谁呀?”安碧瑶与红玉一齐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对安碧瑶道:“快用箫声引她过来!” 
  安碧瑶疑惑的望我一眼,依言和着对方的琴声吹起箫来。那白衣公子听到箫音,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望向我们这个方向,看到船首站立的一干人,脸上露出笑容。那小船便向岸边靠了过来。 
  “汉家婕妤唐昭容,工诗能赋千载同,以今日之琴声观之,上官昭容不仅精于诗词歌赋,琴艺也是技乎于道啊!”我在船首向那白衣公子朗笑道。来者正是则天女皇最为器重的女官,被策封为昭容的上官婉儿,只是女扮男装罢了。 
  “原来是布衣候何公子,小女在琴圣弟子面前卖弄琴艺,倒是让公子贻笑大方了,刚才和箫之人可是箫仙安大家?”上官婉儿在小船上仰首道,目光已转向手中持箫的安碧瑶。 
  安碧瑶几女初听我喊出此女身份时,皆心神震动,但安碧瑶毕竟曾为天下四仙之首的箫仙,这刻已震定下来,微微一福道:“正是臣妾!” 
  上官婉儿目光又在其它诸女身上扫过,朗笑道:“听闻布衣候月前大婚,今日当是带着诸位新娘郊游来了,新婚燕尔,逍遥快活,真是令人羡慕,小女子突然出现,倒是打挠了诸位的兴致了。”她一身男装,于阳光下笔挺而立,男儿的英挺与女儿的明媚溶于一体,竟是如此的和谐,饶我已经历众多绝色,仍是不由得心里一颤。 
  “那里的话,能得遇上官昭容乃是微臣之幸,昭容不弃,请上船来喝杯茶吧!”我说道。本来昭容乃宫中妃子封号,外臣是要视为凤体,呼为娘娘的,但上官婉儿特殊,她并非后宫妃子,而是则天女皇的贴身文官,昭容封号不过是便于宫内行走,外臣多直称昭容,称上官姑娘者亦有。 
  “叨挠了!”上官婉儿说着一纵身,已落于甲板上,她身后那灰衣人也跟着纵了上来。我在灰衣人身上扫了一眼,月宗的高手,以前好像感受到过他身上的气息。 
  上官婉儿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淡淡道:“以前女皇身边的。” 
  我向那灰衣人点下头,伸手请上官婉儿到甲板上的桌前坐下,正好谢婕锦从舱里出来,二女见了礼,谢婕锦邀请她待会儿一起吃午饭,便带其它诸女进舱里去了,外边只剩下我和上官婉儿和那个灰衣人。 
  “上官姑娘怎么有雅兴到扬州来,还是这么一身打扮?”我一边给她倒酒,一边问道。 
  上官婉儿笑了一下,我立即捕捉到她这丝笑容里的一丝苦涩,心知在现今朝廷局势下,她这个先皇的贴身心腹私服出游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不想她一杯酒下肚后,猛然紧盯着我道:“我这次南来,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找你,何宗主!” 
  “找我?”我望着她一下子愣住了。 
  “本来还打算进扬州城进蝶园拜访何宗主,既然在这儿巧遇,我便省得再入城了。” 
  我已于瞬间回过神来,再次给她的空杯满上,淡淡道:“不知上官姑娘千里挑挑找本座何事?”她即称我何宗主,找的自然是身为星宗宗主的何同,便以星主宗主的身份应对。只是在心里暗叹,此女一来,我平和安乐的逍遥日子恐怕要结束了。 
  “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何宗主!”上官婉儿说着将一事物递到我面前。 
  我身躯不由得大震,那是一枚体积硕大,造型粗犷古朴的墨玉戒指,青黑玉体中,有数条黑带流动不息,隐有龙形。我抬起头望向上官婉儿,“圣魔令!” 
  “现在它属于何宗主了。”她说着将那黑墨玉板戒也就是魔门至高圣物圣魔令放到了桌子上,面现哀伤落寞之情。 
  我将圣魔令拿到手中,一阵冰凉泌人的感觉从戒指传到手上。我望向上官婉儿,迟疑道:“圣主、、、、、、?” 
  “圣主已于七日前仙去,她老人家临终时让我将这圣魔令交给何宗主,所以何宗主只管将这戒指安心收下,不必有任何顾虑。”上官婉儿淡淡道。 
  “女皇驾崩了?”我惊问道。 
  上官婉儿一脸哀伤的点点头,“不日内国丧的诏令就会到达扬州的,我是为了完成师傅的遗命,在师傅仙去的当天就离开洛都来找何宗主的。” 
  我望着她满是落寞哀伤的美丽面庞,目光里满是疑问,将圣魔令传给我,女皇此举实在令人不解,我想上官婉儿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陪我到岸上走走吧!”上官婉儿突然站起身来,转身朝船舷处走去,我只好也起身跟上。 
  两人沿着河岸御道缓步南行,那灰衣人远远跟在两人身后。沉默良久,上官婉儿才开口道:“何宗主现在心里定然充满了疑问?”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自会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圣主,也就是则天女皇,她其实是我师傅!”上官婉儿悠悠道。 
  我再次点头,她和圣主之间的师徒关系,我早就隐隐猜到一些,今天只是由她口中亲口证实。 
  “师傅她去的很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其实早在八年前师傅就该仙去,这些年她老人家是逆天命而行,滞留人世。”上官婉儿淡淡道。只是这句话我却听不大懂,不明白她这逆天命而行是什么意思,则天女皇不可能强大到违逆生死大道的地步吧? 
  上官婉儿转首对我凄然一笑,“何宗主应该疑惑过以圣主的精明,为什么会那么包庇张氏兄弟那两个灵宗的竖子吧?” 
  我点点头,不知张氏兄弟和则天女皇的逆天命而行间有什么关联。 
 
 
 
  
 卷七 风云变幻 第二十四章 一代红颜
 
  上官婉儿不屑的冷哼一声,“外界传言,都认为圣主是因为个人肉欲才刻意包庇自己的两个男宠,他们那能理解圣主的一身修为,早就已经超脱了肉体情欲的束缚,那两个男宠也自以为是认为圣主喜欢他们英俊的外表与年轻的身体,其实他们不过是圣主逆天而行,延长寿命的两个鼎炉。” 
  我心里一震,以前的好多疑问一下子全都明白过来。“这种借鼎炉延命的功法当时你们月宗《月缺神功》的改进吧?”则天女皇这种借鼎炉延年益寿的方法其实和喜儿所习月缺神功同理,不过喜儿取的是鼎炉的功力,则天女皇取的却是鼎炉的青春寿命。是以听上官婉儿这么一说,我立即想到了月缺神功上。 
  果然,上官婉儿点头承认,“这件事除了圣主,只有我和太平公主知晓!” 
  “那么政变那晚,女皇在完全控制局势的情况下交出皇位,是因为我们杀了二张,让她鼎炉被毁,意识到大限将到才临时做出的决定吧?”我问道。 
  上官婉儿摇摇头,“圣主那个决定和鼎炉被毁没有关系。那种逆天命而行的功法毕竟不可长久,有没有二张,圣主都不可能渡过这个夏天了。其实就是没有你们的政变,圣主也会不日内传位太子的。只是你们冒然发动政变,让圣主好多计划安排都没能来得及施行。” 
  我哦了一声,心道原来如此。如此看来,那神龙政变发动的却是有些冒然。 
  “何宗主可知圣主在意识到自己大限已到,准备传位太子时有什么样的安排?”上官婉儿扭头望向我问道。 
  我摇摇头,女皇的心意我确实不知。 
  上官婉儿扭回头,望向御道前方青青扬柳深处,目光变得深遂缥缈,声音也变得幽远,“你们发动政变时,女皇正开始着手准备对朝廷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清除韦氏,武氏在朝廷中的势力,驱逐张柬之小集团!” 
  我心中一震,“张柬之?” 
  上官婉儿冷笑一声,“有韦氏武氏在,张柬之自然是处于一个呕心沥血的忠臣位置,但其人心胸狭隘,为人偏激迂腐,没了韦氏武氏这样的对手,难免不成为一代权臣。在武皇心目中看来,若传位太子,张柬之小集团对皇权的威胁比韦武两家,或者说圣门明月两宗对皇权的威胁更大,因为这些大臣都有经国之才,一旦把持住朝廷,就绝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而韦武两家即便得到大权,也绝无能力持久。” 
  我心下默然,虽然不大同意女皇这番论断,却在心中对女皇的魄力大为敬佩。她深深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以打算在自己退位之前,清理掉一切可能威胁到皇权的势力集团。若事情都按女皇这计划发展,现在朝廷里当完全是另一番景像。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你们就发动了政变,圣主当时本也有心屠尽你们发动政变的人,然后借机开始她对朝廷的清洗计划,但考虑到事后对太子不好处置,而且政变又牵连到姚崇,唐休憬,李多祚等一批圣主十分看重,打算用以辅佐太子的干臣名将,不得已只好顺水推舟,当晚便传位给了太子。而我感觉得到,圣主她当时是真的累了,累得不想再理任何事,你们谁都不可能明白圣主她身居权力巅峰身心所要承担的负荷有多重!包括圣主最宠爱的女儿,太平公主!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能明白师傅她老人家的心有多累!”上官婉儿说着感情渐不受控制,话语激动起来,眼中竟有泪光泛出。 
  我心下恻然,没想到她对女皇感情这么深。我虽无法明白女皇的心有多累,但想她一以一女儿身高据龙椅,绝对轻松不了。这上官婉儿长年伴于女皇身边,两个高处不胜寒的女人互相结下的感情自是它人难以理解的。想起她刚才在河面上所奏之悲苦琴声,心下突然明了,她这番私服南游,绝不仅仅是找我交付圣魔令,更大的原因恐怕是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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