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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部分

泰坦穹苍下-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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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在街道上转了两转,穹苍之底俏无声息,奥斯卡突然不耐烦了。他猛地踢开挡在身前的木栅,巨大的声响激起一片拔剑的声音!都林城内的近卫军士兵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和同为袍泽的第一特战旅官兵拔剑了!

兵刃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由近及远扩散开去,隐没在雾气中的街道仿若无边无际,没有人知道这处四通八达的路口到底会聚了多少士兵,也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奥斯卡的特种战士擎起了盾牌,他们用盾牌挡住身体,刀剑就放在盾牌背后。所有的军官都在观望统帅的举止,若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表示突围冲锋,那么他们就会和身后的士兵一样慷慨赴死!没错,摆在面前的就是一条死路,没有人能指望在万军包围中的逃出生天。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暗雾中的一串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收起武器收起武器”

人们诧异地望向背后,一名传令官策着战马分开了严阵以待的队伍,他紧攥着一份看不清色泽的卷轴。

“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到”

传令官的呼喝并没有引起一丝波澜,这位军官恼火地拍打着马匹,在两方队伍前列往返奔驰。

“士兵!你们没听到吗?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到!收起你们的武器,全部立正!”

不知是谁第一个放低了弓箭,而接下来就是骑士的长枪,然后是刀斧手的盾牌,最后就是那些居高临下的狙击手。这些技艺精湛的箭手缓缓收回弓弦,那位亲王殿下的身影也在弩机的望槽中渐渐淡漠。

鲁宾元帅牵着一匹枣红马,就像散步一样悠闲地踱了过来,他望着胸膛起伏的小奥斯卡微微笑了笑,然后便从传令官手里接过卷轴。

“女皇陛下的手令!”

守卫街垒的军官这才懂得向近卫军总参谋长致以军礼,他战战兢兢地接过卷轴,借着火把的光亮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他便像彻底松了口气一样再次敬礼。

“遵照女皇陛下的旨意放行!”

士兵们迅速移开阻断道路的街垒,远远近近的骑士也陆续调转了马头。

一路上,奥斯卡与鲁宾元帅并肩而行,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走。道路两侧的景物不断变换,城市的轮廓逐渐模糊,倒是大片的林木开始展露身姿,枝桠间竟相做着孤古怪的动作,迎着清冷的春风微微摆动。

在特战第一旅的兵营,奥斯卡以为该是告别的时候了,但鲁宾元帅还是什么都没说。奥斯卡只得硬着头皮收拢部队,这次他倒是找到一匹好马,于是便和老元帅并骑而行。特战旅的动作没有耽误多少时间,亲王殿下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降临大地的时候就在依稀的晨雾当中望见了天鹅山的身影。

缪拉和一小队骑士先于亲王驰了出去,不久之后他们派出了斥候,斥候说天鹅山一切如常,转过山口就能碰到整装待发的红虎。

鲁宾元帅勒住马,一旁的小奥斯卡也停了下来,两人互相打量着,最后同时朝对方伸出手。

“孩子!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而且这也是女皇陛下拜托我转告你的话!”

奥斯卡点了点头,这只能说明他的妻子的确不是一个好皇帝,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只配做个公主,她若是皇帝,就不该在占尽上风的时候放过不安份的丈夫。其实仔细思考一下,奥斯卡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强大,他的弱点在都林犹为突出,可阿莱尼斯还是没有毁灭他的打算,就像他从未想过武力逼宫。

“我不明白即便如此,为什么仍是这样呢?”

望着迷惑不解的小学生,鲁宾元帅只是耸了耸肩,“两个人的交往不能称之为政治,而三个人就是了!”

“别拿这么古老的哲学观点来糊弄我!”奥斯卡有点恼火地别开头。

近卫军总参谋长指了指逐渐露出天光的苍穹,“那就去问问光明神吧!神明会告诉你,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一道轨迹,人与人的生命轨迹会有交叉,可交点之外,就是你与女皇陛下这种情况了。”

生命的轨迹已经离开交点了吗?

奥斯卡这样想着,他目送晨雾飘向森林,森林逐渐消化了这团凝结着无数水滴的湿气。阳光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斜斜地降了下来,一队高擎猛虎水仙旗的骑士从阳光的尽头急驰而出。

奥斯卡朝老元帅笑了笑,“替我照顾塔里!”

老元帅点头,他朝奔向红虎的小亲王挥了挥手。

奥斯卡突然勒住马,他调头转向曾经的导师,“重新开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十三集 第七章

教历801年2月19日,星期六,确切一点说是这一天的午时四分。这个时间在光明神教的经典著作中被赋予了奇特的含义,神明在创世之初的第四分钟淘汰了那些失败的作品,而这个时间就意味着死亡,对葬礼再适合不过。

皇室书记处为前帝国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伯爵置办了盛大隆重的国葬,都林斯科特大教堂华盖云集、高朋满座。不管特勤处长生前是否讨人喜欢,观礼的来宾都是一副痛失知己的神情,这令陪侍女皇陛下的贝尔纳多特,奥热罗男爵苦笑不已,他在史籍册上对盛大国葬的描述只有一句,而且还是题外话——“人啊只在棺木中才能知晓世间的一切虚伪和生活的苍白,如果你拥有一座水晶棺里,那么你会看得更透彻!”

鲁道夫就躺在水晶棺里,这件稀罕物是他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按照前特勤处长的遗嘱,人们从伯爵官邸的地下室里抬出了这件价值连城的物事,然后把霍斯家族最后一位伯爵收拾得整整齐齐,安放到棺木里。据说女皇陛下在得知霍斯家族的谱系至此中断的时候不禁痛哭失声,皇帝身边那些善解人意的大臣就陪着掉泪,他们都说霍斯家族是泰坦的国之栋梁、尤其是这个家族的优秀子弟鲁道夫。霍斯

在国葬上致辞是女皇陛下亲历亲为的事,她用简短的开场白表达了自己的悲痛心情,又用长篇大段地回忆展示了帝国第一刽子手的发迹史。谁知道在场的贵族在想些什么呢?很少有人能够体会特勤处长地心理,在大部分泰坦贵族的人生信条中。金币地名利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而排在第二位的就是永远不要与司法系统和特勤系统打交道,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会本本份份做人。

国葬礼上有一个很奇怪也很尴尬的现象。不知是谁的主意,现场一个军人也没有。若在平常。国葬礼必须由圣骑士扶棺,借以表达帝国对死者地尊重或者说是奉承,可鲁道夫。霍斯据说阿兰元帅下了严令,谁去谁就是混球!于是军人们都以各种理由避开了葬礼,而女皇陛下在探听到这件事后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并不清楚近卫军统帅与前特勤处长有过一段深仇大恨。

说到仇怨,首都贵族一大早就在谈论18号凌晨的事。帝国皇夫、那位位高权重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竟在首都的大街上遭遇一个刺客团体的袭击!人们在惊疑之余多半要问为什么,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出现两种解释。第一种认为  亲王殿下的南征北战终于遭至仇家的报复;第二种答案十分隐晦,有心人只是笑了笑,并说这只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这个时间有点突然。

这个时间突然吗?谁知道阿兰怎么想的!他在夜里睡不塌实,老是想要上厕所;头脑在白天地某些特定时段也是昏昏沉沉,需要六十克甚至更多浓缩咖啡才能打起精神。一切都表明,近卫军统帅已经垂垂老矣,却还做着复杂至极的脑力劳动。

阿兰元帅是在奥斯涅亲王南下维耶罗那的第二天才开始检讨自己地过失。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过失,因为事前没人想到皇家圣骑士团的克尔纳,里茨尼将军会失手。克尔纳,里茨尼为皇室服务了三十年、经手的刺杀行动不下百件,其中只有两次失手的经历。这在他过往地战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为什么偏偏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身上出现问题?阿兰最忧心的就是这个。他扪心自问,刺杀失败就代表自己的晚年要在最高安全保卫条例的阴影中度过了。

没人能在侵犯安鲁之后仍能逍遥快乐地活在世上,安鲁人已用四百年的战斗史验证了这句霸气十足的名言。按照阿兰的剧本。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该死于都林,而是斯洛文里亚的战场上。不过这只是剧本第一幕的一个场景。

斯洛文里亚战场足以导致安鲁和南方集团军群的泥足深陷,即便斯洛文里亚王国军根本不具备与水仙骑士团一较长短的实力,但近卫军统帅可以通过“国际友人”促成这一点,只要时间允许,当安鲁发动战争的时候,斯洛文里亚的王室成员已经在英格斯特又或法兰人的战船上。

只要斯洛文里亚的正统王室依然存在,对这个国家的占领和奴役就是不合法的,好事的英格斯特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将海上势力延伸到亚得里亚甚至是波西斯黑海的机会,只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出现在混乱的战场和千夫所指的乱局中,皇家圣骑士总会找到机会击杀目标。

注意以上所述只是一个场景,阿兰还预设了第二个场景,虽然这些事情都没发生,但一个老人对记忆和思想的陶醉与沉迷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第二个场景假设!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出现在斯洛文里亚,那么解释只能有一个,就是争胜好强的小亲王迫于国内反战呼声和国际敌对份子的压力,放弃了规模空前的灯塔计划。那么阿兰也就在这个时间放过奥斯卡,他会把杀戮的矛头转向安鲁武装力量的统帅费戈。安鲁。底波第。

阿兰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就是——费戈。安鲁。底波第为什么老是打胜仗?近卫军统帅对安鲁的关注不下于北疆上的德意斯人,他研究过安鲁全部的战史,尤其是在七世纪九十年代声名鹊起的费戈。安鲁。底波第!在阿兰看来,费戈元帅的战术称不上高明,有些地方尽是小聪明的痕迹,没有一点所谓的领袖之风,可波西斯人真的那么不长进?还是光明神永远站在安鲁背后?这个年轻人地战绩是连阿兰也会羡慕不已的。

因为费戈。安鲁。底波第已经征服了四倍于水仙郡的土地,若是再加上斯洛文里亚,安鲁就会是第二个泰坦帝国。一个国中之外国!

所以费戈。安鲁。底波第必须得死!就像他父亲那样!他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都是帝国必须面对地难题!因为说到两个人的死只能讨论先后,绝不能同时为之。

安鲁很奇怪!在阿兰看来。这样一个支系繁杂、家族成

员众多地大门阀不可能在领袖意志上保持一个声音,可安鲁人做到了!

他们用军事统治局巧妙地架空了帝国的东疆总督衙门;用水仙骑士团解决了包括战事、领土、利益等等一切在内的纷争,安鲁公爵在领地内表现出的控制力比之莫瑞塞特王朝的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要求帝国在处理安鲁地问题上必须考虑安鲁公爵的决策,因为安鲁其他的家族成员根本就是机械一样的零部件。这也是帝国无法施行挑拨离间、分而治之这些策略的根本原因。更有甚者,辛苦建立起来用以制衡安鲁的内塔加波被水仙人同化了,这又造就了一个更加强大的安鲁。

因此阿兰先于历史意识到  任何政治纲略和怀柔政策都已失去掌控安鲁、引导安鲁的效力,解决问题必须依靠血与火。

这个问题有一个先决条件,阿兰把握得很清楚。安鲁人尊重传统观念,他们决不会先于帝国发动针对国内的进攻。这一点无须怀疑,因为安鲁的历史就是建筑在依附帝国这一大地基点上的。那么当时间推延到教历七世纪末期八世纪初期,安鲁失去了夙敌,迎来了自主发展的新局面,帝国与第一大军阀世家地矛盾就被无限制的放大了。

首先。安鲁是帝国的安鲁,他的扩张几乎是安鲁自身意志地体现,全然不关莫瑞塞特王朝的事。但西方君主国往往在这个问题上造文章。

他们或以武力威胁、或以外交抗争,总之就是不想泰坦帝国的版图继续东扩,或者像威典国王那样说得更直接一些你们扩张,也要分我们一杯羹。

其次。帝国是安鲁的帝国!尽管这样说有点反传统,而且字面意思太过模糊,但莫瑞塞特王朝基于历史对安鲁的控制已经随着新世纪的到来彻底终结。可是,我们终于说到一切问题的根源了,那就是莫瑞塞特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丧失了继续限制安鲁的实力,从这个王朝的皇帝直到首都的官僚阶层,他们看到的安鲁仍是从前那个守卫东疆的安鲁,而不是现在这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基于认识上的历史缺陷和传统统治情节的不可逆转,莫瑞塞特在感受到来自安鲁的压力的同时自然希望进一步加强控制力,说白了就是让禁锢中的魔兽更听话一些。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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