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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帝王妻镜中影-第102部分

小说: 帝王妻镜中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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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多月里,我与谌始训真正成了相敬如宾的夫妻,每日短短见面,话不过百字,语不过十句,亦全是寒喧问候之辞,这使我极满意。有时我想,若我不是从小有那个自由飞翔的梦想,如此过下去,倒也不算太坏。

  一个深夜,谌始训带着一身酒气袭上我床,那庞大的力气几乎使我不能推拒,我一手抓过枕边的小瓶,甩向他面。这些时日,我在偷偷研习自云齐侯夫人手里偷师来的软筋粉制作之法,正好试验成果。成则最好,不成也便随他,一具皮囊而已。

  “侯爷又醉了?爬错了床?”

  “远芳”

  软筋药效力不坏,他四肢委实软了,但口舌犹能言语,不知这一点缺失该加哪味药草?

  “远芳,不要再惩罚我了,好么?难道你想我们做一辈子相敬如冰的夫妻?”

  一辈子相敬如冰?当然不可能。

  “以后的人生还如此之长”

  便是因为以后人生之长,我才不能枉负。

  “侯爷,找您的美妾去罢,恕不远送。”我将他丢出寝楼,严阖门户。

  我知以他的脾牲,受如此污辱般的拒绝,永远不会再踏这房门一步,当然,前提是,里面人住的是我。

  翌日清晨,听丫鬟说,侯爷昨夜宿在如夫人处。

  我边点头边忖思:那软筋粉药效虽快,效时却似尚短,该用哪味药草弥补?

  “夫人,您只要对侯爷稍稍示软,侯爷他便会回到您身边,您何必和侯爷这样僵下去,快快乐乐过日子不好么?”

  “夫人我何曾不快乐了么?”

  丫鬟窒住。

  “娘,娘,茹儿想要那朵花。”茹儿忽奔进来,指着窗外一朵开得正好的红棉,高在枝头,艳不可欺。

  以往,我会用轻功帮她取下,但这回“茹儿为何要那朵花呢?”

  “开得好美,好好看,茹儿喜欢。”

  “茹儿,如果喜欢,就自己去拿。”

  茹儿困惑了:“娘茹儿拿不到啊”

  “茹儿,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送到你的面前,不是每样东西你不必争取就属于你,如果喜欢,就自己设法去拿:拿不到,说明它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的东西,就要学会放弃,明白么?”

  “娘?”

  小小的茹儿,当然不会明白。我只希望,终有一日,她能够明白。做为娘亲,我能教她的太少。

  终是到了离开之时。

  一把匕首的空鞘,以喻江湖。

  一片侯府的书简,以喻书香。

  一帷精致的湘锈,以喻荣华。

  当墨儿的小手,将匕鞘握住,预示着,今后人生,不管祸福,这个小东西都将伴我同行。

  那扇朱牖、我开关了六载时光。第一次推关它时,怎可能想到,我一度以为的一生一世,竟只有两千多个日夜?

  仰望窗外天空,我想,我拿回了我放弃许久的自由。

  留书作别,吻了一对儿女,抱了墨儿纵身跃下。跃离侯府时,我依稀听到了前厅的喧华笑语,但,已与我无关。

  身后,那座曾载我六年婚姻的华丽府邸,我没有回头再望。

  兹此,即是永别。


我是魔?(四)
  “墨儿!”我被一个梦惊醒,梦中,我的墨儿不见了。

  我的墨儿

  我从来就知自己不是一个母爱泛滥的女人,所以才能抛得下茹儿,抛得下才离身体不久的一对儿女,但如今,绝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让我抛下我的墨儿,没有。

  大漠的日出,巫山的云,西域的黄沙,北疆的雪,都是这个小人儿在我身边,陪我赏,陪我活。

  江湖,或者武林,并非仅是街间坊内说书人嘴里的快意恩仇、潇洒畅行,每天每日里,过得也是生活,既要生,亦要活。要生要活,便需吃需喝,便不能离金离财。

  我出侯门,除了墨儿,可谓净身出户。初始,母女两人赖以生存的,是我的嫁妆。我所有的嫁妆,在进了侯门后,便被我尽数换了现银,存进了钱庄。当时此举,只是因那些古董字画帛缎绸纱打理保养起来委实麻烦,折银存现是为图个清闲、还曾使谌始训大笑不止。此时想来,莫不是我心内,从未放弃对自由的渴望,所以才能不自觉的为那渴望蓄资?

  但坐吃山空并非长久,亦与我投身江湖的初衷相违,在墨儿长至六个月时,我背上她,易成男装,开始了护镖生涯。既需护,必然有劫,何况镖局保的多是外域商队,劫匪更是多不胜数。但凡遭遇,我为求速战速决,从不会追求光明磊落,暗器、迷药、甚至毒,旦要目的达到,无所不用其极。长此以住,凡我护之镖,竟少人问津了。一次与劫匪才对上阵,手尚未抬,听对方有人喊了一声:“兄弟们,那个魔女在此,这趟活舍了!”便溜之大吉。

  魔女?

  的确,所有人都知我是女子,不止容貌,还有背上的墨儿,她叫我“娘“呢。

  小小的墨儿,爱笑,爱跳,却少有哭闹,纵算我在与人争斗中,她亦能乖乖在我背上,望那些刀光剑影。我想,若不是为了保她,我不会对人出手如此狠绝快疾,不择手段。

  如此心心相偎的共患难中,我已与这个小人儿永难舍离。

  离开侯府将近两年之期,一趟到西域的走镖中,我无意中出手,救了一个为劫匪所困的男子、由此,结识了我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乾若翰,西域王族。

  彼时,我并不以为自己能和他有太深牵扯,救了人,护了镖,返回中原而已。但他竟随我同返中原,且此后,我所护镖伍中,多了一位免费镖师。

  终有一日、我忍耐不住,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追随你。”

  “为什么?”

  “我喜欢你。”

  这个男人的毅力,少有人及。一个王族,随我跑遍穷山恶岭,险水远滩,面色不改,且他言谈风趣,气度不凡,,我对其也无法讨厌。

  于是,在他一回因护墨儿受了轻伤时,我接受了这个男人,亦辞了镖局,西湖边上,以竹做舍,我与他共住了进去。名份,他没有提,我也并不计较,名门门正娶的侯门夫人又如何?需要抓住的,是眼前的快乐。

  虽中间我亦常带墨儿和他游湖历川,但在西湖畔,已度过四年余的时光。墨儿。六岁了。

  “远芳?”他推开了门、“我听见你在喊,做恶梦了?”

  “墨儿呢?”

  “适才还见她在院内玩耍,我去叫她过来。”

  我亦起身随他,但院内,哪才我墨儿的影?

  梦里那怎样也找不着墨儿的恶寒又来,我奔出院门,“墨儿,墨儿!”

  沿路,按着墨儿的形貌找去,那个孩子,长得那样漂亮,谁不记得?

  但在杭州大街上,我听人说了我最不想听到的。

  “啊,你是说一个穿着小小白袍的小俊娃娃是不是?刚才插了一根草在这边立着,不一时就叫人买走了!那样好看的像是雪捏的人儿,不管是男娃女娃,都会有人抢着去买”

  买走了?谁敢卖我的墨儿,谁敢买她?

  “可记得,是哪家买了那个孩子么?”乾若翰在问。

  “这定然是大户人家的管事罢?穿绸裹缎的,咱也不认得那个小娃娃可真俊,大户人家买了去,肯定是做娈童的”

  我挥了掌去.打飞这个嚼舌之人,虽然是他向我说了墨儿行踪,但如此想我墨儿,该死!

  “远芳、你莫急,我这便托朋友去找,这杭州城内的每一处,我们必然找遍”

  但一天一夜,乾若翰与他的朋友翻遍了大街小巷,我驭着轻功踏遍杭州所有的朱门高第,但墨儿,不见就是不见。

  凌晨破晓时,乾若翰强制着已近疯狂的我,回到了精舍,“远芳,你这样不行,墨儿定然是要找,但你若先溃下呃,墨儿?”

  “娘,乾叔叔。”

  个小小雪人儿,扑进了我怀,“娘,您怎不在家?墨墨还怕人追来,想再躲出去喔。”

  墨儿,墨儿,我的墨儿!我紧楼住这小小身子,摸着她雪融成的小脸,“你去了哪里?”

  “嘻,娘,墨墨被卖了喔,卖了呢”

  体内,一种叫做杀意的情绪涌起,“谁卖了你?还记得么?”

  “嘻嘻、娘,你不要生气,生了气就不漂亮了呢。”红红的小嘴落在脸上,小东西笑弯了眸,“我听人叫他张老四哦,他牵了我,在我头上插了草,不一时就好多人来看,我也觉得好玩,就任由他们看哪,然后看到有人递钱给张老四,我才知他是在卖我。我对他说,卖小爷可以,钱分我一半,不然谁买了去.小爷拿火点了他全家那张老四傻傻盯我看了半天,然后,手里的钱分了一把给我,掉头就跑,好好笑喔,嘻”

  张老四是么?

  “是他?”乾若翰眉目一狠,“是那个专耍下作手段的人伢子?方才竟然发誓说没有见过墨儿,看来,他是活腻了!”

  “要你的朋友去把他给我扣住,先不要动他一根汗毛。”我缓缓道,又抱住墨儿,“你是如何回来的?”

  “嘻,好玩哦。我被领进那个高高的门楼里面,进了一间房子,里面已全是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娃,一个个哭得满脸鼻涕,好脏哦,墨墨看得恶心,就拿小刀割开了门栓,走了出来。门外有个人不让墨墨走,我便用小刀向他肚肚一捅,他就倒地上了,嘻墨墨走啊走,看见一个洞洞,就钻出来啦,嘿嘿但是后面有人追,我七拐八拐,看见前面高墙上也有一个洞洞,钻了进去,在里面睡了大平夜,听到没人,便钻出来找娘了喔,嘻,娘,是不是很有趣,很好玩?还有钱赚哦,你看你看,多少两?墨墨卖了多少?”

  我的墨儿,我的墨儿。到此时,我终不再后悔带她出来与我共历风霜艰难,我可以想象,生长那高墙里的茹儿、恕儿若逢此样事,结果绝不会是如此,只是

  “墨儿,你哪里来的小刀?”

  “哦喔,乾叔叔,墨墨说漏嘴了。但墨墨不是故意出卖乾叔叔喔,娘,你简单罚他就好啦”

  “臭墨墨,扣了我的云中裳,这事怎不向你娘说?”

  “嘻,书上说,为善不欲人知,乾叔叔,你很不圣人哦”

  小墨儿,小墨儿,若没有你,娘的生命会失去多少色彩?

  墨儿八岁时,已把生事惹非的本事学得极好,且习惯将麻烦惹回家来,交由乾若翰为她支挡应付。

  这惹回来的麻烦里,包括了云入岳,我的第三个男人,也是我的第二任丈夫。

  云入岳,闲云山庄的大少爷。

  谁能想,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竟被八岁的墨儿耍得团团转?

  那一日,背剑昂首而行的闲云大少正步走街上,墨儿上前:“这位大侠,你背上有脏东西哦。”他起始尚能不信。墨儿那个狡猾小东西盯他背后窃笑不已,惹了街上的人好奇探看,那傻瓜便当真信了,当街脱衣查看,结果,自然是没有。

  墨儿却趁此机会,抱了他的剑就跑,在其一路呼叱中,将之引到竹舍,与乾若翰打作一团。

  我把有闲云庄标记的剑掷还给他,“阁下是闲云庄的人?上墨儿的当,只能说明你尚需历练,既然没有深仇大恨,这架就不必打下去了罢?”

  那个傻瓜,在转首看见我的第一眼,竟是呆站半晌,一双眼移也不移。

  我虽不至于羞涩,但被一个男子如此看着,总是不甚自在,才想叱他两语,已听小东西跳着道:“我娘漂亮罢?告诉你喔,这个人不是我爹哦,你若看上我娘,就来讨好小爷,小爷助你哦。”

  乾若翰黑脸大吼:“小狐狸,你住嘴!”

  “墨墨有说错么?你一不是我爹,二没有娶我娘,我娘当然可以不要你,乾叔叔!”

  “小狐狸”

  “好,我讨好你!”那个傻瓜竟蹲在墨儿身前,“你要我如何讨好?”

  “小爷还没有想好,想好再告诉你,你要在小爷招呼你时,随时出现哦。”

  “好,没有问题!”

  我啼笑皆非,一个恁大的人,怎就会被一个小小人儿给唬住?

  我并不以为,他所言由衷。我知自己容貌不差,但二十九岁,尚有一个墨儿、一个男人在旁,以这人的人才家世,惊艳或无不可,怎会随墨儿起舞?


我是魔?(五)
  我自很早时就已知道,乾若翰不会娶我为妻。

  他的妻,将是西域的左贤王妃,一国的王妃呀,怎可能是个蘸夫再嫁、已为人母的妇人?

  对某些男人来说,爱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一回事。爱情发乎于情,满乎于心即可,婚姻则要接受世人审视,需堂而皇之地面对诸人,包括家人、族人,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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