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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帝王妻镜中影-第28部分

小说: 帝王妻镜中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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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墨扯喊几嗓,却见毫无应响,蓦明白人家是有备而来,显然在四方设了伏障。啊哟哟,难不成明年今日是我谌墨的忌日?不知届时,有没有人到坟前清香一烛,素果一盘“你们还站在那里作甚,看人杀人很有趣么?”她挑指大叱。

  这些伎俩,还想重施?赫连铭冷哼,五指成钩,锁向如柳纤腰

  “哈哈,迷魂粉!”谌墨扬手一抖。

  赫连铭一惊,脑中蹿出那日在崖下着她此道的不齿记忆,当即呼吸一屏,玄色衣影后跃!

  “哈哈,你又上当了!”谌墨顿足大笑。

  “妖鱼!”赫连铭恚吼中,魁躯向她索来。

  “你身后有人喔”


美婢
  “你身后有人!”

  为提高可信度,她又将语气加强。无奈喊多“狼来了”的孩子,已毫无信准可言,盛怒中的男子眼中只有这条狡狯滑鱼,气运于掌,钩向她腕,一心想以锁脉闭穴的指法教她尝些苦头。陡然——衣衫破风的些微浅响入耳。他心内一动:身后当真有人?而且不止一人。

  四方四条人影持刃围了来,赫连铭挥掌抵挡之际,袖已让对方的剑给削去半截,在在百因缉“鱼”心切,给人可趁之机,再晚一时,怕削去的不只这半只袖袍。

  那四人武功不弱,但不足以强到可与他颉颃,不过那种配合连契的打法,一时将他胶缠住。待终将一人的剑刃折断,且一掌拍飞另一人身出了圈外时,哪还有“妖鱼”影?

  

  逃啊逃,逃回孝亲王府,取后门的捷径,直到了湖畔小亭,才放心调喘。

  “顾管家,这怎么办呢?广仁王爷硬是把人送了来,王妃回来”

  “我哪能知道怎么办?都是主子,都得罪不得。”

  “怎么办呢?这人还在下人房内侯着”

  “干脆,你先让她在你那边打打下手,等王爷回府,我瞅个王爷心情还好的当口,将这事禀了,看主子怎么发落她。”

  “可是,是广仁王送来的人呐,随便使唤好么?”

  “你就找一些轻巧的活儿嘛,告诉你,广仁王不好惹,这王妃也不是个易相与的主儿,而且县官不如现管”话到此,瞪目结舌,因为口中不易相与的“现管”正笑吟吟立在眼前。“王、王妃,您何时”出现的?

  “究竟是什么人,让咱们能力超群、才貌兼备、色艺双全的万能管家将一张馅大皮薄的包子俊脸愁成这副模样?”

  一边的小管事垂眉低眼,半气也不敢吭出,其实是——心里笑死了!

  “王妃”顾全心里叫苦,嘴上抹甜,“奴才见过王妃,王妃您今儿个的气色真好。”

  谌墨捧场地一笑:“是顾管家的眼神好,日落黄昏了,还能瞅见本王妃的气色好不好。不过,若想让我气色更好,就回答本王妃适才的问题。”

  唉~~“是五皇子送来的一位姑娘”

  “哦,姑娘。”很好,五皇子。原本着,你与我家意意的事本姑娘一直懒得插手,看来,是我太仁慈了。“什么样一位姑娘?很漂亮罢?”

  “当然啊,不不”顾全直想甩自己两记耳光,不得已托出实情,“王妃,是春城姑娘的姐姐,据说是南大人因春城惹恼了王爷,甚是惶恐,特将其姊送来,算是陪罪。”

  这位南大人,倒是个有趣的人。“把春姑娘送到本王妃房里。”

  啊?“王妃,这”

  “还是你比较希望叫她进房的是你们王爷?”

  “不不不,奴才这就去叫人。”顾管家挣着圆胖小腿,忙不迭疾步跑下去。

  

  春叶与其妹的确不同,眼神澄澈,面容坦然,其妹因急功近利堆砌眸心的俗媚一概未见,且行止吐语一派娴静,落落大家气质,道地的家道中落的落难千金作派。

  “奴婢春叶愿意替妹恕罪,伺候王妃。”

  聪明,只说侍候王妃,不提王爷半字,摆明了心如止水,无意富贵。

  “令妹能歌善舞,那你呢,都会些什么?”谌墨仍是男装丽人的打扮,含笑睨着这位比其妹更像碧月橙的美人。

  “奴婢只识得几个字,读过一些书。”

  “这样啊”谌墨食指点着洁美下颚,嫣唇纯真一笑,“以后,你就做本王妃的贴身丫鬟罢,以后本王妃外出赴宴,你随身跟着,在府内时,则帮着顾管家抄写一些帐薄,这些天,我这两个丫头为了这些抄抄写写的事,正是头痛得很呢。”

  也不知孝亲王哪根筋搭错,竟命管家将一堆帐簿压上自己的案头,顾管家一日三餐的问候进度,各位管事毕恭毕敬的请示分派,有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生性软硬不吃不假,做恶霸小侯爷得心应手,而嚣张主母却不擅长。只得将自己按在书案上与一堆数字奋战了三日后,将某些不拈轻重的抄写工作交给了两个丫头与顾管家派来协助管事,才得了半日逍遥,但叫苦的却是两个不擅长文字的丫头,现下多了这位知书达礼的春姑娘,岂不是凭添助力?

  “奴婢谢主子抬爱,奴婢会属恪尽本份,侍候好王妃主子。”

  瞧瞧,多解事的丫头,多得体的应对,南大人先送草,再送宝,说起来,饶是用心良苦,高段呐。

  

  元宵节才过,太子妃喜得麟儿之讯,又使举城有了三日欢庆。佳节又逢喜,致使上京城内宴会不断,谌墨带着新收的美婢,各场无一缺席,在太子府的宴会上,与正牌江南第一美人遭遇,在旁观者皆以为必有一场龙斗凤斗的当下,双方竟上演了相逢一笑的戏码,虽不知实质了是否泯了恩仇,但仍大跌了诸人眼镜。自然,这则趣闻,很快藉由贵妇们的樱桃小嘴,传遍京城上下。就算是侯门如海,寂寞深闺内的谌家二小姐仍不曾漏闻。

  “阿宝,你说三小姐嫁了王府,为啥没带你过去?”

  “主子有主子的考量,哪是咱们做奴才下人的能揣磨的?”

  “依我看,是你不讨主子喜欢罢?如果是二小姐嫁过去,定然是带着我小蓉的,话说回来,这王妃本来就该二小姐做”

  “这话不是做奴才的该说的,你莫”

  “怕啥,整日侍候主子,还不能尽兴嚼点舌?你猜,我今天去街上买绣线,我听到了啥?就是三小姐啦,她收了一个”

  一窗之隔外,谌茹字字进耳,也字字冰心:墨儿她到底要做什么?她忘记姐姐的仇了以?

  “恕儿?”她身侧的谌霁亦听了丫头的闲语,但未以为意,太子身侧多年,官场宫廷内的真真假假司空见惯,墨儿此举必有其用意在。“怎么了么?”

  “我要见墨儿,阿霁,你去告诉她,我要见她。”

  谌霁眉心微蹙,唇掀了掀,“好。”见面也好,终究是女儿家互相贴心,由谌墨来劝慰,好过她一人在此钻营执念。

  但聪明如谌霁,还是料错了。

  

  “你爱上傅洌了么?”

  谌墨回到娘家,迎头来的,是这一句质问。而她的错愕不解,被谌恕诠释为默认。

  “所以,你明知是碧月橙害死了姐姐,仍不敢动手?你生怕失去傅洌的爱?你怎和姐姐一样傻?”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认定,谌恕自发延展出对事情发展的推论。

  “恕儿”谌墨惊觉这位姐姐眼神有异,转首对从旁的谌霁道,“你要多看住她。”母亲来信,谈起闲云山庄三庄主与青楼女子的逢场作戏,为恕儿撞见,她是伤了心回来。此时的她,正处于情伤过后的愤世嫉俗,加上她的固执刚烈性子,会做出什么,连他们这共挤娘胎十月的人也未必能料控得住。

  的确,虽然囿于三人那强烈的心灵感应,不祥预感早已在二人心头形成。但毕竟是三个独立的个体,有人执意要做什么时,纵算亲密如他们,

  亦无法控制得住。

  

  在早膳桌上见到自己的妻子,傅洌甚至有今儿个的日头是否出自西方的怀疑。

  “阿墨娘子,早啊。”他优雅浅礼。

  “姐夫夫君,早。”她从善如流。

  看在外人眼内,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罢?

  “这金丝花卷做得不错,粥也熬得够火候,姐夫夫君快尝尝。”

  “能从你这张刁钻小嘴内听到对食物的褒词,这府内的厨子是该好好奖赏一番了。”傅洌坐她近旁,对着可餐的秀色,食着可餐的美馔,心情大好。“今儿个王妃的日程有什么安排?”

  “拜王爷所赐,王妃要看帐册。”嗯,小菜做得爽脆可口,好吃。

  傅洌薄唇得意抿哂,当初决定将帐务转她处理,除是对她主母身份的承认,更想牵住她一双尽向外奔走的小脚。

  “本王今日无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谌墨眼前一亮。

  “有条件。”

  水眸浅眯,秀美下颌微扬,“本王妃不接受威胁。”

  傅洌噗笑:“请王妃容禀。”

  “说。”

  “想去太秀园走一圈么?”

  太秀园?以梅闻名的皇家御园太秀园?

  “审完帐册后,你陪我到太秀园一游。”

  “成交。”

  傅洌笑弧更扬,“成交。”

  “云乔,给我准备外出的裘氅。”谌墨心已然雀跃。因那太秀园地处西郊,曩来没有机会领赏风光,此时去赏梅,正是时候呢。

  “云乔到厨间去了,奴婢去为王妃准备,水红色的可以么?”温淡娴雅的应声。

  因这声音是奴婢里少见的沉稳闲定,傅洌信眸投去一瞥。而入目来的那张烟波笼淡的娇怜美颜,惹他眸光微闪。

  谌墨恍似未觉,直抿嫣唇笑道:“可以,随你准备。”目送春叶无声无息地贴墙绕退出厅,感慨忖道:端的是知进退,懂时机的大家闺秀呢。


事将起
  “她就是老五送来给你的贴身丫头?”

  “是。”谌墨小咬一口素馅小包,吃兴正浓。

  “听说你要她助你抄写帐册?”

  “她们过手的,都是一些边边角角的帐务。”

  “你为何要留下她?”

  “盛情难却。”

  傅洌撇唇,“怎么不是你嫌日子太闷么?”

  谌墨密长的睫毛眨眨,无辜道:“王爷,你很了解我呶。”

  傅洌长指捏起她尖巧下颌,细密热烈的视线逼进她瞳,“本王时常在想,每当你做无辜纯真状来欺骗世人时,你眼内的那抹妖气去了哪里?”

  “不如王爷先来说,您每次快要捏断谌墨手腕的盛怒时,您的优雅温润又去了哪边?”

  记仇的小东西。傅洌以鼻尖轻蹭她颊上柔肤,“太秀园的主厨最拿手梅花熏鱼,一定会使你这张刁钻的小嘴百尝不厌。”

  提提鼻尖,“我暂且期待”

  话犹未完,厅门外“卟卟”脚步声响,整府内,能发得出这动静的,也只有身大肉沉的顾大管家,果然——“王爷、王妃。”

  一抹恼意染上眉际,“何事?”

  “王爷,小的有话需单独和您说”

  “有话尽说!”

  “这”

  谌墨置箸,冉冉起身,摇头道:“顾管家,你可以说了。”

  

  “王爷,方才有人到门前,交来了这个。”确定主母去后,顾全将藏在袖里的东西取出,是一支碧玉簪花。

  傅洌幽目一沉。

  “洌,当有一日,我拿出这支碧玉簪时,一定是我向你求救命了,你不可以不管我哦”

  

  “安插在那府内的人说,姨小姐的确病了,病得极重,听说是上次到太子府贺生回府后,就病倒了,大夫请了不少,但没有起色,就连那广怡王也急了起来”

  傅洌抬指,管家戛止。

  “去告诉她,我去看她。”

  “王爷,您不是一早就吩咐奴才”

  “太秀园的梅花不会今天就谢了。”

  “奴才明白了。”王爷对王妃的心意谁都看得出来,但是,姨小姐也不能全然不顾啊。姨小姐当年住在亲王府时,他是目睹过王爷的无奈与挣扎的,走到今日,只能说造化弄人。唉~~

  

  谌墨将最后一簿帐册封完,听书房外有轻浅的跫音,下一时,优雅如仙的孝亲王已进了来。

  她迎向他的目光,“去不了了么?”

  他压下的心头的歉意:“阿墨,明日我会陪你。”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谌墨眨眸,“不过,我可以知道今日去不成的因由么?”

  “阿墨”

  “嘻,逗你的。”薄薄嫣唇翘起巧笑,“姐夫夫君不必为难,顾管家既然要避开我的面说,自是我不便知的,我哪还会不识相的追根究底?”

  “我听人说,你前两天在牡丹园遇了袭。”而她未向他透露一字。“若是一定要出去,带几个侍卫同行。”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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