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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部分

残影断魂劫-第289部分

小说: 残影断魂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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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她了,谁能得到雪儿,各凭本事。”想了想不再继续这话题,道:“等福亲王大寿之日,你去是不去?”

李亦杰一愣,道:“去啊,怎么不去?”陆黔一笑,道:“说得也是,你怎会放过去见韵贵妃的机会?什么福亲王的,你又不识,不过都是个陪衬而已。到时不带寿礼可以,就别带了一身酒气过去。那些妃嫔娇生惯养,可受不得这么冲天的酒气。到时个个烦恶作呕,那宴会也没法再开下去了。”

李亦杰道:“惭愧。”陆黔又与他喝了几碗,起身告辞。心道:“今天不知是不是老子的黑煞日,诸事不顺,连李亦杰也给我摆脸色看。瞧来真得烧几柱高香去。”李亦杰看他扬长而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了自己一人。此时天际尚明,也享不得那“对影成三人”的意境。唯有继续举杯,借酒消愁。

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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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意者而言,时间消逝迅疾如电,一会儿功夫就没了影踪。而失意者却是度日如年,恨透这没完没了、难于打发的时间。然而无论如何,时光总如流水,匆匆而过,或许这也是世间不拘于各人身份地位,唯一平等之物。这一天到了福亲王寿辰。李亦杰一早起来,就将自己精心打理了一番,每个衣褶都要抚到平整如新,比最爱美的女子打扮还要认真些。这也难怪,今天是他回宫以来,第一次能见到沈世韵。一别数月,这首次重逢,当然要给她留下个好印象,即使这份卑微奢念,无足在她心头激荡起寸缕涟漪。

没等多久,外头就有宫女前来领路。李亦杰想到自己竟也能受邀于出席之列,虽说这是他满心期盼,仍觉受宠若惊。一路上心脏跳得格外迅速,连打擂台选盟主之际,也未有如此紧张。

到了场上,当中只见一大片戏台,而仍有诸事尚未齐备,台上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无。四周搭起了几篷看台。顺治要与福亲王及太后等人陪席,端坐上首。沈世韵等众妃则坐在另一侧。李亦杰来时,见她们也是刚到。沈世韵先与贞莹寒暄,互赞对方容貌更美,仪态又是素雅端庄,“定能令皇上大为惊艳”。虚情假意的称赞一番,各自入席。

陆黔和玄霜、程嘉璇都坐在沈世韵身边。李亦杰一个人冷落在一旁,尴尬不已,见着周围无人,便站起身,挪了几个位子,也跟她们坐成个小圈子。沈世韵正与陆黔闲聊,话间眼望戏台,唏嘘不已。叹道:“六年前本宫生辰,那戏台也是这么布置。便有刺客胆大妄为,胆敢来暗杀我。多亏了李卿家奋不顾身,替我挡下一掌。这份功劳,一直还没奖赏。”

陆黔笑道:“对了,卑职也还记得,就是那次,李盟主中招后,体内气血翻涌,身受重伤。直拖了六年多,近日前才碰巧撞着大运,学会一套内功,好将异种真气挪为己用,才算彻底根治。说起来这份护主忠心,撂在下属群中,实属不易。”

沈世韵向李亦杰望了望,道:“本宫也真糊涂,不但未赏,连谢字也还没说过一个,李卿家不会怪罪罢?你与本宫乃是昔年旧识,关系可比寻常主仆亲近得多。你们困在山洞中,以至因祸得福等情,我都听小璇说过了,真属不幸中的大幸。李卿家如今身体好多了么?不过看你脸色,好像仍是苍白虚弱,气虚体乏。还撑得住么?要是不大舒服,可以先回房休息。那贺寿么,反正大家各自不识,你不到场,也没人能指责你失礼。”这话说得满是体贴,李亦杰听了却总觉古怪,但真要说哪里出了问题,又难辨分明。脑中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倒先涨得通红,他口才本就不佳,到了沈世韵面前,更是相形见绌,讪笑道:“不妨事的,卑职伤势已然痊愈,或许只是前些日子喝多了酒,休息不足,才稍显疲乏。”沈世韵道:“酒能伤身,李卿家何以不爱惜自己身子?”李亦杰道:“卑职离宫多日,想念得紧,好不容易回来了,心里一高兴,难免得意忘形。以后尽量避免就是。”

程嘉璇冷哼一声,拖长了音调,道:“稀罕么?任务办得一塌糊涂,索命斩在冥殿就落入他人之手,而不自知悔过。这当口又仗着往日功劳,阴阳怪气的,一副伤势过重,立马就死的衰样,谁乐意看?你想在娘娘面前扮可怜,算你用错了战术。哼哼,一点儿芝麻绿豆大小的旧功,可就喘个没完啦,怎么着,你还能靠那一次功劳过一辈子不成?那倒像人家说的,早上吃了一碗饭,以后就不用再吃。当时情形我虽未亲眼所见,想来韵贵妃娘娘也是早有部署,不劳你多事,她也能逮住刺客。你给我趁早放明白点儿。”

陆黔笑道:“小璇,做女孩子说话别那么狠,给人家留点面子,就算是实情,咱们意会即可,何必挑明了一道儿尴尬?韵贵妃娘娘,李大人可不能就这么走了。等会儿万一再有刺客混在戏班子里行凶,我们这些吃白饭的只晓得干瞪眼,还得要李大人‘舍命相救’,再来挡上个一剑一掌的,才能护得娘娘周全。”沈世韵知道他两人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专为寻衅讥讽李亦杰,也不干预,笑了一笑,低声道:“不用担心,你忘了?暗夜殒是自己送上门来,给本宫整治得服服帖帖,日后成了最为关键的棋子?连整个魔教都给连锅端了,都是他的功劳,李亦杰也只是给他打打下手。凭他这一桩功绩,倒真够格封个少帅了。这次假如真有刺客,说不准将来还能派上什么大用场。不过本宫想,刺客也没有那么笨,会在福亲王的寿筵上来暗杀我,那就不好收场了。”

李亦杰本是打算好了做个局外人,这宴席欢庆全与他无关,只要能从旁看到沈世韵的音容笑貌,这一趟就算没白来。可陆黔和程嘉璇不断拿他开涮,引得场中不少目光都向他汇集过来,甚至听到身侧几个妃嫔的低语讥笑、指指点点声。这时节再扮空气显然不妥,又找不出适于应答之言,只得向玄霜道:“师父离开了这么久,也没空检查你的功课。怎样,有没有听话,好好练武?”想摸摸他的头以示亲热,但那实非他个性,兼者处于大庭广众之下,更不擅长明示亲昵。

玄霜哼了一声,双腿在椅上前前后后的晃荡着,态度极是随意,道:“嗯,练啦。我的弓术现在足以百步穿杨,骑马狩猎,每寻人比试,向来都是第一名,无能出于右者。捉的蛐蛐儿一只大过一只,公公们的没一只能斗得过。有言谓之:物似主人形,我这么天纵奇才,连带着养的蛐蛐也同样骁勇善战。唔,我的轻功也进步多啦,将来的目标是踏雪无痕,履水无波。虽说现在要惭愧些,目前还办不到,不过要站在酒坛上而泥封不破,我试过多次,统统见效,绝对不是巧合!”

程嘉璇笑道:“是你年纪小啊,体重原本就轻的很,却不是轻功厉害。好比抱一个初生婴儿放到酒坛上,泥封一样不破,是同样的道理。”玄霜撅嘴道:“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等有空了我也给你去寻个酒坛,你倒是给我站上去试试看?”程嘉璇笑道:“我可没那份天生优势,咱两个不好比的。”玄霜道:“啊哟,忘了你重得厉害,这可触到你心头痛处了,还真抱歉啊?”

李亦杰不耐听两人斗嘴,见玄霜态度闲散,微有不悦道:“谁在问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大的人了,整日里胡玩瞎闹,没个正形。师父教你的那套华山入门拳法,从头到尾练过没有?”

第二十九章(15)

玄霜道:“还说呢,就是被你害的,我都心灰意冷啦。一想到即便是练到跟你一样,遇上高手,还是得被打得‘重伤吐血,昏迷不醒,伤势一拖六年’,谁还有心思再练下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是从来不高兴做的。再说,我是大清未来的太子爷,不学点本家功夫,却去学你们的华山入门拳法,你这算不算居心不良?好比图谋复辟汉室一类?”

李亦杰心里本就小有火气,给他激得全冒了出来,道:“不要自己学不好功夫,就来给师父乱扣帽子。我教你武功,是要你强身健体,不是叫你斗殴生事。若是想争天下第一的名头,你再练个一百年都是不够的,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我跟你说过几遍了,只要你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人家也不会惹你”玄霜嬉笑道:“咦,那可不一定啊?万一我将来也想学着某些人,在遇着刺客时跳出来瞎掺和一番,以求英雄救美呢?”

李亦杰给他气得脸色铁青,厉声道:“分明是你不上进,就胡乱造谣,扯出一堆是非。若是因天资所限,才更该付出多过常人的努力,你到底明不明白?”玄霜撇了撇嘴,还未作答,程嘉璇在旁听得不服,插话道:“哎,谁说凌贝勒资质差了?大清的子孙从小便是在马背上长大,凡骑马狩猎,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何况凌贝勒还是未来的太子爷?摆明了是自己教得不好,就来非议学生。有道是:名师才能出高徒,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就省省罢!”陆黔笑道:“这话你说错了,李大人怎么能算是‘那个什么’呢?人家是身份尊贵的武林盟主,天下知名,只不过是教凌贝勒不大尽心而已。这也难怪,毕竟小孩子不是自家亲生的,他就没那份当爹的自觉。”程嘉璇轻哼道:“武林盟主?说起来也没哪里光彩啊。谁不知道,他当时在英雄大会的出色表现?还不是靠招摇撞骗来的,什么稀奇!当年要是给我残影剑,我随便比划两招,现在的武林盟主还指不定是谁的?”

李亦杰勃然大怒,道:“程嘉璇,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心里边最清楚。我是给你面子,在韵贵妃面前替你瞒着,否则你早该拖出去乱棍打死了。放明白点儿,这是你警告我的话,现在我还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想说出程嘉璇在执行任务时,使用残影剑在各山头滥杀无辜的恶行。

玄霜咳了一声,冷冷道:“李亦杰,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女孩子,你算什么东西?说得难听一点,不过是给我们家打长工的。你不乐意教我,那好啊,我还更不乐意跟你学呢?你尽可请辞告退啊,反正你也不是皇上钦封的少傅,我额娘也没另付给你工钱!”

李亦杰急道:“谁说我是不想教你?师父有再多武功,徒弟不肯学,你怎能硬塞到他脑子里去,贯彻入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玄霜道:“塞不进就说塞不进,是你无能,别尽难为小璇。”

李亦杰这时才算想通,程嘉璇在外头受尽他的气,心里一直不服,这会儿回到宫里,便就如鱼得水,定然又向玄霜说了他不少坏话。玄霜又向来惯着她,不论她对错,都定会给她撑腰,自己则成了张牙舞爪的坏人。叹口气道:“韵贵妃,有关小璇的所作所为,我想您还不知情。本来我是想跟您禀报的,现在看来,或许也没这个必要了。”陆黔笑道:“别啊,李兄,有事不要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么!说出来咱们一起帮你解决。”

李亦杰明知陆黔此言无非是推波助澜,但好歹给他添了几分气焰,刚要开口,沈世韵就打断道:“李卿家,此事本宫原来也不想提,既是你主动挑起话头,咱们就来说个明白。我先问你,听说你曾有意限制小璇自由,强要她跟着你们,从早到晚,半步也不许离开。就连吃饭睡觉,你也要专门盯着?哼,那是拿她当钦犯来看管了,谁给过你这样的权利?”

程嘉璇忙趁机喊冤道:“就是啊,要不是李亦杰好大喜功,没事找事,奴婢才不会耽误娘娘任务。他自己笨手笨脚,就想大家也陪着他无能,他心里才算舒坦。”

李亦杰在这句话后作答实在有些吃亏,但他耽得若久,反而更显心虚,不得已只好应道:“这话不错,可那是有原因的”

沈世韵根本不容他说完,冷冷打断道:“行了,你肯承认就够了,没必要再多狡辩。李卿家,看来本宫就是太过纵容你,放任你这许多年自专自由。如今才会居功自傲,目中无人。小璇纵有千般不是,到底还是本宫的丫鬟。你这样待她,就是不顾我的面子。常言道,打狗也该”玄霜插话道:“应该说,这个李亦杰连额娘您的人都敢动,不把您放在眼里,简直是胆大包天,罪大恶极!”

李亦杰咬了咬牙,强作谦恭,道:“卑职是说,娘娘处事公正,不该只听信程嘉璇的片面之词,便妄作决断。卑职不服。”

陆黔笑道:“也不算太片面,当时我在场,亲眼所见,小璇说的不错,我可以给她作证。”

李亦杰脑中“嗡”的一响,不愿理会他们几人又能说出多少刺耳之语。暗中奇怪,为何每次与沈世韵在一起,她身边的人都会拼了命的来贬低自己。又都是搭配成对,好比以前的洛瑾和胡为,又比如现在的玄霜和程嘉璇。陆黔随时转移阵线,不管他站在哪一边,都不必列入在内。可这份敌意究竟从何而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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