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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部分

残影断魂劫-第393部分

小说: 残影断魂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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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幸好你现在醒了,万一有个好歹,我我真的不打算再睬他了。可是”

程嘉璇急得扯住他衣袖,强撑着要坐起身来,道:“不要啊!我我没事的,你千万不能咳咳”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咳嗽。玄霜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背,道:“是啊。可是正因我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这才作罢。来,躺下。”

程嘉璇就如松了一口大气,在他扶持下轻轻躺倒。双眼依旧大睁着,满怀期盼的望着他,道:“你帮我去跟他说说”玄霜应道:“是了,那个混蛋,管他是不是我师父,我替你去骂他。”

程嘉璇剧烈摇头,一时情急,激起连声剧烈咳嗽,不顾声音干哑,喘吁吁的道:“不是不是啊!我是想求你,帮我去给他道歉好么?上次的事,都怪我不好,可我实在不是有意害他。假如我事前知情,宁可自己送死,也不会对他有任何不利。请他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话,疲累已极,几乎连呼吸都有所困难。玄霜听了她这一句,直比前几句更为恼火,愤然道:“你有什么错?凭什么真正的苦主,倒要给罪人摆出一副抱歉的样子来?你又不是天生受气来的!你们你们几个”抬手在陆黔与李亦杰面前划过,道:“你们还敢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有多爱南宫雪?都算什么东西!谁能做到像她一样?宁可牺牲自己性命,也要也要”说到半途,忽然眼前一亮,道:“成了!我有主意了!”李亦杰与陆黔齐声道:“什么?”就连程嘉璇不明就里,也要饶有兴味的竖起耳朵。玄霜道:“这计策说来,倒也平平无奇。便是俗称的苦肉计,也叫英雄救美。”

于是自那以后的一天,南宫雪闲来无事,正在原府后院闲逛,忽有个黑衣蒙面之人“呼”的一声从天而降,瓮声瓮气的道:“吾乃七煞圣君大人的门徒。奉尊主令,特来格杀勿论。”说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呀”的一声大喝,便朝南宫雪刺了过去。

南宫雪还全没认清状况,狼狈一躲。她自随原翼迁居京城府邸,已决意与武林断绝往来,身上未带刀剑。但在这闪避一瞬,也看出那人身手差劲,一记出招,自周身上下,几乎无处不是破绽。作势圈转,提掌向他手腕击去。幸喜幼年时学的拳脚功夫,根基牢固,至今仍没忘记。那人手臂顺势一抬,匕首向她脸上戳到。然而不等剑尖触及南宫雪面上半寸肌肤,一旁的树梢上立即跳下个人来,唰唰几剑连攻,将那人逼开,同时转脸叫道:“雪儿,你快走,这里有我应付!”南宫雪又惊又奇,道:“师兄?怎会是你?”李亦杰不等答话,那人又高呼刺到。李亦杰长剑斜劈,砍中他手腕,那匕首呛啷一声,掉落于地。李亦杰脚尖一扫,踢远了匕首。那人慌忙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都是受七煞圣君所迫!”李亦杰喝道:“快滚!我就饶你不死!”

南宫雪总觉两人语气僵硬,神态怪异,况且如此干脆利落,也不像师兄处事的方式。另一方面则觉这一幕极为熟悉,心里怀了个猜测,于是不言不语,静观事态进展。

那人道:“是,是,多谢大侠饶命之恩!小人今后定当痛改前非!”说着作势欲走,突然身子一低,另一只手从靴筒中抽出一柄匕首,反臂抵上南宫雪咽喉,尖叫道:“快把剑抛下!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李亦杰慌忙摆手,道:“不,你不要伤害她!好,好,我不动就是了。”说完五指一张,长剑当的一声落地。那人脸上忽现狞笑,大喝一声:“你受死罢!”猛地举起匕首,刺向李亦杰。李亦杰一声惊呼,着地一滚,仍被削下一缕头发。那人道:“尊主吩咐赶尽杀绝,那就先从她下手。”转过匕首,手腕抬得极高,这才重重向南宫雪刺下。南宫雪避也不避,眼睁睁看着李亦杰扑到面前,双手张开,将她护在身后,叫道:“雪儿,你别管我,快走!”南宫雪微微冷笑,就等那匕首在李亦杰胸口飚出一串血花来。

千钧一发之际,场中竟生意外之变,又一人从天而降,喝道:“妖人休得猖狂!”长鞭一卷,那人“啊”的一声惨呼,仰面倒地。陆黔匆忙扶住李亦杰,道:“李兄,你没事罢?恕小弟来迟。”李亦杰也不由满脸愕然,不解这出戏码怎会变得如此出乎寻常。

陆黔不再理会,转过手指,朝着地上如一条虫般蠕动的蒙面人,颇具气势的一挥鞭,大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陆黔定会一直守着雪儿,谁也别想在我面前,动她一根手指头!七煞狗贼不过是老子的手下败将,再敢猖狂,休怪我不客气。滚!”那人连声道:“多谢大侠!”一面连滚带爬的跑了。

陆黔拍了拍掌,笑道:“好!”李亦杰一头雾水,低声道:“陆贤兄,你究竟唱得是哪一出?”陆黔笑道:“休想瞒得过我。雪儿本就对你旧情未歇,只是觉得你太过冷落了她,才跟你闹闹小脾气。这回要是让你为她受伤,她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还有我的什么事?”李亦杰急道:“但这一场,分明只有一个人的戏份”陆黔冷笑道:“死脑筋!规矩是由人定的,也可由人来改。你想,假如你身受重伤,无法再战,那人就可迅速调整,再来杀害雪儿。唯有如我这般,才算真正救了你们两个,帮到了实处”李亦杰道:“既然同样是英雄,为何不可由我来做?当时玄霜提起,可没说有这个枝节”

两人正顾自争辩得不可开交,身后忽然响起稀稀落落的一阵掌声。同感不妙,只见南宫雪冷笑着走上前来,道:“戏唱完了没有?”眼中全无得脱大难的感激,满满的尽是一片嘲讽。

第三十四章(24)

陆黔大摇大摆的上前邀功,道:“雪儿,那小子不自量力,竟然想害你,都给我摆平了,打得他落花流水,再也不敢来找麻烦了!”其实他说话越多,只为分散注意,好掩饰方才数语之失。南宫雪冷笑道:“唱啊!继续唱。我是不是应该跪在地上,给你磕几个响头,以报答你大恩大德?”陆黔笑道:“这个倒也不必。你若是真想报答我,不如——以身相许便了。”李亦杰与南宫雪相处日久,了解她秉性,知道凡事若给她发一顿脾气,虽说当场不免给骂得狗血淋头,但必定很快便能消气。最怕的是笑里藏刀,连忙推开陆黔,还想再做一番解释,至少也不该越描越黑,低声道:“雪儿,刚才那人”

南宫雪接口道:“是一早就与你们串通好的。嗯,我都知道。”

李亦杰一惊,道:“不不是的”南宫雪冷笑道:“刚才那副情势,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就连台词,也是说书唱段里讲烂了的,你们也敢拿出来献丑?少来贻笑大方了!”陆黔见风使舵,忙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也向你证明,不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会随时保护你。”南宫雪道:“我几时说过害怕七煞魔头?还不劳你们特来多此一举。我南宫雪何德何能,担得起两位大人物的爱,值得你们保护?之所以嫁给原公子,只为过一份平静的生活,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掀起任何风浪。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陆黔有意争辩,李亦杰所虑却是更远。万一南宫雪认准刺客一事必是他二人玩弄的阴谋,日后再见着杀身之祸,也不知躲避,说不定就真撞上了江冽尘派出的杀手。那就是这计策害苦了她。忙道:“雪儿,对不起了。我向你担保,今日之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你——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还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先给南宫雪讲清此中关节,或能让她日后懂得提防。不愿再听她冷言冷语,忙拉着陆黔去了。

此日之后,又经数日,这天南宫雪正在卧房,斜倚窗边,翻看着一本诗经,阳光洒在书页上,熠熠生辉,似是将每个字都踱上了一层金漆。光线映着眼皮,倍感温暖。本来极是轻闲惬意的一个午后,忽有一枚花瓣从窗外飘了进来,正夹在书页间。南宫雪心中疑虑,探头张望,四下里却是空无一人。终于拈起了书页间的花瓣,指间充满一片柔软的触感,一阵清香入鼻,沁入肺腑,更令人浑身舒适。心里暗笑自己多疑,世上虽说是不太平不假,但自己只是个与世无争的女孩子,又哪来铺天盖地的杀机?或许仅是树上一片花瓣无意间给风吹打下来罢了。

正想随手抛开,不做理会,忽然又有几片花瓣飘飘悠悠的撒了下来,这回不仅落在书页上,连她的头发上,肩头上,衣摆上,都挂上了数不清的花瓣。探头外望,一大团花瓣扑面而来,直如天空中下起花瓣雨一般,另有种无止无休的劲头。好不容易不见异常,就见陆黔坐在院外的一棵大树枝丫上,手里把玩着一片花瓣。显然刚才一番异象,全是给他造出来的。真说不清是该失望,还是应觉恼怒。仰头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陆黔笑道:“漂亮么?我记得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可是我煞费苦心才想出来的。不比上次那一招老套的英雄救美。雪儿,我爱你,嫁给我罢。”南宫雪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忽觉这满地的花瓣十分眼熟,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不祥预感,翻身跳出了窗子。陆黔大喜,也跟着从树上跳下,就等着与南宫雪相拥而泣。

不料南宫雪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向后院花圃奔去。陆黔起初不明就里,一路跟随,等看到遍地的残枝败叶,才想起南宫雪照顾这个花园极其用心,几乎每天都按时来浇水,是将那一株株色彩各异的小花都当作了宝贝。自己为讨她欢心,特地将每一株叶尖的花瓣如数摘下,就为制造那一场“花瓣雨”。这一来却是反而触及她的忌讳,马屁拍到马脚上。还没等她阴沉着脸,杀气腾腾的转过身,连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撒丫子溜了。只留下南宫雪站在原地,对着他背影一会儿挥拳头,一会儿惋惜花卉。

种种计策围绕着南宫雪,争先恐后,一欲亮相。也不知给她制造了多少“惊喜”,又引发多少麻烦。南宫雪的态度也从起初的反感已极,逐渐怀有少许期待,想瞧瞧这两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但表面却始终不肯松口,每次都是一顿斥骂了事,偏这二人都有锲而不舍精神,越挫越勇,南宫雪也实是无可奈何。

这天李亦杰与陆黔照常到府中拜访,一到院中各自站定,李亦杰道:“这儿院子大,刚好我新练了一套剑法,请二位品评品评。”南宫雪心道:“谎话越编越低劣了,你在骗谁玩儿哪?宫里的练武场还不比我家院子大得多?有必要在我面前卖弄?哼,你越是想争台面,我就偏不给你这个面子。”淡淡的道:“两位自去练罢,我瞧不得刀光剑影。只要别再将花圃弄得一塌糊涂,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亦杰长剑拔出一半,听南宫雪示意要走,一时间慌了神,愣在当场,手足无措。陆黔笑嘻嘻的拉住南宫雪,道:“怎么着,百密一疏了罢?你是华山派的南宫女侠啊,见不得刀光剑影?现在你可不是在假扮那个大家闺秀夏笙循。”南宫雪脸上一红,原来装扮另一个人久了,竟连言语习惯都会不知不觉地靠拢,即使那人本来并不存在。强辩道:“我爱扮谁,那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们干涉。”

陆黔笑道:“好,好。不过这套剑法,别人可以不看,你却是非看不可,因为那正是李兄特意为你而创,为你而练。你要是再忽视不顾,就枉费他一番苦心。”南宫雪冷笑道:“不过是好武成痴,哪儿这许多讲究?总不成是要以武逼嫁罢?”李亦杰抓了抓头皮,支支吾吾。南宫雪忽然提高声音道:“喂,你到底练是不练?再空摆架势,我就走了。”

李亦杰忙道:“好,好,你别急,别急。”将长剑完全抽出,横在眼前,注视着剑锋上反射出的寒光。一声清啸,猛然挥出。剑尖圈转如意,起收极是灵动自如。然而单凭剑法,倒也瞧不出什么格外稀奇。南宫雪早已习惯了二人的故弄玄虚,对于更多一次,也不放在心上。但总难免有些失望,本来她还极为好奇,究竟怎样的剑法才适宜称作“为她而创”。看来对李亦杰寄予期望,还不如对一头琢磨着上树的母猪,一只打算下蛋的公鸡寄予期望,来得实际许多。

李亦杰身形四蹿,却始终不离院中那一棵大树,不等舞得几式,腾起的剑气已将外围一层树叶齐整扫落。李亦杰提剑疾削,使空中落叶又以某一特定排布下落。南宫雪起初还没看出这些古怪,见到树下铺了厚厚一层树叶,七零八落,恼道:“他这是在干什么?拿我的院子又当成什么?剑法归他卖弄,一地树叶却要我来清扫?”说着便要去寻笤帚。陆黔忙拉住她,道:“不忙,李兄的一片心意,可全藏在这些树叶里。现在他还没练完哪,到时你再去瞧瞧成果,说不定就舍不得扫掉了。”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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