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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第30部分

小说: 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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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只是……看见你从后面的花房那边回来,一时好奇就跟着你了……”。小女孩有些惆怅不安,低垂下了晶亮的眼眸。
    “这花好漂亮啊……她叫什么名字?”子默看见那一束被孩子握在手里的鲜花,被那美丽的颜色所吸引住。
    “这个啊,这只我在路边采的一束野花罢了。姐姐,你若喜欢,那乐昌就把她送给你了。”手中的鲜花往子默跟前一递,女孩转身便想离去。
    “等等……你叫乐昌?哪个宫里的?”子默徐徐走上前去,用丝巾细细的给孩子揩去了面上的点点汗水。
乐昌(2)
小女孩安静的站着,并不躲避子默的示好。她晶亮的眸子里有一道火光闪过,那一丝狡黠,瞬间便隐淡了下去。
    “姐姐,你是新来的宫女么?”偏着头,孩子用稚嫩的童音问。
    子默微笑着,一时却有些犹豫起来。她该告诉这孩子什么呢?自己的真实身份原来是皇帝的贵妃么?
    想了片刻,子默还是蹲下身子,温和的说道:“姐姐是新来的,但姐姐不是宫女……厄,乐昌,你要不要到姐姐住的屋子里玩一会?”
    那小女孩的一声“姐姐”,柔柔的唤起子默心头最软的一块心事。也许,子蘩在小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可爱的神情,只是,自己并没有这个机会能与她这样相处罢了。
    乐昌摇摇头,有些迷惘,又很快点点头:“嗯,姐姐,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可以吗?”
    这样的恳求,对子默来说简直是不能拒绝的。她拉着乐昌的手,往寝殿中走去,一面回头低望道:“你要姐姐帮你做什么呀?”
    湘云殿是奢华到极致的,乐昌环顾四周,在走近子默的寝殿时,才低声恳求道:“姐姐,你能帮我请个太医来吗?我娘亲,她病的很重。”
    子默正要唤人进来打水给这孩子洗脸,猛的听到这句话,不由的把搁在水晶珠帘上的手给放了下来:“你娘亲?她……是这宫里的宫女吗?还是……”。
    尽管子默对宫中的规矩不太清楚,可是,可是她也分明记得,本朝历代,皇宫中的宫女是不能怀孕生子的,除非特赦出宫,那么她的宫女身份便不在。
    而在深宫内受孕,又能生下孩子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令到她受孕的男子,便是这九重宫阙的主人当今天子!
    子默的脸色凝重起来,她不知道如何去回应这个孩子的话。她说,她叫乐昌,那么,便是陛下的长女乐昌公主么?可是,她又怎么会以这样的姿态,这么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的母亲,那个为他生下长女的宫女,为何病重却无人看顾?
    不知何时,子默的泪水便静静的淌了下来,顺着她年轻光洁的脸庞,缓缓低落在瘦削的锁骨上。那温润的羊脂白玉玉佩,将溅落的泪水轻轻吸去。
乐昌(3)
“姐姐,你为什么哭了?”一双温热的,软软的小手,带着白皙的稚嫩,还有孩子身上特有的奶稚气,在子默的脸上轻轻划过。


    子默的泪水,沾在那幼嫩的皮肤上。这一刻,乐昌望着她的眼睛开始渐渐亲近起来。
    子默有些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失控般的在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来:“姐姐没事,乐昌,哦……姐姐会帮你的。”
    子默的这一句承诺,不想却变成了自己与应天成之间的另一场对弈。她实在不能明白,为何他可以无情冷漠至此?那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啊,那个女人,不是曾经与他欢好情浓过吗?
    如何可以,说抛弃就抛弃,就像撕裂一件不再喜欢的衣衫一样,任由她在风雨中飘零坠落?
    想到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残酷的话,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沦落为在冷宫的一寓等待生命最后一刻的降临,子默突然蹲下身来,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苏娉与徐静雯携手走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子默蹲在一室光洁可鉴的地砖上,满头青丝散落在地,旁边站着一个神情忧郁的小女孩。
    “乐昌公主!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徐静雯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请安。
    苏娉带着疑惑,毕竟很难想象一个尊贵的公主,会穿成眼前这个小宫女状。而且,看起来也是形容褴褛。
    “贵妃娘娘,您怎么了?怎么哭了?”
    子默这才慢慢的抬起头,双眼空洞的望着徐静雯,苏娉将她搀扶起来,一面望向窗棂边的绣崩:“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咦?你的香囊绣好了?给娘亲看看。”
    子默摇了摇头,突然崩溃的大声哭泣起来,将头深深的埋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娘亲!娘亲!陌陌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不要呆在这里,这个地方,让人寒冷又觉得害怕……”。
    她抽噎着,大口大口的吞下起伏不平的空气,而后才继续说道:“娘亲,我想回家,我们我们回去苏州吧!我不喜欢呆在这里,陌陌觉得好累。”
    苏娉不明就里,用惊讶的眼神看了看子默,但她执拗的将头埋在母亲的怀里,任由泪水敷面而下。
乐昌(4)
“夫人,我待会在向您解释这一切吧!贵妃可能累了,我带人这便去放水准备沐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徐静雯命人将乐昌公主送了回去,回头嘱咐宫人千万不可胡说。
    苏娉将信将疑,但与徐静雯相处的这几日,她已经完全深信了一点:在宫中,徐静雯将是女儿最好最贴心的一个保护者,对于这一点,苏娉感到万分欣喜而又由衷的感激。
    后殿修有一处温泉浴池,引了宫外凌山上的温泉,用长长的地道接进了宫中。这泉眼是天然的硫磺浴,有很好的药理疗效。宫人们用精致的地毯铺在光洁的玉石地面上,以鲜香瑰丽的玫瑰花瓣洒遍了整个椭圆的水池。
    白色的热气飘渺而出,湮没了一群白衣红裙的宫人的身影,子默将身上的衣衫缓缓褪下,赤足走到浴池的台阶处。
    往下走了一步,脚底却触到一片冰凉。顿时惊疑起来,不敢继续下去。
    “贵妃主,往下走吧!那台阶,原是用了水晶镶嵌而成的。愈是冰冷,才愈能抵御这硫磺日以继年的侵袭。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美丽的东西都只是徒具其表的。”
    子默品出一些深意,将微汗的手按在凉津津的雕花扶栏上。
    浴室中,两盏八角宫灯在白烟中轻摇,那一点荧荧的亮光,反不及外面朦胧的月色。低垂的大红流苏上,系了银铃,洒下一串叮叮当当的脆响。
    深吸一口气,子默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向来不熟水性的她,竟然将头整个深深的埋进了浩瀚翻滚的池水中。
    半响,徐静雯才看见她疲惫的靠在池边上,闭目静静的靠着,好像睡着了一般。
    “贵妃主,臣妾不知道该如何去跟你说明,臣妾也并非想要告诉您陛下有多么好。但,关于乐昌公主的生母,臣妾不得不告诫您,那是宫中一段不能被人提及的隐秘。陛下,也有他的隐衷,这些,都是各人心中的一段苦痛往事。您千万不要,不要揭开这层疤痕。”
玉楼春(1) 
子默静静的靠在浴池边,水气与白雾将她娇柔的身子包裹在一团虚无中,青丝散落于水,缱绻游离开来,仿佛是蔓蔓藤萝的纤细手指。
    徐静雯站在一旁,定睛细看子默,她尚未到“妖鬟十五倚身轻”的年华,但那美目涧水,虽是静默无语,却丝毫不减洛水宓妃之美貌。
    看着,徐静雯不由得一声叹息,忽然惆怅莫名。而子默,亦低头不语。她寻思了一会,终于找了句话说:“徐姐姐,你告诉我,如何才是莫负好年华?”
    “莫负好年华?”徐静雯喃喃呓语,重复了一遍。少顷,才诚挚地看着她,“贵妃主,拥有一个爱你的人,你的一生,无论年华老去还是岁月葱茏,都是好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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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默笑了,那一瞬,她仿佛又回到了陆修云年轻而洁净的怀抱里:“默默,你就像天边的明月一般的美丽,你的一生,必定不会孤独。”
    可是,修云哥哥,默默现在觉得很孤独,很无助。而你,现在在哪里?很想很想,能够安静的伏在你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就这样,安静的睡去便好。默默不想,面对这些纷乱的人生。被囚禁于深宫,眼见这么多的生离死别,这么多残忍的践踏,这样的人生,那是铺满鲜花的死亡地狱。
    子默离开浴池的边缘,奋力沉下水去,但见池面一汪|乳白色温泉,鲜花浮荡于其面,一缕瀑布般的青丝在水下游离着,漂浮不定。
    直到不能透气,她才将一张憋的绯红的小脸露出水面来。“徐姐姐,我洗好了。”
    宫人送来素色丝袍,用宽大的巾子揩干她身上淋漓的水珠,而后再轻轻披上丝袍。闷热的浴室中,子默伸手裹紧了身上的衣物,似乎突然觉出丝丝凉意。
    “贵妃主,如果您想要,想要一个美好的人生。那么,便请听我一言,得到陛下的心,让他视你为自己的生命。那,将是你在这深宫中唯一可走的路。”
    咽下眼中的酸涩,她对自己说:那也是宫中千百年来,无数红颜美人的梦。你能做到的话,你将得到可能与不可能的一切。
    子默,命运在你手中,一切且看你愿与不愿而已。
玉楼春(2)
子默随即一怔,一面站在屏风后任由宫人擦拭自己的长发,一面道:“我不懂,如何才能让一个原本无情的人做到这样?徐姐姐,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只想要真实温暖的人生。爱一个人,原本就应当视她如生命,不是吗?”
    她的眸间清澈如晨露,教徐静雯看的失了神,良久,待子默已经整理好了头发,盈盈举步往寝殿去了,她才回头自语道:“是啊!爱一个人,很自然会视他如生命,不是吗?”
    走出浴室的徐静雯,一直是默默无语。月光清冷的照着,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安静却孤独。
    这个夜里,子默紧紧的搂着锦被,手中握着修云给的那块玉佩,蜷缩于宽大的床角一端。她想了许多许多,几乎彻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子默便派人去请了太医过来。早膳端上来,她忽然感到有些昏沉的不适,母亲苏娉亲手做的粥也不想吃一口,只将青丝一绾,带了两个宫女往乐昌所说的地方去了。
    苏娉眼见拦不住,她深知女儿的脾性,决定要做什么事,那是谁也挡不住。子默离开湘云殿后,她便急急的去了尚宫局找徐静雯。
    晨间的雾气飘渺于宫道之上,一行人一路穿花拂柳,待找到乐昌公主所住的新月殿时,朝阳已经缓缓升起。一团火热的红,在层层薄鳞般的云层中破将而出。霎那,光似剑刃穿过苍穹,以凌厉而执着的姿态,便将光和热笼罩在这片青灰色的宫道上。
    薄雾散去,眼前的一切分外清晰鲜亮起来。晨霭中,有早起的鸟儿衔着觅来的食物,在半空中轻盈掠过。
    子默抬头去望,心中只觉似有希翼无限延绵而来。携了乐昌的手,两人带着太医去了皇宫的极北之处。
    这里,拱门之上分明写着广陵殿,但满目所及,均是断壁残垣。姹紫嫣红的花,盛放于倒塌的宫墙上。漫卷绿意的枝叶,层层缠绕着被烧焦的朱色栏杆……
玉楼春(3)
子默站在宫门前,忽然被这森冷的气息所震慑,那精美的玉石地砖尚且可以窥出些许当年的奢华景象。但,晨风吹起的阵阵灰烬,却分明告诉着人们,这里的辉煌,已经难以延续。
    乐昌的手在子默的手掌心中突然颤抖起来,子默蹲下身子,将她轻轻拢入自己的怀中。
    是什么样的仇恨,又怎样的恩怨,让他执意将一个为自己生下长女的女子囚禁于此?整整八年的时间,时间,不是可以渐渐洗去心底的怨恨么?
    子默牵着乐昌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忽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琵琶声,那声调,仿佛是《玉楼春》。依稀传来的,听得并不真切。但,高低婉转的音律,却淋漓唱尽了此中多少繁华旖旎的岁月。
    子默身上穿着一袭湖水蓝的水绸长裙,手上挽了一条月白色薄纱,松松系在腕中,青丝迤逦,通身的打扮,只教人以为是哪一个宫室中的宫女子。
    但,细看,便又立时生出狐疑。任凭史书如何翻阅,却不曾有这般气度的宫女子如此执拗的直面人生的种种惨淡。
    惨淡么?子默低头苦笑。在一室残破中,她看见那个坐卧于床上的女子。手中的琵琶掼下于地,脸上惨白的如同已经死去。
    “娘亲!”乐昌挣脱了子默的手掌,踉跄着朝那室内走去。子默跟在身后,走进那一室晦暗的寝室。
    身后的太医却突然止住了脚步,躬身下拜道:“贵妃娘娘,请恕微臣无能,君命不可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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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拜扶地,花白的须发在晨风中轻轻飞扬。
    子默忽然轻笑了出来:“太医,本宫既然请得你来,自然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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