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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两个人一回事+番外(youatxt.com)-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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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越那一声“秦霜”害我掉了一只手机,这几天在云顶也没处买新的。想起离开北京也有十几天了,还没跟爹妈说一声,只好用饭店那部加收服务费的电话跟他们报个平安。

    失去的东西才越显得重要。果然。

    挂了电话,想起团里的朋友曾向我推荐过一种主治关节风湿的当地特产,可以买回去孝敬有关节炎的老妈。趁排练的间隙,我在商场的土特产专柜逛了逛,因为实在想不起名字只好向售货员小姐询问。

    “请问,有一种按摩油,叫做”

    我说得吃力,女孩子脸倒先红了,小声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

    我愣了一下,马上明白,她误会我要买神油,忙不迭的解释:“不是不是,是老人家按摩关节的,叫做叫做什么飞毛腿油”

    女孩子皱眉,在货架上翻找,递给我一只小瓶:“是不是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千里追风油。“是它是它就是它。”

    千里追风和飞毛腿,我还真能联想。

    我知道我是心不在焉,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像两年前,在厦门,同样因为心不在焉,我走进香包店买书包。其实厦门爱乐的前辈早就告诉我,厦门的香包指的是西点而不是北京的箱包。

    好在我拿起小提琴还没忘了自己是谁。

    两年前,出发去厦门的前一天晚上,我和一帮同学在凯莱庆祝大学时代最后一个圣诞节。我喝得有点猛,吐过之后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还是顺从得让卓越把我带回学校。

    依稀记得,在凯莱的洗手间里,他吻了我,或者他只是无意间碰到我的唇。我竟然想回应。那种感觉,很奇怪。

    后来的事情,完全失控。

    从始至终,我明知那个人是卓越,是和自己一样的男性,却无法自制的想要吻他,抚摸他,靠近他

    我俯在他身上,以为自己就要爆炸,却听到他深深的吸气,呼气,又好像是长长的叹息。我的嘴唇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然后,似乎只是无意间的,他的身体略动,暴露给我可乘之机。

    有个词,我听说过,只知道字面意思,从没想过会身体力行。

    我试探性进入,从胆战心惊演变为一发不可收拾。

    从来没有那么激动过,心理生理都是。

    事后我很慌,匆匆退出又匆匆用被子把卓越盖严,像罪犯掩盖犯罪现场,又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如来、上帝、观世音保佑,我被学校“卖”到厦门爱乐,得以第二天一早脱身。免去与他的面对,也给我几天时间,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记不起来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容不得卓越和别人交往过密。甚至于看到他和姚佳谈笑风生,居然会生气。

    是对好朋友的独占欲吗?又不完全是。

    不能否认,那一晚,我对卓越的渴望之强烈,是从没有过的。包括历任女友。

    除非是,我,爱上了,卓越。

    得出这个结论,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就像一头困兽,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踢翻了方凳和垃圾桶,又从海景饭店走到了轮渡,在海边无人的沙滩上坐到第二天第一班开往鼓浪屿的渡轮启航。

    当我迎着初升的太阳,抖着腿从沙滩上站起来时,我得出了结论:我确实爱上了他卓越。

    也许是第一次听他拉琴的时候,也许是和他坐在豪运的后门抽烟时,也许在我要求加入他和姚佳时

    什么时候开始的,真的不知道。不知不觉。

    乘出租车回到饭店,我在商品部买了一条SalemMenthol,回到房间边抽边用我那台厚重的AcerTravelMate220拨号上网,搜索那些曾经陌生的词汇。

    下午,四盒SalemMenthol成为烟蒂,我得出另一个结论:我爱上了卓越,而他恰好是同性,所以我是双;并不是因为我是双,卓越是同性,所以我爱上了他。

    很拗口,却是最合理的解释。把我自己都说服,心里也变得坦然。

    坦然之后,又一层恐惧涌上心头。

    卓越呢?他会怎样?

    虽然整个过程我都很清醒的知道他是男人,但我却用最原始的对待女性的方式侵犯了他。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当我从网上对同有了一些了解之后,我更是害怕。可以这样说,我那种完全自私的做法,几乎要了他的命。

    事实上,在我准备逃离犯罪现场时,他一动不动气息奄奄的样子确实吓到了我,我甚至用手去试探他是否还有呼吸。

    他温热的气息让我有胆逃离,却不敢多看一眼他的身体。

    他会感到屈辱?愤怒?还是恶心?或是三者兼有?

    我想知道,却又害怕面对。也许会失去他,连朋友都没得做。想想心里都会抽痛。

    但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演出结束就要回去,我该如何面对他?

    告诉他:那晚的事,对不起。是我酒后乱性,请别在意。然后,让他给我一顿胖揍,换回兄弟间的平静,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

    或者,坦白:那晚的事,对不起。是我太鲁莽,弄伤了你。但我真的喜欢你。这以后的事情,我无从,也不敢想象。

    1月7日晚,我从厦门回到北京,正值期末考试前夕。不知道台湾有什么新举措,两岸关系紧张。

    刚进寝室,我就被几个兄弟围住,聊起台海局势。这时,卓越推门进来,看了我一眼,放下东西就往外走。我叫住他,问他去哪儿,他说去文化艺术服务部买空白五线谱。我说正好我也要去那儿复印这几天缺的笔记。

    走到新琴房楼附近的僻静处,我停下,面向卓越,却看着地面,“那天的事,对不起”

    后面的话,被他的笑声和踹在我胸口的一记飞腿打断。

    拳脚落在身上,我在心里叹气。不用再说什么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我不想还手,是我欠他的,他那天一定伤得很重。

    一拳挥过,我出于本能抬起手臂挡脸。他却更加气愤,屈膝踢向我的胃部,趁我弯腰捧腹的瞬间,一脚踢中我的脸。我用手去捂,血从指缝间涌出。

    “那天晚上,你是认错人?还是根本不在乎是谁?”

    他竟然问我这种问题?我慢慢放下黏腻的双手,透过眼前的红雾看着他,狠狠掴了他一记耳光。手上的血甩在他的前胸,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你当我是什么?畜生吗?”我一脚踢中他的小腹,“1997年10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规定:醉酒的人,属于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

    听了我的话,他踉跄着后退,一脸愕然。

    “在凯莱的洗手间里,是不是你先吻的我?”我问他,明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他不回答,一步一步走近我,揪住我的衣领热烘烘的鼻血流进两个人的嘴里。

    “唔我的鼻子疼死了”我轻声呼痛,用力掐他的肩。

    “嘶别碰我的眉骨”我再次低叫,又咬住他的嘴唇。

    当晚,我住进复兴医院的单人病房。卓越那一脚,踢断了我的左眉骨和鼻梁。

    躺在病床上,我的脸肿得像个叉烧包,还是露馅的那种。

    “你也太黑了,打人不打脸”我瞪着卓越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无比怨恨。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11
章节字数:2465 更新时间:07…12…16 19:48
    卓越  2004年1月8日星期四

    我怕是要疯了,想他想得像个神经病。大概是这几天没上音乐会,排练又不太紧张,大把的时间闲下来,让我有闲心看到什么都往他身上联想。

    两年了,这个人已经融在我的生活里,连一块小小的松香都留有对他的记忆。

    如果,两年前,他从厦门回来,两个人都当什么也没发生,平平静静到毕业,现在会是什么样?

    当时,我确实那样想过。

    那天晚上,我回到寝室,他刚从厦门回来,被一帮同学围在中间,讲完厦门街头遮挡着车牌的军车,又说起用望远镜看到的标语:“那边是‘三民主义统一全中国’,这边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正好凑成不三不四”

    看到我,他坐直一些,视线越过别人的头顶和我对视。

    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以为手里的小提和乐谱会很夸张的掉落在地。原来没有。仅在黑色的琴盒上留下一个湿湿的手印。

    我找借口离开,他找借口跟出来。

    他却说对不起。

    道歉吗?请求原谅吗?要我别在意吗?

    我打算一笑而过的,甚至想拍着他的肩膀说,咱哥们儿,一时的胡闹,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会心里发酸,发苦,更没想到还会起化学反应,转变为愤怒。怨怼像按下开关的1211灭火器,喷涌而出。

    他不还手,我心里更恨,出手更狠。想用挨打做补偿吗?不够!煎熬四年,打他一顿又怎么够?

    他用手挡脸,我更气愤。因为这张脸,多少女孩子围着他转?趁他弓下身子,我一脚踢向那张令无数人着迷的脸。

    血从他捂在脸上的指缝间涌出,我的力气也随着流失,再下不了手。

    我颤抖着,问出一个萦绕心头多时的问题:“那天晚上,你是认错人?还是根本不在乎是谁?”

    我看着他放下手,看着他被血糊住的脸,等着他宣判我的死刑。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吗?

    他走近我,用尽全力甩了我一记耳光。

    “你当我是什么?畜生吗?”他低吼着踢我,打我,每一下都比我更狠。

    我想不起招架,他的反问让我发懵。

    他气喘吁吁的背诵刑法条款,说什么醉酒的人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我中弹一样趔趄着后退。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说,他知道,他知道那天晚上他在做什么?

    他微笑,好像抓着我的什么把柄一样得意的笑:“在凯莱的洗手间里,是不是你先吻的我?”

    原来,原来,他知道!!!

    我一步一步走近他,吻住他的嘴唇

    我送他去离学校最近的复兴医院。一路上,即使鲜血糊脸我也能看出他在傻笑。他的左手和我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连掏钱包付车费都要两人合作。

    司机大哥叮嘱秦霜:“抓住了他,有的事主进了医院还琢磨着逃跑呢!”

    “谢谢师傅。”秦霜握住我的手紧了紧,俯在我耳边说:“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了。”

    我坐在他的病床边,满意的审视自己的杰作。不知道以他现在猪头王子的形象,在女生中的魅力指数是多少。

    他问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我说:“你少臭美。”

    他又说:“那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喜欢哪个女生?”

    “因为我天生重男轻女。”

    他呵呵笑了两声,牵动了伤口,马上变得面无表情,只是肩膀微微耸动。

    该面对的问题就要共同面对,因为我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第二天姚佳就来了,被秦霜的猪头相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谁打的?为什么?”问题像连珠炮。

    我问猪头:“告诉她吗?”

    “好啊!”他一定觉得,最不该瞒的人就是姚佳。

    “实话实说?”

    “对。”

    “全部?”

    “嗯。”

    我就说了,他喜欢我不喜欢你,我也喜欢他。很简单,却是切中主旨的事实。

    我和秦霜都相信,她绝对不会到处乱说。她不是那种人。

    姚佳摇头:“我不信。不可能。”

    “要怎样你才信?当着你的面接吻?或者”我把手伸进白色的棉被里,“当着你的面做些什么?”

    姚佳往门口倒退:“不,不用了。这太突然,太意外。我,先走了。”

    秦霜把我的手扔出来:“你这人”

    我讪笑。也感到惊异,那些露骨的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我以前连黄色笑话都不说的。

    说话的是另一个卓越,四年来,他卑微的躲在暗处,嫉妒着秦霜身边的每一个女孩儿。今天,他终于证实,他不仅有竞争的资格,而且还赢得了胜利。面对被砍翻的对手,他有些得意忘形,想把她甩得更远,让她死心。

    项东说得对,就算有把握不会废也别在大考前惹事。

    但事儿已经惹下,不能不面对。

    好在考试全部通过。不该废的没废,该废的废了。万幸。

    眼看就要到寒假。我没像其他人那样急急的返家,而是和秦霜一起,在学校附近找房子,搬家,退学生公寓。

    大学生活还剩半个学期,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是决定搬离学校。怕露出马脚。

    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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