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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非嫡非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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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氏目送锦绣拐上通往千禧阁的夹道,快步追上冯氏一行人,装作没看见掀开帘子一角,探头探脑的邱妈妈,心中波澜翻滚,又着实摸不着头脑。
  钱氏的后招来得飞快。
  当天晚上甫一入夜,若干护卫围了山月居大门。云氏领了三五个持门闩、扁担的婆子挡在入口处,前襟上金线绣的凤穿牡丹纹在火把的映照下恍惚如择人而噬的凶兽。

  第二十六章·所谓明火执仗

  云氏强自镇定下来,勉强笑道:“这明火执仗的,是要作甚么?”
  十来个高大健壮的护院手中拿着的统一制式的长柄宽刃刀,刀未出鞘,已然气势汹汹。郑伯荣双手负在身后,怒火翻腾道:“把昂哥儿和晏哥儿交出来。”
  云氏暗恨,郑叔茂带兵赶往平州当日,老侯爷领了郑重荫往雪湖访友,侯府中竟只有郑伯荣一人独大。咬牙道:“大哥行事难道不计后果吗?待侯爷和二爷回来……”
  邱妈妈吊着一双三白眼,凑到郑伯荣身边撺掇道:“大爷,媚姨娘脸上的印子可都还没消呢。啧啧啧,可怜那小脸吓得哦,煞白煞白的……”
  原本有些犹疑的郑伯荣瞬间红了眼,狠下心点了点头。邱妈妈立刻双眼一亮,举高手臂猛挥了两下,一众护院当即冲上前去。
  “你们不要命了?竟敢冲撞我们夫人!二爷回来不会饶过你们的!”觅松吓得尖叫,大张开双手,将云氏护在身后,两人外面围着一圈婆子仆妇,手中门闩的一端抖抖嗖嗖地指向那些虎背熊腰的护院。
  婆子们哪里是对手,不过半炷香的工夫便被冲得七零八落。云氏红了眼圈,奋力将觅松推开,喝道:“别管我!拦下他们!”
  阿团稀里糊涂地被人从次间推搡到堂屋。
  护院们不敢做得太过,刀都没有出鞘,脸上也没有如何凶神恶煞,但气势还是足够惊人。一众吓得抽噎的丫鬟中间,只有窦妈妈还算冷静,面向银烛几个讥讽道:“不过扭送几个小主子,这就吓哭了?当年襄国公府家的三少爷打杀嫡母的时候,你们还没见呢。”
  几个护院听了,脸上都不大好看。
  夜凉风冷,窦妈妈镇定地取出一件直领对襟薄绸褙子给阿团罩在外面,同时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堵在堂屋里的这几个青年,盯紧离门边最近的那一个,道:“厉虎?呵,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名唤厉虎的那个护院不情不愿地上前来,叹道:“窦妈妈,都是听令办事的,您就甭与兄弟几个为难了。”
  窦妈妈也没觉得温情牌能拦下他们,低声问道:“看在我和你母亲的交情上,你给我透个底,今儿这事,到底是冲谁来的?”
  厉虎环视一圈,来西厢的这一队人隐隐以他为首,都识趣地低下头别开眼睛,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他有心卖个好,便也压低了声音答道:“大爷气狠了,要拿了二少爷和四少爷,押到老家首阳祠堂去面壁思过。”一低头,对上阿团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补了一句:“想来同姑娘干系不大。”
  “二少爷!”画屏突然激动地一声惊呼。众人一齐望向门口,郑昂逆着光推门而入,身后烛火煌煌。
  院中有个年纪轻的护院似乎想冲上来,被身边的人拦了。
  那边领头的是个姓魏的中年男子,在承平侯府做了二十年护院,工夫稀松,没能熬成头领,但资历、眼色是尽有的。他虽然持刀闯了进来,却只令几个护院松松地围拢住东西两厢,不许手底下的人对郑昂不敬。
  到底是上头的主子斗法,二爷不日便会归家,下手重了,不是自己找死吗?
  郑昂蹲在阿团面前,与她视线平齐,轻轻笑了一下,问道:“阿团,怕不怕?”
  阿团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挺起小肚子,短胖的手臂用力挥了一下,豪情万丈道:“不怕!毛……祖父说了,一切坏人都是纸老虎!”
  郑昂被她逗笑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莫名其妙地平静下来,牵起她的手,轻声道:“走吧。”
  兄妹两个被身后的护院们拥到了山月居大门前,云氏紧紧抿着唇,将阿团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伤势,才放下半颗心。
  邱妈妈贼眉鼠眼地巡睃一圈,没看见郑晏,又向郑伯荣道:“大爷,还少一个呢。”郑伯荣也四下看看,皱眉问道:“晏哥儿呢?”
  云氏垂着头不答话,郑昂恭恭敬敬地向郑伯荣行了一礼,答道:“阿晏去寻父亲了。白日里是我们兄弟冲动了,我代他向大伯赔礼。”说罢放下袖子,双膝跪地。
  郑伯荣横眉冷眼立在原地,由着他跪。
  邱妈妈狐疑,好好的,为何突然将晏哥儿送去寻郑叔茂?心底可惜,原以为这次能一网打尽的。
  她不知道,寻郑叔茂其实是假话。
  郑晏如今正在城东云府,云氏拿云承渊新得了一柄少见的八棱锏为引子,将他诓了去。
  因冯氏那番提醒,云氏不敢托大,便打算将孩子们送到娘家暂且避一避。
  郑昂却道大伯优柔寡断又怕事,无论如何也使不出铁血手段。不如将郑晏送去云府,再托舅舅派人知会父亲。而他留在府中,以免郑伯荣气昏了头,寻不到三个小的,拿云氏出气。
  毕竟,若郑伯荣只对三个小辈惩戒一番,还说得过去,若牵扯到云氏,就不好说了。
  云氏原以为提出郑叔茂,能让郑伯荣罢手,却不想毫无用处。强撑起气势,硬声道:“大爷要打要罚,何不等二爷回来?首阳县山高水长,路上也不全然太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大爷就不心虚吗?”
  岂料郑伯荣听了怒火更炽,高声道:“心虚?要心虚的不是我,是……”
  云氏隐约猜到了什么,思绪却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抓不住。
  邱妈妈截断郑伯荣的话,道:“大爷,时候不早了,再不走就要宵禁闭城门了。”
  “今晚就走?”云氏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急,搂紧了郑昂和阿团,慌道:“好歹等明日天亮了……”
  “焉知明日我那两个孩儿还有没有命在。”郑伯荣厌恶地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哼道:“二弟妹,我念你是个女人,不与你为难。昂哥儿我带走,你和团姐儿关上门安安静静待着。我和老二那个黑心烂肠的不一样,无论最后是个什么结果,总还是顾念骨肉亲情的。”
  云氏讶道:“大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邱妈妈那个狗腿子却没给她辩白的机会,十几个护院一拥而上,隔开云氏母子三人。
  吵吵嚷嚷,闹闹哄哄,郑昂未捞到机会再同云氏说一句话,就被送上了等在角门的马车。
  长夜漫漫,云氏坐在灯下垂泪。
  觅松心疼得了不得,还是要努力往好处想,温言劝道:“夫人别太过担心了,昂哥儿可是侯府正经的少爷,去了首阳县,谅族中也不敢薄待。”
  云氏突然住了泪,心底泛起隐秘的猜疑,冷意顺着后脊窜上天灵盖。一把攥住觅松的手,道:“会不会……会不会……”
  觅松吓了一跳,手都被云氏抓疼了,疑惑道:“会不会……什么?夫人,您想到什么了?”
  云氏深恨郑叔茂半个人也没留下,后院只有丫鬟仆妇,前院也只有郑昂身边的三五小厮,如今被人逼上门,二房连抵抗之力都没有。冷静一点想,又明白怪不得郑叔茂,府中的护院都是个顶个的好手,来一窝蟊贼也未必攻得进来,可谁能想到侯府内突然出了变故呢。
  云氏虽然也是主子,在护院心里却排不上号,他们心里头一份的自然是郑老侯爷,底下是太夫人钱氏和身为嫡长子的大爷,再下面一层才是其他的老爷夫人。
  门外响起笃笃笃的叩门声,觅松忙递上帕子给云氏擦泪,寻芳出去开门,阿团一身墨蓝骑装,沉稳地跟在她身后进屋来。
  觅松有心拿阿团打趣,逗云氏开怀,笑道:“团姐儿这是什么打扮?换了身行头,走路都不一样了,不蹦也不跳了,步子这么稳重。”
  阿团扬起小脸,冲她甜甜一笑:“觅松姐姐,你先出去。”
  觅松:“……”
  等丫鬟们退干净了,阿团拉过一只倒垂如意腿方凳,坐在云氏面前,开门见山道:“阿娘,我要去找祖父。”
  “不许去!”云氏拍打着她的小臂,急道:“你二哥已经叫你大伯带走了,你还添什么乱?你要阿娘急死啊?”
  阿团被云氏拍得直晃,竖起一根食指,压着嗓子低声道:“再强调一次,我成年了,派出所都给我发身份证了。”
  云氏愣了愣,阿团已经很久没有提过现代的事物了。
  阿团双颊圆嘟嘟的,透着淡淡的粉色,像个白胖的小包子,哪怕如今这样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在云氏眼里仍然只是一个扮严肃的孩子。
  她身上的骑装和云二月不一样,云二月那件不过是样子好看唬人,她这件却是老侯爷亲自派绣娘给她量体制成的,窄琵琶袖,下摆及膝,四面开口。左手腕上绑着一支精巧的梅花袖箭,右边袖口藏有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腰带等处也各有讲究。外行人很难看出衣中暗藏的机关。
  这件骑装不如薛氏送的大红色的好看,阿团抚了抚衣领,原以为直到自己长高都不会穿它的。
  郑昂这一去,宛如羊入虎口。
  他身手再好,也才十岁。阿团宁可做小人,把郑伯荣、钱氏、甚至不曾露面的郑济芾等所有人往坏处想,他们手里有多少人,多少势啊,一个起了坏心思,郑昂都抵抗不住。
  郑叔茂领旨剿匪,未必抽得开身,可,还有老侯爷。
  她叹了口气,直视着云氏,道:“我和女孩子一起不带斗笠面纱读过书,逛过街,干过兼职;我和男孩子一起翻过墙,打过架,写过检讨。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见识。”她话锋一转,又说到云氏:“阿娘在一个男女平等的地方工作过,你曾经和其他男人做着一样的工作,赚钱养活了我们娘俩。你和其他深闺妇人不一样。”
  直到阿团踏出了承平侯府,这句话仿佛仍在云氏耳畔回荡:你和其他深闺妇人不一样。
  山月居上上下下几乎都是一夜未眠。
  翌日是个阴天,黑云压得极低,一丝阳光也没有。屋内燃着灯烛,探雨小心翼翼地伺候云氏洗漱,拿海棠花纹玉梳通过头发,提议道:“夫人,今日梳个堕马髻吧?”
  “不,梳凌云髻。”云氏揽镜自照,上过一层米粉一层胭脂之后,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只有眼眶还带着点熬夜未眠的憔悴感。
  记得谁说过,妆容是女人的战甲。
  她闭目由着探雨施为,口中吩咐道:“寻芳,开小库房,把金夫人送的那支五凤朝阳珠钗取出来给我戴上。待会儿随我去福寿堂。”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请安。”

  第二十七章·所谓星夜驰援

  星夜沉沉,后半夜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砸在屋顶的沟瓦上,顺着檐口处的滴水瓦汇成一线,在空中拉出一条条银丝般的水线。
  雪湖位于距离上京三十里远的郊外,郑老侯爷有位旧友在附近置办了一处别院。郑老侯爷如今就歇在别院的客房里。
  守门的仆役哈欠连天,强撑着瞌睡靠坐在门槛边。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嘈杂的人声和由远及近的敲门声,那仆役猛地惊醒,从门缝里窥探出去。
  只见从别院门口到客房的路上,灯火渐次点亮,道中央一行五六个人,打头的是个虬髯大汉,一身布衣,腰悬弯刀,正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赶,左边跟着提灯笼的小厮一路小跑,衣角踢得飞起。
  守门的仆役慌忙跑去倒座房,急吼吼地敲门:“小福管事!小福管事,快醒醒!”
  “听见了。”不到一息,小福管事就穿戴整齐的打开了门。他是福管家的儿子,福管家年纪大了,从去年起换他跟在老侯爷身边跑腿。到底不在自家地界上,他夜里不敢睡实了,都是合衣囫囵着睡一觉。
  “怎么回事?”小福管事一边听那仆役连珠炮似的飞快禀报,一边往外走,还没走到门边,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小福管事从门缝里瞅了瞅,示意仆役开门。身后藏了根手腕粗的棍子,脸上挂着镇定自如的笑:“彪哥?大半夜的什么事把您惊动了?”
  那被唤作“彪哥”的大汉陈彪是别院的护院头领,下巴上一道刀疤划过嘴唇直横到颧骨,面无表情地扫了小福管事一眼,装作没发现他背在身后的手,瓮声瓮气地道:“叫侯爷起来,你家四姑娘来了。”
  夜风吹来丝丝凉意,空气中依然闷得叫人透不过气。一场小雨根本没下透,天地间像个扎破一个小孔的口袋,鼓胀、潮湿、闷热。
  阿团烦躁地坐在厅堂中。
  一个和善的老头儿陪她坐着,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不断让茶让点心,阿团心里急得很,勉强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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