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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半岛旋叶-第1部分

小说: 半岛旋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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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旋叶》作者:烟润金猊

文案
在那条爱情的长河里,她曾经丢失了一柄铁斧头。

然后她用了最蠢笨的办法,和最大的勇气,在河中央筑起了一座岛。

回忆、温暖、绝望,生活的平凡琐碎成为她手中的小石子,她的岛屿被小心加固,寻找着她的铁斧头,终于感动了河神。

她激动地准备好那个著名童话里的标准答案,河神却告诉她,铁斧头已经被时间冲走,她手里有一把金斧头,一把银斧头,她需要从那个岛上跳下来,才能拿到。

喂喂,那个名叫生活的河神,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第1章 醒来,还是入梦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睡懒觉,不管她是十六岁,或是六十岁。

木彦在朦胧中想起这么句话,于是翻个身心安理得地继续睡过去。

卧室的窗开着一小半,盛春的风早早便来拂动白色的窗帘,像是鼓起的小小风帆,载人到那个有着与清晨同样迷蒙天光的梦境中,身心像是浸在清凉的湖水中,闭上眼睛浮在水面,有大着胆子的鱼儿游过,像是那些沉寂在时光深处的欢乐时光就要翻涌而出。

木彦,木彦。醒醒。下课啦!

有一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的嗓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背景音是好多好多人同时翻动书页的哗啦哗啦声,电铃声,桌椅挪动声,嘈杂而温暖。这些声音从遥远逐渐变得清晰,木彦慢慢睁开眼,有人在野蛮的啪啪啪拍她的课桌。她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那个聒噪得像一个魔鬼的前桌,顾晓鸥。

她抬起头,那个留着假小子一样齐刘海学生头的晓鸥正在举着一袋伊利牛奶,趁着课间补充营养。她仿佛从来没见过晓鸥同学嘴里不再吃东西的时候,尽管其身材一直干瘪瘦弱得让她怀疑那些饭菜和零食去了哪里。

喂喂,醒醒,理三班的那个小明来找你问曲谱了。你的古琴打的琴谱不是五线谱,跟鬼画符赛的,没人能看懂,没法排练合奏。晓鸥那张雌雄莫辩的假小子脸在她眼前有节奏的左右摇晃,嘴里嚼着两粒麦丽素。

她揉揉眼睛,恍惚记起自己在赶时间来着,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学校乐团马上就要组织新生入学的联欢会了,乐团的老师告诉她说自己的古琴要跟一个新转来的男生表演琴箫合奏。她抬头环视一下教室,男生们已经开始乱哄哄的揉起空白的试卷打来打去,女生们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拿出新买的日记本或头花。这一团乱哄哄中,只有她有些格格不入地坐在倒数第三排,守着一个琴包一叠琴谱。

异类么,不过她并不怕,因为她对面还有一个更加的异类,按排名考试排座位,她几乎永远坐在门口第一个灌冷风,就像她永远在吃东西那样永恒。但异类仿佛心智尚未开化一样,仿佛考试只是一个副业一样,人生的主题就是跟她一起犯傻聊天,疯狂大笑,笑满课间十分钟。

所以当异类不笑时,木彦知道有什么时不对了,她看着异类一本正经地憋住嘿嘿傻笑的眼神时,带着不好的预感,抄起古琴包朝门口走去。

即便是在梦里,木彦也清楚记得,她们的教室前门正对着楼梯间。下午的阳光恰好斜斜洒在雪白的墙壁上,给倚在墙上的那个男生低垂的侧脸渡上了一层金色,像是历史课上讲到的那些古希腊神话里的众神之子。

男生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来,同样低头看着她,在那片金色中微笑起来:

“我是盛明朗。你就是那个读得懂‘鬼画符’的巫女么?”

清风穿堂而过,她的白色长裙和黑色长发就那样扬起,呆在那里。不知是因为巫女,还是因为神子。那片金色渐渐弥漫开来,空气中灌满了暖暖的花香,窗外满树火红的凤凰花像是满壁的风铃,她的世界里自此神音初降,叮咚作响。

叮咚作响。叮咚作响。叮咚还在作响。

木彦猛地睁开眼睛!是闹钟,要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致我亲爱的M 我们终于到了可以谈论生活的年纪~





第2章 妆容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木彦眯着眼匆忙刷牙时脑中不断循环这句话。老祖宗的话怎么就这么正确呢。泡温泉太懈怠人心了。尤其还是在一宗手头项目的法务奔波过后,为了缓解被耗尽的精力去泡的温泉。好容易周末,心里虽有事但生物钟很神奇的就自动延时了,闹铃也是休息日的9点才响,混蛋哦!

但是她依然细细的上妆,不因为一丝的匆忙而草率,像是一个赴约的姑娘。的确,心脏在躯干内的跳动猛烈,几乎都有了回响。最后,她端坐在梳妆镜前散开一头黑发,用檀木梳细细的梳起来。绿檀牛角的梳子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梳齿从发间划过时像是船桨划过水流,那样清爽,那样顺滑。多少人都称赞她这一头浓密水润的好头发,在冬天也依然像黑油油的植物一样强韧光亮。那时,木彦就会罕见的不去谦虚,并说上一句,好头发,就要配好梳子。

好头发,就要配好梳子。

时隔多年,一切似乎都模糊了,他递给她这柄梳子时的表情和语气,却清晰如昨。

木彦咬着嘴唇,用力将头发盘成一个发髻,用一柄流云式的檀木簪固定住,转过身来开打换衣间的门,脱下睡衣。

女人的品味终其一生其实都是在不停变化着的,十几岁最鲜艳的年纪,却偏偏爱穿黑黑灰灰的颜色,嫩的出水的肌肤和心灵似乎都需要这份决绝的姿态,裁剪成为顶级珠宝的衬布,在众目睽睽下,衬出专属这具青春躯体和面庞那一份桃夭般的灼灼华彩。二十几岁,遥遥看到老去的海啸已经露出峰头,便忽然摇身一变,那之前看见就能厌恶到吐出来的大红、大紫、粉红、桃红、橙黄、佛黄、碧绿、灿金,现在能够爱到填满衣柜,一秒钟之内便能想到炫目而优雅的搭配。

但是香水,仍是那款多年前迷醉过的男香,略带着冰凉而尖锐的香味。那人从遥远的北欧寄过来,恰好赶上她的生日,里面夹着几张明信片。她打开瓶子,那种略带侵略性的彻骨寒冷让她几乎不能呼吸,片刻之后她便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沉浸在冰冷海水中的虔诚教徒,又像是置身幽暗空旷的天主教堂的少女,忘记脚下踏着的深渊海底和葬着的皇室遗体,在那份如星辰般冰冷无情的味道里,心已经彻底沦陷。

然后,便在冰冷中开出最冷艳的花。

银白色底厚缎子金色折枝花卉刺绣半裙,宝蓝色真丝对襟罩纱半袖小褂,踩一双五公分粗跟黑色小牛皮及膝长靴,外面罩了一件厚厚的米白色棉麻长风衣,这样即便是早春的天气,这个时间走出门,也不会美丽冻人。木彦站在玄关的镜子前得意得弹了弹睫毛。那里是她唯一没有上妆的地方。一如她出门前背起的那个旧旧的草绿色磨砂皮琴囊,多年来一直不变的,像是一种不被承认的纪念。





第3章 永无岛
游学多年归来,小城早已不是幼时那样平静朴实,面积早已扩了几倍,灯红酒绿,一片繁华,但她很少去那些新的开发区。木彦的心中,小城仍是那个舒适惬意的小城,记忆之外的繁华,与她无关。

天气预报说有雨,但明明艳阳高照的样子,城市边缘的矮山笼罩在在极目视野里薄薄的蒸腾雾气里,已经看得到一层淡绿的颜色,和湛蓝的天空遥相呼应,一幅早春朗日的景象。木彦站在自己刚刚养护完的车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出小区打了一辆车。

太阳已过中天,风已经很暖了。木彦懒懒地倚在后排座上,琴囊太长只能斜放在座位上,另一端松松搂在怀里,眯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神游天外,忘记那个梦。前面的司机师傅显然很满意这样的天气,半开着窗户,将电台调到适度的声音,习惯性地时不时回一下头,趁着长长的红灯试图跟她聊着天。

“你这背的是啥啊,不会是抢银行用的机关枪吧。”继承了这个城市一贯的闲扯风格,司机师傅推了推墨镜隔着栏杆扭过头来嘿嘿的笑,已经微微发胖的身躯罩着一件普通的夹克,墨镜堪堪架在鼻尖上,一幅小流氓样的嬉皮笑脸,看来是个不甘青春就这么逝去于是变得话唠的的哥。木彦正在越来越温暖的阳光中昏昏欲睡过去,这一句话让她哭笑不得地醒过盹来,她用力伸了个懒腰,拍了拍琴囊,同样以胡扯的精神答道:“是啊,这不穷得实在没办法了,既然让您瞧出来了,把今天的收成都交上来吧,这生意没法做了,靠你养我啊。”师傅哈哈笑着说:“姑娘你别逗了,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钱哥可是不在乎,给你免单都没关系,但万一让你男朋友知道了,看见了吃醋,我就吃不了兜着走啦。”木彦哈哈一笑,对这种略带调戏的对话完全驾轻就熟了,懂得怎么对付回去,于是做出囧了一下的表情:“完蛋,没有男朋友,连抢个劫都得要资格了吗?”司机师傅惊讶的把墨镜推倒鼻尖,再次扭过头来:“不会吧,你这么好看的姑娘,会没人追?不会是眼光太高了吧?”她略微失了失神,手指缓缓掠过磨得已经有些发白的琴身,声音难以察觉的低沉了一些,嘿嘿笑着:“是啊,眼光太高啦。眼光被养刁了,再下来就难了。”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同,这一次司机师傅没再回过头来跟她嬉皮笑脸,只是愣了一下,咧嘴一笑,把墨镜重新推上去,扭回身把电台的声音调得更高,把这略略奇怪的气氛用音乐填满。是王菲的《流年》。木彦低下头,怎么又是高中时听的歌。真烂俗。司机居然还跟着哼哼。木彦打量着司机的侧脸,才发觉这个师傅年纪貌似并没有潜意识中那么大叔,大概三十多岁吧,只不过带着微微的胡茬,皮肤被晒得黑黑的了而已,其实他的眼睛还是很好看的,曾经会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吧,或许曾经有过同样好看的姑娘倚在他的肩头,世界的美好就在他们纯净的眼中。但这一切已经被时间的潮水掩埋了,他只是躲在墨镜后,低声地哼着歌,偶尔扭头自顾自地看着窗外,绿灯亮了好一阵子他才反应过来,一踩油门踩出去,伸手把电台换了个频道。有人在欢乐地说着相声,满堂的哄笑中司机终于开始沉默地开车。

木彦坐在后面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司机的背影已经开始微微地发胖,但依然能看到青春残留的轮廓。透过那个轮廓,她似乎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故事,漫长而短暂,像是刚才这个红灯。

她忽然感到一种无来由的绝望,于是迅速把车窗全部放下,让浓烈的风迎面扑在脸上,舒舒爽爽,于是眼角那忽如其来的湿意便不用抬手去擦,慢慢地自己就风干了。

下车时,她给完车钱,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慢慢融入巨大的车流,渐渐看不见了。天空果然慢慢变暗,厚厚的云层从远处堆上来,阳光在她身上一点一点收回,时间的界限终于被云层涂抹模糊,让她无比安心。她转过身,站在石板路上,看着眼前一排气派古朴的木门,镂空的木窗里透出橘色的灯光,心中一阵庆幸。

还好,在被人海和时光淹没之前,我给自己筑了一座岛屿。





第4章 小世界
推门而入的时候木彦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像是一个去初次见一名渴望已久的人一样,带着一丝渴望,一丝不安,屏住呼吸,只敢用心去默默感受。

穿堂风扑面而来,有垂地的长纱缓慢地扫过老木地板的沙沙声。大铜水壶咕嘟咕嘟的烧水声。水气里带着让人心安的燃着的檀香味,低低的人语在不远处传来,和这些气味与声音拧成一股,撞在头顶的木头风铃上,混着沉甸甸的铜铃铛声,带着二十年的时光,空空作响。

记忆的闸门关得太久太久,甚至有些生锈,所以当它轰然打开的时候,便会痛得仿若骨血分离一般,让她热泪盈眶。

她睁开眼睛,仰头看着那串暗棕色的小老虎木风铃,想起那个老人在一个落大雪的冬日,点起暖烘烘的炭炉,里面烤着白薯和花生,上面煮着滚滚的乌龙茶,然后戴上一副老花镜,给她慢慢雕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那时,小小的她陷在柜子后面垫了厚厚垫子的柔软靠椅中,脸蛋被水汽蒸的红扑扑的,左手是一个八宝盒,里面装着满满的好吃的,右手是一本格林童话,或者山海经小人书。

老人偶尔侧身去加些炭,抬头望望窗外漫天的飞雪,再扭头看看她。

那片与世隔绝的温暖曾是她全部的世界。

“彦彦姐!”“彦彦姐你来啦!”高大而斑驳的木制柜台被她简单了刷了一层保护油,这种苍老衬得站在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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