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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末世]镇山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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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皓渊却笑而代答:“《清虚经》所载,海外曾有岱舆、员峤二岛,与蓬莱三岛,合称五神山。神山无根,帝责十五只巨鳌相承,却为龙伯国人钓走六头。使岱舆、员峤二岛,流于北极,再无人可见……难道……”
    “那只是一个比喻。”
    木仰之叹了口气,翠碧的眼睛里倒映出一片沉重,“没有什么巨龟,也没有什么龙伯国人。《清虚经》只是留下一个可以供后人循迹探求的比喻。
    “那原本就是一场战争。东海之外的归墟第一次被打开时,海外诸岛就是第一道防线,岱舆与员峤在那场战争中毁灭,只留下了蓬莱三岛。现在归墟将要第二次开启,东海之上的云山,就是宣战的令旗。”
    众人被这段叙述震得一时各自沉思。原本一段匪夷所思的上古密闻,被木仰之如此平静地叙述,居然不由得人不相信。可仔细想想,却惊骇得让人不敢相信!
    陌寒又补充了一个问题:“归墟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帝都又为何会在归墟之上?”
    “帝都原本在昆仑山之上,所以昆仑又称‘下都’。后来,有一个人为了镇压归墟,将帝都移来东海。”木仰之直皱眉,似乎在脑海中搜寻这些答案,令他颇为吃力。
    “那人是谁?好大的手笔。”谢怀衣赞叹了一句,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这个人,还有心情发出赞叹之声。
    木仰之没有再回答。
    白羽一瞬不瞬地看着木仰之,暗中悄悄发消息。
    【队伍】白羽:你们谁知道木仰之是什么人?
    【队伍】叶观止:没有来历,关键就是这一点呢!昨晚老韩也讲明了。虽然,好多人都知道,申城有一位修为很高的草木之灵。可是木仰之那个脾气,一般人都没法和他打交道。天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按理说,草木之灵,不可能离开本体太远。不过,他的修为我是看不懂,或许已经到了可以脱离本体的地步呢?
    【队伍】陌寒:静观其变。这件事不简单。
    【队伍】叶观止:切,老陌,我还要你教我做人?
    【队伍】陌寒:……别闹了。
    【队伍】苏妍:艾玛,这对话……让我先笑一会儿。
    【队伍】白羽:……对不起……师父,也让我笑一会儿。
    【队伍】陌寒:……
    【队伍】叶观止:……求别闹!
    场中,不止一人对木仰之的身份起疑。
    韩子和笑问:“仰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远古辛秘?”
    木仰之的目光再度飘忽起来:“一棵树活得够久,自然能知道。”
    萧皓渊奇道:“木先生,是一棵树?恕贫道冒昧,敢问先生是什么树?”
    木仰之一笑:“树的区别,只是你们人族心中的分别。于我而言,天下千万草木,都没有差别。”
    这话如果出自普通人之口,那只是一句空谈,徒惹人笑尔。可萧皓渊明白,大成真人知行合一。以木仰之令人无法捉摸的修为,敢说这种话,必然代表他已经有所求证!而这,不啻于变相交代了他的修行来历!
    虽然草木之灵,与人类不同,可开口便是“万类无别”的口气。比之丹道阳神化身,木仰之难道想说——天下草木,都可看做他的化身?
    ——仔细一想,萧皓渊百十年的修行生涯,古井无波的心境中,居然生出一点荒谬来。什么样的修为能达如此心境?仙家“三生万物”之境虽然飘渺难寻,可典籍中描述的情况,也不是木仰之这样的啊?
    “那木先生以为,什么人在挑起战争!”
    在座众人,可能只有谢怀衣没有多想。
    以他的身份,在一群修行人中插嘴,其实有些尴尬。自古庙堂与江湖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可听到如此重要的情报,他必须厘清。
    此刻一语出口,杀气腾腾。
    木仰之的目光再度落向谢怀衣。白羽忽然发现,只有木仰之在看向谢怀衣的时候,目光才是有焦点的。
    “它们来自归墟,那是亡者的国度。它们在活人心中散布死亡。杀人者不会自己举起屠刀,而是以生灵为战场。一切取舍,都在人们自己心里。这也是第二个约定。”他的目光逡巡在谢怀衣脸上,不出意外,看到了谢怀衣眼中的冷肃。
    “第一个约定是什么?”谢怀衣问。
    木仰之微微一顿,却问向萧皓渊:“你可去过帝之下都的轩辕丘?”
    “先生是说……轩辕丘前的天条?”萧皓渊神色微怔,瞬间明白了什么,缓缓调整了心绪,念道:“一不得在世自称神,二不得妄拟天心为已心,三不得欺夺他人之信。此三条诸天共守,不显于尘世。只要是有能力度过苦海,来到轩辕丘,都能看到这一道神念构成的誓碑……难道说这是第一个约定?”
    木仰之点点头,语气平淡,神色却高远难及:“这是封神之战留下的誓约。第一个约定在轩辕丘有副本,所以能流传至今。第二个约定,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预言,或者说推衍——当神灵不再回应信徒的祈祷,人们终究会推倒心中的神坛。那个时候,归墟将再度打开,天堂和地狱并存于人间,选择权在每个人自己。”
    这是非人的口吻。而木仰之却用众人能理解的词汇去叙述。
    白羽已经无法想象远古浩瀚的天地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战争,又为何会有如此约定。
    此刻,她望着木仰之那双翠碧色的眼睛,忽然想到了师父曾向她描述过的、云大人的眼睛——“他坐在轩辕丘的废墟上。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消失。当时我就有一种错觉,他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这个世界的倒影,又好像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全部。”
    白羽心底蔓生而出的情绪,没有崇敬,没有膜拜,没有畏惧……居然是无力的虚无。
    何思远与董思宁这两位涉世不深的蓬莱弟子,已经被这番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萧皓渊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么说……卜算子也身在局中。”
    韩子和向来乐观:“既然有这个约定,那么……尸毒的来源,就可以确定了吧?源自归墟?”
    谢怀衣插道:“还有‘种子’,这也是约定的一部分?”
    木仰之摇摇头:“不,当然不!既然敢以天下江山做千年赌约。那些家伙,怎么还会干出毁诺这种事情……这是有人乘机兴风作浪!它们想用鲜血和死亡,逼开九鼎,借此打通通往帝都的路!两厢因果交叠,所以卜算子无法推衍。”
    萧皓渊忽然问:“帝都里有什么?”
    木仰之的思绪突然被这句话拉回,他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字:“没……我怎么会知道?”
    萧皓渊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实际上,在座众人听到这等远古密闻,无不惊诧而沉默。
    “我很想知道,帝都第一次被打开,是因为什么原因?”陌寒迅速将信息理了一遍。
    木仰之苦笑,眼底是迷惑地:“因为那场战争,也因为它们想用千万生灵之血,逼出一个人……”
    “谁?”这一次,发问的居然不是萧皓渊,而是谢怀衣。
    木仰之没有回答。
    萧皓渊似有所悟,满目惊异顿时化作无边凉意:“……云大人?它们想逼出云大人?”
    木仰之奇怪地看了一眼萧皓渊,忽然惊醒般自语:“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起过……”
    他这话不似作伪,当着众人之面,居然摒绝外物,径自回溯起从前。
    萧皓渊淡淡打量了木仰之半晌,面上云消雨霁:“要么是前世所见,要么是生而知之。木先生可有所悟?”
    “你在点化我?”木仰之笑了笑,眉峰居然突显一丝傲意。
    “不敢。”萧皓渊欠身微笑的表情,令人不敢忽视:“只是……以万千生灵之血祭,逼出一个人来?这样的论断令人不敢相信!”
    木仰之的神色再一次模糊一起来。阴沉的天光透过重重枝叶,落下一片模糊的灰色。
    “你以渡苦海出阳神,应当知道神与仙的区别……
    “仙是修行成就,神是道场地位。并非所有仙都可以被称为神灵,因为它们可能没有信徒;也并未所有神灵都可以称为仙家,因为它们可能修为不足。
    “你知道,怎样杀死神灵么?
    “那些聚众生愿信而生的神,一旦失去了它的信徒,就会失去力量的源泉。那位……并非凝聚信仰的神灵,可是他姓‘轩辕’。话已至此,木仰之无需多言。森罗阵长期无人主持,恐生不测,我该走了……”

  ☆、第90章 云生

空荡荡的话语还在众人耳边回响,木仰之已如昙花朝露一般,消失于清晨的阳光下。
    此时此刻,木仰之到底是什么身份,众人心中已经确定了七八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神灵”才知晓如何杀死“神灵”。一时沉默,只是碍于“不得在世自称神”的约定,并没有人点破罢了。
    白羽就站在陌寒身侧。这也是修行人约定俗成的礼仪,尊长议事,弟子侍立一旁。而此刻,她却在走神。仿佛记忆的帷幕,被无形的锁链的轰然拉开。数天前,陌寒在金陵江北营地,大槐树下,关于“什么是仙”的探讨犹然在耳:
    ——真正超脱于时空之外的‘仙’,是怎样的一种终极存在?
    陌寒曾如是问。
    ——绝对的理性。
    白羽曾如是答。
    当超拔与世俗之外的存在,走到她眼前。白羽的心情,却居然生出无可抑制,亦无可名状的悲哀。
    ——真正的神灵站在你面前,你会用什么样的心情,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个问题,可能,永远没有答案。
    蓬莱仅存的两个弟子,原本都是一番愁眉紧锁的模样,却在听到木仰之最后一番话时,眼睛顿时一亮!
    那目光是炽烈的,就像大地上久经黑暗的生灵忽然抬头,看见了浩瀚的星光。
    不知是否因为这个缘故,木仰之走得格外迅速,几乎是一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前辈,等一下!”蓬莱最后一代弟子董思宁,几乎脱口喊道,脚下一顿,与师妹何思远双双抢出帘门。
    清晨的阳光透过漏斗也似的云山,落在寂静的城市里。透过植物高大的树冠,那光芒也是细碎而浮跃的。冷冷长风中,折射出积雪灿白的光!
    木仰之早已不知去向。
    董思宁心中一急,向着空旷无人的森林,道:“木前辈!等等!既然蓬莱岛毁于那什么约定,你能不能再造一个蓬莱?”
    回声荡开很远,空林中有飞鸟掠过的影子,却没有一点回音。
    “木先生……”何思宁这才跟上,扶着前心剧烈的喘息,“他去哪儿了?”
    韩子和缓步踱出,叫住了正要去追的董思宁:“他走了……”
    董思宁强自站定,却掩饰不住一脸沮丧:“怎么走的这么快!难道为了一场几千年前的约定,就要毁我蓬莱一门立身之所?”
    萧皓渊缓步踱出,在走到门口柳枝披覆之所。他听到这句话,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韩子和却虎了一张老脸,那干净整洁,却满布皱纹的脸上,浮起一丝失望。
    “数千年前的约定到期,蓬莱崩毁,天意如此罢了。世事翻覆,沧海桑田,难道都要讨个说法不成?又像谁讨去……
    “蓬莱岛毁于天时,与世间蓬莱一门传承有何干系?思宁,你是掌门大弟子,也是蓬莱一脉留下的最后传承,将来必然是蓬莱下一任掌教!你也清楚,世间蓬莱道统断了三次,皆因天灾*。现在所修的典籍,与第一代掌教所留相去甚远,难道你要责备祖师居然不下来把典籍补全吗?”
    董思宁顿显愧意,俯首道:“思宁知错,韩师伯教训的是。”
    韩子和顿了顿,眼中依然是一片恨铁不成钢:“蓬莱屡遭劫难,却依然是天下九大宗门之一。哪怕道法式微如当今,这份辉煌与责任都不曾断绝。你难道要让它……断绝在你的手上?”
    董思宁神色大变,头垂地更低:“不!思宁不敢。”
    这话无疑是重了,董思宁的眉峰紧紧锁着。
    韩子和没有再责备什么,只是负手望天,缓缓说了一句话:“如果哪一天,你能告诉我——‘我董思宁立地之处,便是蓬莱。’再说‘不敢’,才有意义。”
    年轻人顿时呆立当地。
    韩子和这一句话,终其一生,他都不曾忘却……
    萧皓渊轻轻一笑,银丝拂尘卷开重重柳帘,朗声道:“五行门,也是九大宗门之一。更难得的是只有一师一徒,却千年传承不绝。原来根源在这里。”
    立地之处,便是宗门所在。不仅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修行。所以萧皓渊为之钦叹。
    “萧前辈过誉,木先生已去,晚辈还有请教……请。”韩子和拱手施礼。二人再度回屋落座。
    董思宁重回柳树上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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