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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两步之后,流年已远-第35部分

小说: 两步之后,流年已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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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海上夜里极冷,为驱寒气江湛又让小张开了一瓶威士忌,于是沈一一埋头吃鱼仨男人举杯对饮,直到海面突现壮丽奇景。
  抑或壮丽也不能恰当形容,要用“梦幻”一词才更确切?
  事实上也就是须臾之间,原本深浓如墨海面遽然光灿,却又非暗黑房间突燃灯火那种骤亮,而是似童话里被仙女魔杖轻点一般:由一点及开,星星点点的光波纹一样由浅至深由近至远延展漫涣,渐至整个海面晶莹透亮,船行其中如悬浮蔚蓝星河,却又看得见水中游弋的鱼虾藻贝。
  美,真美,美得非亲眼所见难以想象,甚至即便亲眼所见亦难以置信。巨大天幕亦仿佛被海水映亮,星空似镜,海为实体。沈一一完全惊呆了,含在嘴里的鱼肉迟迟忘了咽,半晌方傻愣愣回眸问江湛,“江总您用了什么灯光特效吗?”
  江湛笑得又得意又欢快,“沈小姐难道以为这是拍‘少年派’?”
  沈一一仍旧呆呆的,“那是为什么?”
  纪小鄢拍拍她的头,“是夜光藻,又或者是蓝眼泪。前者顾名思义是藻类,后者则是求偶时会发光的种虾。澳大利亚的吉普斯兰湖也有这类微生物,受到刺激后尤其会亮光大炽。”
  沈一一哦一声,继续望着荧荧烁烁透蓝的海。江湛不满地嘟哝着,“真是的,人家还没卖够关子呢,你就把答案揭晓了!”
  纪小鄢啼笑皆非扫了他一眼,选择不理不睬之。沈一一则郑重又望住江湛,“谢谢您,江总,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江湛毫不见外地笑,“对嘛,这才是收到礼物后的正确表达方式嘛!这些微生物就算别处也能见得到,这片海域这个时段会发光,却是我独家发现的!”
  这下纪小鄢也来了兴趣,浅啜一口威士忌他问江湛,“哦,只有这片海域这个时段会发光么?”
  江湛重重点头后也啜一口威士忌,“没错!最初我也是夜钓时无意中路过才发现的,当时记下了经纬度,想以后再过来看。没想到第二次路过时间不对根本没有亮,第三次再来我就掐了下时间。而且过一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了,这景象只能维持一刻钟,不像别处要亮就亮整晚。所以我猜,这也是迄今没人发现这里的缘故吧。”
  沈一一闻言,有点着急地问,“那我们现在看了多久了?”
  江湛抬腕看看表,“亲爱的小姐,您还可以再看七分钟。”
  沈一一又问,“为什么就这么点工夫又只能这个时候看呢?”
  江湛耸耸肩,“关于这种自然景观形成的原因,科学界一直众说纷纭,有说跟海底洋流有关,有说是附近有海底火山……至于这里为什么只能这个时候看、又只能看这么一小会儿,因为别处没有过先例,所以我也查不到。”举杯跟纪小鄢碰了碰,江湛笑得愈加孩子气,“也许是上帝想博沈小姐一笑吧——您说呢,纪兄?”
  纪小鄢莞尔:“很有可能!”舀起一勺粥他喂到沈一一唇边,“别光顾着看,喝口粥暖暖。”
  沈一一张口含住粥,尚未咽下突然踩到猫尾巴似的叫,“啊啊啊我怎么忘了我要拍照留个念!”边说边急急忙忙翻手机,手机却扔在房间没有带出来。
  纪小鄢失笑,“用我的吧。”调出手机照相功能他对着沈一一就要拍。
  沈一一难得表现出小女孩子惯有的臭美劲儿,摆手连喊,“别别别!”将粥咽下去,她用手背擦了擦嘴,怕唇色不好她又用力咬了咬唇,想想又把帽子也拽下去,再一想想干脆连脸蛋儿也用手揪了揪;这才跑到船舷旁,不放心地问,“可以了吗?”
  纪小鄢笑不可抑的,“可以了。”
  江湛一旁凑趣儿,“简直人间绝色!”
  小张助理也不甘人后,“我都目不转睛了!”
  沈一一被他们调侃得面红耳赤的,早知道就不用手揪脸了;欲佯装个怒意瞪瞪纪小鄢,却终究是小姑娘、没绷住,乐得脸上开了花。
  纪小鄢连点手机拍下她和身后的海,真难得,他几乎没见过她如此毫不保留的笑。相片拍完了,纪小鄢走近船舷给沈一一看。沈一一个子在女生里算高的,却只到纪小鄢肩膀头,俩人一个头略低一个头略扬,视觉效果上很符合最萌身高差,再映衬着身后荧荧灿灿的海……好看得像专虐单身狗的情侣画儿。
  江湛见状忙拿出手机嚷,“别动,给你俩也留个影!”
  纪小鄢闻言微微笑着揽住沈一一的肩。沈一一颇有些羞赧,却也竭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些。恰其时天际划过数道流星,原本璀璨天海便益加流光溢彩,流星长长光尾更刚好被江湛定格在他们头顶苍穹,于是异彩纷呈的画面中,女孩儿惊异地仰头望天,眼底是堪比星光的闪亮,她身畔环绕她肩的男人,则垂眸专注地一直在深望着她……
  江湛拍完喃喃,“早知道会遇到流星,就拿相机出来了。不过这样也足够完美了。小张,你说这相片要选在光棍节发,会虐哭一群单身狗么?”
  小张做势抹泪,连话声都似带哽咽,“老大,其实我已经被虐哭惹……”
  江湛回他一个“被你打败了”的表情,将手机递给纪小鄢,旋即靠到沈一一另一侧船舷处,默默看着眼前晶莹透蓝的海,良久方轻声道,“还有三分钟。”
  沈一一愣了愣,随即明白这奇景只能再看三分钟,心中顿生惆怅之感……不过,既已领略过,就该满足不是吗?略略偏过头,沈一一望着江湛再次道,“江总,谢谢您,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江湛微微笑了笑,一直在插科打诨的他一旦静下来,沈一一方发现,他漂亮到无可挑剔的眼眸,此刻犹如落进了蓝眼泪,分明那么美,却又有孤独在绽放。
  沈一一有点不知所措,忙尽量不着痕迹地将头扭回去。江湛静了静方答,“我从第一次发现这里,就一直很想带人来看看……如今总算有朋友分享了,我也很高兴。那句诗怎么说来着?今日相聚,皆当喜欢。沈小姐喜欢最好。我也很喜欢。”
  双手撑住船舷上的栏杆,江湛默默望定海面不再说话。荧灿夺目的海亦果如他所说,渐渐呈寂灭之势。沈一一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先前的自我安慰全不算数,反而因切实领略过而满是无力挽留的颓丧。仿似从春之花团锦簇乍跃至冬之萧索,又仿似席慕蓉说过的那句话: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除此她心头还萦绕不去着一句汉乐府,是江湛适才提及的后半句——今日相聚,皆当喜欢;你以为这是一句励志诗篇?错!古人可比今人要悲观,下一句则是:来日大难,口燥唇干——人世无常,苦乐飞扬,真是尽止于此十六字。
  纪小鄢传完相片,正待将江湛手机递还给他,方发现彼二人神情不太对。“怎么了?”纪小鄢问,“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江湛抿抿唇,再开口已是一派轻松,“没什么。就是给你们拍照时被腻到了,然后就想,啥时候我也能带个姑娘,过来甜甜蜜蜜地留个影……”
  纪小鄢眉头掀了掀,多少有点失笑,“以江老弟的人品样貌,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No!No!No!”江湛单手撑着船舷,上半身向后倾斜着对纪小鄢郑重摇了摇另一手手指,“我是一个正经人,那种逢场作戏的事做不来。朋友除外,这里,我要带,就会带一个我真心喜欢的姑娘来。”
  纪小鄢简直好笑又好气。瞧江湛说得,好像他纪小鄢就不是正经人似的!可一看到江湛的严肃脸,他不觉又敛了笑意暗生感慨:人到某个阶层,的确会拥有很多权利与自由,比如任意挥洒财富,恣意玩弄感情。置身其中要保持清醒自省,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我们为什么听不惯他人标榜自己是“正经人”?是因为我们自身的堕落所以看不得他人清坚?还是“正经”一词所代表的,恰恰是我们遗失的美德?
  稍稍默了默,纪小鄢伸出手,越过沈一一,重重拍了拍江湛肩,“会的——只要你到时还记得这里的经纬度!”
  拍江湛的手缩回来,纪小鄢半道儿绕上沈一一后背,把她拍照时拉下的帽子戴回去,温声问,“很晚了,要不要回去睡?”
  海面此刻只剩零星光亮,分明时间过去并不久,夜色却仿似又深浓许多。见沈一一定定望着海面没吱声,纪小鄢也不管江湛和小张还在场,大手一紧长臂一揽,已轻巧抱起他的小姑娘,沉沉男中音带着抵御一切颓唐的淡定,边往船舱走边安慰,“是不是没看够?不要紧。我在这边也有一艘钓鱼艇,我自己就会开。回头让江总把这儿的经纬度告诉我,改天我带妳过来看。到时我们备足淡水和食物,我还能随时钓鱼当补给;海雅达尔他们能带鹦鹉我们就带斑斑,白天睡觉晚上定点等候,什么时候妳看腻我们什么时候走。这样妳可高兴了?”
  埋首在他怀里,沈一一忽然就笑了。自打认识了纪小鄢,一次次事情让她觉得在纪小鄢面前,自己看得比天大的愁和患好像都不是个事儿。或许是他骨子里那一半的老毛子血统,令他无端就有一股子彪悍。天寒地冻算什么?他一样可以在南极跟人赛游泳。人生地不熟算什么?他在落英镇照样扑腾得风生水起。让这种人理解所谓的“物哀”?别逗了!他只会带着你满世界追逐那令你迷恋的美景!
  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沈一一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就跟着他去满世界追逐吧,只要他不嫌弃她……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在榜,有字数要求,这几天更得就比较频。
明天下榜后,就不会这么表命地更啦。
状态好的情况下,还是尽量维持一周三更,否则就一周两更。望大家恕罪则个!
——其实我也想写多写快点,但要么是木时间,要么是强迫症发作,一小段字都要磨很久……还常常写完了觉得不满意,于是全部删掉重新磨……
唉,强迫症真痛苦。本以为年纪大了会好点,没想到,竟有愈演愈烈之势!唉唉唉!T_T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从海上回来的第二日,沈一一就病了,先是喉咙痛,再是流鼻涕,继而是咳嗽,最后是发烧。不用去医院沈一一也知道,这是感冒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没跑!
  按她惯常的做法,找家医院开点抗生素,挂几天吊瓶就是了。纪小鄢却明确表示不同意,“妳不能再这么胡乱输液了,原本体质没有这么差,也会被过量输液给毁了。先吃点消炎药看看。炎症是一点一点消的,不能急。”
  沈一一这方面还是很听话的,何况谁没事儿愿意打针玩儿啊,不过心里还是有一点小疑惑,“上次我有病,你怎么没反对我输液?”
  纪小鄢:“……上次我在镇医院找到妳的时候,妳已经开始挂上水了。而且那时候我说不许妳挂水,妳会听么?”
  沈一一吸溜一下鼻涕,“会啊,只要我觉得有道理,我都会听的。”
  纪小鄢微微挑了挑眉,心道真这样倒好了;抽出一张湿巾轻轻擦了擦她鼻涕,“怪我,海上夜里凉,那天晚上就该留妳在船舱里睡觉,不然妳也不会被冻着。”
  沈一一摇摇头,“要不我也该感冒了。我就没有超过两个月不感冒的时候。”
  纪小鄢不以为然,“这是什么歪理?等妳病好了,我要每天带着妳运动一下。抵抗力也是可以慢慢强化的,总这样可不行。”
  沈一一想问运动是怎么个运动法,难不成要她也去练一身腱子肉?刚要开口却被一阵咳嗽打断,胸腔里烈烈一片灼痛,每咳一下都加剧那痛。吃下去的退烧药也不见效,抑或无非是将高烧降至低烧,持续37度5的体温似一把文火,熬得她口燥唇干,呵,口燥唇干……
  总算平息下来,纪小鄢喂她喝了点水,“我先去干活,抱妳到院子里自己晒会太阳,好么?”院子里此刻正阳光普照,秋千架旁那树海棠亦争艳吐芳,半开的窗户时不时飘进一缕花香,的确比闷在屋子里要强许多。
  沈一一点头,“今天要修哪里?”
  纪小鄢一面抱她起来,一面答,“我要把阳台上的葡萄架重新绑一绑,再把阳台柱子上的油漆刷一下。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没有雨,油漆干得快;妳在院子里又刚好能看见我。”
  将沈一一抱至外头,海棠树下原来早安置了一把躺椅,并两只靠垫一条毛毯,躺椅旁边一张小几,小几上放得有水杯和湿巾,小几下甚至还有一个小小垃圾桶。“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觉得闷了就跟我说话。想不想看看书?我去给妳取。”他如此体贴,除了不会做饭,简直像她外公一样无微不至。给她盖好毛毯并掖紧的动作甚至比她外公还轻柔,仿佛她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抑或人在生病时都有几分娇气和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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