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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两步之后,流年已远-第52部分

小说: 两步之后,流年已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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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视着那道疤,沈一一轻声道,“妈妈,其实是我对不起妳,这五年,妳都没有真正开心过;我希望这次事情结束后,我能彻底好起来,再也不让妳为我操心了。”同样的话几年前她也曾说过,那次是因为沈沁柔当着她的面也割了腕。过后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康复,并且康复得很理想。
  “妈妈,妳要相信我!”如果爱也能分名次,在这世上沈一一最爱的无疑是沈沁柔。“为了妳我一定会好好的。所以,妳也不要让我惦记,可以么?”
  沈沁柔点点头。在女儿很小很小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大树,女儿是藤萝,女儿需要她。直到有一天,女儿不知不觉长大了,也能给她遮风挡雨了,她才蓦然间发现,其实最需要女儿的那一个,是日渐老去的她……
  可她的小一一,除了她这个鲁莽又愚蠢的妈,还有什么是真正、完全、属于自己的呢?纪小鄢吗?不不不,男人根本靠不住!所以就算是为女儿,她也要顽强撑起一片天。她要好好地活着,攒足女儿余生的开销……
  前方十字路口过去,就是高新区人民法院了,沈沁柔反手回握住沈一一娇软的手,简短干脆道了个“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啊过渡章。。

☆、她的战场,她来了

  高新区人民法院,始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四层高的灰楼,外观朴素且平常。而滨城所谓的高新区,其实共分四大块,各据东南西北一角,团团围绕着市区。作为其中的四分之一,落英镇是最近几年才被政|府圈定发展的,故而高新区法院并不在落英镇,而是在与落英镇相反方向的钟山镇。
  从市区去钟山镇,开车要一个多小时。从落英镇去钟山镇,最快也要三个来小时。这路程无论如何不算短,却阻不住落英群众求八卦的精神头,沈沁柔的莲花小跑甫一开进院,眼尖的她就发现,区法院阔大的停车场,落英镇那些稍微熟悉一点的土老板的车,停了不下有十台。
  沈沁柔的脸当场就黑了。这些土老板她认识了有四五年,平素虽没啥深交,偶尔镇子里遇见,也都会略作寒暄的。红叶出事时,纪小鄢砸了大钱游说他们作证词,同意的却不过四五家,还有两家拿了钱又退钱,说是不想趟浑水。这会儿可倒好,比镇里开会来得人都多,果然看热闹不嫌远!
  最过分这些车旁边,还停着一辆依维柯17座中巴,那是落英镇镇政|府的车,车牌连沈一一都认得。中巴旁边那两辆奇瑞精英版手动SUV,沈一一记得是纪小鄢“无偿借给”镇派出所的,所以这是……组团来旁听吗?
  视线滑过那些车,沈一一忍不住都想笑:这大清早的开了三个多小时……父老乡亲太给面子了!她们红叶何德何能啊!
  莲花小跑绕场一周,沈沁柔还没找到理想的停车位,沈一一劝她,“算了妈,停哪儿不一样。”知道的是沈沁柔不想挨着那些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刻意示威呢。——做人要低调啊沈女士。嗯,妳看那边,好像有记者的长|枪短炮诶!
  沈沁柔自然也看到了,紧握方向盘的手背浮起青筋。她就不明白了,去岁高新区管委会一把被曝贪腐两个亿,开庭那天媒体连个屁都没放;年初落英镇书记小儿子与友虐杀小保姆,公审时也没见如此大阵仗。红叶这次的窃电案,涉案金额统共才六万、六万!怎么就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和兴趣?!
  而且那些记者显然事先知道她的车型和车牌号,远远有向他们聚拢过来的势头。
  “妈,真的无所谓。”沈一一继续劝。
  在知悉了始作俑者是谁后,这一切其实已在预料中。所以她事先再三求恳纪小鄢,求他今天千万不要来。
  与万康和寰宇签定合作事宜后,纪小鄢的名头经由那次酒会已鹊起于滨城权贵圈。那个圈子的规则沈一一固然不明白,但若与这种事沾边儿,终归不光彩。
  由此她不禁在停车场里四下找了找,里头果然没有纪小鄢的大皮卡。还好还好,沈一一暗暗拍胸,她宁愿独自承担这一切,也不想他陪着她一起,被人架到风口浪尖上……
  沈沁柔到底霸道沈总做惯了,最初的忿懑不解很快即消散,觑着一个空位她将车滑进去,利落干脆到帅气。车熄火,第一个下车的是陶陶,他要在记者围堵过来前护住沈一一。这一刻他心里还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让老蔡他们过来几个了。
  陶陶的手堪堪握住沈一一,法院大门外就开进来一溜车,确切讲是六台,都是清一色的黑轿车——两辆奥迪,一辆大众,一辆捷豹,一辆奔驰,一辆宝马760。黑色的六台车,论车型都很是低调,鱼贯着成一串,气势却惊人。它们仿佛约好了般,奔着莲花小跑就来了,但第一排停车道已没有空位,它们就在相隔五米的第二排停车道,依次稳妥地停好车。
  察觉掌心里的小手见了汗,陶陶垂头看了眼沈一一,她神色不复一路的平静无波澜,而是略显紧张地盯着第二排停车道上那辆宝马760。陶陶叹了叹,纪小鄢终究还是过来了。不过也是呵,换作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扔下沈一一。
  下一秒六台车纷纷有人走下来——第一辆奥迪上下来的是江湛第一大秘张秘书,第二辆奥迪上下来的是傅贺捷,大众上下来的是刘律及其俩助手,捷豹上下来的是方硕,奔驰上下来的是裴炯,至于那辆宝马760,毫无悬念的自然是纪小鄢。
  他们都穿了剪裁精良极其正式的黑西装,齐刷刷站一排,比一行六辆的黑轿车更有气势更醒目。置身其中若论颜纪小鄢绝谈不上出众,论年纪他甚至比刘律还大着一两岁,但他们之中沈一一眼里只看得到他,相隔五米,视线胶着,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生生移转开。
  他们下来后,也未扑啦啦地呼过来,而是很有默契地三两结成队,恰成扇面挡住了已经靠近的记者们。沈沁柔何其决断的一个人,此时不走难道还站着等那群媒体围追堵截咩?当下给陶陶使了个眼色,陶陶会意,拉了沈一一即向法院大楼走。
  从停车场到法院大楼的石阶,直线距离大概三十来米远,沈一一崴到的足踝已好了,脚上穿的羊皮小高跟又合脚,是以一步步走得又稳妥又矜重。
  身后有人遥遥喊:“沈小姐,沈小姐,请问能不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啊?”
  随即有人淡淡应:“我是沈小姐的律师我姓刘,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问。”
  很快又有人大声问,“请问您是与万康、寰宇合作的纪总吗?不知您今天来此是碰巧有事办?还是红叶窃电案的案情也与您有关?”
  不知不觉地,沈一一脚步缓下了:傻瓜,你可千万别在这当口胡说八道啊!
  还好纪小鄢没作声。是刘律又接过了话茬儿,“纪先生也是我的委托人,对你们的问题,他同样有权拒绝和沉默!”
  沈一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重新加快步伐向前走。身后有记者又问了,“咦,这不是万康的裴总吗!这么巧您和纪总都来了!是合作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需法律解决的纠纷吗?”
  ……不过裴炯如何作答或有没有回答沈一一没有再去听,因为前方十五米远、法院高高的台阶上,几名法官正簇拥着三人不疾不徐往下走。
  其中一人有一张清癯俊逸的脸,眉眼神情皆是上位者的平和与从容,举手投足无不流露良好的风仪,一身深灰西装下身材保养得很得宜……
  明知不应该,明知该克制,沈一一却完全不受控地掉头去看沈沁柔,此刻上午九点的朝阳烈烈照着所有人,那么烈的阳光下所有人脸上都笼着一层浅淡朦胧的光。由此她看不清沈沁柔真实的神情到底是怎样,她惟能肯定的是,她妈妈迈出的每一步,都不带丁点错乱与慌张。
  陶陶是多灵醒的一个人,悄悄捏了捏她手心,意思是:就是他?
  沈一一省过神,尽量自然地扭过头,回捏了一下他手心,意思是:嗯。
  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一旁的沈沁柔,沈一一忽然万分感谢早上来家里给她们母女化妆的Eva,滨城业界最有名的造型师果然有两把刷子,沈沁柔再憔悴,也只是相较之前的她,然而对于长久没有见过她、抑或素未见过她的人而言,该时的沈沁柔,就是美的道成肉身、高颜值的绝对典范!
  如果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沈一一唯一的愿望就是,她的妈妈——必、须、美!
  滨城法院的石阶约摸三十多级矣,那几人步履再不疾不徐也下完了。
  他们的车也没有停在停车场,就停在法院大楼右侧的法国梧桐树荫下,与沈一一这一行人,恰成迎头并上的对角线。
  沈一一他们也近了,九米,八米,七米……
  他们身后的人显然也看到了拾级而下者,就有自诩相熟的记者客气而拘谨地跃众上前道,“范秘书陪濮书记来视察工作啊~”
  那个范秘书就陪在濮长安左手边,当下未置可否地点点头,旋即看似不经意地将视线扫过沈一一,略略停顿了一秒钟。
  这眼风沈一一刚好对上了,心脏不自禁地猛跳了跳。
  作为掌权者,身边总要有一两个人,是绝对信任的,这个范秘书,恰恰是其一。从五年前初初与濮长安相认起,到不久前滨城宾馆的重相见,沈一一每一次都能看到范秘书。他也不多言,就守在滨城宾馆那个包间的客厅里。沈一一去了,他点点头,沈一一走了,他再点点头。
  那么范秘书刚刚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呢?
  这思绪一浮起,沈一一马上就狠狠地掐断,掐断的同时她在心里冷冷嘲笑着她自己——妄念,好算人类最终极的弱点了!她才不信濮长安是为了给她跑关系,才来的区法院!
  六米,五米,四米……
  两拨人愈加地近了……
  终究沈一一年纪小,心理素质不过硬,汗湿的手心令陶陶都想甩一甩或掏出手绢擦擦了。
  三米,二米,一米……
  两拨人眼瞅着就要擦肩而过了……
  这时对面有人说话了,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妳是……沁柔?”
  说话的不是濮长安,而是濮长安右手边的男人,沈一一迅速抬头瞭了他一眼,目测四十多岁的年纪,也穿着法院的制服。他望向沈沁柔的眼神含着十足的喜悦,于这个岁数的男人而言,算是极为外露地表现了。沈沁柔却回答得很平静,她说,“你好,斯彦年。”
  斯彦年颇感慨,“真是好多年不见了!妳说滨城也不大,偏愣是遇不到……”感慨完意识到眼下实在不适合作重逢后的感言,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他也是直到此刻才分出眼神看向沈一一,那与沈沁柔七分相似的五官,与身旁某人三分肖似的轮廓——霎时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陶陶身后的裴炯突然开口了,“濮书记好。斯院长好。”
  斯彦年怔了怔。他跟濮长安自幼一个大院中长大,后来工作了也并不避讳两人的渊缘,这于外界看来,自是将他与濮长安划归一个阵营里,故而与裴炯的父亲,也算是老对头。不过暗地里较劲是一回事,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何况裴炯一个晚辈、又不从政,他实在犯不上跟人孩子摆脸子。如是斯彦年一怔之后很快呵呵笑起来,“这不是老裴家的小裴么!”
  裴炯上前几步望着斯彦年,很谦逊地又叫了一声“斯叔叔”,尔后问,“斯叔叔跟濮书记这是过来工作么?”
  斯彦年摆摆手,看似随意语气有极难察觉的刻意,“我跟濮书记等下要去省里开个会,大概早上走得急,刚刚在路上,濮书记突然有点不舒服,就临时决定到这儿来喝口热茶、缓一缓。”
  裴炯哦了声,很关切地转而望向濮长安,“濮书记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从两方人站定开始寒暄起,沈一一始终没有去看濮长安,这会儿她更跟找钱似的盯牢地面,只竖起耳朵听,听濮长安温和疏淡地答了句,“已无妨。”
  裴炯便也不多言,抬手指一指沈一一,对斯彦年微笑道,“我跟老同学过来有点事,斯叔叔你们忙,我们就不打扰了。”他语气很寻常,笑容也恭谨,给人感觉就是一个晚辈偶遇到长辈,出于礼貌上前问个好,问完即告退。
  斯彦年点点头,对身旁相送的几名法官道,“我跟濮书记这就去省里开会了,你们也别再送了。待会儿不是要开庭么?别影响了工作。”言罢他眉头略蹙扫了扫稍远一点的记者们,“老许啊……”
  被点名的老许立马应了声,两步蹿至他跟前儿。斯彦年接着道,“一会开哪个庭?这些记者们,都有旁听证么?”
  老许有点为难地答,“在刑事审判庭。不是什么大案,是公民就可以来听,所以没弄旁听证那些个……”
  斯彦年摇头笑,“不是什么大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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