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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清浅时光-第8部分

小说: 清浅时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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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画舫中的琵琶声嘎然而止,只听画舫中一女子朗声道:“外面风大,公子不妨进来听。”江寒一怔,不知她是对自己说话,正待转身离去,又听那女子道:“公子不愿进来,是觉得小女子弹的不好吗?”江寒看了看四周,见除了自己并无他人,料想那女子定是和自己说话,当下拱手道:“那在下便打扰了。”他方才为那琵琶声所吸引,心中的确想一见那弹奏琵琶之人,故而当即答应下来。
  江寒走进画舫内,只见一面遮轻纱的女子怀抱琵琶,坐在一张小凳上,那女子见江寒进来,一指桌前的小凳,曼声道:“公子请坐。”江寒依言坐下,那女子忽朗声道:“上茶。”帘声轻响,一龟奴捧着茶进来,将茶碗放在桌上,江寒看见那龟奴递茶的右手,眉头一动,只听那女子道:“公子请喝茶,让小女子再弹奏一曲。”说着转轴拨弦,曲声未出,情意先流。妙手轻扣,琵琶声如珠玉落盘,清脆宛然。江寒听的心有所动,似乎那每一弹、每一抹,都触动在他的心间。
  那女子先弹了一首《霓裳羽衣曲》,而后又弹了一首《六幺》。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正当江寒沉浸于曼妙的琵琶声中时,他不自觉的举起茶碗,轻咂了一口。那女子微微点了下头,江寒全身心都投入进了琵琶声中,也没觉出那茶的味道,下意识的又喝了一口,过了片时,又喝了一口,直到将茶喝尽,那女子的琵琶声忽然一变,既不雄壮,也不婉约,既不低沉,也不高昂,但却像在江寒心中狠狠的击了一下,只见江寒身子一颤,脑海中思绪翻腾,蓦然间回忆起了往事……
  眼前是熊熊烈火,正燃烧着一户人家,忽见五条人影从火光中跃出,其中一人将二人从背上放下,冷冷的看着前方的二人。那两人被他逼人的目光一惊,冷声道:“你若想为你爹娘报仇的话,就来浔阳楼找我们。”说罢,二人身影忽闪,隐没不见。
  那少年看着躺在地上早已死去的爹娘,眼泪不住流下,忽然他面色一正,一股凛然的气势散发出来,只听他发誓道:“若我江寒今生不灭掉浔阳楼,永世不得超生。”他狠狠的回头看了一眼那熊熊火光,眼神中似也燃烧着一团烈火。
  江寒回忆到此处,心中一阵痛苦,眉头紧皱,头上汗珠直落,身子也止不住发抖。女子看着他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琵琶声又变,这次变的却欢快轻松,似乎要勾起美好的回忆,果然,江寒眉峰一展,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已经跑了一天了,江寒的双腿已然酸痛难忍,他为了暗杀一名贪官,已经伏在他的府中三天三夜,可正当他找准时机,准备一剑取了那贪官之命时,忽有几名高手发现了他的行踪,一路追杀他至此。
  江寒恨恨的啐了一口,暗骂倒霉,他与那几名高手交手时,中了其中一人一掌,那人似乎手刀功夫不俗,一掌切中江寒肩头,江寒肩上立时划出了一道血口,白骨森然可见。江寒捂着肩上的伤,又奔行了许久,终于体力不支,一跤栽倒在地。
  他昏迷了一夜,待睁眼时,只见自己正躺在一个女子的怀中,江寒大惊,猛地跳起,一下震动了肩上伤口,立时钻心之痛涌了上来。江寒“啊”了一声,坐倒于地,抬头看那女子,见她年龄似乎较自己要大,但容貌秀美,脸上满是笑意。江寒奇道:“姑娘是谁?”那女子轻轻一笑,道:“我叫柳青烟,路过这里时,看见你受了伤,便照顾了你一晚。”江寒明白过来,看着自己的肩头已被纱布缠好,当下谢道:“多谢姑娘相救。”柳青烟笑道:“这是我家的独门伤药,你拿着。”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抛给江寒。江寒看了眼那瓷瓶,拱手道:“多谢姑娘。”柳青烟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没什么,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说罢,她一起身,翻身上马,看了江寒一眼,微微一笑,纵马离去。江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温暖,却又不禁心生奇怪:为什么她说这是她该做的?
  女子身子轻轻一颤,琵琶声再变,弹奏出了凄苦之声。
  “唰”的一声,江寒一剑直指柳青烟咽喉,苦声道:“为什么你一直在骗我?难道你骗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你爹一命吗?”柳青烟苦苦一笑,道:“是又如何?我从没爱过你,我骗你的目的就是要你放过我爹。”
  江寒苦笑后退,长剑柱地,面色凄苦,忽的“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柳青烟“啊”了一声,正要上前相扶,江寒忽然一抬头,冷冷的看着她道:“难怪那****那么巧能遇见你,你还那么巧的带了家门伤药为我治伤,原来你一切都安排好了。”柳青烟叹道:“我也知道我爹为官不廉,但他毕竟是我爹啊,我无论如何也要救他一次。小寒,就这一次,你若是放过了他,我就从此和他断绝关系,永远和你在一起。”
  江寒冷笑一声,推开了她张来的双手,冷道:“好一个孝顺的女儿,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大家小姐吧,我这无父无母的孤儿,配不上你。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柳青烟急道:“不,小寒,你不能离开我。”她急追向江寒离去的身影,可心中却想:即使追回了他的人,还能追回他的心吗?
  似乎弹奏着琵琶声也颇费心力,那女子弹奏至此,脸上满是汗水,浸透了面纱。她放下琵琶,看着已经熟睡的江寒,轻轻叹了一声。
  江寒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他没料到听着琵琶曲,自己竟然会睡着,见那女子仍然坐在原处,当下笑道:“在下一时不慎,竟然睡着了,请姑娘莫怪。”那女子轻声一笑:“我这曲子确有解乏的功效,公子想来太过劳累,睡着了也实属正常。”江寒点头道:“我昨日听姑娘的曲声,想起了一些往事。”
  女子“哦”了一声,叹道:“这每一首曲子,又何尝不是一件往事呢?”江寒不明她话中之意,眉头微皱,女子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道:“公子可想听听小女子的往事呢?”江寒一愣,点了点头。女子忽抱起琵琶,随意弹拨了几下,吟道:“自言本事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的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稍不知数。钿头云辟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江寒听到这里,奇道:“这不是白乐天的《琵琶行》吗?”女子笑道:“不错,小女子的身世和那琵琶女颇为相似。”江寒明白过来,沉吟道:“这么说来姑娘倒与在下同是一对苦命之人,算的上同是天涯沦落人吧。”女子轻笑道:“说来公子可能不信,小女子弹的琵琶,确实称得上是‘曲罢曾教善才服’。”江寒听得奇怪,不明其意,女子见他神色迷茫,便道:“公子可曾听过善才堂?”
  江寒心头一震,善才堂他怎会没听过。这善才堂乃是集天下乐器高手的地方,凡是能入善才堂之人,皆是对某一乐器的弹奏有极高的技艺,亦且善才堂中不乏武功高强之人,眼下善才堂的势力已入商界,以其实力已雄踞浔阳一方,唯一能和其抗衡的便是浔阳楼。故而这两个盘踞在浔阳江的两个组织,一直争斗不断。这浔阳江一带的百姓,一直流传着“浔阳江头,一堂一楼”的说法,可见这两个组织实力之强。而这女子的琵琶技艺,竟能让善才堂的高手叹服,委实令人惊讶。
  只听江寒说道:“姑娘的琵琶技艺委实让人敬服——”他话音忽的一沉,“不过姑娘邀在下来此,并非只是听琵琶曲这么简单吧。”女子点头道:“公子果然是聪明人,我想请公子为我杀一人。”江寒问道:“杀谁?”女子声音一冷:“浔阳楼主。”
  江寒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虽早知这女子要他进画舫中绝不简单,但却没料到她竟然要他去杀浔阳楼主,当下问道:“浔阳楼主与姑娘有何仇怨?”女子淡淡道:“因为他就是‘商人重利轻别离’。”江寒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是浔阳楼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杀的。”女子笑道:“话虽如此,但以‘绕船明月江水寒’之能也不行吗?”江寒一怔,冷笑道:“原来姑娘早知道我的身份。”女子笑道:“既然公子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可接受我的拜托吗?”江寒低下了头,思忖半晌,忽然一抬头,眼神中已满是坚定,点头道:“我接受。”
  

  ☆、03别有幽愁暗恨生

  残月如钩,苍天为幕;晚风似酒,万物沉醉。浔阳楼中,后花园内,浔阳楼主正独自徘徊。花园中绿柳扶疏,假山假石,泉水叮咚,妙趣天然。曲院廊环,水榭亭楼,雕制极精,宛如天成。
  浔阳楼主已在这后花园里走了无数次,但今日的花园他感觉与往日不同,他总觉多了一样东西,那东西难以捕捉,无法揣摩。但却有一种极其庞大的威力震慑着他,使得他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那究竟是什么呢?
  风声呼啸,树枝微沉,一条暗影于假山旁一闪即逝。浔阳楼主蓦的惊觉,喝道:“谁?”话音方落,一道黑影猛然窜起,右臂一抖,一把长剑已握在手中,剑光急闪,一剑钉向浔阳楼主的咽喉。浔阳楼主大惊之下,仰身一倒,避过那剑,袖子一拂,一道劲力射向来人胸口。
  来人似没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快,在空中翻身一跃,已转至浔阳楼主的身后,长剑直指其背心。浔阳楼主大惊,来人身子还没落地,竟已连出两招,亦且招招狠辣,难以防范。那剑转眼间已至背心,剑尖已刺破衣衫,就要刺进肉里,浔阳楼主忽然一转身,一把攥住剑身,就着月光,见来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露出一双眼睛,寒光慑人。
  来人看见浔阳楼主的相貌,忽然“咦”了一声,剑势忽止,眼中寒光骤失,变得惊疑起来。浔阳楼主现在终于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了,那就是——杀气!眼前这黑衣蒙面人的杀气。他平了平紧张的情绪,问来人:“你是何人?”黑衣人缓缓褪下面上遮挡,口中道:“想不到浔阳楼主竟然是你。”
  浔阳楼主见来人面目,惊道:“江寒!”只听江寒冷道:“好你个秋月白,竟然骗我。”这浔阳楼主,正是被江寒护送过江的秋月白。
  只听秋月白叹道:“江兄,你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江寒冷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既然是浔阳楼主,那我就要报当年的那场大仇。”秋月白急忙摆手道:“江兄,你别杀我,我将事情原委说给你听”江寒冷哼一声:“去九泉之下再说吧!”说着,一剑划向秋月白颈侧……
  “咚”的一声,一个圆布包落在了一张小几上。
  江寒指着布包说道:“这是浔阳楼主的首级,你看看。”女子将怀中琵琶横于腿上,看也没看那布包一眼,笑道:“我相信江寒的实力,这首级不看也罢。”江寒受她一赞,却不欣喜,冷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杀浔阳楼主的目的了吧。”女子奇道:“我不是和公子说过了吗?”
  江寒冷笑道:“你那些胡话想骗过我江寒,还差的远呢。”女子闻言,一时缄默,半晌方道:“那江公子认为我是什么目的呢?”江寒冷哼道:“你不说也罢,但我却知道你是谁。”女子忽然一抬头,笑问道:“我是谁?”江寒一字一字的吐出:“浔—阳—楼—主。”
  女子闻言,身子微微一震,继而笑道:“江公子说笑了,浔阳楼主不是已经被公子杀了吗,又怎么会是我呢?”江寒冷笑一声:“我杀的不过是你的替身罢了。”女子笑道:“那你凭什么说我就是浔阳楼主呢?”江寒道:“凭你身边的那两个龟奴。”
  那女子似乎一愣,奇道:“他俩有什么问题吗?”江寒道:“那日给我递茶的那个龟奴,我见他手掌老茧密布,亦且极有规则,但世间少有兵刃会练成他那样的茧子,而浔阳楼中却有一人可以,那就是铁翅宋鹤。”女子身子一震,低头不语,江寒又道:“我来时曾与那个掌舵的龟奴交手,我试出了他的内功不俗,但他恐怕是有意私藏家数,故而未用兵刃,但他虽不出兵刃,我却从他袖中摸出了那把鬼刃。”他见女子仍是低头不语,续道:“这两人我都曾见过,他们却与先前容貌不同,我想应该是用了你们浔阳楼的‘清风散’改变了容貌。但他们容貌虽然变了,但武学功底和身上的其他细节却不会变。故而我一见之下,便即知晓。”
  那女子静静的将膝上的琵琶放下,笑道:“就凭这些,你便能断定我就是浔阳楼主吗?”江寒摇头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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