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北霞晚-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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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裸的挨打，头一次被调戏。更是头一次让一个小女子的樱唇勾起了心疼，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内心的狂躁，逼着自己煎熬各种迁就……
可惜他天生不喜表达，甚至一次次的牵扯和摆脱，结果竟成了这样……
大雪消香，跟着宇文邕微瞌的剪影，娓娓落在青瓦之上。
也许小落当初就是这么看着春去冬来，日月交替。
只不过她给的惩罚，一向这么沉重和决绝。有她的日子，又不知会到哪一年。
☆、草原灵杰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紫落离开大周已有两年。
大殿之上宇文邕高高在上的听群臣上奏。两年前他宣布了土地和驱逐佛道二教的政治改革，已经取得了成效，大周逐渐富硕，他也终于可以腾出手攻打齐国。
然而，虽然大周兵力得到了统一，但毕竟国小势微，想要一举拿下邺城还是没有胜算。好在大周一直在向突厥国进贡，可以借兵救急。
只是当年邙山之战时，突厥可汗就曾背信弃义，临阵脱逃，当时他没有权势可以不计较，如今只好亲自走一趟突厥了。
宇文邕大张旗鼓亲访突厥国。如今的大周皇帝被列国视为最年轻枭俊的君王，列国均已不敢小觑。
突厥王用最隆重的仪式接待他，命令歌舞升平，热闹的很。
突厥的舞曲跟大周不同，连舞姬衣着都妖娆华丽。
宇文邕看她金纱遮面，媚眼勾魂的盘绕在自己身边，忽想起杜欢给他抚琴的模样。一口干尽杯中酒，长臂一伸就把她揽进胸膛。
突厥可汗，尉迟炯和长孙览都对他的举动心中各有盘算。那女子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媚眼如丝。伸着脖子去亲他的脸。
宇文邕失笑非笑的把她挡住，在她耳边低语：“这金纱若是白色，唇釉堪比某人。或许朕……真就从了你！”话落，便冷冰冰的把她推开。
可汗怔了怔，那个舞姬也怔了怔。“这女子让朕想起了齐国的冯后，可惜容易贻笑大方。”
突厥王没想到这他这么不屑诱惑，看来给他设下马威容易反弹。长孙览遮着脸，暗暗骂了一句：“死性不改！”
“哈哈哈……皇上说的对，我突厥的勇士在哪？”
此举不通，突厥王又召了一帮男人，表演摔跤，刚柔并济花哨的很。“好！”
宇文邕豪爽的鼓掌，“勇士就该如此！朕欲攻打齐国，可否跟大王借上两万勇士？”
“这个事情不急，本王听说皇上至今还未纳后？”
宇文邕眸光转了转，“朕朝政尚□□乏术，更何况册立皇后，不提也罢！不过朕有位皇妹叫义阳，听说王子还没有定下婚事，朕倒愿意给义阳成就一番佳话，不知可汗何意？”
“哈哈哈……这自然甚好！”宇文邕深邃的笑了笑。
草原的风光无限，突厥可汗陪着宇文邕参观他们的牧民生活以此增进彼此了解。这对宇文邕来说，却是个散心的好机会。
宇文邕看着眼前辽阔里的秀景，“这片牧场倒别有韵味！”
突厥王摸了摸粗矿得胡子笑道：“这是小女啊史那连影的牧场，这孩子活泼灵慧喜欢新鲜，今日刚从瞿北牧场归来，还不知道周皇大驾呢。”
宇文邕倒不怎在意这些，“嗨……草儿青青归云边，路染繁华春满天哪……”隐隐听到女子清灵的欢歌声。
这声音倒十分的耳熟，突厥王带他去前面看看。
两个女孩正牵着马高兴的笑着。“公主，大王召见贵客，你不在前好吗？”
对面的女孩笑了笑，模样清秀甚是活泼可爱。“凭他是谁，又不关我们的事。吆……枣红马上的姑娘，谁人恋呐……！”
后面传来了御马的脖铃声，唱歌的姑娘突然转身叫到：“父王……”
身边的姑娘也回身一笑，回眸间震惊了自己，也震惊了远处来的宇文邕。
这个女人，就是他找了两年的郑紫落！
她穿着草原的紫色衣靴没有半分违和，好像天生便长在此处。
她真的变了，变得不再天真甜美，而是风韵十足。
她在一瞬间失了笑容，模样还有些窘迫。赶紧给他们行了一个蒙古礼。
“杨夫人也在。连影，快来见过大周皇帝！”
左边的姑娘因为从来没见过这样隽逸却沉稳的男子脸都红了。两个人单膝跪地给他行了一礼。
宇文邕单看紫落，冷冷道：“你……是杨夫人？”
突厥王看他诧异，解释道：“他是我们突厥杨坚杨勇士的妻子。也是我们这里最相爱的夫妻，他们还有个可爱的女儿叫雪兰花。杨夫人好福气啊！”
宇文邕脸上黑云越来越重，却什么都没说。
可汗办了一场集聚民族气息的晚宴。啊史那公主穿着华服领舞，所有的勇士都在为她呼喊。
她的眼睛脚步都在宇文邕身边流连，只是宇文邕的重心只有郑紫落一个，好像她的侧脸上有舞蹈似的。
可她只看着眼前的火把，笑意款款。好容易看他一眼，又对上那精锐的目光，一刻都不敢停的垂下了眼。
“杨夫人，怎么不见杨大人？”有个姑娘问她。郑紫落心不在焉的摸了摸发间的小花。
“奥……他这几天都被大王拉去练兵了，最早也要明日才能回来。”
啊史那公主还在欢快的跳着，就像草原上一匹欢快的小马在宇文邕面前。宇文邕勾起一丝魅笑，毫无征兆的给她鼓了鼓掌。
连影高兴的给他脖子上挂了一条白色的哈达，“尊贵的客人，您那么年轻……会跳舞吗？”
宇文邕笑道，“朕一个男儿家，对这些柔美的舞曲实在不懂。不过朕喜欢公主这灵巧欢快的舞步，看着使人开心。”
说话时眼睛的余晖还焦距在另一处，郑紫落正却与别人相谈甚欢。
晚宴终于散了，郑紫落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六普茹坚抱着个两三岁大的小姑娘，站在门口等着她。
“娘亲……”小姑娘下来，癫癫的迎上紫落。紫落顺势歇了歇脚，捏捏小姑娘的脸，牵她走向六普茹坚。
“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是不是又连夜兼程了？”紫落顺手替他拢了拢青衫，他笑道：“你独自在家，我总挂念。”
“那晚上我替你捏一捏。”紫落笑道，转首又看看小的，“爹爹乏累，不准抱抱了。”女孩儿大眼睛眨了眨，“奥……娘亲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六普茹坚也问：“啊郑，是不是他来了？”紫落叹了口气，“唉！我们进去说吧……”
杨坚揽着她，她牵着女孩儿，其乐融融的走进毡房。
而此时在毡房门外的暗处，这一幕，狠狠刺痛了宇文邕的心。
他千辛万苦逃出自己人和突厥人的看护，就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把他忘了，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
那个孩子，已经证明了郑紫落的背叛。她作为杜欢不愿意跟他亲近，莫非都是因为六普茹坚吗？
他认为六普茹坚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只是为人太过谨慎，不敢重用。没想到，他的目标真的是自己的女人。
并且到今日他才知，当年西瑶春阁和郑紫落同生共死的那个杨兄，真的就是六普茹坚。
好一个六普茹坚，这个姓氏还是当年父皇赐给他的。看来他并不承恩，始终觉得自己该姓杨！
宇文邕孤独的在黑暗里徘徊。他不想回去，也不想呆在她的门口。
这里的寂冷如寒雪摧残，他坐在大树底下看着银月如钩，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两年，他竟成了笑话！
突然草丛响起沙沙的脚步声，就在他前面不远处落下。
因为草丛更因为月色稍浅，她根本没注意身后。只是宇文邕对这个背影太熟悉，他刚刚就躲在人家门口。
郑紫落远远看着宇文邕所在的毡房，轻声说道：“你来，我就得走了。看你过得好，我便安心了，真的安心了，安心了……”
宇文邕敛眉十分迷惑的看着她。她却在此站了半宿，站到月亮越来越明亮，似乎是她必须要走了……
郑紫落着急收拾细软离开。“老二，咱们走了能去哪呀？你可别自作主张！”
郑紫落没有停手。“啊娘，你就听我这一次，哪怕过段时间我们再回来。”她把床上正摸小脑袋的雪兰花放在包袱上。“你先乖乖的跟着姥姥，娘亲去找姥爷。”
刚走出里屋，几个草原勇士就进了她的院子。郑啊娘抱着雪兰花也闻声出来，郑紫落纳闷问道：“将军这是……？”
“杨夫人别误会，大汗想请杨夫人到营地为周国来使奏曲。”郑紫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转身亲亲雪兰花的脸蛋，缓缓开口：“啊娘，我们不走了。如果我跟杨兄今天不回来……你们也不必担心。”
她进屋里把包袱打开，换了件紫色的丝衣抱着琵琶跟他们到可汗的营帐。
两厢都坐有大臣陪席，也有她认识的。譬如，长孙哥哥和尉迟炯。啊史那公主也在席侧。
长孙览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宇文邕却在正首若无其事的跟突厥可汗喝酒。
郑紫落给他们都行了礼，奇怪的是遍寻不着杨坚的身影。“周皇想听什么呢？”突厥可汗失笑非笑道。
“朕想听……望夫曲！”宇文邕模样冷魅看着紫落似有逼问的意思。郑紫落身子僵了僵，缓缓开口：“臣妇新作了首新曲子，谈给周皇听听如何？”
宇文邕神情冰冷没有吭声。郑紫落轻轻拨动琴弦
“……天青云淡日高悬，丹霞遂隐山。
风恋落花花以残，何苦多纠缠……”
她边弹边唱，这曲词来来回回都像在劝他放手。“好！”可汗大赞了一声，瞟了一眼宇文邕的神情先让她入坐。
宇文邕脸上倒无大变化，不过握着杯子的手青筋都快爆了。
“皇上，上次你说朝政缠身无暇娶后，本王倒不这么认为。有女人在身边方能排忧解劳。”宇文邕只是静静听着没有回应。突厥可汗又继续开口。
“连影是本王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她就像我们草原最美最稀有的雪莲花，嫁与别人本王总归不放心。你若同意，本王送五万勇士为小女送嫁如何？”
紫落怔了片刻，宇文邕默了片刻，依旧浅浅勾着唇角，走到啊史那身边问道：“朕身边有不少个妃子。不会有专宠，可能还会受很多委屈，你可愿意？”
连影至刚才父王提及脸就红了，他居然还亲自问自己的意见，心里小鹿乱撞着点点头。
这一幕就发生郑紫落的身侧，宇文邕的气息、声音、甚至他眼角余晖都落在她的身边。
她垂着头，恍若无人的往嘴里灌酒。
“哈哈……好，本王敬皇上。”
“干……”
周围立刻响起了欢呼声，乐声。除她已外的所有人都在狂欢。郑紫落喝的都有些迷醉了，自嘲的笑着。
也是，他们想听的是欢乐。她琴声里的温婉凄凉，又怎会适合他们。
☆、帝王之心
紫落喝的醉醺醺的往家里赶，边走边笑。自己上一刻还傻傻担心他放不下，人家下一刻就娶了个娇妻。
郑啊娘抱着雪兰花远远的就来接她，雪兰花看着娘亲东倒西歪，大眼睛萌萌的喊着：“娘亲，抱抱！”
郑紫落摸摸她的脸，瞅着人数不够，打个嗝问道：“你爹爹回来了吗？”
郑啊娘担心道：“没有，他自打今早出去就一直没回来过。你怎么醉成这样，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的吗？”
郑紫落就听了前一句，大惊失色。回想散宴前宇文邕冷不丁的窜到她耳边说了一句：“朕得不到的，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方知，出事了……
郑紫落踉踉跄跄的又返回皇家营帐。宇文邕坐在凳子上，像是已经恭候多时。她脑子现在很空荡，直奔主题。“为什么……你要抓杨兄？”
宇文邕妖魅的翘着两条腿，轻叩着桌子，“杨兄？……哼，他胆敢抢朕的东西，朕就敢让他知道什么是代价！”
郑紫落晕晕乎乎的扶着墙壁，“你的东西？这世上谁敢对你说个不字，更何况是东西？”
宇文邕冷冷的站起身，把她摇摇晃晃的身体扣住。盯着她迷蒙的眼睛狠狠道：“你说的对！只有你们两个！背叛，抛弃！他为了你什么都敢做，敢替你去死，敢给朕上交辞官书，而你也被感动了是吗？”
郑紫落看着他恶狠狠逼来的瞳孔，声音凄厉：“是啊，他为了我可以放弃自己。我就不能嫁给他报恩吗？而你一来，就要在我面前娶妻！”
宇文邕把她的胳膊撰的生疼，可郑紫落的喝了酒胆也放开了。眼睛同样尖锐刚毅丝毫不肯屈服。
宇文邕冷笑，“好啊，那朕就告诉你！”
他紧携着紫落跨到屏风底下，一把把它推开。杨坚被吊在里边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
郑紫落看着他的伤痕酒立刻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