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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恋上,一个人-第20部分

小说: 恋上,一个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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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正璇简直手足无措,想了想,摸出了手机,打了114。电话里头传来温柔的女声。蒋正璇:“请帮我转家政公司。”
  转了很多个电话,总算是接通了一个。那人在酣睡中被吵醒,暴怒:“你这个人有毛病啊,脑子被敲坏了不灵光是不是?哪有人凌晨找家政的。”
  蒋正璇缓声道:“我现在要三个家政,马上过来。价格可以按你要求,你要不要接这单生意?”那人见她不像是开玩笑,便没好气地胡乱开价:“价格按白天的十倍!你同意我马上给你安排人。”蒋正璇一锤定音:“好,成交。”
  那人挂断电话之际还将信将疑,爆着三个字母的口头禅威胁她道:“你丫若是耍我的话,我可要你好看。”
  在蒋正璇的要求下,家政公司在一个小时后派了三个家政过来,从里到外,上上下下地倒腾道第二天早上,总算是将屋子里里外外弄干净了。
  这一过程中,聂重之一直斜倚在墙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蒋正宛若女主人般指挥那三个人。
  “把他所有的脏衣服都扔道洗衣机去洗干净。”
  “把被褥床单都扔了。”
  “把那个角落里能去的污垢都弄掉!”
  “厨房橱柜里的东西全部扔了。”
  “屋子里所有角落全部给我消毒一遍。”
  到了清晨时分,三个家政阿姨总算是结束了这单累死人的活。把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空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蒋正璇环顾四周,虽然陈旧,但总算是可以住人了。
  再遇聂重之后,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蒋正璇其实也巳经疲倦到极点,可环顾四周,还有一大堆的事,最起码要去买床单被褥。
  蒋正璇拎起自己的小肩包,转身对若聂重之道:“陪我去采购。”聂重之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打了的士直奔附近最大的超市。聂重之推着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蒋正璇按着列好的清单选物品,浴室里用的沐浴乳、洗发水、香皂、牙刷牙膏,各种纸巾,厨房里用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各种饮料和食品。
  蒋正璇一边选牌子,一边往推车里扔。偶尔不经意抬头,她总能捕捉道聂重之探究的眼神,每每见她视线过来,他立刻避开。
  室内的软拖以及床单被褥,因讲究舒适品质以及过于私密,蒋母以往用的都是专门从国外定制的。蒋正璇自然不可能买得到,于是只有考虑买相对舒适的。她特意留心了,在出租车经过的时候,记下了一些路边的家纺品牌专卖店。
  在结账处,超市结算员报了一个数字:“一千三百八十五块八毛。”蒋正璇取出了卡包,准备刷卡。聂重之拦下了她:“我来。”
  他除了昨天去抵押行抵押的那点儿钱之外,哪里还有什么钱。各种高额透支的信用卡铁定早被停了。他连名下所有的房子车子店铺等各种不动产都拍卖光了。哪怕手上当时留那么一点儿钱,他也已经花了半年,只出不进的,金山也有花光的一天,更何况他现在的情况!
  然而聂重之和她大哥蒋正楠这样的人,最是好客好面子的。他当年名下的那个奢侈俱乐部就是以免费招待好友而闻名洛海,当时的世家子弟那以能被他招待为荣。
  蒋正璇不能拦他,只好站着不动,看着他从皱皱的口袋里掏钱,东摸西摸的加在一起,居然还真摸出了这么一笔钱。
  她若是没遇到他,以后他要怎么办?继续浑浑噩噩地喝下去,直到某一天用死亡换来某个城市某个报纸的某个角落。
  回家路上又特地去家纺品牌店买了床褥用品。真真是采购了一大堆,聂重之上上下下地搬了四趟,才将所有的采购物品都搬进顶楼的屋子。那么小的地方。一下子就被这一堆东西给占据了。
  见聂重之出门,蒋正璇叫住了他,问:“下面已经搬光了。”聂重之看了她一眼:“我去买饭。”
  蒋正璇这才忆起她自昨晚吃了那半份炒饭后,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过。
  聂重之关上门之际,又把视线投到了她身上:“我很快回来。”
  这样子的对话,倒让蒋正璇怔了许久。以往两人的相处,实在别扭之极,他追她躲,可是她就像猫爪子下的老鼠,总是怎么也逃不开他的手掌。
  其实一开始,她对他并无厌恶的。第一次发生的事情,她完完全全要负一半的责任。那个时候,她看到他,只是觉得羞涩尴尬,心里怪怪的。她每天祈祷让这件事快点儿过去,她能够快点忘记。
  再后来,他老是拿酒吧之事威胁她,这样那样的总是不肯放过她,两个人的关系就僵硬了。偏偏她又无可奈何,从那开始她便对他又恨又恼又厌恶了起来,每每想起,都恨不得他立马从地球上消失。
  她总是不明白,以他的身家条件,只要他愿意,什么样的女人都会为他飞蛾扑火的,但他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她。
  后来,到了纽约,偶尔她一个人静静地忆起从前的时候,她总是会想,他为什么会这样对她。每每细想,也总是想不明白。
  蒋正璇开始整理物品,先将冷冻食品之类的搁进冰箱,摆好锅碗瓢盆。又将沐浴用品搬进了浴室,将瓶瓶罐罐在洗手台上摆起来。
  蒋正璇把香皂拆开来,放置在肥皂盒中,再搁到沐浴房的角架上。他洗澡从来不用沐浴露,身上每次都是香皂干净清爽的味道。
  小小的空间,因这些生活用品,一下子似乎有了家的味道。
  聂重之回来的时候见蒋正璇不在客厅,不在厨房,心便像被悬挂了起来。乍一听到浴室里的声响,转身一眼便瞧见她低着头,小心翼冀地在拆香皂。她是不是还记得他喜欢用香皂?
  蒋正璇抬头便看到聂重之黑亮如星的眼睛。她怔了怔,昨日这眼睛还是浑浊怪松,今天则明显有精神多了,似有光注人一般,晶亮得直叫人移不开眼去。
  聂重之稍稍地别过脸:“吃饭了。”
  照例是港式煲汤,另外炒了几个菜,加两份米饭,另外……蒋正璇的视线一顿,居然还有一份榴链酥。蒋正璇实在饿了,她用了半碗饭、两个榴链酥,还有两碗汤,最后的剩菜剩饭又都是聂重之扫光的。
  饭后,有默契一般,聂重之收拾餐桌,她进卧室开始整理被子床褥。
  若是四年多以前,她估计只有朝着这些看的份儿了。经过纽约四年的生活,她也锻炼了出来。铺床铺被单,虽不能说驾轻就熟,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等到全部弄妥,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光景了。蒋正璇也顾不得聂重之了,她累得趴在床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是在是累,片刻后,蒋正璇便合上重重的眼皮,沉沉入睡。
  她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卷卷翘起,一如当年。
  曾经的他,心心念念的,不是睁开眼就是能看到她在身边。
  念想太深了,以至于此情此景,对他而言,美好得犹如泡沫幻影。他唯有真的看到她,才相信她真的在这里。
  聂重之如猫一样悄无声息的站在床头静静凝望经甄选的睡颜。她真的在这里,她真的在这里伴着他!整个世界仿佛有种春暖花开、阳光万丈、明媚得无法形容的雀跃欢喜,可聂重之又患得患失地害怕,还哦啊她很快就不要他了,害怕她随时会不要他。
  曾经的他,是公认的天之骄子,青年才俊,她都不屑一顾。如今的他又何德何能可以把她留下呢?
  欢喜与惶恐,如冷暖两股激流不断地冲击着他。渐渐地,那种惶恐容怕占据了上风。
  是啊,她现在不过是可怜他罢了,她随时会不要他的。她若是发现他目前的状况,马上就会不要他了。
  聂重之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自欺欺人的傻子。明知她不过是可怜他,他也那般欢喜。明知道她说出的那句陪他,只不过是骗他的。可他却那么心甘情愿被她骗。哪怕是骗,至少,她还愿惫骗他!
  那年,在急救室外面,当他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宝宝,她和他两个人的宝宝,聂重之便傻掉了,开心得傻掉了!
  他被蒋正楠揍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他对蒋正楠说:“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爱璇璇的,并不比你少一分。”蒋正楠的回答是再给了他狠狠的几拳。
  那时候,所有的事情曝光了,所有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再也嫁不了叶英章,而她有怀了他的宝宝,聂重之一厢情愿地以为她会选择他的。
  可她没有,她甚至连宝宝也不要。
  他求她,他无数次的求她。他甚至想过,她只要把孩子生下来,他哪怕带着孩子从此消失,一辈子不在她身边出现,他也愿意。
  然而,无论他这么哀求,她还是不肯要那个孩子。
  在医院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掐死了她,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
  从那后,他的人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明媚灿烂。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每天借酒消愁,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管不顾。
  钱,他那个时候是有钱,多得都成看一个个阿拉伯数字。但他要那些数字来做什么,他真正想要的,他却得不到。
  她从来不爱他,她爱的只是叶英章,心心念念地想着的不过是嫁给叶英章,做叶英章的老婆。哪怕有了他的孩子,她也毅然决然地不肯要。
  他其实是明白的。与其说她不要那个孩子,还不如说是她不要他!她一直讨厌 他,所以也讨厌那个孩子,恨屋也是会及乌!
  当年他被一声注射了镇静剂,醒来后的第一时间便是冲去找她的主治医生。医生说是她不小心滑到导致的流产。当年他听了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哈哈哈哈”地大笑,“不小心”滑到,这“不小心”里头有她多少的刻意为之,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聂重之才能明白。
  那是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和她的骨肉。只要再过几个月,生下来就是活生生的孩子,会哭会笑会吵会闹了。
  孩子没有了,他与她的孩子没有了,再也没有立刻!
  万箭穿心般的痛,令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把手摁在胸前心口的位置,想拦着一点儿,可是怎么也拦不住里面那鲜血淋漓的痛楚。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却好像站在了世界末日的无边荒野里头,狂风呼啸,任凭他怎么喊怎么吼怎么叫,可是这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还是没有人要他,唯一疼他、爱他的母亲已经不再了,所以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爱他疼他,再没有了!
  从那个时候起,他整个人心如死灰,一团烂泥般地过活!
  可如今,她回来了!她说要留下来陪着他!
  聂重之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蒋正璇,几次欲伸手去触碰她柔嫩的脸。可是他不敢,他怕惊扰了她,怕惊碎了这个美梦一般的画面,连呼吸都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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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戒毒,我便守你终生
  蒋正璇沉沉入眠,睡了长长足足的一个觉。深夜时分,意识飘忽的她被房间外头传来的异样声响惊醒。
  脑袋昏昏沉沉的,隐约听到“呃呃呃”的呕吐之声。这般近,仿佛近在耳边。是谁?谁在呕吐?蒋正璇抚着额头拥被坐起了身子,不会是聂重之吧?
  “呃呃呃”的声音越发清晰了起来,明显是从浴室传出来的。她上前拉开了浴室紧闭着的门,看到聂重之正趴在洗手台盆边呕吐。
  蒋正璇赶忙上前扶着他:“你怎么了?”聂重之脸色灰白,额头上密密晓麻的汗,他试图把她推出去:“别管我,别管我……你走开,你走开。”
  蒋正璇一时不备,被他推了个趔趄:“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她注意到他的右手似不受控地不断抖动。
  蒋正漩抓着他的手,掰着他的手指:“你到底是怎么了?”聂重之侧着身,推开她,不让她接近:“你走啊,走啊!别来管我……”
  不对!聂重之很不对劲!蒋正璇探手触摸他的脸,想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你生病了吗?”
  聂重之的表情痛苦不堪,身子像是打摆子一样地抽搐抖动:“我没生病。你走,别管我……别管我。”他有些狂乱地推着她,失了魂一般地嚷嚷着,“我好难受啊……好难受……你走开,说了让你别管我。你滚啊……滚……”
  毒瘾!这个认知让蒋正璇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仿佛见了阎王鬼怪一般,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她赤裸的手臂碰触到了冰冷的瓷砖,她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全身冰凉地反应过来:聂重之他……他竟然染上毒瘾了!
  可她让家政整理屋子的时候,没发现那些东西呀。
  聂重子的意识显然开始模糊了,他擦了擦鼻子,一把抓着她的肩膀,呓语般喃喃:“我有钱,我有钱……快给我点儿好东西……”
  “快给我,快给我……我好痛苦,我好难受……你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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