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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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进入了一片黑色世界，完全失去了感知……
“喂？”
“唐玖吗？”
“是啊，孟洋，这都几点了？什么事啊？”被电话吵醒的唐玖，有些小气，她一边打开床头灯一边起身。
“出事了，华一墨出事了。”
刚刚听见孟洋的话，唐玖的心底一震，顿然浑身没了力气。
“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电话里实在说不清事，孟洋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并把华一墨的住院处地址告诉了她，并嘱咐她千万不要慌乱。
身体一颤，华一墨忽然醒来，当她自己有了知觉后发现自己躺在漆黑的夜雨路边。瓢泼大雨，一直不停落下，忽然间她看见蒋菲熟悉的身影从她身边经过，而身后为蒋菲撑伞的男人便是那天她在医院撞见的那个人。华一墨撕心裂肺地喊着蒋菲的名字，可是自己怎样也动弹不得，她好像被阻隔在了另一个空间中，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无法阻止他们前行，那个男人为蒋菲开了车门，华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离开，越走越远。是谁让这惨白的现实在华一墨的胸口留下残忍的伤痕，这滚烫的印象不断地灼伤着她的意识，忽然间她被痛感惊醒。刚刚的一幕烟消云散，顷刻间的呼吸让她抑制不住地干咳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她的头很痛，身体如陷在棉花堆一样动弹不得，虚弱到一点力气都没有。华一墨努力睁开眼睛可是只看见房间里混沌的光线和怎样都看不清的几个人。
“我……在……哪儿。”
“醒了，她醒了！”隐隐约约间她听见有人在说话，可无论怎样用力睁眼都看不清眼前的人。
“你可算醒了，你整整睡了四天。”
“我……”
当身体的感觉一点一点地恢复的时候，那些苦涩的记忆也随之被唤醒。华一墨自从醒来后便没有说过话，正赶上寒假，唐玖成了她的私人护理师，她每天都是带着自己亲自做得食物跑来医院，一心的爱意与热情却换不来华一墨的任何一个表情，她仿佛是失去四肢的猎豹，从她的眼神中只能看到绝望。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华的身体恢复的一般，医生也说是她的心里负担的原因。她可以下床走动，但她也只不过是站在窗口发呆，蒋菲突然地消失完全将她整个人击碎了。
“小虎？”没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件事情还是和蒋菲有关系。
唐玖愣在了一边，华的突然开口，有点让她不知所措。
“哦……放心他在孟洋家，一直都是孟洋在照顾他。”
“我要出院，现在就走。”她回头看着唐玖，她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唐玖的心，华一墨就像一个毫无知觉失去血液温度的动物。唐玖没有再和她说什么，她回头去拿行李箱，她把它摆在华一墨的面前。
“我知道现在和你说什么都没用，医院这边我去办理出院手续，你……走吧……”
华接过箱子，开始了囫囵吞枣般地收拾，唐玖站在一边假似无动于衷。她完全明白了，就算是蒋菲不在，华一墨的心里也不会空出一部分给自己。华跌跌撞撞地拎着行李箱拖着被挖走内心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出病房，她没有回头看过唐玖一眼，她看不见唐玖脸庞那几行幽伤的泪。也许这是她为她最后一次哭泣，唐玖的眼神中也是种绝望，她让人心疼。
三天后华一墨去了孟洋家接回了小虎，孟洋看着华一墨明显消瘦的模样，一脸的忧郁，衣衫凌乱，颓废不堪，她再也联想不起之前那阳光帅气的“华一墨”，孟洋落泪了，“难道她整个人都要永远的废掉了吗？蒋菲，你好可怕……“孟洋心里想道。
☆、第六十章上
时间就是一种浑身长脚的怪物，只有追赶着它奔跑，到头来一路惊心，谁也抓不住它，无法驾驭。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华一墨如同人间蒸发，手机打不通，她也没有主动找过孟洋他们。新年快到了，2010年不知不觉地快到了。2009年的最后一天，孟洋、唐玖、张震在一个小餐馆里小聚，说好了一起跨年，在温馨的小屋里点了一桌子的可口的菜，可是气氛却死寂毫无生命力。三个人都默默地夹菜吃饭，几乎没有说什么，各自心里都想着事情。张震几次欲言又止，唐玖完全心不在焉。
“马上过年了，你们别这样好不好！”最终他还是没忍住。
唐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孟洋看了看唐玖然后给张震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把话圆过去。窗外已经有人开始放烟火了，透过小饭馆的窗户朝外面望去，玻璃上结着冰花，外面一团暖色的灯光，灯火阑珊下有孩子也有大人在说笑放鞭炮。他们坐在小包间里，享受着温暖，店家的菜肴也不是一般的可口和美味，可是他们三个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都快吃吧，菜凉了就没味道儿了。”张震一边给她们夹菜一边说道。
“不必担心，华一墨这么大的人了。想通了，也许就没事了，蒋菲也不是不回来了，都会过去的。”张震打开了话匣子，孟洋在一边使眼色叫他住口。
“砰……”唐玖放下了碗筷。
“你们继续，我有点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张震站起来说道。
“张震！” 孟洋试图阻止他。
“你让他说吧！”她看着张震。
“就算蒋菲再也不回来，她也不会爱上你，你醒醒吧，值得吗？”还没等他说完，唐玖下意识地挥手，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张震的脸上。外面的冷风似乎吹动了窗上的冰花，击碎了玻璃，骤然间驱走了这里所有的温暖与温馨。这场新年的聚会不欢而散，据说这一天是雾尔市最冷的一天。低温与寒冷丝毫没有影响那些在雾尔广场上等待跨年钟声敲响的年轻人，广场上依旧灿烂夺目。谁也想不到，在众人舆论中的那个人恰好就在广场上、那混沌的人群中。黑色棉帽裹住她整个头，帽子压的低低的，还是很酷的样子，面容有些消瘦，眼神中多了一层忧郁，如果不仔细辨认都看不出来她是华一墨。她并不是一个人，她怀里依偎着一个体态娇小的女人，她们无视周围的一切激情的舌吻起来，华一墨横抱起女人，她露出妩媚的面容，她对于华一墨而言不再陌生，不是华的什么新欢，她是谢筱雅。他们一点一点远离了嘈杂的人群，华一墨抱着她走到广场旁边的停车场，他们上车后，华一墨顿然扑在了筱雅的身上，似乎猴急地剥开她的外衣。谢筱雅用手阻止了她。
“回公寓去，我不想再这。”
华停了下来，他们开车到了离此不远的谢筱雅的家，华与小虎在她家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想躲避那些寻找她下落的人。广场上人群再次沸腾起来，10、9、8、7、6……无数人的疯喊中，华用身体将谢筱雅压在墙上，撕扯着脱掉她身上的衣服。
“5、4、3、2、1……”
“新年快乐！”
2010年的第一天，华一墨**着上身靠在床头，外面的世界仍然沉寂在烟火、喧闹中。她点燃了一支烟，谢筱雅躺在她的傍边，她从华的手中抢过这只烟，她深沉地吸了一口。
“又是一年了。“谢筱雅吐出烟圈后对华说道。
华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戳了几下，转过头来看她。
“我们……”华一墨语无伦次，谢筱雅没等他说完便起身给了她一个吻。这一个吻给了华一墨太多的安慰。几行无声的泪漠然地从她脸庞划过。待谢筱雅睡去后，华一墨去隔壁卧室，她看见熟睡中的小虎，突然间绷在心中那根脆弱的弦儿终究断裂。她毫无保留地恸哭起来，她看着小虎脑海中显现那些与蒋菲生活的片段。她试图删除这些记忆，可怎样都做不到。华一墨犹如枯死的蔓藤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就在这时，谢筱雅慢慢走到华的身边，她俯下身来。
“哭出来吧。”她将华一墨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她这些日子来的压抑终于等到了释放的时刻，华一墨如受伤的动物找到了一个新的窝穴，她含泪舔舐伤口……
2010年的第一天悄无声息地过去了。那一天过后，华一墨带着小虎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没有和孟洋他们联系；而那一天之后，谢筱雅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她的生活中。华的生活仿佛重新开始了，她重新找了一份调酒的工作，生活步调慢慢地规律了，除了上班便是回家照顾小虎，然后便是疯狂地与谢筱雅**，她太想麻痹自己了。
“哎，哎，小虎爬过来，慢点……”华一墨和谢筱雅看着小虎越爬越快。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更加赋予了她信心，无论多难也要挺过去，她一定要养大小虎。
谢筱雅曾经问过她这所做的一切值得吗，她没有回答她什么，从华一墨眼神中，她看到了一种凝重，她无法形容那代表怎样的情感。时光匆容，小虎开始蹒跚学步，咿咿呀呀地乱语直到他叫了第一声“妈妈”，华一墨的心顿然间被针痛一般，那些刻意被遗忘的记忆，好像瞬间都被找了回来，这些谢筱雅都看在眼里。时间久了，她终于懂了华一墨心里的那个位置永远不会被其他人所替代。每一次他们在床上跌雨过后，华一墨都紧紧地抱住筱雅，可是她却不禁泪下，她知道自己不曾在她心里一刻……
时间太快两年转瞬……
“好饿啊！”华一墨匆匆破门而入，一天的工作下来，她心里想的就是赶快回家。她换完拖鞋后到小虎的房间看他。小虎已经三岁了，已经会走会简单地说一些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语。华一墨走到他傍边抱起他。
“小虎，今天乖不乖啊？”
小虎只是被他的表情逗的笑了起来，他叫她“墨墨”。
谢筱雅不顾家人反对早已经搬到了华一墨的家里住了下来，她出钱给华一墨开了一间酒吧，这几年华一墨能走出低谷多亏了她，她一边在厨房里和油盐酱醋、柴米油盐做着斗争一边和外面的华一墨左一句、右一句地喊话。
“你收拾一下桌子，马上要开饭了，给小虎洗手。”
“哦，好。”
华换完衣服后，抱起小虎去洗手间洗手。看着镜子里小虎的眼睛，越长越像蒋菲。华一墨突然想起一年多前和孟洋聚会时，孟洋对她说的话。
“你有没有为小虎打算过，他跟着你们，将来大家怎么看他。”这句话时时在华一墨心里打转，她感觉到孟洋有事瞒着自己。
自从她和谢筱雅一起后就没有与孟洋再联系过，也不知道她的状况如何。自己仿佛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开了一个陌生的酒吧。华一墨重新开始了生活，好似一切都是重新的，但是一切都不曾改变过，那些往事也许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被淡忘，可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却是永恒的。
☆、第六十章下
“好久不见了，今天找我什么事？”华一墨喝了一口咖啡，很平静地与对面的孟洋说道。
“还以为这次你不会来。”孟洋双手捧着咖啡杯。
“都过去两年了，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想提。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你呢？怎么样？上班了吧，终于毕业了。“
“嗯，干自己的本行。“
“不错，这个年头找个稳定的工作不容易。“
“你……“因为刚才华一墨的一番话让孟洋不知道如何开口。
“没事，你说吧，刚才我随便说的。我其实不会介意的。“
“蒋菲……她，还是没有消息？“
华一墨嘴上是说一切已经过去了，可是刚刚听到“蒋菲“二字时还是表现出很不自然的样子。
“我们聊点别的好吗？“
〃一直没和唐玖联系？“
“嗯。“
“下个月她可能要和张震一起出国了。“
“他们在一起了？“华沉静地说道。
“是啊，那你呢？看着大家都有伴了。“
华一墨没有回答她，她拿起杯子小抿了一口咖啡。
“那又怎么样？“
华一墨无奈地笑了出来。
“你现在一边做事一边照顾小虎？“
“幸好有筱雅。“
“其实……小虎应该……算了！〃孟洋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表达。
〃你是不是知道有关小虎亲生爸爸的事。“华很聪明，也很敏感，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看见孟洋好似被说穿心事的样子，心中得到了些肯定。
“事到如今，我觉得你不需要再隐瞒下去，那已经没有意义。”华继续说道。
孟洋慢慢地喝了口咖啡，她停顿了一会，矛盾的内心在她脸上写满了踌躇的符号。
“方伦……最后一个生日party，那个晚上，他和蒋菲发生了关系，他是小虎的亲生父亲。”这句深埋在她心中许久的话被说出口后，孟洋忽然间有种解脱的感觉。她偷偷地看看华一墨，华的目光刚一碰到她的，孟洋便迅速低下头去。华一墨很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