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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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香不喜欢shopping，但是穿衣打扮很有一套，因为喜欢简洁，所以张香都是简单的小外套T恤配长裤、长外套打底衫加短裤、连衣短裙、开衫搭半身长裙，就和张香的性格一样，非此即彼，没有中间地带，要么就是包到脚踝的长裤长裙，要不就是短到大腿的短裤短裙，但是唯一的恒定不变的要素就是靴子，张香特别喜欢穿靴子，而且都是长靴，最矮的也快到膝盖了。张香除了运动鞋之外只穿拖鞋，从不穿只到脚踝的普通鞋子，也是一贯的非高即平的要求。
可林森却喜欢层次感，穿衣都是针织衫陪西装外套，T恤马甲围巾、衬衫搭开衫，各类潮鞋搭配修身裤、西裤和纯棉长裤，和张香异曲同工之处是偏爱长外套和纯色衣裤，不喜欢戴领带，但是喜欢戴棒球帽，不过这在公务员工作的生涯中经常引来侧目。
在经历一堆测试体检以及一堆承诺书、劳动合同填写签字正式上班以后，张香了解了当初大家都说的国企门很难进的真正含义了。和张香同批入职的同事们基本上都是跟国企的中高层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员，正所谓老子打下的江山就应该由儿子来继承，加上朝里有人好做官，对张香这种冒冒失失闯进别人的地盘的入侵者，是非常令早前入职尤其是有相近年龄段的子女的老员工反感的，很多职工对于儿女就业问题多次跟领导反应，与其对外招聘为何让职工子女待业呢？由于参加工作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跟企业或多或少有关系的人，所以更有很多员工对于各级领导的子女和亲戚都能够顺利入职，可是没权没势的自己的孩子就只能待业在家呆着愤愤不平，关于这一点，张香虽然觉得现在市场经济体制下还有这样理所应当的就业模式有些勉强，但是情况更明朗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二代都不能继承父业，而是由谁的二代继承，很多有叔叔、伯伯、姑父、姨父以及同学、同乡等等能扯上关系的领导任职，就能顺利像这样由关系户们的二代继承，这比起体制改革，很显然，双重标准和萝卜招聘更加让现有的新员工入职成为企业发展滞后的助燃剂。
张香从报到起开始上班的一个月，虽然每天都八小时按时上下班，可是每天却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度过的，因为入职教育结束之前是没有岗位正式分配的，所以既是没有工作，也是全有工作，新报到的人都是各个办公室里分几个，在沙发上看着别人办公，随时随地被大楼里的任何人支使做这做那的，原本张香以为熬过培训期就可以做点正经事了，然而这只是张香打杂生涯的开端而已。比起在沙发上坐8个小时，张香宁可替阿姨给满楼的花草打水浇花，第一次知道，坐沙发也是一件那么累的事，虽然没法和军训时站军姿的辛苦相比，可是沙发本就是休闲软垫，可是在软垫上板板正正地坐着却比在硬板上难多了！本来以为读书时，学校管得就已经很严了，但是上了班才知道，读书有多么自由！大把的时间都是可以自由打发的，可以安排时间去图书馆看书，可以运动打球，随时都能把时间利用得很有效果。可是在国企里，上下班按点守时不说，中间也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你，厕所去多了，都觉得周遭侧目，唯一一个大家都墨守陈规的事情就是聊天，不管什么时候，聊天都是法不责众的，人越多，好像就越正当一样似的声势浩大。其实要是聊点正经事，也是无妨的，可是面对没完没了的八卦，张香实在是有些无力的。张香是个十分嘴硬的人，对除了林森和爸爸妈妈以外的人从不说软话更是死不低头，一向是该说的话少说，不该说的话不说，所以八卦座谈对她来说实在是分分钟都在煎熬。可是嘴巴可以管住，耳朵却是管不了的，为了让那些话不往心里去就已经很使劲了，实在没办法让那些话不往耳里进。每当这个时候，张香总是在想，都说生命是从海洋里发展而来，既然腮可以发展为肺，怎么耳朵就没有像鼻子似的有个可以闭合的门岗呢！大部分入职的员工聊的话题都是你家是哪哪的，谁谁谁是谁的谁谁谁，在新员工入职后面临二次分配时就不是之前的有关系就能进那么简单的了，而是靠关系的远近、关系的强弱、以及背景推荐人的职位高低来排序了，等到正式向入职单位报到时，你即将上班的公司已经完全知道你这个人了，完全知道的意思是除了你姓甚名谁之外，你父母是谁，是哪里人，是靠什么关系进来的，怎么进来的，都是公开的秘密。第一天张香分配报到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是做恶梦时被扒了一层皮一样的透明，看见同时一起报到的同事们通过几句话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共同的熟人，又一次验证了世界就是一个圈，公司的很多人都是相识的，由于二代接班的“潜”常态化，很多父亲、儿子、邻居、同学、发小、阿姨等等都是同事，大家都是同一国企不同级别不同部门的同事，而这些人的孩子又是朋友、同学、发小等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国企，想认识谁谁谁，一个找一个肯定能找到最终联系上的人，就好像一条射线转了一个圈又回来的样子。张香通过报到这一个月从被人人问询的答录机变成了一个看着别人一问一答的录像机，才了解到，现在的人都是用数字来对人评价打分的，比如父母是做什么行业什么级别的工作，家里住在什么级别什么规格的小区，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什么材质的衣服，拥有什么国别什么系列的车子，平时会在什么级别什么档次的场所消遣，和什么样阶级什么背景的人们交往，有什么样来头的亲戚之类的都可以用数字区间标明出来的答卷，只要在心里相应的格子里划上个勾就能算出这个人是潜力股、绩优股、蓝筹股、陪跑股还是垃圾股，从而选择相应的交往深浅度。
相较于张香的闲里难，林森则是忙里难，一报到开始就被科里的办公室主任安排一大堆的事情，好像那些活就为了林森入职在一直等在儿那一样的！虽然对于那些基本上属于打字员和档案员范围内的工作有些单调，但是实在是忙得没时间嫌弃，就这样东忙忙、西帮帮的，过着每天能不加班就是庆幸的日子，这在以后因为领导没有下班，你即使工作做完了也得陪下来加班的日子相比，还算是幸福的，只是现在的林森还没有体会到。
第45章 挥别校园篇八节
上班以后，对于从没有阶级观念的张香和林森两人逐渐让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领导”两个字。一个城市和企业的颓落，过失都是高层管理者的，然而因为生计被指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工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为领导的失误埋单？只因为他们的命运由领导单方面的控制，而领导却不受控地拿别人顶罪？所谓领导，不正应该怀有什拍艹浦斓嫉拿矗靠墒侨缃裾飧錾嵛移渌拇笫贝尘跋拢约业氖啪迫獬舳济挥腥嗽诤酰只崂砘岜鸺业穆酚卸乘拦悄兀苛熳鸥嗟墓ぷ剩凶鸥蟮娜Φ娜瞬欢际橇斓济矗靠稍诠螅笠党隽耸裁次侍猓际怯么蚍⒌撞阍惫だ吹玫浇饩龅模罄铮嬲娜肆Ω叱杀荆嬲钠笠稻簧频墓Ф加Ω檬橇斓疾愕模墒怯美锤冻龃鄣娜炊际强孔盼⒈⌒剿咳招晾峡嘧鞯娜耍б狄埠茫蚨弦舶眨际切┪奕ㄎ奘频牡撞阈≈霸倍眩谡庵中枰斓几叻缌两诘氖焙颍蘼哿斓剂舸裁囱睦锰佣伎梢钥孔湃勾凸叵蹬呐钠ü衫肟馍⒒虻贡盏牡ノ蛔餍碌ノ患绦斓迹戳粝乱蝗何竿抛约旱囊患胰讼乱欢俜沟淖怕涠⒊畹墓と嗣墙锌嗖坏⒆陨悦稹Ｒ桓龆ナ霭俑龉と诵浇鸬牧斓济蔷烤蛊臼裁窗踩坏靥迷保克墙牍镜幕卮舐ナ保愦蛱鍪裁床棵诺乃偈本湍苡腥嘶卮鹉恪鞍。撬业男《樱 被蛘摺鞍。撬业墓靡樱 钡鹊鹊鹊睦婀叵低庋悴愕⒚苊苈槁榈墓叵低铮锌赡苋猛腥顺晌笠倒芾砭簧频呐阍崞访矗课蟮哪甓瓤魉鹇虻サ闹挥谢憷锬廾尤骱顾钠胀üと耍切├纤业男∷涝抖际嵌阍诖笫鞯紫潞贸肆沟男以硕≌夜镜乃鹗沃挥刹徽加腥魏紊柿稀⒏冻龉燎诤顾⒖抗ぷ噬晕痰墓と死投呙浅セ鼓兀�
就在张香像小卒儿一样地被支使地到处跑时，转眼半年就脱离了学生气的2009年，新一年的春节快来到的时候，有一个“蓄意已久”的人终于走进了张香的视野！天朗气清的一天，临近傍晚，在政府行政办公大楼里，光洁的大理石砖面闪亮如湖面微波，从审批办公室出来的张香异常兴奋中，毕竟今天还真是顺利，没啥责难就签字盖章了，看来2010的元旦过后预备迎新年的领导们的心情还是不错滴，总算是不枉自己来回跑了三趟！听着空旷的走廊里自己走路啪嗒啪嗒的冬靴鞋跟声，张香觉得真是悦耳，想不到这个政府机关外面那么朴素内里却这么气派，走廊里的步子都有回音哒，我们纳税人的钱就是这么被铺在脚底下的吧？咦？记得小学好像学过，小明在两面墙之间距离多少米大喊一声才能产生回声来着，记得当时是用声音的速度分成顺风和逆风的两种情况来分析，到了大学，却发现回声的产生是复杂多样的，有时候竟会无厘头到哥德巴赫猜想的程度，新闻还报道过沈阳的一个公园里有一块地砖奇妙得很，只要人站在上面讲话就会有回声，虽然整个公园都与普通公园无异，唯独这块地砖出挑得很，N多人来试验过依旧不明所以，记者也站在上面对着摄像机亲证，希望有人能解答原理，至今杳无资讯。看来经历了小学入大学的过程，在初中和高中的披荆斩棘中，人们把心血和汗水奉献给了由于人口众多而导致的激烈竞争衍生而来的应试教育上，浪费了用大片森林换来的纸张，真正的知识都留在了被习题集和卷子埋葬的课本里，最后在废品回收站里付之一炬了。唉，张香心里想到这些感到有些悲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这样胡思乱想，看来孤单不只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自我消遣，因为无他人可消。
办公大楼坐北朝南，楼梯在西侧，张香觉得这样走路真舒服，映照着夕阳的余晖，身后还有自己的身影相随，热闹了些许。不对，前面也有一个黑影，后面还有一棵树，不对，不是树，是个人，正在移动，什么啊？不就是个人迎面走来嘛，看来以点概面还是不行啊，弄得跟惊悚片似的。糟了，有点相住了，这人怎么这笨，这么宽敞的走廊，还张香走哪边，那人也走哪边，张香心想，“这是什么技术啊，把路走成这样？好啊，想撞哈？呵呵，练过相扑是不是啊？哼，耍耍你，到临门一脚时我转弯，气死你，（*^__^*）嘻嘻”……张香加大步伐，心里思量着，上学学过，要有冲量，冲量是质量乘以速度，张香质量只有50公斤，那只能拼速度了，手臂摆起来，速度提起来，嘻，呃，哐！
“啊，什么啊，这么硬！”张香捂着额头吼道。
“O（∩_∩）O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可恶的笑声持续了大概一分多钟那么久，才听见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当然…硬啊，你撞的…可是…荷兰铁树。。的。。树干呢！”，接着又说道，“但是…我更佩服你头的…硬度，刚才树都…晃了~哈哈哈哈”
现在张香发现了，这不光站着个活人，而且还是个很讨厌的人。张香边揉着额头边抬眼看他，在金黄的日光照射下的树荫里站着个男、人，还是男孩好了，就看他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哪里像是个稳重的男人啊！但是，好亮的眼睛啊，两只眼睛要发光似的那种提溜乱转，像要轱辘出来似的大眼睛！顿时，张香也不悦地瞪起了眼睛，心想，“你大我也不小！”。揉着撞出满眼金星的额头的时候，张香想起了一首童谣，“‘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鲁冰花，啊~啊~啊~’”张香心想，“不对，又串歌了，鲁冰花不是歌唱妈妈的么？怎么搞的？此时此刻哪里比得上散发着母爱光辉的老妈啊？一定是撞傻了，糟了，跟棵树怎么谈赔偿啊？”心说，“你说说你自己，没事不好好走路跟人PK冲量干什么啊？难道是看橄榄球赛烙下的毛病？可人家打橄榄球的可是穿着布满肩胸、腰跨、以及腿垫的，最主要的是，球员都是带、头、盔、的！现在后悔，为时晚矣！估计额头能出个包，不至于有内伤，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等张香从心理活动中回过神来，视野恢复焦点，发现刚幸灾乐祸的他还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纳闷，“嘿，这人怎么还没走啊？看热闹上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