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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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我呢？”霍正申诉道。
“优点？现在好医生都快成了濒危物种了，大部分的医生都是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把小病往大了治，把大病往不死不活治，就为了拿药品的回扣，给病人开一堆用得着用不着的药，是药三分毒啊？小毛病治好了，肝肾都衰竭了！治病和救命如何成了辩证的关系呢？”张香质问道。
“医生要治病离不开药石，以毒攻毒是原理，若是无毒的那不成了食物而不是药物了么？”霍正驳斥说。
“那现在抗生素都从高端头孢先锋用起，也是因为以毒攻毒？还不是因为这些抗生素贵，青霉素你现在买得到么？因为只有几毛钱，没有利润可图，而且还需要做皮试、需要担责任，所有的医院都不卖，超级细菌就是他们这些滥用抗生素的医生造成的。现在不管你有什么病，住院了，就必须每天挂吊瓶，抗生素的点滴每天不少于500毫升，即便你是需要调理血压、血糖等完全没有炎症的病，明明可以不发展成一型糖尿病和高血压的，可是等每天几百毫升的葡萄糖或生理盐水带着药品进血管调理完，你就算是真正的三高什么病都齐了，这些慢性病都是需要终生服药的不死不活的疾病的首选，而且并发症多，这不都是医院潜在的大客户吗？好医院一床难求，其他入住率低的医院都是规定住院不达到15天，主治医师无权签字出院的，这是救死扶伤？这是七级浮屠？那是把人命当成生意在做呢！再怎么是经营性质，医院也不能朝着奸商的路子一味求财吧？”张香控诉说。
“好好，我承认，现在很多这样没有医德的臭鱼腥了一锅好汤，可还是有很多医德很高尚的好医生、好医院的，他们不见得是医院里光荣榜上挂着的鲜明的照片，但也是真实存在的！虽然自己夸自己可信度不高，但我就是个例子，我家医院也是名声在外的，你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啊！”霍正明正身道。
“你不图给患者开药赚回扣是因为你不差钱，能有几个医生像你似的名下有一家国际医院等着接任董事长啊？你就敢担保你家医院没有这样败德的医生？你的钱就一定是清清白白而非剥削来的？是医院就得卖药，医生没有了药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性命，医生开什么药，怎么开药，就没有丝毫的个人取向？诊断本来就是个主观的结论，有几个医生是为了悬壶济世而造福世人的？有几个医生敢说自己是施恩不望报的天使？当你的目的不是出于善心，而是当作敛财工具、冷血机械的时候，你的主观结论就会直接影响你的诊断，你知道，这种医生连杀人神医平一指都不如，起码平一指是救是杀是摆明在桌面上的，现在的败德医生都是杀人不见血，你还跟我谈医德，他们连做人都不配！医生之所以被人们尊敬是因为他们自己懂得尊重自己本身的专业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可这样一个本来令人尊敬、令人仰视的职业如今堕落成这样利用自己专业上做些令普通人未必察觉到的不应该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整个医学界的耻辱么？你还跟我夸你家医院的医德？一个医生有医德有什么用，你一个人就是一天24小时连轴接诊，能救得了几个人，你自己也就专长于你的专科？你能治得了全天下的病人么？世界60亿就不谈了，光中国就16亿人口，你一个医德高尚不觉得是杯水车薪么？你连你自己的家的医院都打不了保票，你拿什么为医学界说话？”张香咄咄逼人道。
虽然是为儿女情长而来，但是张香的一席话依然让霍正真心觉得无言以对，张香说出了霍正一直以来的心病。自己是医学世家，从小就与手术刀为伴，可是自己也目睹了从爷爷到父亲，经营医院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是想治病救人的事业怎么就能让好事变得这么难做，这是自己从小到大都不理解的事情！霍正一直逃避接管医院，就是因为自己除了做个好医生、做个好手术之外，真的对医疗行业的乱象气结，对张香说的医学败类他自己也见过不少，可是怎么办呢？全部开除么？开除又如何？只要行医执照不被吊销，他们可以去别的医院！去医疗部门举报么？有什么用？他们可以疏通关系，再把执照拿回来，全国几千家医院，总有医院能给他们工作的！去公安局报案？就算是治死了人，也没有刑事罪，顶多是过失，更何况有几个医生仅仅是因为没有医德就去坐牢的？医德这种事没有什么评价准则，谁来评判呢？内行评，都是同事同行，谁也不好说谁不好，外行评，又过于主观且容易□□作。所谓德行，本来就没有固定的评价标准，就连普通的人的道德都无法客观评价，何况是专业性如此强的医德。面对张香的质问，霍正觉得汗颜，自己也想解决这样的事情，自己作为医生本身，也最痛恨这样的同行，可是用什么方法来改革医院呢？自己迟迟没有想出对策，所以一直拒绝进医院任职，可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看着被自己说得瞠目结舌的霍正，词锋犀利的张香有一点想不起自己刚都胡说八道了一堆什么了，不过有效果就好，便一脸“哦，原来如此！”地表情在霍正眼前大踏步地走远了。
难得一次远离主任夺命连环call的周末，林森、张香和楚焦一起去球场打网球，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三人是循环赛，但是网球却是张香的主场，让两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汉情何以堪啊！打完球流过汗，三个人都卸下了一周的疲累，上学累脑，上班累心，好像只有上吊没什么可累的！休息之后，三人一行往家走，张香走在楚焦外面的路边，被里头的林森拉回到自己右侧的路里面。
“我乐意和楚焦站在一起，更接地气！”被拎到路里面的张香十分不满地说。
“呵呵，荣幸之至，不过，香老大，你这是不是变相地说我比林森矮呀？我可179。7啊？差3毫米就幺八灵了！没有那么差吧？”楚焦神经绷紧了。
“谁说你差了？那3毫米就是穿个袜子都补回来了，我这跟7较劲的都没说话了，你一个跟8较劲的，还纠结什么呀？”张香宽慰道。
“这个季节什么袜子有3毫米啊？塑料哒？”林森质疑道。
“塑料的那是拖鞋！我想长个儿想疯了也没那么饥不择食啊！”张香逗趣道。
“我不是也和林森一起打球打了这么多年么！结果一样没有得到身高的嘉奖！”楚焦不满道。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一样常和他打球啊！我比你还冤呢！”张香感同身受地说。
“你是女生好吧！你要是一八几，那不快成自由女神像了？”楚焦哄逗道。
“男生怎么了？跟姚明一起打球的都2米了么？就算我是女生，难道就没有长高的权力么？我从小到大，身边的爸爸妈妈、雅雅表姐、嘉哥、林森，多少人总是比我高，我永远是最矮的一个，你这把多少人都看在眼下的身高还在那儿抱怨个儿头啊？”张香气愤道。
“女孩子太高了多不可爱啊？香老大你劲儿使错地方了！”楚焦审度道。
“不可爱？你是骗人还是骗己啊？那些超模那些走秀，哪个不是靠着让人们鼻血与钞票齐飞赚钱的啊？不好看会有人买单么？”张香想起于京玉以前逼着自己看的T台秀说。
“她们好看不全是因为个子高啊！个头只是身材里很小的一部分！”楚焦欲言又止地说。
“最起码有一件事是可以做到的，我要是那么高的话，就不会跟刚刚一样像兔子似的被拎过来了！”张香意有所指地说。
“呵呵，不满意啊？谁让你走路外面的？”林森挑衅地说。
“嘁！要不是小时候猪脚吃多了，我腿才不会比你短！”张香瞟了一眼道。
打球打到全身酸痛的张香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心情，被周一下班时迎面站在公司门口手捧‘鲜’花的霍正给毁得一滴不剩。
“祝贺你下班！”霍正端正地献棒棒糖手捧花。
“我又不是上生死前线，有什么好祝贺的？”张香扬眉问道。
“总得找个名目给这束花吧！它又不会说话，我只能代言了！”霍正洋溢着花仙子般的使命感。
“也许你觉得这样做很浪漫，但我只有很丢人的感觉，再还没有到达很耻辱的程度之前，从我眼前消失！”张香剜了一眼瞬间转身要走。
“我以前从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霍正挡着转身要走的张香说道。
“不是有句话说，一个人开始做自己从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时候就是离死不远了的时候吗！我觉得你或许可以从这句话中借鉴到些东西！”张香站定没有回身也没有转头地说。
“借鉴？我实践都没有得出结论的东西借得来么？以前我看到拿着花等女人下班的男人觉得很没骨气，好失男人的气节，我一天恨不得有48个小时去做手术，他们的时间都多得没处使么？今天我知道了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自己的心真正想见的人！我站在这里，拿着花等你，很多人看我，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因为不管什么样的方法，我都想试试，一直试到你不再无视我。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每天都想在这儿等你下班，即便是刚站完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我累到只能坐车不能开车的程度，也愿意到这里来。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你用眼睛看着我，用心听我说话，真的有这么强人所难么？”霍正动情地说。
“有！”张香说完拔腿就走。
“Where are my strikes三振出局也应该接得到球吧？”霍正冲着越走越远头也不回的张香问道。
“我告诉你，就算没有别人，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和你有什么！”张香没回头大声回复道！
第59章 久别重逢篇四节
看着张香一个人走远的身影，霍正久久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霍正上了车，一个人开车来到了郊外，在一个四正四方的古式院落外面拿着一个袋子下了车，走进来在廊檐下的茶桌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叫打理院落的李伯回去休息之后，一个人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束绣球花和一个礼盒，把花放在院落正中的树下，坐在一旁的桌椅上，打开了礼盒，拿出了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倒上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洒在了树下，看着另一杯酒发呆，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把酒瓶丢在廊檐的柱子上，洒了一地的酒。
“为什么我们没有缘分，为什么？”，霍正大喊道，“妈，我心好痛！为什么我最想得到的人，总是得不到！你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在霍家，我宁可死的人是我！自从我7岁去美国，我每天都很想你，可是我爸却收了我的护照，整整13年都不让我回国，10岁那年你就去世了，我却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还帮着我爸一直骗我，在我20岁心心念念地拿医师执照回来给你看的时候才知道你都已经在地下10年了！你真的爱我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是霍家的儿子，所以我就只能一心行医治病，连自己的妈妈都得抛下吗？除了如雪片般的信件、照片和影像之外，我对你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了，我好害怕，有一天，我会想不起你带着我一起做过的事情了！今天已经二十年了，你一个人在地下不害怕、不孤单、不寂寞么？我十年前，第一次回国，来到你这里之后，参加了无国界医生，一直冲锋在前线，那些比我资历深、比我年纪长的老外都夸我说我勇敢，说我是英雄，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想见你，想去找你！是你一直在保佑着我、不肯带我走么？那三年里，我每天出生入死，可还是活着，真不知道是应该怪你还是谢你？既然你不肯见我，那我就按照你的愿望，留在医院里，每天治病救人，过着机器人一样的生活，不知道你满不满意？妈，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张香，我第一次在雨天的交通岗看见她的时候，我的心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跳动，让我有了自己真的是活着的感觉，可是当天，没有追到过路口的她，后来我找啊，找啊，找了8个月，才找到她！我真的很喜欢她，我甚至觉得对她不只是喜欢，已经是爱了，而且爱得很深，可她不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爱她！这么多年，我身边从来都是一堆人，更是不缺女人，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每次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想你，我就恨他，我就后悔，可认识了她以后，我感觉我心里的口子好像慢慢地在愈合了！可是你知道么？她对我好差，总是气我，总是撅我，总是刺我，可是我还是一看见她就好开心，开心得好像你离世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样假的似的！妈，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她留在身边呢？她是不是你派来救我的？是不是你让我在那个雨天看见她的？那你怎么没让她看见我呢？她心里、眼里都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