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囝-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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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张香头也没回地答道。
“《分飞》！”于京玉点道。
“好！”张香一动不动地答道。
“跳三十年代的摇摆舞唱！”于京玉又说。
“好！”张香点头答道。
“一直唱！”于京玉说。
“好！”张香起身答道。
说完，张香和酒吧工作人员说了一会话，就登了台，试了下话筒的音，就拿起话筒说了句，“各位，对不住啊，今儿心里有点难过的事，想唱首歌告慰一下，不好听请诸位提前塞耳！”之后插好话筒，就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分飞》，本来是首失恋的伤感歌曲，结果配合着张香的摇肩摆腰的小艳舞愣是弄出了一场欢快的味道，弄得一些没睡醒的酒吧人一通吹口哨，随后进门的霍正也被弄得苦笑无语，后来还拿手机录了下来，可是台上的张香却是流着眼泪唱的，因为她最好的姐妹，就在台下一边无声地笑着一边不停地流着泪，感同身受的她，心疼得像要炸开一样。就这样，一个在台上哭、一个在台下哭的两个女人用独特的方式庆祝着失恋。
张香陪着于京玉断情的那一天，从酒吧出来以后，是在自助餐厅续摊儿的！两个女人快要把餐厅领班给吃哭了！但是于京玉的解脱无疑是张香最高兴的事情了，越高兴就越疯狂，再不疯一下，就怕以后的自己已经老得疯不动了！但是，总算这片阴霾是彻底过去了！
而之后的许多年，张香在台上流着眼泪唱着歌跳着舞的样子依然久久出现在霍正眼前，越是回想那一幕，霍正越是一次比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张香可能真的永远不会接受自己！因为她是个把友情看得比爱情重太多的人，而林森却不只是个难敌的爱人，更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友人！心里也越发明白，张香说过的那句“就算林森爱上了别人，对我而言，林森的意义也不会改变！”的话的意味了。张香对林森的爱不会因为林森对她的爱停止而停止，就是说，她一旦开始爱了，就没有停下来的一天，那么一心一意的，又怎么可能接受另外一个人呢？
林森在家画设计图的时候，张香在书桌旁一手拄着头看着林森发呆，出神微笑的样子让林森换尺的时候瞄到了，于是林森静静地绕过书桌，把脸凑到张香面前，看见这个呆子眼神停滞涣散都还没有反应，一赌气干脆就把嘴凑上去了，被吻住的张香突然眨了眨眼睛，笑了，回亲了林森一下，林森移开脸，问道，“你笑什么呢？”
“我。。。刚。。。走神了！”张香支吾道。
“走神了怎么会笑呢？”林森怀疑道。
“那就神走到哪儿，就有哪儿的表情呗！刚好走到好玩儿了，就笑了呗！”张香伏辩说。
“哪里好玩儿了？”林森追问。
“秋千！小时候无所顾忌地荡秋千的时候！”张香答说。
“现在也可以啊！”林森回说。
“长大了以后，好像再去玩，就像在和小朋友抢玩具似的，总是得躲着小朋友和周围的人！还是小时候玩得爽！”张香很是不甘心地说。
“现在天黑了，小孩子不是被叫回家吃饭就是在写作业呢！咱俩现在去玩？”林森邀请道。
“你画图呢嘛！玩什么啊？”张香推辞说。
“不能一直画啊，总要劳逸结合！”林森再次邀请道。
“呣呣，今天不了，安心工作吧！等你图画好了再去！”张香不想耽误林森的进度。
“没事的，我也需要找点灵感啊！”林森哄说。
“那就在平地上找吧！不用荡着找！”张香推着林森到设计图桌边说。
林森很喜欢张香这样生活中时不时制造点小麻烦的人，让每一天的生活变得都和其他的日子不太一样！林森为什么喜欢和张香一起玩，因为有劲、因为带劲，张香从不因自己是女生或是和林森关系的变化而依仗什么在游戏上的优势，两人玩什么都是把年龄、性别、关系等等杂念通通抛下的真空状态。林森跟张香玩的时候都是很认真的，从来没有什么放水或者耍赖的之类的违纪乱象！张香是从小和男孩一起玩也从来不示弱于人的女生，她不管你是男是女，自己是男是女，就只是全力以赴地放松玩。像他们打球，那是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的，完全是国际比赛计分法。像他们下棋，那是完全的君子风范，不悔棋不乱语的。他们俩这么多年能玩得这么好，是有原因的。对他们而言，对阵就是对阵，绝不徇私舞弊，过后会两人互相讨论，总结，或者互相取长补短的教与学，之类的，所以才能互相进步，这也让日后玩起来更精彩。最开始楚焦也觉得林森喜欢和张香玩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不得不一起玩，后来认识久了他才知道，跟张香在一起玩什么，真的很有意思，她那个小脑袋瓜儿里面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出人意表的东西时不时地蹦出来让你措手不及地招架不住。这样就把一切都变得很单纯，此外，林森也好、张香也罢，本身就是头脑活分、思维敏捷的人，所以做什么都总是很有趣。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管外面的世界和生活多么的复杂，到了只剩下两人彼此面对面的时候，所有的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就那么三下五除二地被摘拔捋顺了。不过张香这种令人‘愉快’的另类小捣蛋，到底是给生活增添了情趣还是填堵，终究是如人饮水的事情。
瞅着上来11楼半天林森都没看见自己的张香在林森的头从设计图上移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哥！”张香大声喊了一声，吓了林森一大跳。
“今天太阳耀斑大爆发了么？”林森也是一时丈二摸不着头脑。
“最近没看NASA么？错过了极光喽！”张香看着失措的林森，玩味地调侃。
“是吧？我就说吧，肯定是磁场激变了，要不你刚那个发音怎么会那么震慑我的小心脏～！”林森笑谑。
“是GE组合的那个么？”张香明知故问。
“嗯！”林森一边从错愕中回神一边点着头说道。
“不是说你很想再听听吗？”张香取乐说。
“是啊，可当时好说歹说的你也不肯！现在怎么又肯了？”林森脸上满是得意。
“情绪是需要酝酿的嘛！你不说肯叫的时候太小没没记事，能记住的时候又不肯喊了么？小小满足你一下！”张香简言。
林森边听边用手把张香搂近了些，表情愉悦地继续说道，“嗯，刚才惊吓大过惊喜，下回分贝降一降！”
“我刚进来的时候，小声叫了好几回，你没听见，所以才扩音了！”张香开炮说。
“喔，刚画图出神了，不过你是不是脚步又变轻了，这二十多年的轻功修炼得更精进了？想水上飞啊你？”林森晃晃怀里的张香说。
“嗯，雪上飘！”张香附议道。
“那我得把你抱牢了，免得你飞走了！”林森说着收紧了揽着张香腰的双臂。
“飞到哪我都会拉着五木哥哥的！你放心！”张香嗤地笑开。
“嗯，我很沉的唷，你可不能放手！”林森提醒说。
“怎么放得开啊？我们可是连理枝呐，早就长在一起了！”张香把双手背在自己腰上林森的双臂接续着说。
“嘻嘻～嗯，割也割不断！”林森抱着张香站在自己脚面上，在房间里转悠着，虽然过程有些惊悚，不过张香还是让林森好好地中途休息了一下画图的疲累。
第117章 壮士断腕篇八节
工作以后，张香听到最多的话是“那么认真干嘛？”：上头下来的文件，张香边看边记时，屋里的同事都说“那么认真干嘛？文件天天有，工作还是换汤不换药！”；经理安排统计基层意见统计汇总，张香带着笔记本尽全力找到所有能联系到的基层一线人员，可不管是被询问意见的人还是呈交意见统计的人都说“那么认真干嘛？就是个形式，写点不痛不痒的就行了！”；每次开会，张香都拿着笔记本一条条的记录要点，身边坐着的人一边欣赏着张香的书法，一边小声劝道“那么认真干嘛？捧个人场让领导讲话乐呵乐呵就行了，你看谁不是光带个耳朵摆在那儿，又不录像，费那个劲记这没用！”；参加植树节公益活动，张香用心地给小树苗浇水，往树根里铲土的人说“那么认真干嘛？它要是不死，明年领导签字买的树苗去哪儿植树啊！这片地多不好找你知道么？”；公司科研论文评选，张香查资料找数据黑天白天的忙活，收稿的人说“那么认真干嘛？没有领导署名的论文初赛就刷下来了，想取上名次找行政级别高的领导联合署作者名才靠谱啊！”；领导班子划票民调，张香仔细询问填写细则，得到的回答都是“那么认真干嘛？全都在优秀框划圈圈就行了，你划叉也会被视为废票撕毁的！”；岗位竞聘时，张香准备材料反复练习演讲稿，却被领导劝退说“那么认真干嘛？就是个过场，人选早就定了，文件都写好了，时间一到就等着盖章了！你上台不是让领导为难么？以后还想不想混了？”；困难职工慰问时，张香仔细听着员工诉求在笔记本做记录，边上的人却拿走她的本子说“那么认真干嘛？听听就行了，你都记回去不是为难领导么？到时候是解决还是不解决？解决的话，钱你掏啊？”；交工会会费时，张香问工会是做什么的，边上的人都哄笑说“那么认真干嘛？交钱就得了，这就是个为领导集资的小金库！管工会的都归领导管，谁能跟上级对着干去给工人说话？”；办公室主任和经理分配任务相冲突时，张香左右为难，只好加班赶出两份，边上的同事玩笑说“那么认真干嘛？就是做个样子罢了，他俩较劲，领导心里早就有数了！”。人们总是说‘那么认真干嘛？’这样的话，可是认真到底如何就演变成如今人人抗拒的东西了呢？因为认真渐渐地等同于憨傻和疼痛。然而，张香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公司一切不温不火的冷遇和挫败并不是什么自己的恃才傲物、特立独行所致，而是一个‘招呼’打来的，那是还不清楚政企不分家的张香想象不到的炎氏一族的手腕！一直没有在和张香的对峙中取得占上风的炎淼怎么可能让张香好过，国企就是个有人把玩、有人被玩的地方，它不像外企那样用企业文化洗脑拼业绩，也不像民企那样用拜金主义革新拼回扣，但是国企的官僚和资本的结合总是让人处在既崇高奉献不了又投机倒把不成的尴尬，所有的事情都是似是而非的，让人说不出来有多么地错，但是感觉好像也不太对的纠结！对这种在人际关系中用冷漠掩盖笨拙的张香来说的国企的日子里一直坚持真心而非技巧的交往中，张香无疑是势单力孤的！
在国企工作，真正为难的是累心，首先，你的同事，不论比你小的市场化临时工还是比你爸还大的职员，你都必须有办法和他们结交无碍，你如果不能走进所有人的视野，那么有关于你的各种流言蜚语便悄声斐然，这还是只人际关系中最普遍的同级之间的第一步，上下级之间更是微妙，不管领导做什么，都是对的，都得唱赞歌，表红心，都是目光远大，为国为民，所有的差错都得是自己的；然后，就是做事，国企的作风，就是忙的人忙死，闲的人闲死，在这个地方，岗位责任制只是贴在墙上、连落在墙上的苍蝇夺人眼球的分量都不如的一张废纸，领导分配你的事情，就是你的活，年长的同事说是叫你帮忙的事情其实就是派给你的活，不过是因为身无名衔，委婉的说法罢了，这国企里，很多一些再正常不过的工作流程都要走好多手续，经很多人的手，盖很多章，签很多的字，每到这种业务，一般跑上八、九个办公室都算是少的，然而，这些被用于正途的工作流程，一般都要在几处卡壳，因为在审批也好、上报也好，总是人家拿到手的时候要么看都不看就签字，要么就是先搁着，过几天再来取，而到了你来取或者临近审批或上交截止日期的时候，再给你跳出点文面上的毛病，落款单位抬头不准确，多了一个逗号之类的小毛病，所有的一切都得打回重做，而且还会好心地告诉你快点改，明天就截止了，让你忙三活四地赶来时，又通知你下个月重新提交吧，已经交不上去了。这样的工作效率如何在国际上竞争，每个人都混吃等死不说，上头的领导也是昏聩无能地只会升自己的官发自己的财，拿回扣什么的早就是他们的碗边饭了，他们审批资金给自立门户企业的款子可是连啵都不打的，国企上到机械下到圆珠笔都是流出的多收入的少，这种左手进右手出的一锤子定音的买卖，哪个领导在位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