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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独宠妖娆妃-第63部分

小说: 独宠妖娆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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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以侧妃藏身之处,是他们天亮时全力搜查的地方。”
  “那我们快走。”钱若水收拾好她的随身物品,“趁着雪才刚下,赶紧离开,才不会离下脚印让他们追踪到。”
  虽然夜黑如墨,但漫天的大雪将这处狭谷映出微弱的光芒。王赞先行疾驰,停在不远处等她。她四下扫视,也以最快的速度跑向王赞。这时,王赞将她上来,翻身跃上山坡,朝杜恪辰隐身的山洞跑去,很快便消失不见。钱若水抹去额上的泪水,呵出一口热气,也跟着跃身而上。
  倏地,暗箭破空,朝她的方向射了过来。
  糟糕
  钱若水暗叫一声不好,屏住呼吸,侧身躲过那根箭,贴着山坡躲了下来,仍是不敢呼气。
  她离王赞藏身的山洞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若是一路狂奔,只要几秒钟的时间。但她不能呼吸,不能呼出热气让对面山头的埋伏看见,从而形成射击点。
  她调整呼吸,一鼓作气,匍匐前行,把自己滚进了那个山洞。
  洞内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却不能确定这里有多少人。
  “谁让你来的?”那是杜恪辰暴怒的声音,他的声音沙哑,“冯琰是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钱若水还没来得及反驳,已经落入一具宽厚坚实的怀抱中,他的声音陡然一变,“快让我看看,伤着哪了?”
  。。。

  ☆、第96章:死局

  钱若水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依稀能看到洞内只有王赞董大成,她心中大骇,她没有记错的话,杜恪辰出城时带了一队五十人的骑兵,且都是精锐。
  “我问你话呢你哪伤了?”杜恪辰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刻意压制的怒气似乎就要喷薄而出。
  钱若水在他怀里动了动,“你让我起来,等我检查一下,我才能知道自己有没有再受伤。”
  “什么叫再受伤?”杜恪辰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紧张地检查她的四肢,直至摸到小腿处包扎好的伤口,“你竟然敢和叶迁两个人闯狭谷,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还好山洞很黑,别人看不到杜恪辰的动作,否则的话,钱若水非窘死不可。对于她而言,受伤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就算是再危险的地方,她也不能说不去便不去了,只要能完成任务,就算是刀山火海,她都要闯一闯,闯不过的话,也不过就是一命呜呼,从而逃离无限的恶性循环之中。
  杜恪辰紧张的关心,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那种被珍视被在乎的感觉,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把她牢牢地捆在网中央。
  夜很黑,正好可以遮挡她所有细微的表情,泛红的眼眶,眸光灼灼,胶着在眼前那道清晰的脸部剪影,无法移开。
  “小伤而已,我都处理过了。”钱若水握住他的手,“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倒是你,遭了埋伏可有受伤?”
  “没有。几只暗箭而已。”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战神,对这种小规模的埋伏还是不放在眼里,虽然他的人已经都死了,但这是因为之前没有足够的防备,也想不到这些盗贼居然如此训练有素,不像是一般的草莽之辈。杜恪辰承认自己轻敌,也为会此后果负责,但眼前更重要的是如何歼灭敌人,追回粮食,逃离此地。
  “为何我看不到尸首?”钱若水问出她的疑惑。
  杜恪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群盗贼怕是饿疯了,把兄弟们携带的干粮都搜走了,还扒光他们身上的衣服和铠甲,拿走所有能用的兵器,最后还把他们安葬了。还有马,他们也都牵走了,唯独逐浪得以逃离,却不知所踪。”
  “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这帮人之前都没有恶意伤人,这次为何对镇西军痛下杀手呢?他们只是为了粮食,即便是你穷追不舍,他们只要不露面,你也无法找到,何必暴露自己的行藏。”
  “或许他们是想要更多的粮草和马匹。老百姓的都拿得差不多了,土门关又是铜墙铁壁,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我镇西军抗衡。是以,为了囤够过冬的物资,就算是铤而走险,也要置我们于死地。”
  钱若水挣脱他的怀抱,卷地而坐,“既然如此,不如与他们做笔交易。把粮食给他们便是,只要让我们安全离开。”
  “这怎么可能”杜恪辰断然拒绝,“今年的军需尚且不足以让将士们吃饱穿暖,本王怎么能够拿这些得之不易的物资和他们交易,万一他们翻脸不认人,你让本王如何面对四十万的镇西军,如此面对这些与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我们被困在这里。粮食事小,王爷为重。俗话说,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是求财,且并不算穷凶极恶,应该可以用相对平和的手段与之化解。”钱若水不想涉险,能够用银子摆平的事情,就不能称之为事情。
  “你想让本王继续欠夏辞西的人情?还是到处抢夺官府的存粮?”
  “不管是什么方式,总比死在这里强。”
  “这也是钱忠英教你的?”
  钱若水不置可否,“有什么问题吗?”
  “本王倒是觉得,你与钱大人果然是亲生父女,连处事方式都如何相似。当年镇西军在狼口关遭遇生死抉择,他认为我镇西军一定会全军覆没,所以拒不拨付粮草,让将士们活活饿死。他却用银子摆平了齐国公的征北军,让他们驰援狼口关。可当他们到的时候,镇西军已经死伤过半,征北军白白占了军功。钱大人想必与齐国公府中关系不错吧。”
  钱若水对他的阴阳怪气很是恼火,甩开他的手,“你要是想力敌的话,是生是死,我可以陪你,不必在这里说风凉话。当年之失,已无法挽回,就算是死人也已经过去七八年了,没有必要一再地鞭尸示众。还是王爷也觉得,我与那盗贼勾结,抢走了运往土门关的粮食。兴许我这样的手段也是得了父亲的真传,与盗贼打好关系。你觉得是吗?”
  杜恪辰语塞,半晌才尴尬地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瞧瞧我这嘴……”
  “和你的嘴无关,是你心里对我父亲的恨意从来没有消失过。”钱若水明白那种切肤之痛,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平复。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而她也不是父亲,也没有父亲那样的手腕和计谋。
  “可是你觉得该如何与盗贼谈条件呢?”钱若水只身前来相救,已经让杜恪辰倍受感动,他从来没有想过,当他命悬一线的时候,会是她来救他。一直以为,他都是以守护者的姿态,保护着厉王府乃至镇西军的每一个人,却从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他是否也需要被保护。当然,他有足够坚强地意志和能力可以自保,但当她狼狈地滚进山洞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志气地湿了眼眶,心尖酸楚,却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
  “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钱若水从这个角度望出去,可以看到无数的人头攒动,箭镞的银光如同夜空的繁星,亮得无法忽视,“我虽是这么提议,但我们当中谁出去,就会被射成马蜂窝,更不用提什么谈判。就算他们没有当场射杀,同意与我们协商,但留在这里的人也会遭到生命危险。他们完全可以在谈判的时候,将我们一举抓获,与土门关的守将谈条件。到时候,你觉得冯琰会怎么做?”
  这还用问吗?杜恪辰也知道,一军主帅的命何等重要,就算搬空土门关,冯琰也会把他换回来。到那时,他便处于被动的位置。
  “那你刚刚还说要谈判?”
  钱若水幽幽闭了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不能冒任何的风险成为盗贼的阶下囚。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还是静观其变,但愿叶迁能跑出去搬救兵。”
  “可是我们没有吃的了。”这是董大成说的。他块头大,吃得也多,晌午时分便把那份干粮吃掉了,晚饭时杜恪辰匀了半块胡饼给他,可他并没有吃饱。如今对他们而言,不是怎么逃不去,而是如何不饿死。
  钱若水摸出随身的布包,掏出一块胡饼递给他,“我是带够了干粮,可都在马上,马身受重伤,可能已经被盗贼分尸了。你先将就一下,等天亮再想办法。”
  董大成不好意思地接过,看了看杜恪辰,“主帅,您看?”
  杜恪辰淬他,“要吃就快吃,本王不想明天突击的时候,你因为饿着肚子而被人杀死。”
  董大成嘿嘿一笑,就着凉水把胡饼吃掉,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然后他和王赞商量了值夜的事情,他吃饱了先值上半夜,王赞先去休息。
  钱若水又拿了个胡饼扔给王赞,“给你当宵夜。”
  王赞揣进怀里,转身找了一个没风的地方蜷缩起来睡觉。
  他们三人都已卸去一身的盔甲,只着单衣,外面披着大氅,又不能生火,身子早已凉透。董大成皮实,不怕冷,可却苦了杜恪辰。
  他的腿伤还没痊癒,又被冻了一天,右腿早已僵硬。若是明日想冲出重围,怕他也是难以为系。钱若水说的没有错,倘若能用粮食换他一条命,也未尝不可。可是实行起来太难,可谓是陷了一个死局。
  “在想什么?”钱若水听到他一直都在叹气,她想睡也睡不着。
  杜恪辰说:“我们或许会饿死在这里?”
  “怎么会,若真到了如此境地,不如放手一搏,杀出一条血路。”
  钱若水的冷静让他这个血战沙场的常胜将军也有些胆颤,可他却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在钱若水到来前,他或许可以放手一搏,可现下的形势完全不一样了。
  “本王倒是有个主意。”杜恪辰沉思良久,把她带至怀里,相互取暖,“明日,本王和董大成出去引开盗贼,你和王赞从后面狭谷离开。还有,逐浪应该离此不远,只要听到本王的口哨声,它定然会出现。这样,你就能安全地离开。”
  “玄武,你不觉得几个盗贼而已,有必要死在这里吗?”
  “他们占山为王,而我们是闯入者,面对这样的铁桶阵,本王也只能是束手无策。”杜恪辰一筹莫展,他也想全身而退,可是敌人在暗,他们也在暗,且人数上已然是劣势,根本无法一战。“你可知道,当年的狼口关,本王是如何战胜叛军的?”
  。。。

  ☆、第97章:突围

  钱若水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当然记得。大魏战纪上记载,政通二十三年,厉王辰带兵平剿叛乱,以十万之众与西南叛军在狼口关对峙,以合围之势将他们困住,整整三个月,叛军被活活饿死,而十万镇西军也伤亡惨重,只因后继补给没有及时到位。但此战也为厉王奠定了不败战神之名,只因其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置之死地而后生,从此全歼叛军,得保我西南边陲的安危。”
  她顿了一下,“是以,你想故计重施?可我们现下是被合围的人,而非高高在上的围剿者。”
  杜恪辰轻拍她的背,“本王想说的是,那只是战纪,并非当年那场战争之全貌。”
  她没有说话,安静地等待着。
  “当年,没有粮草补给的镇西军与被合围的西南叛军没有区别,他们的后援被我们斩断了,只能挨饿等死,饿到不行的时候,只能互相屠杀,生啖人肉,以维持自己的生命,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即便是能活下来,还能不能逃出去,但至少他们是活着的。可是在包围圈外的我们,同样没有援助,只能依靠所剩不多的配给粮,和叛军比一比谁的忍耐力最强。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们能互相屠杀维持生命,而没有束缚的镇西军却有很多人开始逃跑,因为无法忍受饥饿,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生食人肉的残酷场面,也是为了活下去。”杜恪辰并不愿回忆当日,不愿记起自己的残忍,“为了稳定军心,一经抓到逃兵,定斩不赦。开始的时候,谁也下不了手,只是将他们关押起来。可关起来也需要进食,也需要消耗为数不多的粮草。为了整肃军纪,是我……是我亲自砍下第一批抓获的一百六十八名将士的人头。”
  那一日,鲜血冲刷了河谷,潺潺的溪流也变成了猩红的色泽,他的视线也被鲜血模糊,看着那一具具没了呼吸的尸体,他不可抑制地吐了出来。从他十三岁入军旅,杀的人无数,可他从未有一刻那般憎恨自己。可是为了更多的兄弟能活着,为了西南的安定,他不得不手刃同袍。
  这也是史书没有的。
  不知是史官刻意隐瞒,还是经历过狼口关战役的将士不愿回忆那些残忍,总之这场战役的最后胜利让大魏举国欢呼雀跃。历史只属于胜利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倘若说钱忠英那时没有把粮草拨给在北方作战的征北军,也不至于让杜恪辰如此狼狈。
  这也是多年来,杜恪辰一直对钱忠英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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