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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迴梦西蜀-第60部分

小说: 迴梦西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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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延见到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你?”他冷笑一声,“我位任前军师、征西大将军,有什么事是你这种小小卒子知道,而我不得知的?”
  我心想,你不知道的多了。到现在魏延都还不知道我是丞相的女儿,不过也是,以他这样眼高于顶的人来说,多看我一眼似乎都是侮辱,又怎么会来关心任何关于我的事呢。他甚至觉得我爹的才干比不上他,所以在军中时不时地就牢骚满腹,对我爹表示不满。
  “魏将军,小人也不知是何事,只是尊丞相令而已。”我重复了一遍,尽量摆低自己的姿态,希望能以此把他堵回去。
  魏延眯了眯眼,作势要走,我看了略略松了口气,谁知他刚走了没几步,突然拔剑回头,一刀就朝我砍了下来,嘴里还喊着:“尔等阻我呈报紧急军情,形同叛国,当斩无赦!”
  姜维就站在我身侧,这个时候拔刀已经晚了一步,他一把推开我,自己顺势就地一滚,偏了过去。
  我只听头上“滋——”的一声,刀剑几乎贴着我的左臂落下,粗布厚重军帐被魏延劈开一条至地的裂缝,瞬间秋风呼啸着席卷而入。
  

  ☆、诸葛果

  “哐当”一声,魏延收剑入鞘,看也不看我,直接就从军帐的裂缝处携风而入。我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不管右边身子摔得发疼,就冲了进去。姜维看事态不妙,也一起进帐。
  帐内帷幔被风吹着飘飘扬扬,我爹端坐正中,闭着双目,神色凄凄,一脸怆然。他面前的七盏七星灯,已经灭了四盏,包括当中最大的主灯。
  “魏延!你!”我大叫一声,怒气冲上脑门,我甚至忘了自己根本不是魏延道对手,就要朝他冲去。
  魏延还一脸懵懂,看看四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嘟囔着:“丞相,我……”
  “兮儿!”我爹喝止我,一提高声音,他立刻咳嗽起来。
  “爹!”我两眼冒火。
  “爹?”魏延脸色一变,转头开始拿正眼看我。
  “我命将如此,怪不得任何人。”他有些喘,平了口气,转头对魏延道,“你领本部正面对抗魏军,他们夜间突袭,进军必无阵型,只要你整队而抗,其当自退。”
  魏延领命退出,走出去之前,又打量了我几眼。
  “伯约。”我爹看向一边紧攥着拳头的姜维。
  “司马懿来袭我营,必是认为我病重,无力反抗,他对自家营寨必定不防,你领本部人马,去袭魏营,其首尾难以兼顾,自当兵退。”
  “丞相……”姜维还想说些别的什么。
  “去吧。”我爹挥手让他退下。
  我走上前去扶他,“爹,我们再摆个阵,再花个七日。”
  我爹无奈笑了笑,“祈禳之法,哪有如此儿戏。”他把手搭在我手臂上,“扶我到后面吧。”我强忍着泪,扶着他到内帐躺下。只是几步而已,他已经气息不稳。他的脸颊已经凹陷在颧骨之下,脸色灰白,十分憔悴,他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呼吸很浅,但却可以听见胸腔内因喘息而产生的细微回音。
  我一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听帐外的喊杀声渐渐消减,直到最后万籁重归寂静。
  “灵兮。”姜维在身后轻声叫我,“这里我来吧,你先回去休息。”
  我转头看他,他身上有血色,也是一脸疲惫,“你刚打完一场仗,这里还是我来吧。”
  “灵兮,我并无妨,你整天整夜的不眠不休,会先把自己拖垮的。”他担忧地说。
  “我没事。”我简洁地拒绝他的提议,“还是你先去休息吧。”
  我看他还想坚持,继续说,“或者,你休息一下再来替我也可以。”
  他拗我不过,叹了口气,出了帐去。
  我爹这一觉就是整整七个时辰,从半夜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可他好像虚脱了一样,比祈禳之前更要体弱,之前他还能坐起看文书,现在却只能躺着了。魏延和姜维前来禀报昨晚的军情,司马懿来这样突袭,斩杀我军五百人,获牲口千余头,截去降兵六百余人。
  我爹躺在床上,听他们禀报完,并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闭上眼睛,让他们退出去。
  虽然看不出喜怒,但我知道他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冲击,为我军之失而感到痛心,此刻正在思索对策。
  过了一会儿,我爹睁开眼,对我说:“兮儿,你把杨仪叫来。”
  我去找来杨仪,我爹对他说,“我自知时日无多,我死之后,不可发丧。尔等军退汉中。可令令后寨先行,一营一营缓缓而退,令魏延和姜维断后。若魏延不从,尔等则自领军回,不必理会。若司马懿察觉,前来追赶,你就布成阵势,回旗反鼓,作出我尚在人世之象。”
  “还有,你命人作一大龛,以米七粒,置于我口中,脚下点一盏明灯,这样可保我将星不坠,惑司马懿于一时。”
  他闭了闭眼睛,“我死之后,不要把我葬于成都,把我葬于定军山下,我……还要为国守边。”
  杨仪拜倒在地受命,早已热泪盈眶。
  此时外面来报,说成都派来的使者李福已到,和李福一起到的,还有我爹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父诸葛均,还有赵统。
  诸葛均既然是我爹亲弟,此时到也符合伦常,而赵统,则是负着护卫二人的任务来的。
  但是我知道,他为何会来,刘禅为何会派他做这个护卫。也许,我真应该谢谢他。
  李福进帐来见,他看到我爹的时候,脸上现出几分惊诧,仅仅是半年时间不见,我爹就变得如此沧桑憔悴。他跪在我爹面前,说陛下询问可继任之人。
  我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很艰难地张开,似乎刚才和杨仪的一番话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他开口说了一个名字,但李福却听不清楚。
  “我来吧。”我坐到我爹身边,“爹,您说吧。”
  我爹的嘴动了动,我其实什么都没听到,但我对李福说,“我爹说,蒋琬可以继任。”
  “那蒋琬之后呢?”李福追问道。
  我看我爹又动了动嘴,我道,“费祎可继任。”
  “那费祎之后呢?”他继续问道。
  这下我爹不说话了,重新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李福等了一会儿,见我爹又一次昏昏睡去,只能退下。
  他退下之后,赵统和诸葛均才进了帐来。诸葛均坐到我爹身边,对我说:“兮儿,这里有我,你先去休息吧。”
  我很少见到诸葛均,我爹在效命于刘备后不久,就把自己的兄弟也举荐到他帐下。但为了避嫌,所以我叔父的爵位和官位一直都不高,而且也不和我爹同在一地。他因为在他乡自有府邸,所以即使过年也很少来,只有每年述职的时候,会来丞相府小住一两天。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爹的弟弟,交给他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于是点了点头,和赵统一起出去,到了我住的偏帐。
  一进偏帐,赵统就看到我即将完成的木像。
  “这个……”赵统非常惊讶。
  “你曾经说过,如果我们改变不了历史,至少我们能成就历史。”我讽刺地笑了笑,“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成就。”
  “敏敏。”赵统紧紧抱住我,“这是你没法阻止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我知道我无法阻止。”我反抱住他,“可是,知道是一件事,悲伤却是另一件事。”
  “我明白,我都明白,”赵统在我耳边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我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过来,让我渐渐觉得心安定下来,我就这样蜷缩在他怀里,两个人挤在塌上睡了一觉,或者说,只是我睡了一觉,其实也就三个时辰不到点,但这已经是半个多月来,我睡得最长的一次了。
  我醒来后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我爹醒了,要见我。
  赵统陪我到了营帐之外,我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我爹正和我叔父说着什么,我跪到他身边,“爹,兮儿来了。”
  “兮儿,”我爹无力地抬了下手,我会意,把他的手握住。
  他的手依旧柔软光滑,但却已经骨节分明、瘦弱不堪。
  “兮儿……一晃眼,那么大了。”他有气无力地说,“爹本想等你出阁时,再给你取正名,可是,如今,是看不到了。”
  我突然心中一亮,没错,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是出世就有大名的,往往是出嫁的时候父母才给取,或者夫家才给取,很多时候,这个新的大名也是根据夫家的生辰八字取吉字来定的。
  就像我娘,世人大多数知道她叫黄月英,但那事实上只是她的乳名,她的大名叫黄硕,可这个名字几乎从来不用,只有极偶尔在非常正式场合才会用到。
  所以,我“灵兮”这个名字,只是小名而已。
  “兮儿,如今你叔父也在,也做个见证。”我爹看向他弟弟,“我诸葛一氏当中,三国中皆有效力之人,哥哥在东吴虽居高位,但侄儿诸葛恪,虽有才智,却性格刚烈,以后或难保家业。诸葛诞效命于魏,但其故执寡某,今后福祸未知。瞻儿年幼。兮儿虽为女儿之身,但我曾授予其八卦阵法,又学天文地理,且其持重,行事谨慎,若加以时日,可得善果。”
  我爹重新把眼光移到我身上:“以此,为父为你取名‘诸葛果’。”
  我脑子瞬间翻江倒海,诸葛果,诸葛果,原来我就是诸葛果,这个正史中不见记载,却在诸葛均之子所撰写的《历代神仙通鉴》上出现的名字。
  竟然如此。原来如此。
  “兮儿,为父还有话,要和你单独谈谈。”我爹看了看诸葛均。他会意,站起来走了出去。
  “爹,您还有什么吩咐?”我凑近他,问道。
  我爹一开始并没有说话,而是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直直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整个人看穿。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因为他的眼光太过通透,仿佛我身上的一切秘密都没有了隐藏之地。
  “兮儿,刚才李福询问时,还多亏有你相助。只是……”他的眼光动了动,“我并未出声,你附耳过来毫无所闻,又如何得知我说了什么?”
  我语塞,没有想到我爹会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我可以推说我会读唇语,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不想再在他面前说谎。
  见我无法回答,我爹叹了口气,“兮儿……或许,我并不该叫你兮儿……你……究竟是谁?”
  

  ☆、真相大白

  
  “你究竟是谁?”我爹看着我,原本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神顷刻清明不少。
  如同晴天旱雷,我被怔在当场,似乎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我爹见我愣着回不过神,似乎已经猜出我心中所想,他轻叹一声,说:“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张苞身受重伤,那日你和赵统在医帐之中,你吟唱过一曲?”
  “风过五丈前,星辰坠荒原,北斗灯灭,旌旗空猎猎……”我爹直接说出了那几句歌词,他本来就精通音律,要记住这些,太容易了。
  原来是那首歌,原来那天我和赵统说的,他的确听到了,却藏于心中这么多年。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或者,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我爹不再看我,平躺着又再次闭上眼,“先帝兵败夷陵,马谡失守街亭,我六次北伐而无果,以致五丈原灯灭身死,这些,你都知道,是不是?”他语气无力,却步步紧逼。
  “爹……我……”我不想再否认,不想再骗他,这些年来,他一定早就把一切都想透,我若继续撒谎,只会让他痛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是。我并不是灵兮。”
  “你……可是叫敏敏?”我爹幽幽地说。
  “您是如何……”他又让我吃了一惊。
  “你中毒那日,情急之下,赵统脱口而出,当时我以为只是他口误,或是急切之语,但后来想起来,才知并非如此。他……知道吧?”
  “是。”我无需再隐瞒,“他和我来自同一个时代。”
  “时代?”我爹有一次睁开眼,微微偏过头,看着我,“如何说?”
  我心中出奇地平静,如同悟禅,仿佛一切到此,该有此了结。我稍稍理了理思路,把事情说了出来,千年的阻隔,我来此地十三年的时光,仅仅化作片语,娓娓道出。
  因为我爹早就有了相似的猜想,所以他并没有任何怀疑,也不会觉得我是胡思乱想或是中了邪。
  “一切皆是天意,亦是上天送你到我身边。”他叹道,“无论你是不是灵兮,都是我的女儿啊。”
  我心如刀割,的确,这些年来,即使是在我爹怀疑了我以后,也从来没亏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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