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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女尊之家有小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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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外间,那名老者恭敬的向着陈县令俯着身,温声说:“大人,贵郎身子本就娇贵,老朽观其面目,自有股风流意味于内,不知一直是吃些什么丸子调养?”
  陈县令叹了口气,瞧了瞧内室说:“那孩子自小便是身子不好,是娘胎中带的弱症,一直以来服着人参丸。
  老大夫点了点头:“人参这味药材,最是欺软怕硬,贵郎身子孱弱,是食化不了人参的药效的,待稍候老妇人便重新为贵郎开副方子。”陈县令叹了口气又低声问:“那孩儿为何会突然没了鼻息?“
  老大夫看着陈县令,声音中带了丝沉重:“贵郎身子太过孱弱,又突闻巨变,是以,气血上涌,故闭了气息。此子今次受此打击,身子境况更是每况日下,日后若是再如今日,便是华佗再世也是回天乏术了。”
  言罢告退。
  陈县令看着老大夫就此离去,耳边仿若回响着那副沉重的医嘱“若是再如今日,便是华佗再世也是回天乏术了。”眼中不自觉便带了丝沉重,只咳了咳也未回内室,便快步向外出了。
  衙门里也是事务繁多,陈县令心中有事,处理案件心中自是带了几分脾气,偶有衙役犯浑,自是撞在陈县令的手上,狠狠拿捏一番,夜阑心中也是十分烦躁,这几日衙门的差役纷纷叫苦不迭。
  偏偏是两个惹不得的天魔煞星,正巧是同几天犯冲,对于借机拿捏衙役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盼着她二人勿弃疗,快快康复,只恨不得日日烧高香祈祷。
  夜阑见着陈县令这几日的情况不对,也没自找不痛快。只远远的躲开了。
  陈县令因着家中琐事心中不痛快,又悬心宝贝儿子的身子,日日不得安宁,偏偏夜阑这几天也是拉这个死人脸,好嘛!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啊。想到自己家中的状况就是因着她而起,陈县令的脸上也带了丝寒光。
  夜阑见着陈县令没好脸色,心中也是不快,却没心思理会她,心中难过,之灵那日的谎言。她从不敢问之灵的过往,她怕,问出的真相会让她无力承受。她不过女尊国一小吏,她太怕他会离开她了。
  他的举止谦和恭顺,举手投足间只有一番韵味,那日无意间撞见他写字,心中便已然大乱了,在重女轻男的女尊国,若他是贫苦人家之子,怎会识文断字。
  他的过往必不简单,脑中想起之灵毫无防备,羞涩而又期待的笑容。夜阑只觉心中一阵阵绞痛。
  “你跟我去一趟内衙。”想起自己儿子的虚弱样子,陈县令只恨不得立时将夜阑绑去内衙,押到儿子床前。
  “陈县令,我从未听说过办案需去内衙的。”见着陈县令面色不善,夜阑的火气也被勾了起来。
  “我让你跟我来!”陈县令一把揪着夜阑领间的衣服,拉扯着夜阑。言语中怒火盛极。
  夜阑也不理她,只抬手便是一记勾拳,又一手捏着陈县令手腕的穴位,反身便是一脚。
  陈县令只觉脸上一痛,手中一阵乏力,腰上便中了一脚。心中恼极,面上无光,只堪堪站住身子,腥红着眼睛向着夜阑扑了过来。
  夜阑不闪不避直面迎击了过去,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二人如同困兽一般,赤着眼睛彼此厮打着。
  不知过了多久,陈县令已然没了力气,缓缓的倒在地上,夜阑抹了抹嘴角流出的血,笑着看着陈县令,陈县令看着天,又摸了摸脸,不必看,此时她必是满脸肿包,这个时候她倒是笑了。
  “紫菱前几日又犯了病,差点便去了,大难不死后,第一句话竟还是念着你,倒不知你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陈县令笑着看着夜阑,眼角却有泪滴下。
  “紫菱那孩子,如今怎么样了?”提起紫菱,夜阑的心中也是一阵涩然,对于他,她是一直将他视作弟弟,却不曾想他竟对她暗生情愫。
  “还能如何不过是将养着,娘胎中便带着的弱症,我也不盼他将来能如何,只望他能在活的长一点。我便知足了。”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孩子的期望就只是这样,别无他求。
  “罢了,待会便去内衙看看他吧。”夜阑见着陈县令一副慈母情怀,叹了口气。

  ☆、9 无眠之夜

  见到紫菱时,紫菱披着披风正在窗台旁,眉尖紧蹙,陈县令一见慌得连忙去扶,又小声的怪着:“怎的起来了?身子可好些?”
  紫菱并未回答,只定定的看着一旁站着的夜阑,眼中已然有些湿润:“你来看我了。”
  夜阑叹了口气看着泪眼婆娑的紫菱,脑海中不知怎的竟是想起来那日她初来清溪镇任职时,那少年微微侧在陈县令的身后,向着自己扬起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容,莞尔一笑,道,夜姐姐,久闻盛名,我是紫菱。
  眼前满脸泪痕的少年,夜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将记忆中的少年联系在一起,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她抿了唇,温声说:“紫菱,你身子如何了?”
  紫菱的眉尖蹙的更紧,苍白着脸,仿佛用尽全身力气问:“夜姐姐,可是成婚了?”
  提起之灵,夜阑的心中一刺,却还是开口回答:“是啊。”紫菱的声音有些颤动,依旧执着的问:“为何?”“契合。”夜阑想说因为爱,转念间却是坚定的回答——因为灵魂的契合。对了,灵魂的契合。
  “契合?”紫菱的眸间有泪滴落,他身子一软,陈县令忙去扶,紫菱却拂过她,只定定的看着夜阑:“夜姐姐,你与他契合,那么我对你的心意呢?”夜阑平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紫菱,我一直视你为弟弟。”
  “弟弟?哈哈……弟弟?”紫菱绝望的看向夜阑,又垂下头,喃喃笑着:“谁稀罕做你的弟弟。”夜阑见着紫菱的情绪不对,又怕他悲极伤了身子,上前打横将紫菱抱起,紫菱倒没拒绝,顺从的依在她的身上。
  夜阑皱着眉尖将紫菱放在床上,紫菱蜷缩成一团,也不看夜阑,夜阑待得时间已经够长了,有些担心家中的之灵,便俯下身,温声说:“你且好好休息,待你身子好了我再来看你。”
  说完,紫菱的身子动了一下,夜阑已经转身就走了,陈县令看了看紫菱随着夜阑出去了。
  紫菱抬眸看着夜阑离去的背影,泪水滴下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夜阑回到家时,之灵正站在门外来回的张望,不甚精致的茅庐下,引路的白色灯笼已经高高挂起了,映照的之灵脸上的焦急神色十分显眼。
  “我回来了。”夜阑快步上前,迎上之灵,进入院子关上门,牵了之灵的手,向着内室走去。其实她想要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晚归的夜里能有人为她撑起一盏灯,默默地守候。之灵因着夜阑牵着,脸渐渐的红了。
  行动中有风拂过,鼻翼间嗅到一丝淡淡的男子脂粉香,之灵脸上的笑有些顿滞了,小声说:“妻主,今日怎的回来的这么晚?”
  夜阑心念一动,思绪未回转的及时,话已经说出了口:“只如往日一般,却是今日案子委实多了些,你莫挂心。”
  之灵的眼睛一热,险些流出泪来,抿紧了唇,片刻才说:“想来,饭菜或是已经凉了,不若。奴去热一热。”言罢,便要走,夜阑揽了他的肩膀:“不必如此麻烦,将就着吃些,时间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草草的用了餐,两人洗漱后便躺在了床上,夜阑今日着实是累了,劳累了一天又与陈县令打了一架,身心俱疲,躺在床上不消片刻便入了眠。
  之灵的脑海中还是回味着那时闻到的幽香,他从不用香,妻主身上却沾染了熏香的气息。……
  之灵的泪流了下来,耳边是夜阑平稳的呼吸声,之灵的心中仿佛万箭锥心般疼痛。窗外的月色渐渐笼了进来,之灵的眼睛渐渐有些睁不开了,心中思绪也慢慢飘远,或许——这便是同床异梦吧。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紫菱泪眼婆娑的看着窗外渐渐斜入室内的月光,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日初识,阳光正好,微风轻拂,母亲带着夜阑在内衙议案。
  他拈花闲逛,无意间撞见那双无半丝起伏,清冷如寒波的眼眸,只轻轻一望,却不想一眼万年。
  那日,他从未感受过的悸动袭遍了全身,往日活泼好动的他,在她温和如熙的目光下,只是羞涩的隐在母亲的官服后,莞尔一笑,柔声的开口:“夜姐姐,久闻盛名,我是紫菱。”
  那日的她也只是微微颌首,便向母亲告辞离去,他侧目处,她火红的官服,衣袂翻飞。
  那日发生的一切,他都记不真切了,唯记于心之处,便是那双冷眸、那抹火红,耳边是母亲深远的赞叹:“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啊。”
  夜阑任职验尸官后,渐渐的市井间便传出了“生女当如夜家女,倾国倾城倾人心。”的童谣来,他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心中自豪的同时,也升起丝丝恐慌,夜姐姐如此优秀,自荐西席者只是无数。
  早该有的觉悟啊,只是心中难过呢,那样的人物,明明是他识得的,凭什么属于他人?眼前仿佛浮现出夜阑清冷的脸,紫菱的眼中带着些痴迷,夜姐姐,这不公平,明明是我先识得的你的……
  想起夜阑的夫郎,紫菱的手紧紧的捏成拳,明明是我先识得的,你凭什么抢走她?紫菱如墨的眸中溢满了恨,仿佛淬着毒,暮然闭眼,泪珠滴下,我不会放过你。转身倚在窗边,窗外月色正好。
  今夜有人酣睡入梦,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10

  之灵醒来时,夜阑已经去衙门了。之灵看着空落落的床榻,心中一片涩然,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伸出手抚在夜阑的那一边床榻。
  床上的余温已经散去了,之灵的心中似乎也有抹温度正要渐渐散去,他嘴边的苦笑更深了一丝弧度。
  夜阑到衙门点了卯,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义庄,小仵作已经等在了那里,夜阑径直向她行了一礼,歉声说:“实在不好意思,这几日有些忙,不过所幸不耽误这边的案子。”
  小仵作哪儿敢受她的礼,忙错身避过,又去扶她。
  夜阑也不屑拘于礼数,便起身开始忙那日未结的案子,仵作在一旁随侍,夜阑又细细看了男尸的周身。
  而后稳声说:“死者尸身瘦弱,大小十指指甲各呈黯色,指甲及鼻孔内各有沙泥,胸前呈现赤色,嘴唇有青斑,肚腹鼓胀。定系被人谋害致死的!”
  仵作有些不解的看着夜阑,小声问:“大人,怎能确认这系被人谋害致死,而不是自己溺亡的?”夜阑伸手敲了敲小仵作的脑袋。
  沉声说:“你看那男尸脑后,有十分明显的掐印。”仵作自己检查了一边,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
  夜阑将男尸掩上,温声的对仵作说:“检验的尸首,指定作被打后服毒身死以及被打后自缢身死、被打后投水身死之类的,最需要检验得确切实在,才能照此呈报上去。
  社会上常有在打死人后,用药物灌入死者口中,诬为自己服毒死的;也有在人死后用绳吊起,假作生前自己上吊死的;也有人死后推入水中,假作生前自行投水死的。
  一有差误,利害不小。必须仔细点验死者在身伤痕,如果不是要害致命的去处,其自缢、投水及自服毒等,都要有可靠的凭据,方可证明。
  你为仵作,你就是这些已亡人的唇舌,他们的冤屈得靠你来为他们传达,靠你来为他们平反。”
  仵作一脸受教的点了点头,夜阑叹了声气,转身出了屋,仵作看着夜阑的背影,行了个大礼诚心的唤了声:“老师。”夜阑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夜阑出了屋,紫菱正坐在屋外的石凳上等着,此时,听着开门的动静,见着夜阑出来,忙起身提着食盒看着夜阑。
  夜阑挑了挑眉,问:“你怎来了?身子怎样了?”紫菱的面上染了丝红晕,温润的嗓音袅袅开口:“已是大好了。总是待在屋里实在憋得慌,是以,我便央了母亲,出来走走。”
  夜阑点了点头,看着紫菱的气色的确是好了不少,有些嗔怪的说:“你散步哪里不行,怎的来了此处。罢了,我送你回去吧。”
  紫菱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夜阑,垂下眸,夜阑接了紫菱手中的食盒,两人并肩,也不言语,静静的向着内衙走去。
  静怡的环境,阳光正好,时而有微风拂过,紫菱侧眼看向夜阑,夜阑的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只是皱着眉头,紫菱问:“夜姐姐,你的夫郎是个什么样的人?”提起之灵,夜阑的眉尖渐渐散开了。
  “他啊,是个很温柔的男子。”夜阑掩饰不住的宠溺与爱意让紫菱的眉尖轻轻的蹙起,却还是强压着心中的痛苦,笑着说:“是吗,夜姐姐便是爱他的温柔吗?”
  夜阑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什么,但就是喜欢。”
  紫菱停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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