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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本王在此-王爷在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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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赎了她们的过错。若是找不回明月来,她都不敢往下想,自己跟绿袖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眼下上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可她敏感的察觉到,这风平浪静之下,只怕正酝酿着更可怕的暗流。而王爷一心只系在如何找回公主这一件事上,小皇帝虽说不足为惧,但他手里的银甲卫却不得不让人慎重,更有勇安侯府与三皇子,即便三皇子没有别的心思,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勇安侯府又怎么肯歇了心思止步于此?听闻这两日勇安侯与其世子与宗室以及宗室令来往密切,若是他们争取到了宗室的支持,虽说现在就开皇家祠堂将三皇子正式添在皇家族谱上的可能性不大,但谁又能担保勇安侯府与三皇子做不成这件事呢?
  王爷与宗室的关系一向不怎么融洽,宗室对于王爷一人把持朝政不肯分一杯羹给他们的做法早已不满日久。王爷强势压制宗室,宗室在小皇帝那里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索性换个人来做皇帝,由着他们的心意把持着新皇帝与朝政,岂不是要比一直委委屈屈的在王爷手底下讨生活要来的舒服惬意得多?
  但凡人都有野心跟欲望,越是压制的久,他们心里的野心与欲望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破土而出,而后势不可挡。
  红翡十分担心,一门心思扑在寻找明月身上的摄政王能不能留意到眼前的这些危机。
  贺之洲只沉默了一瞬,便淡淡的开口道:“准备一下,本王要亲自去她最后消失的地方看一看……”
  他话音未落,就见最擅长追踪行迹的杨五面露喜色匆忙而至,“王爷,有消息了。”
  “快说!”贺之洲眼睛骤然一亮,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呼吸有些紧促,嗓音都有些发紧。
  “属下领人搜寻附近的山野时,发现了一条十分隐蔽的地道。那地道凿山石建成,很有些年生了。看起来像是并没有从此经过,但属下细细勘察后发现,那条地道有人经过,且还是许多人分批次的进了地道,只是地道通往哪里,属下还没来得及证实,已经让人顺着地道追查下去了!”
  “很好!”贺之洲一扫这两日的阴霾与阴沉,他缓缓勾起唇角,再顾不得许多,“本王要亲自前往!”
  那一群人带着明月几乎是在瞬间就销声匿迹,贺之洲就疑心,他们并未从地面上走,而是有什么暗道密道之类的。让人着重在这上面留心,果真就有了新发现。
  他迫不及待的要亲自去寻人,红翡与杨五都觉得不妥,深劝道:“王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此事有属下等人跟进,王爷您此时更该注意安全才是。”
  贺之洲却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摆一摆手,开始安排起他不在的事情来,“通知五城兵马司的张耀与禁卫军首领傅强,若是宫廷与太长公主府有任何异动,不论是谁,格杀勿论。上京城自今日起戒严,京中但有人往外送信,全部抓起来,等本王回来处置!”
  这是防着他不在上京城中,小皇帝或太长公主会趁机与上京城附近的驻防大军勾结起来侍机作乱。虽然兵权在他手中,但掌管着上京城附近驻军副首领却是昔年孝文昭顺皇后的青梅竹马,若小皇帝向他求助,未必就不能打动他。
  将上京城中事务安排妥当后,贺之洲再不停留,翻身跃上准备好的高大骏马,“送太长公主回府,金巧儿的尸体丢回定国公府去。”
  吩咐完最后两件事,贺之洲调转马头,迎着不知何时起的狂风策马狂奔。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地等着他去接她回来。

  ☆、102 不对劲

  明月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一般,在辽阔的海面上颠簸起伏。脑子又沉又重,令她连睁开眼皮的力道都没有。耳边传来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波涛声,让她茫然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眼下的确是在船上。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船上?什么时候上的船,这船又要往哪里去?明月一时间竟怎么都想不起来。
  耳边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的,听得并不真切。
  “有消息传回来……摄政王当真亲自进了暗道……守在那里的人等他们进去后炸毁了暗道……已经确定,摄政王受了重伤。上京城虽然暂时没有乱相……不过摄政王受伤的消息一旦扩散开来,大梁必定会乱。燕国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大梁乱而不会有所动作?到时候只怕也忍不住……殿下,此时也正是我们的好时机。更何况,咱们如今还……在咱们手上呢,之前您找到的古籍残图,任凭能工巧匠也做不出来,如今……咱们若有了神器在手,就是在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到时候别说大梁,就是这天下,也要收归到殿下手上来!殿下此次又立了大功,陛下定然十分高兴……”
  有人清朗而惬意的笑了起来,“很好。现在咱们只要安全回到云国就行了……尾巴都扫干净了?”
  “殿下放心,缀着我们的尾巴全都剪除了,的确是燕国的人,属下只是没料到他们竟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刘宇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多半已经……”
  那原还惬意笑着的人似就笑不出来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虽是折损了些人手,好在人还在我们手上。让底下的人多注意,就要出大梁境内,码头上的盘查肯定会更严密,这关头要更小心,千万不能露了马脚,导致最后功亏一篑就不好了。”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打点好了。只等出了大梁境内,就有我们的人来接应……保证不会出岔子。”
  “那就好。”那人看到明月似有些痛苦的皱起眉心,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便将跟前回事的人打发出去,“下去吧。让人送了饭菜与药过来。”
  “是。”屋子里响起衣衫摩挲的声音,很快就有脚步声响起,接着是开门声,有人走了出去。
  明月正在脑子里组织方才听到的零星片段,想要拼凑一番,却有一只手落在她的额头上,紧跟着一个含笑的宠溺嗓音响在她的头顶:“醒了?”
  明月不好意思继续装睡,只好慢慢睁开发沉的眼皮,眼前一个似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子,着一身雪白衣袍,长发用条绸带松松一束披拂身后,长眉秀目间一派宁和,唇角微翘,看着明月露出温柔又喜悦的笑容来。
  “王爷?”明月迟疑的张口唤了一声。
  那人唇边笑容便愈发深了一些,伸手扶了明月起身,“睡得可好?”
  “不好。”明月皱眉噘嘴,不自觉的开启撒娇模式:“头好晕,好难受。王爷,我们这是在哪儿?”
  修长冰凉的长指便温柔的落在明月的额角,轻柔的替她按摩起来,“很难受?我帮你揉一揉。咱们在船上,你怎么又忘了?”
  他将明月拉到怀中,甚是熟练的为她揉按额角。
  明月嗅到他身上幽凉甘淡的沉水香味,不知为何,竟瑟缩了下。
  这味道,好像哪里不对劲。
  “我又忘了?”她眉头皱的更紧,脑子愈发混沌糊涂了起来,“我们怎么会在船上?是要去哪里吗?九月十八就是咱们成亲的日子,好些事情还没准备好,咱们这样走了,会不会误了咱们的婚事?”
  身后的人似意味深长的“唔”了一声:“九月十八吗?明月放心,咱们赶得及。等到了……即刻就成亲,不会误了咱们的婚事。”
  明月就稍稍放下心来,又想起他还没回答她其他问题,忍不住又噘了嘴,“还有呢,咱们要去哪里做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有一些成亲的物事,我想带着明月亲自去采买,顺便也散散,你怎么又给忘记了?”那人似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原是不打算带你出来的,偏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跟着,拗不过你,只好带着你一道走了。”
  是这样吗?明月眉心不但没有舒展开,反更添了些疑惑与不解。
  为什么她觉得身后这个人感觉十分违和?明明是贺之洲,可他说话的习惯,听起来又是那么陌生。贺之洲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自称“本王”的,而且,私底下贺之洲叫她,总是戏谑一般的叫她“大福啊”,鲜少这样正经的唤她明月的。
  虽然贺之洲对她也是各种温柔宠爱,但他却更爱跟她抬杠拌嘴,他就算心里喜欢她喜欢的要命,嘴巴上也要损她两句才肯罢休的别扭性子。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样温柔了,竟有些不像是她所认识的贺之洲了。
  此时船行至一处水岸,红日浸江,漫天落霞。
  明月听的外面有吆喝叫卖的声音,分外热闹的模样,便将脑子里的疑惑抛开了,手脚并用的沿着床榻爬到窗边,推开那扇小窗,就见外头一片热闹熙攘的景象。
  然而还不等她细看,那扇窗就叫人自身后关上了。
  她不满的回头瞪过去,“做什么,我还没看清楚呢。”
  “外头人多手杂的,并没有什么好看。”那人耐着性子与明月说道,伸手就要牵她往桌旁走去,“我让人备了晚膳,你先垫垫,一会儿还要喝药,不然空着肚子喝药,你又要难受了。”
  明月垂眼看了眼他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也很漂亮,但颜色好像有些不对。
  “怎么了?”那人顺着明月的视线,也看向了自己的手。
  “王爷的手怎么变黑了些。”明月皱着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我记得王爷的手不是这个颜色,分明要更白一些的。”
  那人面不改色的笑道:“想是这些日子出门在外,疏于保养的缘故。”
  明月闻言点点头,“说的也是。”
  她扬起小脸对着那人甜甜一笑,心无芥蒂的将手放入他手中,与他十指相握,仿佛小孩子一样抓着他的手晃荡了一会儿,又拿起那只手细细把玩起来。
  那人原没有在意她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将手给她由着她把玩,然而眼角余光却留意到她疑惑皱起的眉头,“怎么了?”
  “没什么。”明月抬起头,又是一副甜蜜乖巧的模样。
  他的自称变了,他称呼她的名称变了,手的颜色也变了,就连手掌下方那道陈年的伤疤都不见了。
  明月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的人,气息不一样,感觉都变了,可为什么她眼里看到的,还是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宠溺的贺之洲?
  是她的感觉出了问题吗?
  “我是谁?”那人突然开口,甚是突兀的问道。
  明月下意识的回答:“王爷啊。”
  那人就又笑了起来,“既然知道,为何还这样看着我,就像不认得一样。”
  明月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问道:“为什么刚才那个人要叫你殿下?绿袖她们都不是这样称呼你的啊?对了,绿袖跟红翡呢,她们没有跟我们一块儿出门吗?”
  那人微微垂了视线,“许是你听错了罢,怎么会唤我殿下呢?绿袖跟红翡,她们有别的任务,所以没有跟我们一块儿出门。”
  “小檀呢?”明月东张西望的问道,不等那人回答,又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小檀脚伤了,定然也不能跟我们一块儿出门的。那丫头从没离开过我身边,这回将她留在府里,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模样呢。咱们回去得给她备些好玩儿的东西才成,不然哄不好她。还有小飞……”
  她话音突地一顿,神色就变得有些茫然起来,“小飞是谁?我怎么记不起他长什么模样了?”
  她一边说,一边皱了眉头去敲自己的脑袋。顺嘴就能说出来的人,说明她肯定认得并且跟他很熟才对,可是为什么她脑子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竟想不起被她称为小飞的人是谁,又生的什么模样?
  怎么会这样,她生病了吗?
  可她为什么不记得她生病这件事?如果是生病,她生的什么病?健忘症吗?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忘了就忘了,不必刻意去回想。”那人伸手捉住了明月自残的手,温声安慰她,“没事的,你现在只是有些不舒服,等过几天就好了。”
  明月抬头看住他,喃喃道:“所以我果然生病了吗?”
  “嗯。”那人点头,“所以要乖乖喝药,病才能好得快,知道吗?”
  “哦。”明月乖巧的点头。
  正此时,听到外头有人叫卖珍珠白的鱼羹。明月眼睛一亮,立时将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我要吃珍珠鱼羹,你快让人买了来给我吃。府里做的珍珠鱼羹都不地道,我听人说,珍珠鱼是乌江独有的,咱们现在是到乌江了?”
  那人顿了一下,方才点头,“对,到乌江了。”
  明月愈发高兴的手舞足蹈,“太好了。都说要吃地道的珍珠鱼羹,须得亲自到了乌江才能知其鲜美滋味。厨娘还说了,离了乌江的珍珠鱼做出来的鱼羹,是怎么样也比不得亲临乌江吃到的珍珠鱼羹美味呢。王爷你是不是听了我想吃地道的乌江珍珠鱼羹,所以才特意带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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