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间的阳光gl-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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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一张床两个衣柜,一个床头柜,还有一把破烂的木头椅子,那是她有一次发火时砸烂的……但是现在,它被修补得很完整,边儿上带着块四四方方的木头补丁,依旧顽强地矗立在床头柜前头。
祁齐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没什么多余想法地盯着那把椅子瞧了半天,接着掉身走向阳台。
阳台上,晒了很多的衣服和裤子,黑色的应该都是她之前穿过后随手丢在床上的,本都打算不要了的,但是后来也忘记丢进垃圾桶,结果现在竟然被洗涤了,还被整齐地晾在这里晒着冬天的太阳。
其余的各种绚烂颜色的衣裤,应该是康梓馨的了。
祁齐回到了厅里,坐到沙发上,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想抽一根,却下意识地看了看环境明亮的屋子,不由得不情愿地将它们原封不动地丢到了桌上。
四点多一些的时候,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哗啦啦的钥匙声伴随着某个姑娘轻声吟唱的歌声,一起进入了快要在沙发上睡着的祁齐的耳朵中。
祁齐眯瞪着眼睛抬了抬身子,看着康梓馨小步靠近过来。
“祁齐姐!你回来啦!”她的笑容在临近黄昏的没有灯光的厅内,像是一道白光瞬间投射出来,灿烂得不像话。
祁齐缩了下眼角,没什么好心情地说:“嗯。”
“晚上准备吃什么呢?我今天早晨有买菜回来哦。”康梓馨弯着腰满是笑容地看着她,一点都没有见外的意思。
祁齐摸了摸脑门,淡淡地回答:“我不想吃,你吃吧。”说完后她站起身来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唉?不想吃也要稍微吃一点吧?”康梓馨喊住她,“是不是你总是想吃饭就吃饭不想吃就饿着,所以营养不良伤口总是不好啊?”
祁齐不耐地吸了口气掉过身来望住她:“你是个话唠吗?”
康梓馨摇了摇头,笑嘻嘻地回答:“当然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想吃什么。”
“西瓜。家里有吗?”祁齐反问。
“……还真没有。”康梓馨愣愣地回答,然后立即又说道,“你这分明是故意的啊!”
祁齐叹了口气,从裤兜里将自己的钱包抽了出来,一边垂头从里面取钱一边没什么感情地说道:“你住进来以后给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我会给你钱。以后好好住着,不要带任何人过来。”
康梓馨赶紧摆着手也从身上拿钱包出来:“你是说阳台上的衣架还是什么?那些我也用得到啊,你千万不要给我钱,另外这个月的房租还有订金我也都还没交给你……”
“烟灰缸你也用的到么?”祁齐脸色不很好地瞪了她一眼,示意了一下茶桌上全新精致的烟灰缸,“卧室的凳子不管是你自己修补的还是找别人帮忙做的,总归,一码归一码。”
康梓馨不很赞同地轻咂了下嘴巴,却也不再坚持地将钱递给她:“这是这个季度的。我暂时只能先给你这么多了,等有了钱,一定会再付给你下一个季度的。”
祁齐将手里的两百块钱递给她,接过她的钱,随便在手里甩了甩,随后只抽出五百块钱,剩余的全都递给她:“不用按季度付,每个月记得交给我钱就行。”
“这样收房租……你是打算一看我不顺眼就把我扫出门去吗?”康梓馨瞪大眼睛问道。
“是有这个打算。”祁齐面无表情地收好五张票子,转身走进了卧室。
仰躺在床上,身体陷在软绵绵的床面上,鼻端闻到了被阳光充分晒过的被子的味道,她不太适应地重新睁开眼睛,拉起身下的被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确实是有股说不清的但是类同于阳光的味道。
这又是康梓馨干的吧。她闭上眼睛,有些无力地想。
约摸是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一直都隐隐约约地听到外头康梓馨穿着拖鞋走来走去,还有碟碗不经意间交碰在一起的声音。
大概是太长时间都没有如此贴切地感受到这种家里应该有的气氛和响动了,她有些不安和不耐,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继续顺利地进入睡眠。
而接着阳台上又传来细碎的衣物响动和金属衣架哗啦啦晃动的动静,她躺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睡不清净了!
索性干脆拉开卧室的门走向阳台。果不出所料,康梓馨正在那儿踮着一只脚拉长身形,小心翼翼地从高高的晾衣杆上往下取衣服。
祁齐从鼻腔里喷了口不屑的恶气,轻松地抬手从她手里取走了衣架和衣服。
“唉……哎?!”康梓馨竟然没敢松手,还在踮脚的时候大胆转身去看她,结果就是身体没保持好平衡,脚跟不稳地向她身上靠了过来。
祁齐在她这种突然的转势下也有一秒钟的迟钝,当康梓馨纤柔的身体带着暖煦的温度蹭到她的肩膀时,她皱了下眉,然后更为迅速地退了开去。
康梓馨毫无意外地摔倒在了她的棉拖之前,身体和嘴巴几乎同时发出一道不堪入耳的声响。
“难看。”祁齐不为所动,微微低头对趴在地面上的康梓馨说道。
“你怎么这样!”康梓馨捂着脑门跳了起来,脸颊红通通的满是羞恼,“你为什么不扶我一下?”
祁齐探手,平伸过去,比在康梓馨的头顶,然后拉向自己,手端正抵在自己的鼻头向上一点的部分,随后她不屑地说道:“矮子的悲哀。”
一把扯过康梓馨怀里还紧紧抱着的衣服,掉身走回屋里。
两分钟后,康梓馨又像只兔子似的跟着跳了进来:“我才不是矮子!我一米六五!”
“一米六五怎么了?”祁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道。
康梓馨很正经地说道:“中国女性的平均身高是一米**点七五,我一米六五还要多一点,所以我不是矮子!”
“没给国家拖后腿。”祁齐不很在意地说道,“不代表没有拉低国家女性的平均身高值。”
康梓馨鼓了股腮帮子,揉着还磕得很疼的脑门,不说话了。
祁齐问道:“站着做什么。不打算吃饭了?”
“被你气饱了。不想吃了。”康梓馨靠着半边墙站在阳台门内,直愣愣地看她。
祁齐耷拉起两边嘴角,站起来径直走到她面前,微微弯下腰盯着她的脑门,问道:“你摔坏了脑子么?”
康梓馨继续揉着自己的额头,想了想之后竟然笑了起来:“不吃饭就是摔坏脑子,那你的脑子不是早……啊!”
祁齐捏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到了饭桌前,不容反驳地说道:“闭嘴,吃饭。”
“一起。”康梓馨对她擎起一双筷子,很执着地说道。
祁齐皱了下眉头,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不耐烦地拖了张椅子坐到了饭桌前。
“肉末茄子、黄瓜鸡蛋和炒青椒,配米饭!”康梓馨赶紧介绍自己忙了好一会儿的成果,开心地说道,“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祁齐每样都夹了一点放在饭碗中,用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挨个吃过,然后在康梓馨殷切等待结果的目光中点评说:“不难吃。很一般。”
“因为刚学会做饭没多久,以后我会努力的。”康梓馨没反驳她的评价,反而很认真地许诺道。
祁齐随便颔首半下:“哦。”
康梓馨立即又问:“你以后要不要回来住?最爱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的,等你吃到我最高手法做出的高级菜肴,觉得好吃时,我就要收费了!”
“饭菜只要不坏掉都可以吃。你保留好实力,千万不要轻易发挥你的高级手法。”祁齐不为所动地吃了一口茄子拌肉末,淡然地说道。
康梓馨捏着筷子放在下巴之下:“这个想法好奇怪,人生在世,不对吃喝玩乐产生兴趣的话,还有什么值得追求的。”
“活着就是最大的追求。”祁齐停下筷子,很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好无趣的人,你是什么星座的啊,怎么会追求这么低?”康梓馨问道。
祁齐继续吃饭:“不知道。”
“你的生日呢?我帮你看看啊!”康梓馨却穷追不舍地问。
祁齐拧了下眉头,为了让这个聒噪的家伙赶紧闭嘴,只好回答:“三月三十。”
“标准的白羊座。”康梓馨却没有如她预期地停下说话,反而更有兴致地说道,“你的脾气是不是特别暴躁,一点就炸那种?”
“既然知道。”祁齐说着话站起身,把她的筷子和饭碗从她手中抽走,连同自己吃干净的饭碗和筷子一起,丢进了厨房的洗碗池,打开水龙头一顿狂喷,而后口气很不好地问,“那你还在我面前啰嗦些什么!?”
康梓馨咋咋呼呼地就跟着跑进了厨房,看到自己碗里的米饭随着狂暴的水流在瞬间被冲进了下水道,不由得瞬间眼泪斑驳:“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你知道一小袋大米现在多少钱吗?!”
祁齐咬牙切齿地说道:“闭、嘴!”
“农民伯伯种点粮食不容易呢!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康梓馨趴在洗碗池盘,可怜兮兮地捞起筷子,用筷子头拨拉着水槽里残留的几粒米饭。
祁齐闭了闭眼睛,捱到极限般地从兜里抽出一张人民币塞到她的眼前:“拿去买大米——闭嘴!明天之前,不要跟我说话!”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啊祁齐姐!我要抓紧时间去上班了!早餐给你留了一份放在厨房,你自己要记得去吃!你要上班吗?不上班的话在家休息吧!你的伤口不是都还没好么,顺便,还是少抽烟吧!拜拜!晚上见!想起要吃什么就给我短信,电话尽量不要!会被头头白眼的!”炮弹般的一串话从康梓馨叼着两片面包的小嘴里喷薄出来,竟然不带一丝模糊的感觉,随着她风一般地穿衣穿鞋拿包,到最后开门关门彻底消失,祁齐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袖卫衣和长裤,仍旧不很清醒地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外微微地眨一两下困顿的眼睛。
才早晨六点而已……搞什么!
慢腾腾地又返回屋里睡了个回笼觉,但是刚入睡十几分钟,她脑袋里似乎有根神经一直在提醒她:之前没听错的话,厨房里应该是有早餐。
其实也不是有觉得多么地饿,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祁齐还是在半朦胧的状态下晃悠到厨房,轻易地从厨台上找到了三片烘面包、一杯牛奶和一只煮鸡蛋。
一口气把它们都消灭掉以后,她又荡回卧室,很舒坦地睡了个晨觉。
临近中午的时候还是记得爬起来,给自己肩头下方的伤口换了药和绷带,伤口其实恢复得已经差不多,只不过结的痂还不牢靠,不小心注意的话,还是会崩裂。
大致是没什么关系了。祁齐想着,将衣服穿好,走进厨房寻找其余可吃的东西。
除了昨晚的剩饭剩菜被好好地蒙上了保鲜膜放在冰箱,确实是没其它的了。
“哼。”祁齐略带不满地将它们拿了出来,虽然感觉味道太过一般,但是,凑合吃吧。
下午,家中放在电视旁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祁齐当时在阳台上对着刚翻出来的沙袋练拳,听到那聒噪的声音,不由得有点惊讶地走进门,盯着指示灯持续发亮的电话看了半天没接。家里的电话长时间只是个摆设罢了,也就每个月记得交点基础费用,她都险些忘记了电话的存在,而是谁在现在会拨打这个座机号码?
电话响够了时间便就断了。但是过了几分钟,又活灵活现地吵起来。
祁齐拿起话筒,淡声地问道:“喂?哪位?”
另一边静静地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有一道稳重的女声自顾自般地说道:“唔,梓馨果真住到了你家么?”
祁齐也跟着这话沉默了一下,然后五指用力地攥住话筒:“康梓岚?”
“我是。”康梓岚的口气也充满了警惕,“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白草说的是真的还是一时开玩笑的。”
祁齐冷漠地说道:“现在你确认了,是否做好准备把妹妹接走了。”
康梓岚没什么惧意地“嗯”了一声:“是有这个打算。我会说服她的。那暂时就这样,再见。”
祁齐没说话,冷着脸直接将话筒扣了回去。完了以后,她重新回到阳台,全神贯注地对着吊在半空中的沙袋有节奏地挥出拳头。
直到康梓馨下班回来,夜色垂暮,她还在不断地挥洒着前半天所积攒的全部热量和汗水。
“不累吗?”康梓馨身上穿着羽绒服,在温暖的屋里半敞着拉锁,双手拎着一堆塑料袋,在阳台上探了个头,笑嘻嘻地打招呼说,“黑天了,还看得到目标么?”
祁齐停止摆拳,直起身来甩掉刘海上一串串的汗珠,拿起放在一旁的黑绳发圈,不急不缓地将散到肩上的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然后才回过头看向对方:“你住在这边,你姐姐知道吗?”
“啊……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康梓馨回答说,“本来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