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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青梅怀袖,谁可与煮酒-第35部分

小说: 青梅怀袖,谁可与煮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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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任好冷冷道:“你以为我很闲?”
  戚云习冷笑道:“你自然不闲!我原本也想,你图的什么?原来你的野心比谁都大!只要清元派复仇,你才有机会出手,不是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早就想爬上去,还不如青竹正大光明!”
  他后一句话却对场中人道:“听了他的,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不知何时家人丧命,有冤无处诉!”
  瑄分尘忽然道:“可否让我一看?”
  他立即又道:“若毁在我手,便是落实罪名了。”
  戚云习对他稍微有点信任,他接纸条一看,微微变了脸色。
  令长弓十四日杀戚云缳。
  纸是柔韧绝好的,甚至能看见墨中加了金粉,字迹风骨遒劲,带着风流,最后朱红印章,加盖其上。
  这……的确是熟悉的。
  “好友……这可是你的?”
  他冷冷道:“给我看!”
  众目睽睽下,纸条拿到褐衣金袖中,姬任好扫了一眼,微微一惊。再仔细看下去,长笑起来。
  “纸是我的,墨是我的,笔是我的,字是我的,印是我的,独独不是我写的。”
  戚云习冷笑,继而大笑,道:“姬任好,你充什么清高!怀天阁防卫何等严密,何等周全,我偷的出你的纸墨笔砚,学你写一手字?更何况武林大会,万众所见,我输你不是一点两点,能潜入你的书房?也只有这出了阁的东西才能弄到了!只好说,你百密一疏!”
  
作者有话要说:
日月尧大的小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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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E大的天水泠泠~嘿嘿~飞扬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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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圣诞快乐!!!!!!!!1拉拉拉拉拉拉~~~~~~~~~~~~~^0^
虫子亲……乃语无伦次了……
milt大摸,好好考试吧~
F大~~汗~~下次俺早点……
日月尧大~唔~那我要认真虐了~
KAAKU大~那素,HOHO~~摸摸,好好做作业哈~
火锅大~摸,麦到时候~
慕无迹大~是灰白的~为了四字齐平,就把灰字省略了~
思晴亲~不是听起来怪怪的……是本来就怪怪的……ORZ
落花酒觞大~转圈~总之一句话;我是亲妈~绝对会让他们好地!
F大‘微笑~放心吧~~么么~
风舞亲~你想太多了……
静静大~~谢谢亲这样认真专注的看我的文,放心吧,他们会得到该有的幸福的~
慕无迹大~那是不可能的……你能等我也不能……
不起床大,所以双方都各怀鬼胎……
清秋月大~是吧~是吧是吧~
虫子亲,你那句,过去,现在,未来太经典了,给你加精~
francesc大~完全能保证,绝对是HE~
斩衣袂
  他拿回纸条,交与其他人看。姬任好面色铁青,经他这样一搅,群起对付伏青主的气势,恐怕再难凝聚了。
  戚云习见场中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信了,转向瑄分尘,道:“瑄隐者也看到了,莫非还要维护他么?”
  瑄分尘嘴唇微动,却寂然无声,只有姬任好微微一震。
  “好友……昨晚我有回去。”
  声音化为一线,传入耳中。
  姬任好面无表情,也传音道:“那又怎么。”
  “我就在房外,听见你与若颦说话。”
  大袖之内,指甲忽然一掐。
  瑄分尘淡淡道:“她说‘阁主’你说‘瞒住瑄分尘’,随后过了半刻,她又说‘戚云习来了,似要对我们不利’,你淡淡的说‘那就杀了他’,再后面虽然我不大懂,但在交割属下事宜,你命他们去做什么。”
  众目睽睽,倒有不少人看他们哑语。姬任好面色极其难看,道:“你一晚都在?”
  他毕竟认识对方二十七年,和风细雨时,诗词歌赋,到了关键时分,本性就会显露出来。那人骨子里就爱掌风握云,伏青主今日做的事,姬任好未必没有想过,或许是时机不到,或许是条件不行,但绝不是慈悲为怀。
  之前的姬任好虽然手握大权,但只是“马首是瞻”的大权,伏青主意欲拥有的,是“说一不二”的大权,后面这种,宛然是江湖之帝王了,武林之于百姓不同,想要帝王一下的人,历来都没什么好下场。他最希望的,也是前一种,并非一手遮天。
  这事……是不是他暗中命令,还真不一定。
  “如此你认定是我写的?”
  瑄分尘道:“不……”
  他微一犹豫:“不论是否,你还没有做什么。”
  姬任好逼上一步,道:“要是我做了什么呢?”
  “这……”
  瑄分尘叹道:“大敌在上,你且把眼睛转开,拿不到解药,就无力与青竹对抗,许多命就全盘翻下水了。”
  姬任好忽然醒悟,胸中一股煞气直卷上来:“瑄分尘,原来这才是你的打算!拿到解药,怀天阁就可与青竹分庭抗礼,你让其他人坐山观虎斗?你……”他细细想来,越想越不可抑制,大怒道:“你是不是想,两败俱伤就更好?”
  
  猛的一股寒风卷来,大旗哗哗作响,一片沙尘漫过去。所有人都闭了嘴,戚云习猛的回身,高声道:“分明是姬任好狼子野心,请伏掌门做主!”
  伏青主轻摇折扇,笑道:“各位看清楚了,姬任好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也不过想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到时想切你们的儿女下酒,也只好奉上罢!你们当初谁对他无礼,谁冒犯过怀天阁?就不怕报复?”
  所有武林人士不再妄动,不论跟谁,是前有狼,而后有虎罢了。
  伏青主轻笑道:“瑄隐者,你答应我的事,都忘了么?”
  瑄分尘淡淡道:“不曾。”
  他走上前去,说了什么,伏青主挑了挑眉,笑了一声,身后立即有人回转,一会捧了一柄剑,华光流溢,正是天阙。
  他回过头来,只道:“颦姑娘,把你们阁主的兵器拿回去吧。”
  姬任好眼皮跳动,隐隐预感到什么。
  伏青主淡淡的声音响起:“那割袍断义,难不成要我催?”
  他的心忽然被戳了一刀。
  望向瑄分尘,一字一句道:“可是如此?”
  那人默然不语,轻轻伸出手来。要的是和光剑!
  他知道瑄分尘,如果能求得天下太平,大劫消迩,纵使再深的情,那白毛道士不但愿意割袍断义,愿意去娶另一个女人,连命也愿意送掉的。枉费自己千般心思,万般爱恋,都扔在了水里。
  “瑄分尘……你我相交二十七年,你图的是什么?”
  姬任好字字道。
  “图的是我,还是监视我?”
  瑄分尘不答,他也知道。
  像那痴情女子一般,幻想对方完全为爱而来,往往离事实差的很远。
  
  全身血液似滚烫,又一点点从末稍结成冰,姬任好不再说话,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痛彻入骨。若颦捧剑在旁,忽眼前精光一闪,华光呛然出鞘!
  瑄分尘右手一动,却发觉是冲自己而来,当的一响,正刺在青铜剑鞘上。姬任好见他晚了一步,忽然醒悟,煞声道:“你怕我去杀戚云习?”
  他此刻的心,不像被刺了一刀,正是被刺了后,再泼了盆寒浸浸的冰水。
  瑄分尘翻腕一转,将天阙剑拨开,道:“好友……”
  姬任好惨笑道:“很好,好友?”
  剑锋横削,蓦然是一招“大江东去浪淘尽” !
  瑄分尘古剑疾旋,呛然出鞘!
  天阙剑可断金碎玉,却断不了和光。姬任好心中满是杀意,这一招起手式,剑气扑天盖地,如大江卷浪,寒彻入骨。瑄分尘长剑下指,剑意淡然朴实,连引带削,却是一招“暧暧远人村”,他步伐飘动自在,削剑后抹剑一挑,撩向对方咽喉,正是连出之“依依墟里烟”。
  两人拳脚招式过的滚瓜烂熟,刀剑哪会例外。双色衣袂翻滚,瞬间拆过数十招。旁边人全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尤不及形容。九霄与谈弈秋想要上前,居然插不进手。
  而这情形,也完全不是拆招,而是搏命了。
  姬任好一臂不行,轻喝一声,抛剑起在空中,华光卷如扑天浪涛,千堆雪奔涌而下!瑄分尘飞身疾退,长剑划中两招同使,虽可破,但太缓,半点声息也无,一片素衣飘下。
  和光剑轻划,瑄分尘飘身抢攻,一连十八招,削过对方头颈臂下腰间腿侧,皆是全部落空。当的一声,姬任好提剑架住,他借力一推,翻跃上天。姬任好如影随形追到,一招“平生不知踟躇意”,忽然换了套剑法,当胸五点刺至!
  叮叮叮叮叮——五声合为一声,剑尖对上剑尖。瑄分尘急回一招,翻身落下。两人从地下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回地下。姬任好步步进逼,不留半点余地,他退无可退,和光剑回手指天,化为扑天剑雨。一招打下来,惊天动地。
  这招“刑天舞干戚常在”,乃是“归园剑”中的绝招,曾经把一座三楼打成了一楼。姬任好再悍勇也不敢硬接,天阙轻轻接过,顺着急退,还手一招“西风岂是繁华主”,凄惶了些,颇有零落意味。
  瑄分尘飘然退后,见姬任好脚步虚浮,毒已渐发,还没开口。那人长剑一挽,倏然又射来。双剑一磕,天阙高鸣一声,直冲上天!
  他不欲缠斗,虚晃一招,反手扣住对方肩膀。因为功体特殊,玄天道的小擒拿手比别家更为绵密,挡,阻,抹,撩,扣,就在擒住时,姬任好忽然一滚,扑在唯一的破绽里。
  放任破绽,因为那里有和光剑!
  玉色的颈项在剑锋上抹过去,瑄分尘惊骇间,胸口忽然一痛。
  插入的是姬任好箕张五指。
  玄天道得意的手上功法,是七面缠丝作擒拿,连姬任好一样拿住。而当年怀天阁主,五指修长纤纤,黄金镂花指套,作的是龙爪手,倏然而入,倏然而出,掏的是一颗心脏,热血淋漓。
  探入胸腔,瑄分尘的心脏就捏在五指中,滚烫,姬任好能感到它急剧的跳动。他很想把对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木石。
  他的颈贴在剑锋上,和光剑虽平钝,但瑄分尘一催剑气,他头也能掉了。
  恰好对上对方的眼。
  姬任好不知道瑄分尘在想什么,他心里的感觉,仿佛浇够了滚水的皮肉,烫死了没烫死,也不清楚。
  这些念头瞬转,喉间忽一凉,骤然抽身!头发丝一般的时间已经过去,他手上只有鲜血。
  天阙从高空落下,姬任好扬手接住,疾退到三人之间。若颦见他颈上一道殷红,吓的面无人色,道:“阁主……阁主!”
  姬任好张嘴,声音却哑如刮铁,血管气管未断,震伤了声带。他的表情似笑,却令人看了之后,三天都笑不出来。
  “瑄分尘,这辈子我最后悔,就是遇见了你!”
  天阙一旋,一块深褐金丝衣袂嘶声落地,呛然还鞘,姬任好急行而去,带着三人,转眼没入了大门之外。
  院中再无人说话,也已经完全的寂静。
  衣袂一角沾着血,一阵风吹过,滚了两滚,又沾上了薄薄的灰。
  
  姬任好不再停留,直接拨马还车,回了怀天阁。
  一年四季都有花开,因此一年四季,这里都是花团锦簇。转了层层走廊,进了道道帷屏,伺候的是许许多多美貌灵巧的少女,她们各有各的可爱,也懂得如何尽心的服侍。
  但他并没多看一眼,只是略加休息,进了书房。
  房中早暖暖的生着火盆,里面是银霜炭。淡淡香气飘散,飘过满满的红木书架,上面整齐的放着典籍,这些都温暖而熟悉。
  他轻轻坐下来,若颦捧来一盏热茶,接过外裘挂在一边。
  送上饭菜,担心他没有胃口,特地做的补身体,又怕腻味,加上青翠的菜蔬,十分精致,都是他喜欢的。但姬任好吃的很慢,吃的也不多。
  靠了一会,坐到书桌前,拿起笔,啪噔碰倒了一个小木人,在桌上滚了两滚,渐渐静止,展示着那老旧的躯体。
  摸在手里,翻过来,背后还刻着瑄分尘三个稚气的字。忘记他何时送的,大略是年轻的时候玩闹罢。没刻意留着,但一直留下来了,随便搁着。
  背后猛然啪的一响,若颦吓着了,回身一看,两片木人碎裂在地上,滚开了花。
  姬任好淡淡道:“把地扫干净。”
  她收拾了,紧紧捏在手心,又听道:“奏报拿上来罢。”
  他出去这许久,积累下的事务足足满柜子。少女捧了一摞在书桌,看外面天色已暗,把金座红蜡灯点上,放到一边,柔声道:“阁主车马劳累,身上带伤,还早点歇息罢,明日再看,也是一样的。”
  姬任好颔首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若颦退出去,一面坐着翻书,一面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翻来覆去等到夜深,下厨房做了一碗酥酪银耳,轻手端了进去。
  “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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