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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无处释放的青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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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是疼你。”我柔和地说,“邵美,今天你不会再反对了吧?我要彻底地要你。”说着,我试图去分开她的腿。邵美有点不自在了,她忙碌地躲闪我那双淫乱的手,不顾她的回避,我毅然伸手摸索。
  “不行!我说过,不会给你的。”邵美打开我的手说,“就算给你也不会是现在。”
  “那你说什么时候?”我旧话重提,“是等你被大款抛弃了以后吗?”
  “臭嘴,招打,说了那是怕影响你学业故意设计你的。”邵美笑道,“现在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邵美!整个学校就剩你了!不要那么保守好不好?”说着我强拉死扯地搬着她的腿。
  “雨桓。”邵美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儿喘息着,“上回那样后,到现在还没来月经,我想我是真的怀上了,我都能感觉到,想起来都怕。”听到她这么说,躺着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两腿间那个丑恶的家伙也慢慢退缩了下来,塞满我一脑子准备在邵美身上实验的淫秽动作顷刻间也荡然无存。邵美似乎感觉到了停在我脸上的窘迫,侧过温热的娇躯温柔地抱住我。
  “明天去先买试纸测一下。”我慢吞吞地说。
  独院,冰凉的月光再一次将寂静的夜晚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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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肆拾贰
  自从在论坛里发了帖子《我骚乱的大学生活》以后,忽然有一天,少梅打电话过来。这让我意外,原来以为她已经忘记了过去,没想到狼心狗肺的人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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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四部分(3)
“不错呀!名人了!感情细腻的雨桓,呵呵!”少梅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变。
  “名人?什么意思?”我惊讶,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骚乱的大学生活》,写得很好,感动得我哭了好几次。”少梅高兴地说。
  “哦,是吗?我都很少上网了,不知道网上的动态。”
  “你不知道啊,你骚乱的大学生活到处被转载,很轰动的!”她拍着话筒给我鼓掌。
  “见笑,见笑。”我忽然想到,她应该知道我写的全是和邵美的事,在那个帖子里,我用了很大篇幅来描写我和邵美的爱情,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还在成都吗?”
  “我都离开那里有段时间了,知道你不大上网了,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我现在在上海一家外贸公司工作。我知道和他没希望了,为了忘得彻底一些,我就离开成都了。”
  寒暄了几句,少梅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雨桓,我想见你!”柔和的声音包裹夏日光线,尘埃四处逃散似有惊喜神色。
  我一时语塞,又兴奋又激动,莫名其妙的热浪从心底升腾了起来。
  “怎么?不想见我吗?放心,不会吓着你的。”她很轻松地说着,可语气里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哀怨,我连喊了三个“不”字,她接着说,“还有啦,我也想见见你的邵美,她应该很漂亮很可爱。”
  我说相见真如不见,我说相见不如怀念,我说相见时难别亦难;她说剪不断理还乱,她说只是当时已惘然她说东风无力百花残。这种跨越时空的思念让她日渐憔悴,她说她快崩溃了,她说她只是想见我一面,哪怕只是一面。我还能说什么呢。
  “什么时候呢?”我掩饰不住我的激动和兴奋。
  “着急了吧?你就要毕业了,不回家吗?”少梅问我。
  “毕业了不回家,继续住在学校附近,我打算找工作,回去也没事做,反被人笑话。”我解释,其实我就是想给她传递一个准确的信息,我毕业后绝对不会回家,我要等她来,等她带着久违的温情,带着在虚拟世界中酝酿已久的情感。
  “我大概要等到十一长假了吧,总之一定会去。”少梅说得坚定而有力。
  这幢大楼离机场不远,每当有飞机滑翔而过,就是这样的声音。听得久了,竟然觉出一丝温柔。
  那个夜晚,在梦中的飞机场,我静静地站在出站口,用目光迎接她的到来。
  肆拾叁
  果然不出所料,邵美怀上了。马丽陪着她去的,很快消息就在好友中间不胫而走。林培都比我先知道测试的结果,还是他马不停蹄地跑来告诉我:
  “你老婆怀孕了啊。要不做个B超看看是男还是女,男的留下,女的打掉。”我真想暴揍他一顿。
  张思颖打电话到马丽那里。马丽毫无隐瞒地告诉她:“邵美怀孕了。”
  “什么?”张思颖对着话筒只说了一句,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孩子是木棉开花的那几天怀的。”她对拿着电话叽里呱啦说,“那几天她坐在木棉树下指导邵美画《独院的午后》。”
  “你告诉雨桓,考虑清楚。这种事半点儿玩笑都开不得。”张思颖严肃地对马丽说,“最好是拿掉。”


  “我怎么说啊。也许人家想留着孩子呢?”马丽说。
  “不行,你告诉雨桓,就说是我说的,留着也可以,不过,经济来源呢?对了,社会上会怎么说?读了几年大学读得一个儿子?”张思颖说。
  ……
  那天下午,静静地听马丽说完,我的头大了,走路都有点摇晃。张思颖没错。
  一周后的星期日,我急匆匆地带着邵美去医院堕胎。
  妇产科硬邦邦的条椅上,邵美红润的脸庞带着丝丝倦意,像孩子似的咬着一个她勉强能握住的红苹果,泛绿的果汁儿顺着纤细的指缝滴了下来。满是血丝的太阳趴在窗外弯弯的白墙上挤弄着脸,干枯的眼眶缩减成一个点又慢慢扩张开。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四部分(4)
条椅上的报纸半吊着,脱臼的手臂晃里晃当。
  护士推门进来,她瞪着眼令我灭掉烟,然后回头凶我:“都三个月了,你再考虑考虑,别以为是好怀的。”
  “没办法。我连自家也难养活。”我哭丧着脸,“还有那大专文凭,你知道学校是不允许过分的。”
  “我当然知道,而你为什么不知道呢?”护士剜了我一眼将邵美的B超图甩给我。
  我看见墙上的两个白洞,狰狞不堪鄙视着。
  “邵美,现在就拿掉吧。”我回头望着似乎还不懂事的邵美。她看着我,目光炯炯。
  “你等我,我去办手续,一会儿就回来。”我说着挤身过去。
  “不!雨桓。”邵美突然大喊一声。我回头,看到她潮湿的眼睛。
  “邵美,你要听话。我是爱你的,我永远爱你。”我劝慰着她,邵美倚偎在我的胸前,抬起稚气的脸凝视了我好久。
  “雨桓,咱们回家吧,明天我们再来。”邵美摇动着我的身子娇气地说。我点头。
  我想邵美一定是害怕,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面临的事,她没想过,我也没想过。
  心乱如麻。夜晚如冰冷的雪原,空气像即刻要凝结一般。
  邵美却出奇的高兴,躺在床上,像一个话多的孩子。
  我忧心忡忡地问她:“邵美,今天为什么不拿掉孩子呢?你害怕吗?”
  “嗯。怕,怕得要死。”邵美喃喃着,“我不想做。”
  “想留着孩子吗?你要考虑好。”我担心地说。
  “不,我想留着一个完整的人生。”邵美意味深长,“不想给你和我自己留下遗憾。”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邵美是不是真的想要生下孩子?心里想着。张思颖的话又漂浮在耳边,我突然感觉到有一种空前未有的恐惧和焦虑。
  “邵美,我不懂。”我有些气急败坏,“你想怎么样?我不觉得那是遗憾,反而,如果你生下它,那才会真的带来遗憾。”
  邵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嘴角微微颤动着,眼泪顷刻之间奔涌下来。
  “雨桓,你拿走它吧,你拿走它吧!”邵美嘤嘤地哭了起来,迅速地脱着衣服,“我还是一个Chu女,雨桓!”
  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坐着,纷乱的思绪仿佛沉积在一片浩瀚的死海,我的身躯像一座浮满灰尘的古钟。
  “雨桓,你怎么了?”邵美抽泣着,声音小得几乎要消失,“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过了今天,如果明天去拿掉孩子,我的Chu女之身就会没有了。雨桓,求求你,你拿走它吧。”她闭上了眼睛。看着她滚烫的脸滚烫的唇,脑子里一团乱,有些眩晕。这一夜,我们吻得很疯狂,也很久长,反反复复,停停歇歇,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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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哽咽着,用颤抖的手摸着邵美湿漉漉的脸,皎白起伏的酥胸,雪白细腻的肌肤,耳际边长长的秀发。我感到那种温暖和柔软似乎要把我融化了。我的手,滑过她平滑柔嫩的小腹,光洁修长的双腿,然后在那个神秘的小丘上徘徊,朦胧的灯光给这一切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邵美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无法抑制地呻吟起来。舌根涌出一丝甘甜滋润着我的喉咙,仿佛一条干涸多年的小河此时涨满了清澈冰凉的水……我兴奋着,仓促不安地进入她的身体。邵美紧紧地抱着我,痛苦而凄厉地叫了一声,泪水滑过她的脸流进寂静的夜里……
  从邵美的身上下来的时候,我意外地瞥见,洁白的床单上落着几滴鲜红的血色。
  眼前呈现出一幅画,浩瀚的雪原上,几度红得冷艳的梅花在迎风绽放……
  肆拾肆
  交钱办手续,手里拿着那张雪白的单据。
  “雨桓,我们能不能生下孩子?”邵美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不能,否则,我们的前途全完了,尤其是你,父母会对你失望。”
  “进去吧,别怕,我在你身边。”我推邵美进去。我看到了她惊恐和无助的脸,看到了她凝视我似乎绝望的目光。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四部分(5)
仿佛等了整整一个世纪,邵美终于蹒跚地挪了出来,神情恍惚,死人般苍白的脸上,两颊陷了下去,仿佛微微发着淡紫色。像刚刚遭受过蹂躏的小女孩,可怜楚楚。小心翼翼地带着邵美走出医院。一路上,我像个父亲一样照顾着她,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独院那株火红的木棉,那株好像含着热泪拒绝我们到来的木棉,消散了。
  林培同情似的瞟了我一眼,两手插在裤兜里走了。
  我像野狗一样窜来窜去。
  ……
  就是在昨天,在独院的大床上,邵美的脸贴在我厚实的胸膛上。
  我听见邵美有两颗心在跳。
  一颗心年轻,一颗心苍老。
  木棉开得饱满。
  孩子就叫木棉。
  这个秋天,木棉的母亲二十二岁,木棉的父亲二十三岁,木棉零岁。
  摸着邵美那似乎毫无变化的肚子,我不止一次地拍着零岁的木棉,胡作非为地说:
  “嘣嚓嚓,嘣嚓嚓,长大当个音乐家。”
  邵美没指责,我休闲地靠在她的肚皮上,哼起流行在贡镇的歌谣:
  “大河涨水沙浪沙,
  鱼在河中摆尾巴。
  哪天得鱼来醉酒,
  哪天得妹来当家
  ……”
  我把末尾一句拖得很长很长,直到邵美伸手蒙住我的嘴惊叫:


  “雨桓,雨桓,快!你摸他在动!他在动!你摸。”
  竖直耳朵听了半晌,并无动静,我又东摸摸西敲敲,选西瓜一样认真。
  “哆罗罗,哆罗罗,长大定是大富婆。”我没完没了地轻揉地拍着她的肚子嚷嚷,像个巫婆。邵美爽朗地笑,满肚皮母亲的光辉。
  她不喜欢女儿。她说女孩子家,长到十###岁,给野小子俘去,做母亲的,人前还要赔笑脸,咬着牙说婚姻自由婚姻自由。她做不来,也受不住。我大约是看透了男人的缘故,倒千方百计想生一个女儿。脸蛋红扑扑的,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帮我松骨,做好吃的给我吃——可是,就在昨天,在妇产科手术室门前,我为什么要听张思颖和林培的鬼话?我为什么要推邵美进去?为什么要狼心狗肺地对她说:“进去吧,别怕,我在你身边。”如果我当时多一点点固执,多一点点责任感,这世上,就会多一种牵挂,独院就会多一抹色彩。
  ……
  三个月,怪就怪在邵美是Chu女还能怀孕,怪就怪在女人在体外还能受精。还不到九个月,九个月正好毕业,学业家庭双丰收。可能是女孩,男孩也不错。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海盗、玩吉他、普拉蒂尼,这一生没到过维也纳,他一定得去……
  马丽说我和邵美有可能会分手。
  认得邵美的第三天,飘毛毛雨,她和一帮女孩子在铁路上玩,林培断定嗓门脆生生地说她不是Chu女。
  那个秋天,我二十二岁。恋爱的过程就是犯罪的过程。壁上空洞的眼眶直勾勾挂起来,楼房被拆走了。
  青春像被遗弃的稻草人,举着干枯的手,寡和地浮在我身上。
  门开了。
  吱的一声。
  悠静的林荫道
  沐浴着树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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