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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帝后(gl)-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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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刘薄熙瞧见了君王喜形于色便又有些愤愤不平,她似乎又不甘心。
    “你即是敢打听,今日为何又不敢说与寡人?”
    “梁姐姐说……”刘薄熙咬咬嘴唇,梁姐姐交待过她,这些话不能随便说。
    “说什么?”许昭平更加不耐,便准备挥手结束这番事,刘薄熙突然张了口,“这些话说得时候绝不能有梁姑娘在场!”
    梁琼诗听到突如其来的‘绝不能有梁姑娘在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半晌未还过神,她的脑海中只是突然闪了一个念头,她的眼盲,莫不是姐姐懂得手脚?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日去寻许昭靖时,他屋内就有一男子与他言说,‘这些话说的时候绝不能有梁姑娘在场’。有什么事会受到她在场与否的影响呢?梁琼诗皱着眉,她目前是想不出的。
    可纵使想不清什么事会被她影响,只要怀疑了自己眼盲许是姐姐动的手,梁琼诗便不想再听下去,她不想在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瞧不见这个事实后又要接受是自己姐姐做的。
    她宁愿这辈子都把这笔账算在许昭靖的头上。
    可许昭平却是等不了了,直言道,“梁茗执可是说寡人喜欢吃荔枝,喜欢用些木制品,喜欢听萧的声音,喜欢说不过如是……”
    “这……”刘薄熙看着许昭平不知该如何答复,君王怎会把梁姐姐的话记得纹丝不差。
    可当她看到梁琼诗缓缓的从椅子上起身跪下的时候,她突然明了,这些竟全是梁琼诗喜欢的范畴。
    梁琼诗感觉到地板的硬度的时候,还是有些悔了自己心急。不过倒没什么,这倒可以掩饰她听到君王曾经思慕过她的尴尬。刘姑姑说,姐姐告诉过她君王的喜好,却不肯说得明白,而君王说得明白却全都是自己的喜好,这两者应该没有半点关联,可刘姑姑却没反驳君王,那便证明了姐姐告诉刘姑姑的本就是自己的喜好。可君王把自己的喜好作为他的喜好展现给外人,那便得出君王必然记得清自己的喜好。这几点穿起来,便只有一个结论:君王思慕自己。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君王的喜好与自己不同。
    君王的喜好会与自己相同吗?梁琼诗突然想起了君王前几年以关心皇弟为名赐的荔枝。上面似乎言的是他并不喜欢。她是知晓昭靖不喜欢吃的,太子不喜荔枝,几乎是乾国人皆知的事。可荔枝在乾国着实算稀有之物。那君王赐稀有的吃食于一个并不喜欢吃此物的皇弟……
    梁琼诗心头一涩,她近些年倒确是吃了不少的荔枝。不过荔枝便是能证明君王的思慕吗?君王若是思慕她,为何早些年未告知她呢?若是早些年便知晓有君王思慕于她,她又何必舍近求远的想方设法接近太子殿下许昭靖呢?
    梁琼诗瞬时想到了近些年的局势。今年是乾佑十七年,乾佑是先帝在太子满三岁时立的国号。依礼,新君登基是应换国号的,可这辈的君王却迟迟没换,一直留着先帝的国号。梁琼诗记得爹爹无数次叹息先皇的决策。谁能想通一个君王在临死前坚持立长子为帝,却又要长子把储君的位子留给弟弟这般荒唐事?长子与次子不过相差了四岁罢了,完全不适合做储君。
    可这与她有什么相关呢?梁琼诗缓缓的叩下一个头,无论君王思慕她与否,她逗得先替姐姐请罪。
    
    第三十一章
    
    见着梁琼诗跪了下去,刘薄熙呼吸突然不稳了,“圣上,梁姐姐所说的七年之约可是……”
    “是。”许昭平面色如常的躬身扶着梁琼诗起身,“寡人的七年之约本就是与寡人爱妃的。”
    “可……”刘薄熙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昭平把梁琼诗一点点的从地上扶起来,“那梁姐姐算什么?薄熙又算什么?”
    听着君王说他的七年之约是与梁琼诗的,刘薄熙不觉心如刀绞,君王定是在骗她!她知道七年之约的时候,梁琼诗还未满十岁,如何会是与梁琼诗的!
    “若是圣上爱的是梁琼诗,那圣上何不在登基之后便娶了她!”刘薄熙激动的红了眼睛。
    听着刘姑姑的质问,梁琼诗也是一愣,她本以为君王会说七年之约是他与自己姐姐的,谁知入她耳的竟是‘寡人’与‘寡人爱妃’。梁琼诗的手在袖中慢慢的握紧,七年之约,那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寡人应过爱妃许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许昭平帮着梁琼诗整了整衣角,而后握住她藏在袖中的手,帮她将握紧的十指抹平,“爱妃打小就想嫁给寡人。”
    从小就打算嫁入帝王家?刘薄熙讥笑道,“圣上为何会喜欢这般有野心的女子?”
    “野心吗?”许昭平闻声一笑,“若是她没这般野心,寡人又何必为君?”
    何必为君?纵使手是被君王握住了,梁琼诗的手依旧止不住的想收紧。‘没这般野心,寡人又何必为君’,君王这般说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刘薄熙听?若是说与她听,是表明君王愿意宠着她么?可以容纳她居心不良么?虽不知君王为何和刘薄熙一直在周旋,但她却听出了君王希望刘姑姑对他死心。君王这番话莫不是只是为了打消刘姑姑的念头?
    梁琼诗的心稍安。她应是与君王登基无关的!纵使君王是那个少年!她与那少年不过只是一面之约,且那时她不过是个稚子怎会左右了一个少年的想法!不过,既然说到这个地方,姐姐私自打探君王喜好,揣测圣意之事便可一话带过了。
    谁知梁琼诗的心还没放回原地,她便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她的膝盖上轻轻的揉,“地上凉,可曾硌到膝盖?”
    君王的声音软的像一罐蜜糖,将她溺到了其中。
    刘薄熙看着君王俯身帮梁琼诗揉膝盖,泪水突然就涌了出来,梁姐姐曾言有人能让君王拱手河山以命相抵,放下尊卑,只要那人是君王心动的女子。她一直以为那是假的!是梁姐姐用来骗她的!可君王如今的举动却残忍的告诉了她——那是真的!不过是令君王心动的人不是她!为何君王遇到的那个与他七年之约的女子不是自己!
    “圣上……薄熙……薄熙知罪了……”刘薄熙痛哭,把头埋到两袖之间,可哭着哭着,她莫名的想笑,笑那梁琼诗瞎了。她求而不得,那梁琼诗却是得而不知!君王待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君王眼中散开的情意她是瞧不见的!君王待她的好,她永远是不知的!她只能活在她的猜测之中!她瞧得分明,君王扶起梁琼诗的时候,她的脸上全是惶恐,没有半点欣喜。她以为她掩藏的很好,可这宫中又有几个人不是看了十几年他人脸色的人精?她刘薄熙不过是为情所苦,才格外驽钝,但这宫中……呵呵呵,等着君王的新妃入了宫,她等着替梁琼诗收尸……不过收尸?自己似乎已经要被流放了?
    刘薄熙盯着自己的泪珠一滴一滴淌到金砖上,耳边传来了“圣上!大公公有要事报。”
    许昭平瞧见小太监从殿外进来禀告,立即起身道,“传。”
    “是。”小太监没敢抬眼看君王,连忙低头出去迎大公公。
    大太监得了许令,立刻躬身挪到了偏殿内,“圣上!”
    “嗯。”许昭平握了一下梁琼诗的手,坐回到椅子上,“如何?”
    “回圣上,那人确认是个假太监。”大太监弯腰的幅度加大了几分。
    “是吗?”许昭平瞥了刘薄熙一眼,“薄熙,你有何话说?”
    “假太监?”听到君王唤自己的名字,刘薄熙连忙抬头,泪痕未干,“启禀圣上,薄熙从未做过对不住圣上之事!”
    “是吗?”许昭平对着大太监使了个颜色,大太监立刻冲着门外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刘薄熙瞥了一眼被押进来的人,觉得不过是个太监而已。可待看清那人的脸,眼睛却立刻挪不动了,“冯哥哥,你怎会在此处?”
    刘薄熙瞪大了眼睛,冯哥哥此刻不该在冯府么?如何会这般打扮出现在皇宫大内。
    “我——”冯沛被侍卫押着脸上闪过难堪,立刻把脸用垂下来的头发掩住,“姑姑认错人了。”
    “可——”刘薄熙正准备揭穿冯沛的谎言,她曾与冯沛是指腹为婚,她如何会认不出!
    可她话还未出口,就被大太监的话打断,“圣上,此人假扮宫人该是斩的。”
    “那便拖下去吧。”许昭平瞧瞧夜色,该用膳了。
    “等等——圣上!”一听要拖下去,刘薄熙立刻挪到许昭平面前抱住许昭平的腿,“圣上,您斩了薄熙吧!放过冯哥哥和爹爹!”
    “寡人已说是判你与刘江流放便只会流放,何必斩里你?毕竟活着才是最难的不是?”许昭平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可——爹爹年事已高,若是流放,必然熬不过今冬……圣上,上天有好生之德,薄熙求您,求您……”刘薄熙见君王不为所动,立刻转而扯住梁琼诗的衣摆,“梁妃娘娘!求您帮薄熙求求圣上!求求圣上放过冯哥哥!”
    “还愣着干什么,快拖走——”大太监见刘薄熙已经求到梁琼诗的面前了,立刻命着侍卫拉冯沛出去。
    听到大太监的声音,刘薄熙立刻扭头,见冯沛要被拉出去便大喊,“圣上——”
    “你不是要给寡人做妃么,这般小的胆子如何配给寡人做妃?”许昭平皱皱眉,她蓦地想到当年她看到琼诗饮那杯毒酒之时也未作声。
    “圣上,薄熙知错了,知错了……”君王的话点醒了刘薄熙,她突然明白今日事端皆是因自身而起,立刻不停叩头,“薄熙再也不要做妃了……薄熙求圣上赐薄熙一死……饶过他们……”
    听着刘薄熙求来求去都是以命相抵,许昭平有些烦了,抬手指了指被拖到门口的男子,“你们的命都这般贱么?薄熙可知,那个男子为了薄熙可只把自己当了二钱银子呀!”
    “薄熙,你说究竟是寡人薄情,还是薄熙薄情?”许昭平起身,往冯沛面前走了几步。同样求而不得,这个男人也等了三十年,呵呵呵呵,真是乾国多痴儿呀!瞧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男子,许昭平不由得升起几分同病相怜。
    “圣上……薄熙……薄熙不懂,不懂你的意思……”刘薄熙听不懂君王的二钱银子是什么意思。
    “那薄熙说说,冯侍郎如何愿意为了这二钱银子来扮个太监?且,为何他一扮小太监就把大公公唤成了大太监?”许昭平看了冯沛一眼,暗道,刘江为他女儿寻了个好姑爷。
    “这……”刘薄熙看了看冯沛的衣着,又想了想她在皇陵的境遇,突然懂了君王说得是冯沛,立刻大哭起来,“冯哥哥,薄熙……是薄熙害了你……”
    “薄熙……”冯沛听到刘薄熙的哭声,张嘴道,“圣上,此事与薄熙无关——是臣……”
    “是你如何?”许昭平瞥了一眼冯沛,等下文。
    见识君王看自己,冯沛立刻没了被刘薄熙打量的羞涩,心底仅剩几分对君王的愧意,“臣惭愧。臣愧对圣上!愧对列祖列宗!臣愿认罪……”
    “那便认诛吧!”许昭平瞧了刘薄熙一眼。
    “是!”大太监立刻备着把手挥下去。
    见着大太监的手就要挥下去,刘薄熙大喊,“圣上——不要——”
    许昭平不为所动,眼见着人就要被拉下去,刘薄熙突然起身拦到了偏殿的门口。
    “圣上,您说过只要发配薄熙!君无戏言,今日您若是要斩冯沛,请从薄熙身上踏过去。”
    “你若是爱着寡人,寡人斩他与你又何干?”许昭平皱皱眉,这刘薄熙着实太没规矩了!
    “圣上……他……”刘薄熙想申辩,可开口却吐不出一个词。
    盯着说不出话的刘薄熙,许昭平挥手让侍卫在刘薄熙面前停下来,“那你嫁冯沛为妻如何?”
    “这……”刘薄熙看了眼冯沛,那眸里的光几乎与君王看梁琼诗的眼神差不多。想着冯沛为她愈过三十还未娶,刘薄熙紧了紧手,屈膝跪下,“奴谢圣上。”
    听到刘薄熙说了‘奴’,许昭平莞尔,终是低头了,“那便如此吧!”
    而后起身扶着梁琼诗离开偏殿去长平阁用膳。
    见君王下了令,押着冯沛的侍卫立即松开了手,大太监含笑走到刘薄熙和冯沛面前,从袖中拿出卷轴,慢慢展开。
    “冯侍郎听旨!”
    “是。”冯沛立刻跪到地上。
    “刘有姝女,贤以佲兮。今赐婚于汝,择日成婚,不得有误!”宣完后,大太监立刻将卷轴卷好放到冯沛手中。
    “谢圣上!”冯沛捏着手中的卷轴,激动的热泪盈眶,转手抱住尚跪在地上的刘薄熙,“薄熙,我终是等到今日了!”
    刘薄熙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大太监又冲着偏殿门口唤了声,“刘大人您出来吧!”
    “谢公公!”
    看着刘江颤动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刘薄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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