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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唯闻落花语 作者:洛惜遥(晋江2012-07-18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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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忍伤害她,却又不得不一次一次的伤害她:“泺儿呀,你别泄气,啊,下次咱再接着指,我是真的又没看见。”
  
  “怎么会没看见呢?就是那个呀,就是……”
  
  宁泺着急得快要蹦起来了,瞬时间,我觉得我罪孽深重,居然让一个美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不雅的动作,我该死。
  
  我镇定的抓住宁泺的胳膊:“泺儿呀,咱下次再指吧,我不想造孽了,哦,不,我对他不感兴趣了,我每天看着你就挺好的。”
  
  宁泺在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无用功之后,终于放弃了。
  
  就在我也准备放弃去知道这个全校第一的帅哥的时候,许唯落却又在今天“奇迹”般的冒了出来。
  
  从那以后,我一次一次接近他,却又在离他最近的时候掉过头去。
  
  掐指算来高中的时候,因为他,我还做过不少蠢事呢。
  
  从偷偷看他的背影,到装作很巧的和他坐同一辆车,从偷偷在博客中写我们之间发生的每一点小事,到开始有了些许期待,希望我们之间是有缘份的——
  
  从会考能否去到同一个学校,再到每次分考场考试时是否一而再,再而三的能分到他们班,坐他的位子,抑或从让别人随便借本数学书,却好几次借到他的,又或者是和姐妹们在宿舍里玩“真命天子”的算命游戏时,算到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居然是第一位的,这不是不让我又欢喜的,虽然我明白,这只是个游戏。
  
  我们真的没有说过一句话,高中,三年。
  
  有时我发现,他和我的另一个好哥们儿李以霄一起走的时候,会若有若无的瞄瞄我,我胡思乱想着,他,是在看我吗?
  
  然后就马上摇摇头,笑自己太自作多情,接着就摆出一副高傲的公主的样子从他们旁边走过,现在想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欠揍,不过,我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蠢办法,掩饰我内心的悸动。
  
  原本我以为,我那个只能算是怀春少女的正常的“生理现象”和“心理需求”,不曾想,就在这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用了六年喜欢他,并且到了这种地步——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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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绕了另外的一条路回了家。
  
  等到许唯落回头是哪里还看得到我的身影。
  
  晚饭的时候,连凌北大条的神经也觉察到了这诡异的氛围。
  
  “喂,你们两个吃错药了呀?怎么回事,我怎么总觉得有阴风往我脖子里吹呢?”
  
  ——“吃你的吧。”
  ——“我失恋了。”
  
  许唯落的筷子握紧了,凌北的饭喷出来了。
  
  接着,我“咧”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哈哈,骗小狗其乐无穷,从回家就开始酝酿了,没想到你小子现在才问我,憋死我了,再过一会就憋不住了。好了,吃饭,吃饭。哦,人有三急,我先去上个厕所,两位慢用,小女子一会儿就来。”
  
  我逃也似的奔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甜甜的笑,第一次,我觉得我的伪装真的很完美,没有一点瑕疵,但看着张笑脸,又有谁能看得出,我是一路哭着,一路飞奔回家的呢?
  
  以前我总觉得在阴雨天里听着悲伤的歌曲默默流泪是痛。
  
  到了今天我才觉得,在阳光下,把刀刺入自己的胸膛,血流如注,自己却放声大笑,却是没有一滴眼泪,那才是真正的痛。
  
  我以为,我又哭了,抬起手擦脸,是干的,忽然间我觉得心好像绞在一起了。
  
  耶?一向身体健康的我又心绞痛的前兆哦,该看看医生了。
  
  想着想着,疼痛使我捂住心口蹲了下去。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我爬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再次微笑,奇怪的是,镜子里的人怎么,泪如雨下。
  
  我摇摇头,打开水管,用冷得刺骨的水冲刷着已经僵硬的脸,然后,再次抬头。
  
  许唯落,以后我再也不要脆弱给你看,再也不要。
  
  我对着镜子,又笑了笑。
  
  Perfect!
  
  这样,很好。
  




☆、第三章——壹

  是谁说过,在时间的沧桑河流里,我们总会忘却一些遥远的记忆,但有一些却像种子一样在我们心底生根发芽,永远难以忘却。
  
  又是谁说过,只有那些被允许任性的年代,叫做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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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许唯落陷入了冷战。
  
  确切的说,是敌对。
  
  开了三天的会,关于三校的联合校庆的具体安排还是没有计划出来,原因很简单,X大的中坚力量——我和许唯落,在内讧。
  
  只要他提出的方案,我都会一票否决,也不知怎么了,平常都会说“好吧,你看着办”的许唯落也不再退步,我们彼此僵持不下,颇有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狗熊”气概。
  
  或许,许唯落意识到,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当然我也不是白痴,自然也察觉出,在我凌厉的攻势下,这个颇有绅士风度的人也真的生气了。
  
  天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在这个方面如此相像。
  
  “好吧,罗默语,我们各退一步。学生活动这块交给方紫淇来安排,舞会就宁泺来负责,运动会凌北看着办,下周的艺术节……你继续负责,但要采取我们几个的建议。当然,其他的项目有关你专业方面的问题,也会向你询问,怎么样?”许唯落的话天衣无缝,让我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不行。”我脱口而出,这句话我说得无比坚定,天又知道了,我说的这话完全没过脑子。
  
  “为什么?”我看见许唯落的拳头握紧了,但表情依然是一贯的平静,可我总觉得,下一秒钟,他就会立刻冲上来,把我从11楼给推下去。
  
  “明明就是大家一起商量着来的,为什么分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我不同意。”可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拿出一种“你敢把我推下去,我就拉着你们几个一起陪葬”的气势予以反驳。
  
  原本的五人会议已经演变成了我和许唯落的两方大战。
  
  我的眼神充满挑衅,当时,如果我在镜子中看到自己,我一定会说:“这个女人疯了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商量了三天了,请问你罗大小姐有哪条同意了,照这么下去,这校庆还办不办了,丢我的脸还不够,非要把你罗默语的脸陪着我们这么多人的脸,再加上三校的脸面一起丢了你才满意是不是?”许唯落把杯子捏的很紧,我仿佛能看到,这个杯子在下一秒就会如同中了海大富的化骨绵掌一般,灰飞烟灭。
  
  许唯落的这个样子是气急了,和他“同居”了两年不是吃干饭的,他的小毛病旁人看不出,我却了解得透彻万分。
  
  宁泺起身向许唯落走去,手里拿了杯水,来到他身边,笑吟吟的把他手中握着的杯子轻轻抽走,递给他她手中的那一杯:“许会长,慢慢聊吧。要不然今天先到这里?”
  
  看到这幅场景,我不由得又喘起了粗气,我不知道在座的其余的人是不是都能听得到,我只觉得我得肺块炸了,不明所以得生气,让我顿时醒悟过来,要想和许唯落“斗”,我要先冷静。
  
  只见许唯落深吸一口气,把杯子举起来,抿了一口水,环视我们四个人,第一次他的眼神让我害怕。
  
  “不行,今天必须讨论出结果。如果实在不行,这次的三校庆典由我一人全权负责。”许唯落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从容不迫。
  
  熊胆被我借了,豹子胆也被我借了,可我又不知从哪借了胆来,“蹭”的站起来,指着许唯落的脸,和个泼妇一般的“骂街”:“许唯落,你不要这么自负好不好,在高中的时候你又组织大型活动的经验吗?来了大学也不知道哪根筋儿打错了竞选学生会主席,也不知道那些人哪根筋儿打错了,居然选你当学生会主席,怎么,想独揽大权呀,你……”
  
  “罗默语,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许唯落也站起来。
  
  “我……”就当我还想开口大骂时,就被一双手往外拉去。
  
  只听见方紫淇低声说到:“罗默语,给我少说两句,不想后悔就先和我走。”
  
  还没等我弄明白呢,已经被拽出会议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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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紫淇递给我一盒冰激凌,说:“喏,我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像以前那么喜欢这个味儿的。”
  
  说完就坐在凉亭的另一个石凳上,吃起自己的那一份来。
  
  我打开盒子,恶狠狠的把冰激凌送进我嘴里“五马分尸”,边吃还边说:“我不喜欢吃了,这么小孩子气的东西,真难吃,哎?怎么没了,你还有吗?”
  
  方紫淇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的:“默子,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呢?”
  
  “谁说的,方紫淇,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当年的事情,都给我说清楚,我真的还想叫你这个朋友,真的,紫淇,你说吧……我还想叫你这个朋友,你是我姐妹呀,那么好的姐妹……我现在只有你们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快哭出来了。
  
  紫淇叹了口气,拍拍我的头:“默子,人总是要长大的呀,我也希望我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的过这几十年,可是,我有我的命,我是真的想保护你呀,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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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夏天,丘比特心情似乎特别好,于是他就开始乱射箭,把许唯落的那支射到我身上不说,同时也把赵凡的箭射给了方紫淇。
  
  赵凡是我的发小,用他的话说就是:“咱俩谁跟谁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干柴烈火,情投意合。”
  
  每当这时候我都大嘴巴抽他:“赵凡,嘴上有个把门儿的没有?学了成语乱用,前两句还能凑合着用,后两句你不应该再斟酌斟酌,推敲推敲吗?”
  
  高一暑假的时候,赵凡和个耗子似的闲得发慌,来我家蹭饭,巧不巧的,方紫淇给我送《梦里花落知多少》来着,那似乎就是他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个学期,赵凡他老妈发威了,说赵凡要是再不好好学习,就剁了丫的猪蹄子,赵凡觉得家里不能呆了,愣是软磨硬泡的哄着他老妈把他转到我们学校来了,而且,更过分的是他转到了我们班,美其名曰——“我A班有人”
  
  开始的时候我实在不想承认我认识这么一个家伙,后来“迫于无奈”我还是大发慈悲的开始和他说话了。
  
  时间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呢?
  
  那年冬天,我发现,赵凡和紫淇已经离我越来越远。
  
  一天回了宿舍,紫淇就在喝酒,胡言乱语的,我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但我知道,这与赵凡有关。
  
  也就比光速慢一点儿,紫淇“蹭”的坐起来,唱着《单身情歌》,她嚎的这一嗓子,让丁綮萱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捂住她的嘴:“我的姑奶奶,你喝酒就喝酒吧,还唱歌,把老师招来,就算你不被退学吧,也得背个处份呀。”
  
  反倒是那翎说:“让她喝吧,想唱的话就发泄发泄。”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只能像个木头一样的,呆在那里。
  
  紫淇和我们说过,她妈妈和她爸爸生了她姐姐之后,一直想要个男孩儿,不成想人流了好几次,到她这儿还是个女孩儿,我记得我当时还笑呢:“你家太封建了。”
  
  “是呀,我家很封建。”紫淇淡淡地说,好象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她妈妈为了保住她,和丈夫、婆婆大吵一架,此后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而当她生出来以后,也没过上什么还日子,那时候,她也只是个小孩子。
  
  紫淇的妈妈没办法,带着她回了娘家,只是偶尔回婆家看两眼,却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
  
  而她的父亲,神经也似乎有点不正常了,有一次竟要去她外婆家看她,可就在去的路上,出了车祸,死了。
  
  那年她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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