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没有时差-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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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星期六要去看我爸，你答应过的，没忘吧？”秦晓婷鼓足了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有她的为难，既不能让妈妈这么突然地接受他们俩分手的事实，同时又担心高睿愿不愿意配合她演完这出戏，没办法，只能先把自己的自尊心放到一边。
　　
　　高睿错愕，“这……”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她还愿意让他去看她爸爸。
　　
　　秦晓婷曲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拒绝，脸色一下子变了，压低了声音说：“就这么一次，当做陪我演一场戏好了，我不想让我妈知道我们已经分手的事，至少给她一个过程。你放心，这件事之后，我绝不再找任何理由让你涉足我们家的事，而且在我妈面前也不会让你为难。”
　　
　　高睿语塞，这些事情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真该死，什么问题都抛给了她，怎么好像他最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你就这么想和我撇的一干二净？连自己以前答应过的事情也要反悔！算我求你帮我个忙还不行吗？”她死死地盯着他。
　　
　　“我去我去！晓婷，我……对不起！”他知道她误解了，想要解释，可是看着她苍白的脸，又觉得说什么好像都毫无意义，唯有说出一句单薄的“对不起”。
　　
　　……
　　
　　周六这天他按时到秦晓婷家，却被告知探视时间改在了明天，许丽华言笑晏晏的让他就在家里住，第二天他们就可以直接一块去。可他哪敢那么理所当然的接受这番好意，僵持了好一阵，直到秦晓婷站在许丽华身后虎着脸冲他无声地比了比嘴型，他才敢答应下来。
　　
　　晚上吃过饭，许丽华不要他们帮忙收拾，两人就一言不发的坐在客厅看电视，放的是什么两人都没心思去看，却还是直愣愣地盯着，没谁先起个话题。
　　
　　许丽华收拾好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各占据沙发一边的两人，她以为是因为她在家里，所以他们有些拘谨，“天还早，你们要不出去走走好了？或者去看看电影？”距离小区不远处就是一个电影院，去那来回用不了多长时间。
　　
　　“恩，好，那妈，我们就出去走走。”两人去外面尴尬，总比在家里对着妈妈强装要好，秦晓婷这么想。
　　
　　走到高睿旁边，她只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没有过多的举动。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情形，秦晓婷觉得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开学那天与他初见的狂喜；摔坏脚后他抱着上上下下，又是复诊又是照顾她日常生活的；一起去的小吃街；一起在夜幕下的校园约会，那时候自己还说什么来着？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是不是当初说这句话的人首先违背了它的意思，才导致后世人也无法做到了呢？
　　
　　多美的一句话！终归也逃不过世事难料，可当年的胡兰成和张爱玲说完这句话也仍维持了四年光阴，她和高睿这才多久呢？
　　
　　秦晓婷想到这些，不禁自嘲地冷笑。
　　
　　“晓婷”
　　
　　“恩？”
　　
　　高睿垂着的手，握了握，“杨澈，他对你好吗？”几天下来，从不见她和杨澈出入在一块，至少他见到她的时候从没有过。
　　
　　秦晓婷眉眼怒目，“他凭什么要对我好？好又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她定住脚，一把将高大的他扯得转身面对着自己，“高睿，不用你假惺惺！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没关系，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我秦晓婷不是缺少了你就活不下去的人！”
　　
　　说完就大步朝前走去，高睿连忙追上她，想和她解释，她却完全不理，只得抓住她的手臂让她停下，“晓婷，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晓婷没有转身，“你什么意思我不想知道，但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高睿，这次让你来，是我迫不得已，不代表我对你还有什么过多的想法，我说过这次以后绝不会再打扰你，我说到做到！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要退出我的世界，那么明天过后，就请你退得干净一些！”
　　
　　高睿松开了手，回去的路上也没再说话，他不敢说了！
　　
　　能怪谁呢？她说的对，是他主动退出她的世界的，现在就没有资格再过问她的事了，连关心都没资格……
　　




47

第四十五章　探监　。。。　
　
　
　　高墙电网、漆黑的金属大门、同样身穿黑色制服神情冷漠的狱警……
　　
　　这是高睿对监狱的第一印象。
　　
　　从他们到达监狱时起，秦晓婷就自发握住了高睿的手，她想他终归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自己应该给他些抚慰，于是低声说：“没事的，别紧张！”
　　
　　三人被带到会见室，坐在里面等待的时候，果然，高睿的手心浸出了些汗，秦晓婷另一只手覆上他的轻轻拍了拍。
　　
　　他看了她一眼冲她笑笑，其实此时他更多的还是心疼，他这才明白，原来她的世界真的不是他所能体会到的。
　　
　　……
　　
　　“秦力行”
　　
　　“到。”
　　
　　“进去吧。”
　　
　　站在门口的狱警冲门外的人说，然后示意他进屋，帮他解开了手铐。接着又公式化的对他们说了一些规定之类的话，就走到门口的位置面对着他们站着。
　　
　　身着囚服的秦力行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一些，被剪成板寸的头发，依旧可以看清大部分已经变得灰白，他眼角的皱纹随着他的笑容更加堆挤到一块。
　　
　　许丽华一看见他就忍不住鼻子发酸，别过头抹了抹眼泪。
　　
　　秦力行脸上的笑褪去了一些，轻声说：“丽华，怎么每次来都这样？让孩子们看了笑话！”
　　
　　她听了点头附和，“恩，知道了，不哭不哭！”接着说：“最近天凉下来了，我给你带来了几套秋衣，还有棉鞋，一会儿警官们会拿给你，你记着添衣服，还缺什么的话，告诉我，我下次给你带来。”
　　
　　“哪缺什么啊！你每次来都带着带那的，你知道的，里面到了冬天也发棉衣，你其实连秋衣都不用给我准备。”
　　
　　“哪里的话，那个厚棉衣也就是穿在外面挡挡风，真正要暖和的话还是得里面贴身的衣服，你一定要记得穿暖和了，别冻着自己！”
　　
　　秦力行笑着答应妻子：“好了好了，知道了。”
　　
　　他这才看了看高睿，笑着对晓婷说：“婷婷，这就是很照顾你的那个高睿？”
　　
　　高睿惊讶，怎么秦爸爸会知道他的名字？
　　
　　秦晓婷乖巧地说：“恩，爸，这是高睿，以前在姨妈家的时候经常照顾我，现在……”她顿了一下说：“也是我男朋友，所以带来给爸爸看看。”
　　
　　“叔叔您好，我是高睿。”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居然在这种地方。”说着秦力行有些尴尬地低了低头。
　　
　　“爸爸……”秦晓婷看着爸爸的样子就觉得难过。
　　
　　“叔叔您别这么说，不管在什么地方您都是晓婷的爸爸，能来拜见长辈就是我的荣幸！”相较之秦力辉的淡漠，眼前的秦力行纵然是与他有着铁窗之隔，也让人觉得十分亲近。
　　
　　秦力行满意地点点头，“难得你能这么想！高睿，以前就已经听婷婷的妈妈提到过你，说当初婷婷她在姨妈家的那几年，你都一直很照顾她，后来又上了同一所大学。这几年我没办法在婷婷和她妈妈身边照顾她们，尤其是婷婷，我甚至都没法看着她长大，缺席了她成长过程中很多重要的事，我这个父亲惭愧得很呐！所以我一直都想着找机会当面谢谢你，今天总算能有这个机会了。”说完秦力行就站起身，冲着高睿鞠了个躬。
　　
　　秦晓婷的眼泪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她想叫声“爸爸”，喉咙却哽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扑进爸爸怀里，眼前的屏障却生生阻隔了二人的距离，让他们连触碰的机会都没有。
　　
　　“叔叔……”高睿也连忙站起身，两手贴在透明挡板上，他哪里有资格接受这样的谢意，“叔叔，您这样我心里有愧！”
　　
　　秦晓婷怕高睿情急之下说出两人已分手的事实，连忙也起身，挨着他的那只手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他的手心，然后红着眼眶说：“爸爸，你别这样，你坐下啊！”
　　
　　身后的狱警这时也不得不提醒，“好了好了，你们都坐下，秦力辉，抓紧一些，探视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
　　
　　坐下后他接着说：“高睿，有一件事我想求你务必答应我！”
　　
　　“叔叔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我现在的这个情况，几年内也不可能出去，所以我想拜托你多照顾照顾她和她妈妈，她们要是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呢还希望你能多去帮帮忙！”秦晓婷对于秦家人的抵触他自然是知道，所以就算家里真有了什么事，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是绝不会去找秦家的人来帮忙的。这也是他作为一家之主、一个男人、一个父亲，此时最卑微也是唯一能做的事。
　　
　　“力行……”许丽华早已泣不成声。
　　
　　秦晓婷也哽咽着说：“爸，我可以照顾好妈妈的！”其实她这也是在为高睿开脱，她不想让他为难……
　　
　　秦力行不说话只等着高睿的回答，他豁出去了，这个时候哪里还要什么长辈的面子，说是逼迫也好，他看得出高睿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只有这样，他才算能勉强安心些。
　　
　　“叔叔，我答应！”他笃定地回答。高睿知道哪怕自己能忍痛找出一千条理由来放弃和秦晓婷的感情，也绝对找不到一句说辞来拒绝秦爸爸的嘱托。
　　
　　秦晓婷泪眼婆娑，看着他的侧脸，有那么一瞬她都差点以为她和高睿之间根本就没有分手这回事。
　　
　　等到了高睿的回答，秦力行的眼眶也已经湿润，他欣慰地点着头笑了笑，又转而安慰妻子几句。
　　高睿递过纸巾给许丽华，低声安抚了几句，又揽过秦晓婷的肩，帮她擦擦眼泪。
　　
　　没过多久，狱警就提醒探视时间到了，当着他们的面就给秦力行戴上手铐要带回监房，走出会见室前，秦力行又回头看了眼妻女，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高睿身上，直到高睿冲他点了一下头才放心的跟着狱警离开。
　　
　　经过层层关卡，秦晓婷他们离开监狱后也仍是摆脱不开里面那种冰冷的压抑感，她和高睿一左一右走在许丽华身边，她时不时还搂着妈妈轻声劝说几句。
　　
　　回到家已经下午，许丽华直接回到房间，高睿进厨房就着冰箱里的材料做了些吃的，秦晓婷单独盛了一份送进许丽华房里就出来和他一块吃。
　　
　　“阿姨她……没什么事吧？”他犹豫着问。
　　
　　“没事，每次看完我爸回来都会这样难过一阵。”秦晓婷夹了一筷子地三鲜，炒的不错，至少以家常菜的水准来说各种调料都放得刚刚好，不像她还老会放咸了。
　　
　　秦晓婷不再说话，他也就默默地吃着饭，其实他还想问一句“你没事吧？”可是，昨天她的话还句句在耳边，他也就只有把话伴着食不知味的饭餐吞咽下去。
　　
　　星期天，返校的学生多得不得了，秦晓婷不想和他们挤，一直下一辆下一辆的等，等到他们上车时，的确是空了不少，还能有位置坐，可时间已经接近晚自习了。
　　
　　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车子晃呀晃的，秦晓婷居然就靠在了高睿肩膀上。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应该昨晚没休息好吧！
　　
　　高睿动作很轻的把外套脱下来，两手撑开衣服披到她身上，秦晓婷原本靠在他肩膀处，因为他替她披衣服的动作，整个人滑到了他怀里，还自顾自的扭动着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也就贴得他更近了些。
　　
　　他怕把她吵醒，也不敢乱动，悬着的那只手索性就搭下来搂着她。夜色渐渐见浓，公车里的白炽灯照在她脸上，从他的角度看去，连眼睫毛都纤长清晰。
　　
　　他想她一定是累坏了，否则坚强独立的她绝不会睡到他怀里。车子一个急刹车，他连忙搂紧了
　　些，怕她被颠簸到，很是小心的护着。他多么希望车子可以一直这么没有终点地开着，让这个意外得来的甜蜜感也这么持续下去。
　　
　　到达终点站时秦晓婷被公车上的提示音吵醒，睡眼朦胧的她揉了揉眼睛，“到哪了？”
　　她睡懵了的迷糊样看得高睿舍不得挪眼。
　　
　　“到学校了。”
　　
　　她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