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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悬崖上的谋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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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装不明白。” 
  “如果你愿意,可以带巴杰尔来。你们有交情。” 
  “你对巴杰尔有某种偏见。” 
  “我敢说是因为他口吃。口吃的人总是弄得我也口吃。” 
  “其实,弗兰基,这没用,你明白不是这么回事。这儿一切挺不错。虽然没更多的事干,但我认为我比没价值的人好一点。我是说你对我总是相当亲切,我很感激。但我知道我是个小人物……我是说……” 
  “当你把你的自卑情结表达完了后,”弗兰基冷冰冰地说,“也许你要用铁头棒来尽力把球弄出坑洼,不要用轻击棒。” 
  “我已……哎哟!该死!”他将轻击棒重新放回袋里,抽出铁头棒。他连续五次击球时,弗兰基神情满足地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周围沙土飞扬,“到你的穴了。”博比捡起球,“我想我们打了个平手。” 
  “我们再打附加赛吗?” 
  “不,算了。我还有很多事呢。” 
  “当然,我想你事多。” 
  他们一起默默地走到球室。 
  “好了,”弗兰基伸出手来,“再见,亲爱的。我在这儿期间,有你来派派用场,真是太精彩了。也许,当我没什么更适当的事做的时候,再见到你吧。” 
  “说话当心,弗兰基……” 
  “也许你会屈尊参加我的小贩聚会。我相信你可以在伍尔沃思联号店①买到便宜的珍珠纽扣。” 

  ①伍尔沃思联号店:大型联号商店.在英国多数城镇都有分店。——译注 

  “弗兰基!”他的话音被弗兰基刚发动的本特利车的引擎声压倒。弗兰基做作地挥挥手,驱车而去。 
  “妈的!”博比发自内心地骂了一声。 
  他认为弗兰基的行为太令人不快了。也许他自己处事不圆滑,不过,管他的,他说的话相当真诚。也许,他还是没有把真诚体现在言词中,后来的三天显得特别漫长,牧师因为喉痛,迫使他说起话来如耳语一般,他说话很少,以一个基督徒应具有的明显的忍耐对待自己的四儿子。 
  他一两次引用莎士比亚的话,大意是毒蛇的牙齿等等。 
  星期六,博比觉得再也不能忍受家中生活的羁绊,他说动罗伯茨太大,和她“管”牧师邱宅的丈夫,给了他一包三明治,他又在马奇博尔特买了瓶啤酒,就动身出发作一次独自的野餐。 
  几天来,因弗兰基不在,博比感到心烦意乱。老朋友屈指可数,而他们都有事要忙。 
  博比伸开四肢躺在长满欧洲蕨的山坡上,自个儿盘算,他是先吃午餐后睡觉呢,还是先睡觉后吃午餐。正当他左思右想之际,他竞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醒来时居然三点半钟了!博比想到父亲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反对这种打发日子的方法时,不禁咧嘴一笑。穿越村子,进行一次十二英里的绝妙的步行,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做。步行使人不免想起一句名言:“那么我想,我已经挣得了午餐。” 
  “真意,”博比想道,“为什么靠走这些路来挣午餐呢,况且你并不特别想走路?这其中有什么价值呢?如果你喜欢步行,那纯粹是个人嗜好;如果你并不喜步行,你还要去步行,那你就是个傻瓜。” 
  于是,他开始享用他那份不劳而获的午餐,吃得津津有味。他心满意足地叹口气,扭开了啤酒瓶。酒味苦得有点怪,但无疑是新鲜的。 
  他又躺下来,把空酒瓶扔进一丛石南属植物中。 
  懒洋洋地躺在这儿,他感觉像神仙一样。世界就在他的脚下,一句名言,但却是一句精彩的名言。他什么事都可以干得了,只要他尽力而为!伟大的宏图和意气风发的主动精神一一掠过他的心头。 
  随后,他又睡着了。睡魔袭击了他。 
  他睡了……眼皮重垂、失去感觉地睡了…… 
   
   






 








第七章 死里逃生



  弗兰基把她那辆绿色大型本特利车停在一幢旧式大房前的路基石旁,这幢房子的门上写着“圣·阿萨夫医院”。 
  弗兰基跳下车,转身取出一大束百合花,接着按响了门铃。一个身着护士装的女人开了门。 
  “我能见琼斯先生吗?”弗兰基问。 
  护士带着强烈的兴趣看了看本特利桥车、百合花和弗兰基。 
  “我通报什么姓名?” 
  “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 
  护士一阵激动,据她估计她的病人起床了。她带弗兰基上楼,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有人探视你,琼斯先生。想想,会是谁呢?对你来说会是一个惊喜。” 
  所有这些就护理室而言都是“乖巧”的做法。 
  “天哪!”博比非常惊奇地叫道,“是弗兰基呀!” 
  “你好,博比,我带的花很常见,稍微有点墓地的联想,没法选择。” 
  “噢,弗朗西丝小姐,”护土说,“这些花很可爱。我去把它们放进水中。”她离开了房间。 
  弗兰基坐在一张显然是供探视者坐的椅子上。 
  “好了,博比,”她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问得好,”博比说,“我成了本地风头十足的人物了。 
  八粒吗啡,不会少。他们正准备把我写进《柳叶刀》①杂志和《BMJ》。” 

  ①《柳叶刀》:英国医务周刊,一八二三年创刊。——译注。 

  “《BMJ》是什么?”弗兰格打断了博比。 
  “《英国医学杂志》。” 
  “好极了。继续说下去吧。” 
  “你知道吗,我的姑娘,半粒吗啡就能致人死命,我应该死上大概十六遍了。吃上十六粒后体验恢复知觉才是真好,不过呢,八粒正好,你不这么认为?我成了这个地方的英雄,以前,他们从没有处理过我这样的病例。” 
  “对他们来说真太妙了。” 
  “不是吗?给了他们向所有病人谈论的话题。” 
  护士又进屋来,把百合花插在花瓶里。 
  “确实是这样,不是吗,护士?”博比问,“你们从来没有碰到过我这样的病人吧?” 
  “哦!你根本不该到这儿来,”护士说,“你应该在教堂的墓地里。他们说,好人命不长。”她对自己的妙语吃吃地笑起来,接着走了出去。 
  “就是这样,”博比说,“你会看到的,我将在英格兰美名远扬。”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上次见到弗兰基时表露的自卑情结现在完全无影无踪。他以一种神情坚定而又自我愉悦的口吻叙述自己病情的每个细节。 
  “够了,”弗兰基阻止他说下去,“我确实不在乎胃唧筒的可怕。听你说来说去,使人会认为从前没人中过毒。” 
  “很少有人因八粒吗啡中毒后会好起来,”博比说,“算了吧,你没有获得充分的体验。” 
  “给你下毒的人相当不舒服。”弗兰基说。 
  “我明白,浪费了顶刮刮的吗啡。” 
  “吗啡在啤酒里,是不是?” 
  “是的。是这样,有人发现我像死人一样地睡着了,试图唤醒我但办不到。后来他们吓坏了,送我到了一个农舍,请来医生……” 
  “后半部分我全知道。”弗兰基连忙说。 
  “起初他们认为我有意吃了什么药,后来他们听了我的叙述后,就出去找啤酒瓶,在我扔瓶子的地方找到了,找人进行了化验。瓶里的剩余物显然够化验的了。” 
  “没有吗啡怎样放进瓶去的线索吗?” 
  “没有。他们光顾了我买酒的商店,打开了其他的酒瓶,但全都没问题。” 
  “一定是有人在你睡着的时候把吗啡放进酒瓶去的。” 
  “是这样。我记得瓶顶的封纸贴得不很紧。” 
  弗兰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吧,”她说,“这说明那天我在火车上说的完全正确。” 
  “你说的是什么?” 
  “那个叫普里查德的人,是被推下悬崖的。” 
  “那不是在火车上,你是在站台上说的。”博比有气无力地说”“那是一回事。” 
  “但为什么……” 
  “亲爱的,明摆着的,为什么有人想干掉你?你又不是一笔财产或什么的继承人。” 
  “说不定是呢。我没听说过的在新西兰或什么地方的大姨妈,说不定会把她所有的钱留给我。” 
  “胡说八道。不认识就不会留钱。如果她不认识你,为什么把钱留给一个排行第四的侄子呢?唉,在这艰难的时代,就连一个教土都不可能生一个排行第四的儿子!不,事情全很清楚,没人会从你的死亡得到好处,所以要排除在外。那么只有报复,你没有偶尔勾引过某位化学家的女儿吧?” 
  “我能记得没这种事。”博比尊严感十足地说。 
  “我明白了。勾引得太多就记不起来了。不过,我应该冒昧地说,你倒是从来没有勾引过什么人。” 
  “你把我的脸弄红了,弗兰基。话说回来,为什么一定是化学家的女儿呢?” 
  “便于取到吗啡。因为弄到吗啡并非那么容易的事。” 
  “得了,我没有勾引过化学家的女儿。” 
  “据你所知,你没有同别人结过仇吧?” 
  博比摇摇头。 
  “啊,是这样,”弗兰基得意洋洋地说,“一定同那个被推下悬崖的人有关。警方怎么认为?” 
  “他们认为一定是个疯子干的。” 
  “荒唐。疯子才不会带着这么多吗啡到处游荡,找到残留的啤酒瓶把吗啡放进去。不会是这样,而是有人把普里查德推下了悬崖,一两分钟后你走过来了,他认为你看见他做的事,于是就决定将你于掉。” 
  “我看这种说法靠不住,弗兰基。” 
  “为什么靠不住?” 
  “唔,从一开始,我就什么也没看见。” 
  “是呀,但他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我看见了什么,我早就在听证会上说出来了。” 
  “我想也是。”弗兰基不太乐意地说。 
  她思索了一两分钟。 
  “也许他以为你已经看见了你并不认为了不起的事,但此事真的至关重要。这样说听起来很像胡言乱语,你理解这意思吗?” 
  博比点点头。“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看来很不可能。” 
  “我肯定悬崖事件与这件事有关系。你在现场,是到那儿的第一个人…” 
  “托马斯也在场,”博比提醒弗兰基,“但没人试图毒死他。” 
  “也许他们正打算这样做,”弗兰基兴奋地说,“也许他们试过但失败了。” 
  “这样说似乎非常牵强附会。” 
  “我认为符合逻辑。如果你在像马奇博尔特这么个死水一潭的地方,碰上两件异常的事,等等,还有第三件。” 
  “什么事?” 
  “向你提供工作的事。当然,这是件小事,但很奇怪,你必须承认。我从来没听说过哪家外国公司特别寻求并不出名的前海军军官。” 
  “你说我不出名?” 
  “那时你还未进入《BMJ》。但你要明白我的观点。你看见了你并不打算看的东西,或许他们(不管是什么人)是这样认为的。好了,他们先试图在国外提供一份工作来摆脱你。接着,此事不成,他们又试图彻底干掉你。” 
  “这不是太偏激了吗?不管怎么说,这是在冒极大的危险呀?” 
  “唉!杀人者总是鲁莽得惊人。他们杀得越多,就越想杀。” 
  “像《第三点血迹》。”博比想起一本他最爱读的小说。 
  “是的,在实际生活中也是如此,史密斯和他的妻子,阿姆斯特朗和有的人。” 
  “得了,弗兰基,但究竟别人认为我看见了什么呢?” 
  “当然,这就难说了,”弗兰基承认道,“我同意实际的推人动作不可能被看见,但你会讲这件事。这一定同死者本人的某些东西有关。也许他有胎记、联指或某些异常的生理特征。” 
  “我看你脑里一定想到桑代克医生身上去了。不可能是那么回事,因为无论我看见了什么,警察也会看见的。” 
  “他们是会看见的。这个说法很蠢。这事挺难的,是不是?” 
  “这种推测倒令人满意,”博比说,“而且使我感觉重要。 
  不过呢,我仍然认为没超过推测。” 
  “我坚信我是对的,”弗兰基站起来,“现在我该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好吗?” 
  “哦!来吧。护土们淘气的饶舌极其单调乏味。顺便问一声,你很快会从伦敦回来吗?” 
  “亲爱的,只要听到你的消息,我就飞快地回来。有个中毒得挺浪漫的朋友太令人激动了。” 
  “我不知道吗啡是不是有那么浪漫。”博比提醒弗兰基说。 
  “好吧,我明天来。吻你一下还是不呢?” 
  “不会传染的。”博比鼓励道。 
  “那么我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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