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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碧水摇光-第37部分

小说: 碧水摇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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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僵持之际,远处有人高喊了一句:“臣岳岩,求见陛下,事关长公主生死,请陛下务必赐见!”
  郁连城往产房冲的脚步猛的停住,立刻道:“宣!”
  这一个“宣”字讲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匍匐在地的陆嘉暗自打了个激灵,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终只化为一个肯定: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知道的。
  岳岩的身形是踉跄的,神情是惶恐的,似乎生怕一个来不及,长公主就香消玉殒了。向来自命风流的他此时已完全顾不上风度脸面,听到连城帝宣见的旨意,立刻连滚带爬突破禁卫军、公主府、驸马府三路侍卫的重重包围,扑倒在小皇帝脚下悲声道:“陛下下下下下——”
  郁连城看着惊慌失态的定春侯世子,又看看疾步跟随在后的堂哥郁景生,阴沉着脸抓起岳岩,冷声道:“将你要说的事速速讲来!”
  岳岩迟疑了一下下,似乎才考虑如何开口合适,郁景生在后面抢道:“陛下,臣等带来了一人,可解长公主之危。只是此人身份特殊,除非陛下允许,不然臣等万万不敢将他带到陛下面前。”
  郁连城松开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岳岩,对堂哥道:“无论是谁都准了,快将那人带来!”
  郁景生十分谨慎地凑到堂弟身边,与之耳语曰:“那人是个男的。”
  郁连城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堂哥:“大夫?”
  郁景生也有点僵硬,垂眸道:“……稳……婆。”
  世上有男稳婆么?
  郁景生又抖抖胆,与堂弟咬耳朵道:“那人是自己找到岳岩门上去的,臣恰巧赴宴未归,就一起见了。那人说长公主此次难产,非他不能解,请岳岩向陛下推荐。陛下若信,他可保长公主无恙,若不信,就等着……给长公主……办后事吧。”
  其实那个奇特的少年原话说的是“给郁银屏收尸”,但借郁景生十个胆,他也不敢这么着就把原话讲出来。
  郁景生随即悄声续道:“他还说长公主难产另有蹊跷,不过此中缘由说来话长,一切待母子平安后再讲不迟。”
  郁连城听到那“母子平安”四字,咬咬牙,道:“准奏!”

  同林哀鸟

  郁景生与岳岩都松了口气,岳岩立刻就再度冲出包围圈去拉那新来的稳婆。
  眨眼的功夫过后,郁连城看着岳岩拖的那人,质疑地看看郁景生,郁景生忙低声道:“为防人口舌,来之前臣让他换了装。”
  幸亏那自称春秋的红衣少年生得一副好相貌,男生女相堪比苍苍,才好掩人耳目。
  小皇帝立刻赞许地看了看堂哥,他堂哥举起衣袖擦掉额头一滴汗。
  岳岩道:“陛下,就是此人,他叫/春秋。”
  眼前的红衣“少女”虽然颜色异常美丽,郁连城也没心思看上一眼,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保长公主平安?”
  春秋低眉顺眼,语音刻板:“再不让我进去,我就不必进去了。”
  郁连城强压下心头万般情绪,缓缓道:“若长公主平安,寡人必重赏;若有什么差错,你就陪葬吧。”说完示意廊上的丫环带他进去。
  春秋面对九五之尊的重赏威胁,神色不变,温顺地跟在丫环后面走着,即将进入产房时,他停下来,语调依旧刻板:“到了万不得已,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郁连城毫不犹豫:“大人。”
  春秋转身迈进产房。
  郁连城问岳岩与郁景生道:“这人什么来历?”
  岳岩与死党对视一眼,道:“臣不知,他是自己找上门来,起先还以为是刁民胡闹,命家仆将他赶出门去,他却不走。后来因见四处寻找稳婆,臣猜测长公主情形许是不妙,就与郁世子商议,叫了他来问话。他自言懂得一些奇门异术,治得疑难杂症,又说那日在永靖寺外于人群中见了长公主一面,说长公主很可能是被……被……”
  郁景生抢道:“被人下了毒。”
  岳岩也擦了擦汗,支吾道:“对,是中了奇毒。”
  那少年原是说长公主是被人下了蛊,可二人却委实不敢说出来,本朝历来严禁巫蛊,每一宗与巫蛊有关的命案无不是祸害三千里。尤其是几十年前闽南王那件案子之后,朝廷对巫蛊的痛恨和打压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厉程度。
  如今长公主难产若真是巫蛊之祸,以陛下对长公主的姐弟情谊,哎哎,恐怕不知道要赔上多少人的性命。
  郁连城暗自握了握拳,沉声换来辛醉,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命他去查长公主怀孕之后接触的一切人事,连一条虫豸都不能放过,同时也要把那个叫/春秋的少年查个一清二白。
  这边交代完,辛醉方才离去,产房里忽然传出丫环和产婆的惊喜的叫声:“生了!生了!生了!”
  郁连城大喜,郁景生和岳岩也是松了一口气,旁边陪站的丫环仆人侍卫也暗暗谢天谢地,只有陆驸马仍跪在地上,许是惊喜过度,脸上反而没有表情。
  然后产婆们又七嘴八舌道:“孩子怎么不哭?”
  “快拍一拍!”
  “许是嗓子有痰,快吸出来。”
  ……
  里头忙乱了一阵,隐隐传出细细的婴孩哭声,犹如猫叫。然后有个丫环匆匆出来向皇帝陛下报喜:“恭喜陛下,恭喜驸马爷,是位小世子。”
  郁连城道:“长公主怎样?”
  丫环道:“公主脱力过多昏过去了,尚未醒来。”
  郁连城正要去看看,他堂哥忙道:“陛下,眼见得天要亮了,早朝耽搁不得。这孩子已经生下,想来让长公主仔细将养一段时间,身体便养过来了,她此时需多多休息,您早朝过后再来看不迟。”
  小皇帝想了想,问道:“那个春秋呢?”
  话音刚落,春秋已经推门出来,一身清爽,完全不似刚刚行使了产婆之职的人。
  郁连城皱皱眉,对郁景生道:“早朝之后,你带他来见寡人。”
  郁景生连忙应下。
  郁连城看了看仍在地上跪着的陆驸马,上前扶起他道:“寡人这便要回宫,皇姐还要劳烦驸马照顾,至于浩信侯府那边,也得尽快报喜才是,一切就有劳陆驸马了。”
  陆嘉可能是二十九岁高龄初次当爹,高兴得面部表情失调,神色模糊道:“臣遵旨。”
  小皇帝虽然也觉得姐夫这表现似乎有点不妥,但因他也没当过爹,所以估摸着这可能是初次当爹的人会有的正常反应,于是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多久,在上阳宫的书房里,当那个叫/春秋的少年一字一顿机械刻板地跟他述说长公主夫妇的相爱相杀虐恋情深时,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小皇帝迷茫,小皇帝震惊,小皇帝愤怒,他徒劳地控制了好几次自己的情绪,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寡人好歹是当舅舅的人了,老被激怒那是幼稚的表现,寡人需要成熟。
  可听到后来,他实在是出离愤怒了,于是奔到了驸马府要去质问自己那个狼心狗肺不知死活胆大包天歹毒狠辣@#¥%……&*……的姐夫。结果驸马府的仆人说,陆驸马一直在公主府并未回还,心急如焚的小皇帝于是抄了后花园的近道,又一路暴走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的长史不幸在园子的垂花门处撞见了皇帝陛下一行,几乎吓得一命呜呼,老人家在郁世子岳世子怜悯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告诉小暴龙:公主在卧房休息,由驸马爷相陪。
  这下连二位世子都惊了,要不是担心姐夫对姐姐再度下黑手,小暴龙早一锅贴BIA到长史脸上了。
  可怜的长史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诚惶诚恐目送三人离去,就见自己面前不远处、垂花门那一边、隶属驸马府地界的石榴树下,站着个低眉顺眼的绝色少女,依稀是昨晚那个力挽狂澜的最后一位稳婆。
  长史忙作揖道:“姑娘怎么去了驸马府?”
  春秋不语,默默往驸马府花园深处走去,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宛如没有生命的木偶人。
  虽然两座院子想通,但没有公主的命令,长史也是不敢越雷池——驸马府一步的,于是疑惑的长史摇了摇头,想想陛下方才那急急火火的模样,哎哎,跟长公主真是姐弟情深啊,老人家感叹一番,继续巡视公主府花园子去也。
  而这边急急火火的连城帝拦住了欲往长姐卧房通报的仆役,他深吸一口气,问岳岩道:“老侯爷那边的人马这会儿该到陆府了吧?”
  岳岩忙道:“该到了,我去向父亲传陛下口谕时,父亲还分派了一千人来公主府……说是以防万一。”
  郁连城点点头:“老侯爷一向周到,岳岩,你去领那一千人,将驸马府、公主府围严实了,没寡人的命令,这两府里的人一个也不许走了。”
  岳岩虽然担心长公主,也知陛下这命令此刻万不能违拗,不然真走脱了哪个关键人物,自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忙肃容道:“臣遵旨!也请陛下、郁世子小心,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况是……”
  郁连城冷哼道:“谅他也没那个本事!”
  岳岩一叠声称是,末了颇有些忧心地看看死党郁景生,后者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于是岳世子领皇命围堵大宅门去也。
  郁景生道:“陛下,岳世子的担心不无道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毕竟长公主体弱,万一逼急了驸马爷,他挟持长公主,就不好了。”
  郁连城强压下心头的各种情绪,沉声道:“你随寡人悄悄过去。”
  语调沉稳,却只有小皇帝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害怕。
  陆嘉,陆嘉,你怎么敢!
  陆驸马米有千里眼,也米有顺风耳,更米有金手指,自然听不到小皇帝对自己咬牙切齿的质问。
  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坐在长公主卧榻之畔,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产后虚弱的妻子。
  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情形呢?
  相看,却未执手;无语,也无凝噎。
  终于,倚坐着的长公主打破了沉默。
  “驸马,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究竟是为了什么,能让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不管家族的兴衰,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置我于死地?”
  “即便不念你我夫妻情分,可是,我肚子里的难道就不是你的骨肉吗?你怎么下得去手!”
  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连珠炮。
  陆嘉面部依旧瘫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郁银屏苦笑道:“那一次流产之后吧,我让辛醉去查过,你的人虽然手脚干净,还是影影绰绰查到了一些,虽不确定是你,却大概知道是驸马府的人做的。可笑我那时还以为你是怨恨我骄横,自那以后愈发收敛脾气性情,我都已经改了,你怎么还……”
  陆嘉终于不再面瘫,换上了冷冰冰的嘲讽:“殿下,您原来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可恨在哪里啊。”
  郁银屏咬了咬下唇,问:“你恨我什么?”
  陆嘉道:“殿下可知道本朝的那位何晏驸马?”
  郁银屏一愣,咬着嘴唇,半响无语,最后低声道:“……我对你……我并没有……”
  她的声音很细,几不可闻。
  陆嘉冷笑道:“殿下,我不瞎,也不傻,更不想做第二个何晏。”
  郁银屏沉默,看着陆嘉,他脸上依旧是那疏离冷漠的讽刺笑意,仿佛在说:殿下,您就是个笑话。
  陆嘉提到的那个何晏,也是位驸马爷,出身将门,其父乃是明域孝贤帝在位时的大将军何西宜。何晏尚的那位公主,按辈分来说是郁银屏的姑奶奶郁楚,身份地位脾性的牛叉之处比郁银屏有过之而无不及。
  郁楚姑奶奶是孝贤帝的长女,封为会稽长公主,据说是那个时候的皇族第一美女。孝贤帝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宠爱这个女儿,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为她选了一位才貌双全的驸马爷,即大将军何西宜的嫡子何晏。
  何晏能在万千青年才俊中脱颖而出,其出色之处可见一斑,他与郁楚婚后,倒也和美了一段日子。然而,在众人都纷纷夸着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当儿,会稽长公主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令一众京城权贵百姓滚落眼球无数。
  郁楚公然找小三了,嗯,不不不,严格来讲,应该是小N才对。
  平素妒忌郁楚的一众姐妹弟兄叔伯姑婶们联合起来将此事告到了孝贤帝处,孝贤帝虽然宠爱长女,但也没到了能容忍自己的女儿不顾皇家颜面婚姻出轨的地步,更何况那驸马还是他自己选的,女儿这么做,不是打他脸瞎他眼么!
  恼羞成怒的孝贤帝立刻召来女儿女婿问罪,指责郁楚不该给何晏戴那么多顶绿帽子,就差指着女儿的鼻尖骂老子平素教你做事要低调你特么全忘光了吗?
  郁楚当着亲族的面儿,指着自己的乌龟老公,反问她父皇说:“您知道何晏背着我找了多少女人寻欢作乐吗?是我房中面首的十倍!既然是他先背叛了我,那就别怪我给他戴绿帽子。”
  孝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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