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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非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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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奏明快的音乐带着对爱情的勇敢和热忱,让人从心底涌出一股冲动,去相信,去爱,去争取。然而,又要如何去相信、如何去爱、如何去争取呢?
果汁喝完,歌也听完,该回去了。任笑迟向酒保打过招呼,拎起包往门口走。还有一段距离时,突然听到“轰”地一声巨响,还没反应过来就猛地被什么撞倒在地,立刻又本能地抱臂护住头部。有什么东西从手臂上擦过,疼痛尖锐。耳边嗡鸣,先是只闻“咚咚咚”如鼓般的心跳声,后又有各种声音杂成一片。
“爆炸啦!”
“失火啦!”
“快跑啊!”
“救命啊!”
“天呐!”
“救命啊!”
……
破碎声、哭喊声、嘶叫声、哀嚎声、摔倒声……一切都乱了。




第四十七章

一声轰响震碎了原先的欢乐场,震开了一个冷酷的炼狱。炼狱中的幸存者叫嚷着,嚎哭着,推开桌椅,踩着碎片,不管头发有多乱,脸上有多脏,衣服有多破,不管刚刚跟自己喝酒的人在哪,身边的人是谁,眼中只有那扇门。求生的欲望催促着他们。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门口堵成一团。挤的、搡的、争的、推的、抢的……谁都想尽快出去,谁都没法尽快出去。
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后,任笑迟没有随人流往外冲。她忘了要出去,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夜风”一下子成了废墟。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上面还沾有大块血迹。桌椅东倒西歪,破裂的酒瓶中,有酒滴到地上,溅到血上。大部分的灯都被炸坏了,只有零星几盏还一闪一闪地亮着。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被炸开的电线到处都是,磁磁作响,闪着火花,发出刺鼻的焦味。任笑迟被呛得咳嗽起来,忙用手捂住鼻子。
周围很吵,那是人们拥挤着要出去的声音,是有东西被火烧着的声音,是耳朵嗡鸣的声音。任笑迟茫然地走了几步,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低头一看,竟是一条腿,再看,一个男人趴着横躺在身侧,另一条腿上压了一张台桌。心下大骇,任笑迟忙放下包,过去使劲将台桌推开,想翻过他,又怕动到哪的伤处,只能蹲下身拍打他的肩膀,焦急地唤道:“你怎么样?能应我一声吗?”
男人先是没有回应,任笑迟正要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突然感觉自己的裤脚被抓住,接着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小靖……救……救他……”
这个名字很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没时间多虑,任笑迟对他说:“你能动吗?我带你出去。”
对方却仍抓着她的裤脚,艰难地转过脸,看着她说:“小靖……吧台……救他……”
任笑迟皱紧眉头,想他如此执着地要她救人,若她救不到那人,他不肯走,岂不耽误时间。忙说:“你能坚持住吗?我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男人才放开她的裤脚。
任笑迟跌跌撞撞地跑到吧台那边。酒架倒塌,砸在台面上,整个台子快要四分五裂一般,上面堆满了玻璃碎片。
任笑迟往吧台四周一看,没看到有人。她又往里面看,酒架挡住了视线。任笑迟决定放弃,争取时间返回去救那人。刚要走,猛地一个激灵。她想起来了!小靖,就是先前跟她讲话的那个酒保!
任笑迟忙找到进吧台的门,但门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都推不开。情急之下,她搬起脚边的一张高脚凳,用力砸下去,门终于松动了。
任笑迟扔掉凳子,双腿虚软地直打晃。顾不得这些,她一脚踢开门,猫着腰走进去,往酒架下面寻找。
里面很暗,看不真切,任笑迟一边叫小靖的名字,一边用手仔细地摸索。
突然摸到类似头发的东西,任笑迟立刻凑近去看,刹那间呆立当场。一个人靠着吧台瘫坐在地,身上盖满了酒瓶,几片闪着寒光的玻璃碎片插在头顶,暗红的血从头顶流下,流过紧闭的眼,流过漆黑的脸。
任笑迟颤抖地伸出手,推了推他,叫了声:“小靖?”
没有回应。
任笑迟用了点力去推,连叫了几声,对方还是没有回应。
抬手放到他的鼻前,过了几秒,手像是有千斤重,再难动一下。任笑迟蹲在一堆碎片上,身体前后摇晃,呼吸困难,头胀得像要爆炸。
那个年轻帅气的酒保呢?那个笑起来有浅浅酒窝的酒保呢?
“快来人救救我!”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任笑迟一惊,同时各处在响着同样的求救声。
还有人没出去,还有人受伤,或者……任笑迟不敢再往下想,再看一眼有酒香围绕的酒保,撑着双膝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吧台。
回到男人身边。他看着她,满是灰尘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是亮的。“小靖……小靖呢?”他问。
任笑迟说不出话,她不忍告诉他真相。
“小靖呢?”男人又问了几遍。听不到回答,像是感应到什么,男人垂下眼眸,用胳膊撑着往前爬,嘴里喃喃道:“我去找他……去找他……”
任笑迟赶紧按住他,劝道:“别这样,你现在不能动。”
男人不听,只说:“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们要在一起……”
任笑迟无法,放也不是,拦也不是。正在这时,有消防员冲了进来,喊道:““我们需要大家撤离现场,每一位有行动能力的人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有两个消防员过来,任笑迟说男人可能骨折了,请他们用担架将他抬出去。救护人员随后进来,不顾男人的挣扎,将他架起,迅速抬走。
任笑迟拿起包跟着往外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夜风”没了。
门外很吵。警车声、救护车声,带着生的信号盘旋在这一方上空。哭声、叫声、喊声、打电话声、抱怨声、议论声、采访声,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嘈杂一片。民警、消防员、医生、护士、幸存者、家属、群众、记者,很多人将“夜风”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认真执勤的、积极救护的、慌张失措的、惊魂未定的、心惊胆颤的、悔恨懊恼的、感激庆幸的、后怕松气的、热闹好玩的、指指点点的、满脸兴奋的,众生相,众生态。在这种突发的事故面前,人们通常会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任笑迟站在人群中。每次救护人员扶着受伤的人出来,或者用担架抬出来一个重伤者,周围都会发出阵阵议论。同情者有之,猜测者有之,说风凉话者有之,见怪不怪者有之。这些声音让她听得心烦,真想大声叫他们闭嘴,可她只能默不作声地站着。今晚的温度不低,可她却觉得冷,身体止不住地左右摇晃,像是随时会倒下来。
任笑迟一直在祈祷,为已经救出来的和没有救出来的人,为活着的和……和永远睡去的人。除了祈祷,她还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所有在“夜风”里受难的人,对不起,对不起……
有人突然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臂,任笑迟转过头,看了几秒才认出对方,并不意外,只是无力地说:“骁飞,你来了。”
“笑笑,”孟骁飞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你了。”看她头发散乱,脸上又黑又脏,一件白衬衫成了灰色,再看她衣袖上的血迹,忙又说:“伤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
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任笑迟看着已成废墟的“夜风”,低缓地说:“‘夜风’没了。骁飞,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孟骁飞说,“笑笑,别留在这了,我送你回去吧。”
任笑迟还是没应他,看看他身后的四五个人,又往周围看了看,问道:“洛枫呢?他在哪?”
孟骁飞迟疑了下,说道:“枫哥有事走不开,叫我来处理。”
“他有什么事走不开!”任笑迟突然激动起来,“‘夜风’没了,是他的‘夜风’!他把这里当什么?玩具吗?炸了就炸了,他都不屑露个面!”
孟骁飞讶异地看着她。从没见任笑迟如此激动过,也从没见她如此指责过洛枫,完全不像平时理智冷静的她。
任笑迟直喘气,两腿晃动着退了一步,包带从肩膀上滑下。
孟骁飞赶紧扶住她,说道:“笑笑,回去吧。”
“不!”任笑迟抓住孟骁飞的衣服,急声道:“他在哪?骁飞,你告诉我。”
孟骁飞闭口不言。
“我要见他。”
“枫哥真的有事。”孟骁飞说。
“那我去见他,”任笑迟说,“你带我去见他。”
“枫哥没吩咐,我不能带你去。”孟骁飞为难地说。
任笑迟推开他,怒道:“为什么不能去!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孟骁飞有口难言。今晚是何佺的六十大寿,连罗帮的一众头目都聚在于园为他贺寿,洛枫身为一帮之主,且又是晚辈,自是不能缺席。于园那个地方当真是任笑迟不能去的,他不能做这个主。
可任笑迟是铁了心地要去,连求带逼地说:“骁飞,带我去见他,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他。”顿了顿,又加一句:“除非他永远也不想再见到我。”
孟骁飞犹豫了,对这句话他也不能做主。思量再三,终于说道:“笑笑,我先问问枫哥行吗?如果他说可以,我就带你去。”
任笑迟答应了。
孟骁飞拨电话时,任笑迟的手一直紧握成拳。
电话是打给孟骁阳的,这个时候他跟在洛枫身边。铃声响了一段时间才有人接,孟骁飞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孟骁阳急促的声音:“哥,你快回来,枫哥出事了。”
“枫哥出什么事了?”孟骁飞忙问。
“回来再说。”
孟骁飞还待再问,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把手机扔给身后的一个人,孟骁飞立刻吩咐两名手下留下来处理事故,其他的跟他回去。再看任笑迟,听她一句:“带我去!”最终下了决心。
“走。”




第四十八章

从不知道这座城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任笑迟不是刘姥姥,这里不是大观园,但是一走进去,她还是有种叹为观止的感觉。回廊上、小径边、草丛里、花园中盏盏精巧的灯将整个园子照得犹如一副柔美的油画。以夜为幕,以灯为彩,以风为笔,所过之处皆留下了美得不可方物的杰作。那假山、那池水、那石桥、那亭台、那楼阁,种种种种,皆是以前在“请您欣赏”这种片子里才看得到的,在制作精良的古装片里才能领略一二,是需要门票的景点,是门口应立个“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种碑的。这里应当与凡尘俗世毫不相干,应当是隐士高人居住的地方。
洛枫真的在这?
疑惑在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时随风消逝。直觉告诉她这些并不是普通人,走过他们身边时,她会更觉得冷。而他们走过她身边时,都会看她一眼。这看并不像大街上行人随意的看,而是带着探究的看。
任笑迟并不在意他们怎么看她,她的耳朵里一直回响着一句话——“枫哥出什么事了”,脚下一刻不停地紧跟在孟骁飞身后。有时见他回头看看她,她会点点头,表示她撑得住,不必顾虑她。
到了于园的医疗室前,孟骁飞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孟骁阳,大步走上去,抓着他就问:“枫哥怎么了?”
孟骁阳看看紧闭的门,说道:“中了一枪,周医生在里面抢救。”
孟骁飞又惊又怒,“怎么回事?”
孟骁阳握起右拳往墙上一击,恨声道:“席上有人向枫哥开了枪。”
孟骁飞的脸上杀意尽显。“谁干的?”
“大东带来的手下。”
“进于园是不许带枪的,你们没有搜查吗!”孟骁飞厉声道。于园除了洛枫特别指派的人,或者是有特权的,其他进来的人都不许携带武器。而这里的安全由孟骁阳总负责。
“搜查的时候没有一个带枪,”孟骁阳又往墙上打了一拳,“我怀疑他是事前藏在哪,进来后才拿出来的。”
孟骁飞的眼神冷峻锐利。事先藏好的也需要有人带进来,在于园能够不必缴枪的没有几个人。
“人呢?”
“就地正法。”
“大东呢?”
“捆了。人是他带来的,他要负这个责任。”
“他怎么说?”
“他说这事跟他无关,他没想杀枫哥。”
“佺叔他们呢?”
“他们说这件事一定要严办,现在正在大厅商议怎么处置他。”
大东是连罗帮新派势力的代表,发展势头强劲,手下有一批彪悍勇猛的兄弟。他脾气火爆,经常因生意和旧派发生冲突,早就招致了旧派的不满。孟骁飞猜测有可能*们会借这件事压住他。
“哥,你看这事要怎么办?”孟骁阳虽然有能力,但到底年轻,缺乏些经验。
“这件事关系重大,还是要等枫哥做决定。”孟骁飞说。
孟骁阳一吹右拳,想到什么,说道:“枫哥今晚有点心神不宁,大概有预感会出事。”
孟骁飞想说洛枫是因为担心才心神不宁,突然想起跟在身后的任笑迟,忙转身去看。孟骁阳也跟着看过去。两人都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女人。
孟骁飞赶紧走过去扶住她,又回头叫道:“骁阳,拿件衣服给我。”
孟骁飞给她披了一件西装,着急地问道:“笑笑,你怎么样?说句话。”
任笑迟说不出话,她现在脑子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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