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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非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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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笑迟冷眼看着。总是有人因为无关自己的原因而平白无故地仇视另一个人,却从不去想是为了什么,自己又想要什么?
饭吃到一半,任笑迟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急急忙忙地打的赶到医院,看见一辆又一辆的救护车停在门口,一个又一个的担架被抬了下来,一名又一名的伤员被送了进去。未及多看,任笑迟立刻跑到急诊室,那里早已乱作一团,进进出出的都是医生、护士,陪同而来的病人家属在急诊室外面挤成了一锅粥。任笑迟四处寻找,终于在人堆里找到了满脸焦色的大伟,挤过去拉着他就问:“大伟,岚子呢?她现在怎么样?”
“还在里面,”大伟急得满头是汗,“还没出来。”
“别着急,再等等。”虽这么说,任笑迟的脸上却也难掩紧张,又问大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那么多人受伤,岚子好好的怎么也遭殃了?”
“说不清。”大伟愤然道,“总之就是两帮人在新街口混战,伤及了很多路人。”
“哪两帮人?”任笑迟忙问。
“不知道。”大伟握起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两帮畜生,要是丁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他们没完。”
任笑迟看着这个平时敦厚老实,此时却如被激怒的熊一般要爆发的男人,心里竟无端生出了惶恐。
两人心急如焚地在急诊室外又等了一会儿,帘子终于拉开了,几个护士推着推床出来。两人连忙迎上去,大伟焦急地向跟在后面出来的医生问丁岚的情况。
“病人受了点轻伤,没什么事。”医生的语气十分公式化。
大伟听了以后松了一口大气。任笑迟忙又问:“孩子呢?孩子有没有受到影响?”
医生的语气软和了点,“很遗憾,由于病人受到剧烈撞击导致流产,孩子没保住。”
大伟僵在当场,瞪大眼睛,木愣地低头,看着病床上昏迷的丁岚,两行滚烫的泪刷得流了下来。
任笑迟失神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想要蜷缩起来。




第八十三章

晚上的医院没有白天那么喧杂,经过鲜血、眼泪、悲恸的冲击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是这平静又因为燥热的空气而背负了些许骚动和不安。
任笑迟坐在病床前,默默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床上的人睁着眼,默默地盯着上面的天花板。天花板是白色的,但因为年深岁改,逐渐发黑成了灰白色。起初视线之内除了灰白的天花板,还有墙和天花板之间或横或竖的缝隙,然而一段时间之后,视线之内再无其他,只剩下灰白一片,像是要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布满视线之外的所有空间。
眨了眨眼睛,床上的人动动失去血色的嘴唇,轻轻吐出一句话:“笑笑,我没事。”
任笑迟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那人露在外面的一只手。
“我和大伟还年轻,我们还有机会。”床上的人说。
任笑迟拍拍那人的手背,又握紧了些。
“等下一次我有经验了,就不会像这次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新学。”床上的人继续轻声说道。
任笑迟默默地听着。
“下一次我肯定会准备好,不会像这次一样心里总有些害怕。”床上的人又说。
任笑迟松开那人的手,站起来走到床头柜边。
“我回去要好好补身体,大伟之前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我都没怎么吃,回去后都要补回来。”床上的人没注意到任笑迟的动作,仍旧说着。
任笑迟从纸盒里抽出了两张面纸。
“我婆婆说只要把身体养好,很快就会再怀上的。我妈也说……”床上的人没有说下去,因为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抵在眼眶边,因为听见了任笑迟低缓的声音:“岚子,大伟不在这,你公婆不在这,你爸妈也不在这,想哭就哭吧。”
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溢了出来,打湿了干整的面纸。这泪就像细沙一样不断流下,硌得眼睛生疼,硌得苍白的脸颊泛出异样的潮红,硌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笑笑……我好恨啊……”露在外面的两只手拽住薄被,丁岚啜泣道。
任笑迟弯着腰不停地为她拭泪。
“我不该去那里做采访……不该……不该看见有人打架还冲过去……不该为救……为救一个老头而……而替他挡那一下……不该……我不该……”丁岚紧紧抓着被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
任笑迟坐到床边,俯下身抱住了丁岚。
“笑笑……我的孩子没了……没了……”丁岚回抱住任笑迟,脸贴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好恨……好恨啊……”
任笑迟闭着眼,从胸口传来的哭声灌进耳里,再传回至胸口,有什么从深处泛了上来,与这哭声开始共鸣,而身体却像是越来越重,快要跌下去了。
大伟从家里将煲好的汤带来的时候,丁岚已经哭累睡了过去。看见她眼角的泪痕,大伟心疼地摸摸她的脸,一边为她拉好被子,一边小声说道:“她从不在我面前哭,我怕她憋在心里会更加难受,还好她哭出来了。”
“她是不想让你为她担心,”站在一旁的任笑迟轻声说,“她也怕你看见她哭会更难受。”
“我宁愿我们一起难受,她依靠我,我依靠她。”大伟看着丁岚,忧戚的脸上有脉脉的光。
“她会明白的。”任笑迟说。
有敲门声,任笑迟过去开门,看见来人,轻叫了声:“小愿。”
“笑笑,丁岚好些了吗?”李愿穿着白袍,戴着听诊器,说着就走了进来。
任笑迟低声道:“睡着了,好了点。”
李愿走过去,大伟示意他坐,李愿摇了摇头,看看丁岚,对大伟温言道:“放心吧,调养一阵就好了。”
大伟温柔地抓住丁岚的手。她还在,这是最重要的。
李愿留了一会,因还要值班,需得回去,问任笑迟要不要走,任笑迟点点头,别过大伟之后就跟李愿一道走了。
走廊上灯火通明,不时有人来回而过,或慢条斯理、或步履沉重、或急急忙忙、或轻快放松。
“笑笑,你晚饭吃了吗?”李愿问走在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微低着头,没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
“笑笑?”李愿又叫了一声。
任笑迟抬头看看他,刚反应过来似地回道:“没呢,待会再说。”
李愿见她神情有些恍惚,不免担心,说道:“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年你也累的。记得吃点东西,要当心身体。”停了停,又问了一句:“是回去吗?”
任笑迟的脚步顿了顿。此时迎面走过来几个护士,正在热络地议论什么,见到李愿纷纷向他打招呼,一口一个“李医生好”,李愿都有礼地回应了。双方呼应的声音湮没了任笑迟似有若无的声音,未曾闻得她说了什么,或者她有没有说什么。
护士过去后,李愿想了想,对任笑迟说:“楚辰一会就过来,你再等等,到时让他送你回去,好吗?”
“不用了。”任笑迟停在电梯口说,“就到这儿吧,小愿,我走了。”
李愿看她按下电梯,很快门就开了,在她进去之前,李愿说了句:“笑笑,小心点。”
任笑迟点了点头。须臾,电梯门关上了,只剩下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暂时不用考虑是上是下、是进是出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只需静待即可。
车来车往的路上,已经有好几辆公交车在这个站台停过,上去一些人,又下来一些人。也有好几辆出租车在这里停过,进去几个人,又出来几个人。任笑迟坐在站台的椅子上,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车开过,始终没有动身,她还没有决定是坐这辆车还是那辆车。
感觉到手里的包在震动,任笑迟掏出里面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
“喂,骁飞。”
“……”
“我现在有事,可能不去了。”
“……”
“再看吧,如果去我给你打电话。”
“……”
“嗯,拜拜。”
挂上电话,任笑迟发现她还有几通未接来电,查看之下,显示的都是同一个号码,林默涵的号码。任笑迟越来越不明白林默涵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看上去他如此执着、如此坚持是因为爱她,可这份爱能带给他什么,他又是为了什么而要这份爱?
将手机放回包里,任笑迟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又想到了她自己。她从她的爱里想得到什么?她又是为了什么而去爱的?她在这里坐了半天是因为什么?到底是什么让她犹豫不决?
又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看向站台上等车的众人,意欲招揽生意。有人视而不见,有人对司机摇摇头,有人看了看,又伸长脖子向公交车来的方向张望。最后司机失望地开走了。
片刻之后,又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任笑迟从沉思中回过神,看了看是几路车,终于站起身,/炫/书/网/整理了一下衣裙,加入到准备上车的人群之中,同时从包里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第八十四章

夏季的夜晚总是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虫在草坪里唧唧地叫个不停,仿佛在为它们自由惬意的生活而歌唱,且歌声不会因为引擎声、脚步声或者人声而中断,虫子们可都很怡然自得。
进到屋里,一眼就看到了厨区那的一个熟悉身影,任笑迟放下包,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低着头闷声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洛枫煎着锅里的两块牛排,淡淡地笑了起来,说道:“东南西北只是人为划分,你可以把东说成西,把南说成北,这样一来,太阳不就从西边出来了吗?”
“照你这么说,男人可以说成是女人,正的可以说成是反的,冬天可以叫成夏天,白天可以叫成黑夜,对吗?”任笑迟说。
“可以这么说。”洛枫给两块牛排都翻了个身,又拿起旁边的一个瓶子,倒了些橄榄油进去。
“既然如此,‘指鹿为马’这个成语就不成立了。谁规定鹿一定要叫鹿,马一定要叫马。鹿可以叫做马,马可以叫做鹿。说不定鹿觉得马这个名字更好听呢。这样的话,就该叫做指马为鹿,或者都不叫名字,就叫做指有角的那个动物为有蹄子的那个动物。”任笑迟说。
洛枫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道:“角为什么要叫做角,蹄子为什么要叫做蹄子?角可以叫做蹄子,蹄子可以叫做角。你的说法不成立。”
“这样说的话,那我们不是不能说话了吗?”任笑迟用额头蹭了蹭他深褐色的衬衫,说道,“要是我问你‘你爱我吗’,你可以说我为什么要叫我,你为什么要叫你,我可以说成是你,你可以说成是我,爱为什么要叫爱,爱可以说成是恨,这句话就变成了‘我恨你吗’,对不对?”
洛枫手里的动作停了停,脸上的笑意也隐了下去,嘴里问道:“你恨我吗?”
“这句话可以说成是‘我爱你吗’。”任笑迟说。
“你爱我吗?”洛枫又问。
“这句话可以说成是‘我恨你吗’。”任笑迟说,又用额头蹭了蹭他的后背,“好像重复了。看吧,我们这样就不能说话了,以后就只能依依呀呀地指手画脚了。要是以后在路上看见有两个人一见面就勾肩搭背,说明这两个人关系比较好,要是他们一见面就打架,说明他们关系很不好。要是谁爱上谁,那就又抱又亲,大家一看就知道了。”顿了顿,又说:“难怪人都说爱是用行动来表示的,原来是因为说不清楚。”
洛枫没有说话,只是熄了火,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其他配料的盘子,将牛排夹进去,又在上面淋了一层酱汁。
任笑迟随着他而动,嘴里仍在说着:“可要是人人都不说话也不好,比划来比划去既费时又费力,有时候还会造成误解。人与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说话,既然那些叫法是从古至今沿用下来的,我们何必追根究底,非得去变呢,那不乱了吗?还是说话吧,说话我们可以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得更加直白,也可以明确知道别人的想法。比如说我要是想吃饭就不用比划,直接跟你说‘我饿了’,你要是不给我吃就直接说‘饿死你’就行了。”
洛枫偏头说道:“你不用说,只要把盘子端过去就行。”
“你端。”任笑迟说。
洛枫勾了勾嘴角,摆好刀叉,端起两个盘子,费力地转开身体,往餐桌那边走去。
任笑迟贴着他,配合着他的步调,跟着他走,可还是有好几次她的左脚尖踢到了他的左脚跟,右脚尖踢到了他的右脚跟。
把盘子放在餐桌上,洛枫按上身前交握的两只手,侧头说道:“坐吧。”
“你坐。”任笑迟说。
洛枫挑挑眉,说道:“怎么坐?”
任笑迟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回道:“不管。”
“不吃了?”洛枫问道。
“吃。”任笑迟说。
“你这样要怎么吃?”洛枫说。
“不管。”任笑迟说。
洛枫无法,只得拨开那两只手,转过身,按着她坐下,说道:“吃吧。”
任笑迟看了看盘里的牛排,抬头问道:“酒呢?”
洛枫走过去从吧台那拿了两只波尔多杯和一个醒酒器过来,醒酒器里深邃的红宝石液体左右小幅摇晃,内壁上有酒滴缓缓而下。洛枫倒了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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