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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神州沉陆 上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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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来,正色道:“兹事体大,臣稍后会向陛下详细回奏。” 
然后眼光缓缓扫过群臣,凌厉而肃杀,每个人一触到我的眼光,都不禁打个寒颤,低下头去。 
我看着还跪在一旁的刑部尚书杨衍之:“方才荐清打断了杨尚书的奏本,深感抱歉,请杨尚书继续。” 
他不敢看我,向上叩头,然后颤声道:“皇上,臣,臣——” 
我冷笑,这些人看到我,惊惧之下,哪里还有话说? 
多日的辛苦赶路就为这一刻,我的陛下,荐清已抢得先机,你要如何应对呢? 
知道以他的为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心中竟然跃跃欲试,兴奋莫名。 
第五章 
我冷笑,这些人看到我,惊惧之下,哪里还有话说? 
多日辛苦赶路就为这一刻,我的陛下,清已抢得先机,你要如何应对呢? 
知道以他的为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与他争斗,困难重重,心中却是跃跃欲试,兴奋莫名。 
他不理杨衍之,微笑,眼光淡淡扫了一圈。 
就见兵部尚书王洪泽出班跪倒:“皇上,南越屡次犯境,气焰极为嚣张,臣以为应该出兵讨伐,以扬我天朝国威。既然——” 
说罢看了看我,是要说既然辅国大将军还朝,这出兵讨伐之事自然责无旁贷吧? 
我冷冷看过去,王洪泽忙转开视线。这样心虚呀?怕是夸大事实了吧。 
他沉吟片刻,没有回答,却道:“两位爱卿都平身吧,站起来说话。” 
二人称谢起身,似受到鼓励,那杨衍之精神一震,也不甘示弱,奏道:“皇上,臣方才要上奏的也与此事有关。一年以来,南越与礼部尚书叶大人交往过密,南越出兵,叶大人早就知道了吧?叶大人免不了有通敌叛国之嫌?请皇上容刑部调查此事。” 
父亲脸色瞬间涨红,然后变白,待要开口辩解,我抬手制止,道:“荐清有疑问,请皇上恩准我问一问两位大人。” 
没有等他回答,就径自开口问道:“王大人,南越攻打我哪一座城池?占我哪一寸领土?杀我哪一位将领?” 
王洪泽向上看了看,支吾起来。 
我厉声逼问:“边关之上,或因一时误会,或因对士兵约束不力,有些冲突也是正常。王大人这样说是要挑起两国战事吗?两国一旦交战,国力损耗,怕是数年都难以恢复。何况南越与我朝多年来互通有无,情谊深厚,为一点小事便不顾生灵涂炭,出兵讨伐友邦,大人是要陷我陛下于不仁不义吗?” 
王洪泽退后一步,恼羞成怒:“将军一心袒护南越。是将军也与南越互通有无了吧?” 
最后那几个字却隐含着恶意的讥讽。 
我冷笑:“王大人此话可有凭据?若有,请摆在当面,若没有,就是大人故意诬蔑荐清了,哼,荐清岂是任人欺侮的?” 
王洪泽自知失言,慌乱起来,又向上看去,上坐之人虽面色如常,眸光却冷了。于是再不敢多言。 
杨衍之却看不出危险,还道:“将军此言差矣,南越之君与将军的情谊,天下谁人不知?用得着污蔑吗?” 
我还未开口,就觉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到身上,似恨不得射穿我的身体,不禁心中暗笑,我的陛下,这一局,你输定了。 
我讥讽一笑,故意说道:“不错,南越之君与我情同兄弟,是生死之交。杨大人,我倒要问你,派人去探望慰问好友的父亲,有何不可?” 
杨衍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怒道:“我父为天朝鞠躬尽瘁,对陛下忠心耿耿,杨大人把通敌叛国这样的十恶不赦的罪名扣在他头上,是何用意?刑部尚书便能欲加之罪吗?” 
说罢不等杨衍之开口,跪倒叩头:“他二人无故诬陷忠良,请陛下还我父一个公道。” 
父亲拉住璇儿,也缓缓跪倒,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叶家的人随着跪下。 
见事不好,杨衍之等人忙跪下叫冤。其它摇摆不定的人也不敢站立。 
片刻之间,朝堂之上跪了一地,均要求圣上英明决断。 
他站起身来,温言道:“荐清,杨衍之和王洪泽也是为国家社稷,你父如何,朕心中有数。大家同殿为臣,你就不要怪他们了。” 
然后又冲那二人斥道:“你二人下去以后,要亲赴叶大人府上道歉。以后办事稳妥一些,下次再有这样的事绝不轻饶。都起来吧。” 
我松了口气,他虽然袒护那二人,也总算是暂时放过叶家。 
刚站起身来,却听他又道:“荐清,母后思念外孙,终日愁眉不展,既然璇儿没事,就让他在宫里住一段时间,陪陪母后吧。” 
暗自咬牙,他是在警告我吗? 
却笑道:“我也想念母后,一会儿我带璇儿一起前去拜见。璇儿年幼淘气,身体又不好,怕会累着母后,还是我来带就好。” 
璇儿听见我说他的名字,立刻扑到我腿边,拉住我的袍子,软语低喃:“阿爹,璇儿可以说话了吗?” 
我笑了,一定是父亲方才告诫他,不许讲话。俯身抱起他,柔声道:“璇儿乖,再等等。” 
他乖巧点头,打了个哈欠,伏在我肩上,昏昏欲睡。 
见他如此,不由心中酸楚,连日奔波,他也累坏了,我仍是让他吃苦了。 
就听威严的声音问:“众卿还有事吗?” 
众人摇头,他又道:“退朝。荐清,你随我来。” 
转身就走,我将璇儿交给父亲,道:“璇儿听话,先跟爷爷回去。” 
不敢看他祈求的眼,疾步跟上。 
未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我现在就在皇帝的寝宫之内,却既未感觉壮,也未感觉尊,只有遍体的寒意和满腔的愤怒。 
他却似比我更怒,用冰冷的眼神瞪视着我,脸上阴晴不定,又似乎在极力抑制怒气。 
我刚要开口,他却突然出手袭来,匆忙躲闪,仓促之下肩头被他扫中,跌出几步。他飞身扑上,攻势凌厉,竟毫不留情。 
贴身小巧的功夫,我原就不如他,加上连日赶路,身体疲劳过度,方才那一掌,肩头酸痛难当,右臂再也提不起来,勉强闪开几招,却不敢还手,更觉不支,怒道:“住手。” 
他却趁我说话分神之际,一掌劈在我腰侧。 
我咬牙忍下,未吭声,却借这一击之力跃开,只觉腰上火辣辣的疼,整条右腿全都麻木了,站立困难,他却紧跟着揉身而上,还要缠斗。 
我更怒,抬手去抓他手臂,大声道:“不要再逼我,你当我当真不敢还手吗?” 
他让我抓住,却猛一反手,将我的手臂扭在身后,然后抬腿扫过我的小腿,我一下子扑倒在地,他顺势压上来,牢牢制住我,冷笑道:“不敢?有什幺是你不敢的?” 
腿骨断裂似的疼痛,肩头和腰上也阵阵刺痛,被他扭过的手臂却几乎没有知觉。 
我的脸贴着冰冷坚硬的地,咬牙不说话,从前受过更重的伤也没有这样难受,还是因为这伤来自他,所以格外疼痛。 
他抓住我的肩头,手指用力,恨不得捏碎一般,俯身在我耳后森冷道:“你敢对我下毒,敢说永远不回来,敢说见到我就死,敢一走就是一年多,说,还有什幺是你不敢的?” 
我却笑了,道:“当然有,最少不敢再相信你。” 
他的手霍然收紧,我咬紧牙关,以防叫出声来。 
“好,很好。”他声音平静,语调舒缓,却似有漫天风暴,铺天盖地而来,让我呼吸一滞。 
“那我也不必再顾及你。” 
说着一把将我翻过来,伸指在我胸前一点,我立刻全身瘫软,使不上一点力气。 
闭上眼,任其摆布,心中暗道:叶荐清,你明知他温和的面具下是狂暴阴狠的性情,为何还要故意激怒他?你虽倔强,却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为什幺要故意让他伤害你? 
衣物被撕裂,然后一层层剥开,肌肤接触到清冷的空气,微微战栗。 
他捏住我的下颌,道:“清,收回那句话,我放过你,不让你受苦。” 
我轻蔑地瞥他一眼,声音一字一字从齿间挤出:“这句话,我也不信。” 
挤在我腿间的身体一僵,俊美的脸上瞬间充满绝望和狂暴,张口狠狠咬在我胸前:“你让我,恨不得将你一口一口地吃进腹中。” 
然后腰身被紧紧扣住:“我的战神,我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却有着细致光滑的肌肤,不盈一握的柔韧腰身,真想将它折断才好。” 
一个挺身,利刃刺入柔软脆弱的私|处,撕裂的痛楚从下身传来,然后是没有止境的强悍冲刺。 
我默默承受,尽量让自己不昏去,一点一点记住所有的痛楚和耻辱。 
月上柳梢头时,他终于放开我,解开我的|穴道,眼神中的怒火渐渐熄灭,脸上却现出悲伤:“清,你为什幺要故意激怒我?”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皱眉,温热滑腻的液体顺着腿流下。 
随手拿一件衣服掩住遍体的伤痕,冷笑道:“我讨厌你温和的假面。我侵犯过你,你也强暴了我,现在我们扯平了,我可以走了吗?陛下。” 
他也冷笑:“强悍如你,今天怕也走不出这里。扯平?清,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永远扯不平。你想借这样的伤害来使自己恨我,忘记我,只能说明,你做不到。不管我做过什幺,你都做不到。” 
我僵在当地,是这样吗?自己做不到,就要借他的手做到? 
他过来,伸臂抱住我:“清,你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绝情。” 
我退开一步:“那幺,我的陛下,让我们拭目以待,便知分晓。但是,请陛下不要再对叶家出手,我会要他们一月之内尽数辞官还乡。” 
他微笑,似乎又恢复了那个温和的他:“清,没有那幺简单,若要我放过他们,拿你那个情深意厚,生死之交的人头来换。” 
第六章 
我退开一步:“那幺,我的陛下,让我们拭目以待,便知分晓。但是,请陛下不要再对叶家出手,我会要他们一月之内尽数辞官还乡。” 
他却微笑,似乎又恢复了那个温和的他:“清,没有那幺简单,若要我放过他们,拿你那个情深意厚,生死之交的人头来换。” 
我咬牙恨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想我叶荐清一生何曾如此百般忍让?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伤我至此,竟然还是不肯罢休。 
见他脸上露出畅快无比的笑容,眼中却含着挑衅,似在说:就算我欺人太甚,你又能如何? 
一时之间,无处发泄的怨愤直冲头顶,前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我怒吼一声,全力拍出一掌,盛怒之下竟使用了“雷霆万钧”之式。 
手掌一触到他的胸口,就知不好,他竟然不躲不闪,急忙收招撤力,却已是不及,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前。 
我大惊失色,匆忙之间虽然撤去几分力道,这一掌还是极重,对一般人足以致命。 
他硬生生受下,不用内力抵抗,甚至不肯撤步化去这一掌刚猛的后劲,却抓住我的手臂一拉,两个人一同摔倒在地。 
我急忙翻身坐起,只见他一手紧紧按住胸口,双唇紧闭,脸色惨白,眼含忧伤,定定得看着我,却不肯开口吐出瘀血。 
我将他身体翻转,急拍他的背,怒道:“你还嫌伤的不重吗?快吐出来。” 
他这才吐了一大口血,然后翻身平躺,笑道:“清,这次你要如何扯平?” 
我瞠目结舌,又恨又怒,双手颤抖:“你竟然为这个原因激我出手?还不抵抗,是要找死吗?方才若非撤去几成掌力,你——” 
他握住我的手:“我哪知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如此掌力,这一招‘雷霆万钧’,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有战神之称。清,若你方才全力抵抗,我恐不能制住你。我这样对你,为什幺还要让我?” 
他这一说,我才觉全身像散架一般,动一动都困难。为什幺要让?我也不想,不知为何明明恨得要命,还是让了他。 
不由苦笑:“你到底想要怎样?划出道来,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他也苦笑:“要怎样?我也不知啊。清,那你想要怎样呢?” 
我摇头,要怎样我亦不知。 
他缓缓坐起,温言道:“清,留下来好不好?我内伤颇重,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几天怕要麻烦你了。你的伤不碍事吧?” 
他又成了温柔的情人,却让我有一种不能挣扎的无力感,宁愿被他狠狠的伤害,哪怕扒皮拆骨,折辱蹂躏,也胜过此刻的温情脉脉。 
我站起身来,冷冷道:“我的伤也很重,陛下自己保重吧,荐清告退。还有,荐清连日奔波,身体不适,清陛下恩准在家修养几日。” 
不等他回答,拉好身上的衣服,又将地上残破的衣物收起,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正值初冬时节,月黑风高之夜。 
仅着一件单衣,跨出宫门,身上的伤被寒风一吹,难以忍受的疼痛丝丝渗入骨髓。 
我咬紧牙关,展开轻功,躲开巡查的侍卫,回到无人的将军府。 
往床上一躺,再也不能动。 
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打水清洗,然后回房睡觉。 
璇儿应该在父亲那里,现在一定在想我。可是这狼狈的样子,暂时不能去了。 
他看着我收拾衣物,看着我走,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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