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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部分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5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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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敘皱眉:“你说明白些。”

    李翠花看柳二半分没有要放她儿子之意,乃可怜兮兮的垂泪。这模样若是十几岁二十来岁的女子扮来,委实楚楚动人;奈何她已年过百半,贾敘柳二纹丝不动。李翠花无奈,只得说了。

    当日贾敘拿着甄得仁的画像来见过她,问过些当年的事之后,随口抛了句闲话:“不知你与那个李桃娘哪个好看。”山里人家散,当年李翠花与李桃娘本来不认识。后赶集时偶然听人说城里来画画的那个甄先生在哪儿哪儿勾搭了一个小寡妇,便有几分不忿,悄悄去瞧另一个;如此她二人竟认得了。因都有几分姿色,都想攀附上甄得仁,遂成冤家、闹过无数回。末了甄得仁一个都没娶,自己走了。二人觉得无趣,又住得不近,后头这三十来年便极少碰面。多年后忽然有人来打听甄得仁,还说起李桃娘来,便勾起了李翠花心头旧念头,想知道李桃娘如今可有自己好看没有。

    她遂挑了一日偷偷去了李桃娘住的村子偷窥,不想在草垛子后头听见了李桃娘对次子说的一番话。合着当年跌死的那个抱养来的长子是甄得仁的儿子。李桃娘自己分毫未察觉有孕时甄得仁便知道了,故意让人将李桃娘之事说给李翠花听,引得她来寻李桃娘的不是,好让李桃娘借机避去远房亲戚家偷偷生下了儿子。又给她留了书信和画儿,领着她去那有湖水的山坳,告诉她二人的儿子将来能当大官。

    因那孩子早死了,多年后竟当真有官威十足的人拿着甄得仁的画像找上门来。李桃娘想着,横竖甄得仁的儿子与自己后来生的次子年岁差不多大,不如就让次子假冒长子,将来好弄个官儿当当。李翠花听得火气直冒,有心骂李桃娘贱妇、人家儿子在身边呢不敢造次。遂小心隐蔽行迹直听到李桃娘领次子去甄得仁当年领她去的那个山坳。

    那个夭折的孩子才是甄藏珠,早年在村里的名字就叫李藏珠,与李翠花抱养来的儿子年岁差不多。她遂想着,横竖都不是甄先生之子,与其给她儿子、不如给我儿子。遂有一日,趁着李桃娘家里没人,溜进她们家偷偷翻找,才一会儿便从李桃娘的枕头套儿里头翻出了一封信和一幅画。她赶忙藏了东西进怀溜回家里,将李桃娘与她长子的故事悉数当作是自己的讲给儿子听。她儿子一听便信了,当真以为自己能当大官,欢喜得了不得,遂跑去山坳搭棚子守株待兔,当真等到了贾敘。

    贾敘闻听啼笑皆非:“原来你们是冒充的。”

    李翠花点头似鸡啄米:“我儿当真是我从亲戚家抱来的,不是甄先生的。”

    她儿子大喊:“原来是假的么!你这老婆子,白白哄得我在守了那么些日子。”

    贾敘哼道:“亏的不是,不然你这性命也保不住了。”

    李翠花忙说:“老爷!求老爷放了我儿子,他不是甄先生的!”

    “也罢。”贾敘收起了信和画儿,冷冷的打量了他母子二人会子,“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敢胡乱往上赖。”乃命柳二放了那个假甄藏珠。

    李翠花赶忙扑过去扶着儿子;假甄藏珠哎呦哎呦喊疼,李翠花急忙撕开衣裳替他包扎。贾敘懒得管这些事,转身便走;柳二茴香在后头跟着。

    出门后,贾敘问茴香道:“你怎么看。”

    茴香想了会子:“我信了。”

    贾敘道:“李翠花说的多半是真的。”

    茴香忙问:“还有假的不成?”

    贾敘道:“她儿子委实也是你祖父之子。”茴香一惊。贾敘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像来,“这就是你祖父,你看长得像不像那个假甄藏珠?”

    茴香一看,委实像是记忆中祖父的模样,只年轻了许多,眉眼儿又与假甄藏珠有几分相似,不禁叹道:“原来这个才是祖父藏起来的儿子。”

    贾敘点头道:“甄得仁知道自己做的事乃天家机密,保不齐就要被灭口的,家里三个儿子未必能逃过皇帝的毒手,遂特意勾搭了两个小寡妇。两个女子都怀了他的孩子,他设法哄得二人都悄悄生了下来;可巧两个都是儿子。这李翠花本是个极风流的主儿,勾搭过不少男人,嘴倒是紧;那李桃娘看着要老实许多,却爱说话。你祖父遂择了这个李翠花的儿子当作真的‘藏珠’;李桃娘的那个,又有画儿又有信,乃是丢在外头的珠子。倘或先帝细查了他的风流债,李桃娘之子便替李翠花之子挡了一灾。若没有,等新君上位,当官的好事自然落到李桃娘之子头上;李翠花之子虽没有名分,却能好生活着。你这祖父算得好费力气,只可惜都在拿自家儿孙的性命算来算去。”

    茴香慨然道:“偏生这两个女子都信了他。”

    贾敘道:“你只看看这些寻常山民,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祖父?他真心想哄骗,这些女子哪里是对手。”

    茴香默然半晌,无言以对。半晌,她问道:“下一步做什么?”

    “自然是去找李桃娘。”贾敘道,“好在不算远。”乃向柳二使了个眼色。

    柳二朝茴香抱拳道:“得罪了。”从背后拎起她便跑了起来。茴香吓得好悬大叫。贾敘呵呵一笑,在后头跟着。

    他二人脚程快,不多时便赶到李桃娘的村子外头,便听见村子一片哗然。贾敘皱眉,命柳二先停步,放下茴香去打探一二。柳二进去不多时,出来回道:“李桃娘和她儿子俱死于非命,村里正闹呢。”

    贾敘的眉头顿时打成结,半晌才说:“显见是有人在查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为何灭口?”

    茴香想了会子道:“贾先生不是说有人在追查此事么?还绑架过他。会不会是那些人做的。”

    “那也用不着杀人。”贾敘道,“那个李桃娘另嫁了不说,连她儿子也并不是甄得仁的。”

    茴香道:“只怕李桃娘还知道些线索。他们怕刘大人回头来问她、她告诉你。杀人灭口,为的是防着刘大人知道的太多。”

    贾敘闻言摸了会子下巴,良久才道:“委实有点道理。他们自是惟愿我们什么都没查出来才好。”

    柳二问道:“大人,可要我去好生查看她二人是怎么死的?”

    贾敘摇头道:“不用。他们既也在找,可见他们也着急。咱们快些赶回那个山坳。虽不知有何用,敌暗我明,清楚些总比糊涂些的好。”

    三人遂不曾进村,回身直赶回了不知藏了什么的山坳。到了湖边,茴香忽有几分害怕,忍不住四面张望可有人来。贾敘只拿着那副画对景着琢磨,口里喃喃道:“藏了什么蹊跷?两只兔子。”

    柳二道:“卯兔,卯在地支中行四。会不会指卯时二刻?”

    贾敘抬头望了望天:“早过了。”又看了看那画儿,“依着树影来瞧,甄得仁画的这是下午……约莫申时左右?两只兔子必不是指的时辰,应当指方位才对。”

    茴香忽然道:“东西会不会藏在水里?”

    贾敘问道:“为何在水里?”

    茴香道:“不然何故挑一个有湖的地方?水气易腐,做木匠的藏东西本该避开水气才是。挖坑埋个要紧的东西,当寻干燥之处,为何挑了这里?”

    贾敘捏了捏胡须:“有几分道理。”乃命柳二,“你下去探探究竟。”

    柳二领命,脱了外头的衣裳露出精壮的腱子肉,扑通一声跳进水里。贾敘仍然拿着那画儿琢磨。足有一刻多钟功夫,柳二从湖里头冒出来,道:“大人,莫猜了。”

    贾敘坐在湖边乱石上头也不抬:“怎么?你瞧见什么了?”

    柳二道:“水下沉着十二只小小的石兽,恰是十二生肖。”

    贾敘大喜:“如此直白,我们还猜了半日!那石头兔子必然藏了机密。”

    柳二道:“我把那石兔取上来。”

    茴香一颗心顿时跳了起来,喊道:“柳大人莫要乱动,万一有机关呢?”

    贾敘忙说:“很是,我正要提醒这个,老二你留神些。”茴香觑了他一眼,以为他放马后炮,微微撇了撇嘴。

    柳二抱拳道:“领命。”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半晌,他浮了上来,“仿佛不曾有什么机关似的。”

    “没有机关?”贾敘断然道,“怎么可能没有机关?决计不可能!这些东西必有机关,你只查看便好,不得妄为。”

    柳二从水里举起了一只四个拳头那么大的石头兔子:“我已取来了。”

    贾敘大奇,瞪了那兔子几眼,猛的往后跳了七八下,又惊然四面环顾——什么事也没发生。柳二忍不住哈哈大笑,茴香亦掩口而笑。

第558章() 
话说柳二从湖底取了石头兔子上来,贾敘恐怕惊动机关,吓得跳了好几下;柳二与茴香俱没忍住笑。贾敘骂道:“冒失!不是让你莫轻举妄动么?倘或有机关如何是好?”

    柳二笑道:“这玩意太轻,我只抬手便取了下来。当真有机关岂能没个铁锁之类的牵连?”乃走了上来。

    贾敘皱眉道:“替天家藏要紧物品之地,没看守没机关,哪有这种事。”

    柳二道:“保不齐从前是有看守的?”

    贾敘摇头:“皇陵方有看守,此处显见没有,不然岂能容那个假甄藏珠挖了数日的坑?好生古怪。”说话间柳二已将那石头兔子捧了过来。贾敘端详了几眼,上头长了不少水草,便随手扒拉掉几棵。又望望湖水,道,“咱们先离开此处。万一那机关乃是从暗中向守陵兵士警示呢?”

    柳二道:“我瞧着委实不像是有机关的。”

    贾敘道:“你懂什么?不然你说当年做这个之时为何不设机关?先帝是没钱做还是做不出来?”

    柳二道:“大人难为我了,我哪里猜得出来。”

    贾敘扭头看了看茴香。茴香思忖片刻道:“会不会原本是有的?”

    “嗯?”

    茴香道:“我想着,会不会此处原本该有机关的,让我祖父偷藏去了别处。”

    “哪儿?”

    茴香摇头:“不知道。我听贾先生说,当年我们家遭难时,先帝派去了许多大内高手,还让他们穿上软甲、留神机关暗器,显见误以为我们家有极厉害的机关。”

    贾敘闻言想了会子:“不错。先帝以为你们家设有机关才遣过去那么多人。甄得仁只是个木匠,又不富裕。他回金陵后直至你们甄家遇害也有七八年功夫,先帝定然没少往你们家丢细作,也必会命应天府的官吏好生盯着。甄得仁纵然知道该怎么做机关也难动手。饶是如此,先帝依然派过去数十位大内高手。”他点了点头,“委实有可能。甄得仁将天家替此处预备的机关偷运去了别处,致使此处空荡无看护。机关之类的东西太过玄奥,先帝纵有疑心也不敢贸然试验,恐怕毁于一旦。”

    柳二道:“不对。监守自盗乃大罪,不论真假,先帝早该派人去抓甄老爷子了,还能送他回乡为官么?”

    贾敘又想了半日:“我也猜不出缘故来。罢了。”他托起石兔,“先查看此物有什么蹊跷没有。”乃拿在手里细看了半日,没寻出线索来。遂递给茴香,“你瞧瞧,保不齐是你们甄家做的。”

    茴香是个女人,力气小。看那石兔仿佛挺沉的,伸双手去接。乃思忖片刻道:“大人,这个必是空心的。”

    贾敘忙问:“你找到机关了?”

    “尚且没有。”茴香道,“只是此石兔太轻。二位大人乃习武之人,力气大些,只怕不易觉察。我敢断定,寻常这么大的石头比此石兔沉了许多去。”

    贾敘道:“那你快找机关!”

    茴香道:“我不会看机关。”

    “你不是甄得仁的孙女么?总有天赋,快些瞧瞧!”

    茴香无奈,只得细查了那石兔半日。她想着,这东西既存放了天家要紧之物,想必里头不会有什么毒水暗器之类的,恐怕误伤了打开的大官老爷、甚至皇帝。柳二在旁道:“不知甄老爷子那幅画上可有提示。”贾敘遂将画儿递给茴香。

    茴香细看了看画上的兔子,一只坐在石头上一只趴在湖畔,趴着的那只与石兔神态颇有几分相似。柳二也瞧了出来,在旁说了。贾敘道:“那一只也必有用处,否则他何须费笔墨画两只?”

    茴香随口道:“未必,那只坐的高些、也更显眼些,说不定是幌子,犹如我那叔叔、已死的真甄藏珠。”

    贾敘想了想:“有些道理。”茴香心说,这位刘大人虽有几分自负,好在肯听劝、并非固执己见之人。

    乃细看画上的趴兔,见靠里侧的兔子右耳朵上插了根草。又看了看石兔,两只耳朵都长了水草。她本心细,将石兔放在大石头上慢慢除去兔耳朵里的水草,便发现了一个极小的孔洞。她拔下头上的簪子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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