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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天下名局-第43部分

小说: 天下名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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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长流长叹一声,“下官冒犯了,八王爷若要追究,亦或杀人灭口,那就请便吧。”
  孟思鉴忽然道:“可惜我心思费尽,人算终难及天算。”
  “王爷此话言重了,叶某不过是大理寺少卿,无权无势,呵,即便百般阻挠,亦是有心无力。”
  “你三言两语便绝了本王的心思,所谓不战而胜,乃是兵家至高境界。”孟思鉴声音里也不知是喜是悲,“你说的不错,我年前得悉真相,复仇心切,竟是忘了,我是一名军人,是三军总帅。”
  叶长流只觉得眼眶已阵阵发烫。
  “大雍内忧外患,我不但不去抗击外患,还想着增添内忧,确是可笑之极。”孟思鉴慢慢地直起身子,定定看着叶长流,郑重地道:“此战,我必全力以赴。”
  “京城滋事,王爷不必过于揪心,在王爷归京之前,叶某会替您扫平一切障碍。”叶长流袍袖微拂,已是飘然转身,“那年王爷失去一个大哥,而我却是满门,若论复仇之心,尤甚王爷。”
  孟思鉴难掩震惊之色,低低“啊”了一声,“你……你是……”
  他是谁。叶长流没有回答,他没有停下脚步,就这么施施然离开。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叶长流踏出平南王府,脑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离谱的诗。
  门前依旧停着叶府那辆显眼张扬的马车,木揽风倚靠在马车前,静静的看了他一眼。
  叶长流【炫】恍【书】然【网】发觉,自己每每精疲力竭之时,都会有这么辆马车和车夫停在他的跟前。他上前拍了拍木揽风的肩,道:“离寅时还差得蛮久的,这么早就赶来,是不是特担心你家公子我啊?”
  木揽风仍是那冷冰冰的态度,“我不过是赶着替你收尸。”
  “哎呀呀,瞧你说得这话,小舒若在这儿,肯定会说……”叶长流掩唇一笑,“你有恋尸癖。”
  木揽风懒得理他:“上车吧。”
  叶长流钻入马车,裹了件绸衫,随着马儿的奔行,在宽大摇晃的车厢内滚来滚去,木揽风深深鄙视他这种孩童行径,“公子,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叶长流难得停了下来,就这么直直平躺,看着马车天花板,伸手拉开了裸。露在腕上的伤疤,呆呆望了片刻,忽然说:“用万骨谱替容辞解毒吧。”
  木揽风迟疑了一下,才说:“救他不属于我的责任范围。”
  “你说过,答应替我一个事。”叶长流唇边掠起一缕笑,“任何事。”
  木揽风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要抑制自己的情绪,“就这件事?”
  叶长流“唔”了一声,“怎么了?”
  “容辞即便不解毒,也不会死,若慢慢调理,终有康复之日。”木揽风眸色幽深,“我不认为你要求这件事是一个好提议。”
  “……那什么才是好提议啊?”叶长流翻过身,托腮看着木揽风的背影:“我又不缺什么……顶多缺女人,你的品味和我又不一样……”
  “至少。”木揽风截断他的话头,道:“你可以要求我不杀你。”
  叶长流垂下眼帘,又翻过身,头枕着手臂,笑了笑,“我觉得,我会死在你杀我之前,所以那个要求不要浪费了。”
  “你不会。”斩钉截铁的声音。
  叶长流一直保持着那抹微笑:“就算不会……我想,死在你手上,对我来说,应该也是个不错的结局,你兵不血刃,想来我的死相应该还能保持风流倜傥,彼时你肯定会给我风光大葬,唔……这样说来,到时候你要记得给我定做红色的棺材,显得比较喜……”
  他扯得正欢,声音竟是戛然而止!
  一股剧痛从头至脚骤然传遍全身,突如其来的痛楚令他浑身战栗起来,一分一毫都难以动弹,叶长流猛地咬住下唇,将脸微侧,看着几乎痉挛的双手,还有那道青色的疤痕——
  此刻,在光线灰暗的车厢内,竟泛着幽幽的蓝光。
  叶长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眸色烈烈:这怎么可能!母蛊早已死去,子蛊怎么还会有反应?

  第三十四局:闲情逸致

  待木揽风发现不对劲,将马车停下这期间,叶长流周身痛觉逐渐消散,气力亦恢复些许,趁机将袖口翻下,掩去手腕上隐隐发光的青疤,颇有几分狼狈的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笑道:“没大事,就累着了……”
  木揽风兀自替他把脉,见脉象确是微弱,便让他躺平继续赶马车,思索着回去要煲什么参汤给公子进补,叶长流慢慢闭上眼睛,思考这种异状的来龙去脉,却因过分疲倦,当真熟睡过去。
  待到再次醒转,已是第二日清晨。
  叶长流恹恹从床上坐起,伸手揉了揉头,余光瞥见腕间疤痕,神色略僵了一下,恰见木揽风推门而入,端着洗漱热水和毛巾,叶长流嘿嘿笑道:“护卫兼车夫兼厨子现在兼管家,木头你真是全才。”
  木揽风有些无奈的垮下肩膀,道:“容辞醒了。”
  叶长流全身微颤,怔了半晌,唇边漾起一丝苦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但……”木揽风道:“昨晚的事,他似乎都不记得了。”
  叶长流一呆,“不记得?”
  “他只说昨夜在云阳侯府不经意睡去,依稀记得有人同他说话,但具体情况是想不起来了……”木揽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外院等着,等公子您的解释——为什么,他醒来会在叶府,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哦……”叶长流洗了一把热水脸,再睁开时眸中已清平如水,木揽风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道:“你即便今日不说,终有一天,他也会想起来的。”
  “到时如果我还活着,自会负荆请罪。”
  木揽风眉关紧锁,叹道:“至少此刻说了,不至令他遗恨终身……”
  “木头。”叶长流定定抬起头,“我接下来的每一步,均是拿性命去赌,可容辞是绝不会允许赵永陵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那么……他就将要变成我走向终点最大的阻碍。”
  木揽风神情微微一变。
  “如今的叶闲,早已堕入魔障……这世上,除了我死去的亲人,真正能够用性命来结交我这个朋友的,不过也就两人罢了。”叶长流的笑容悲怆,“那么,我昨日可以杀死谢留宵,保不准明日,也可以对容辞痛下杀手。”
  不知为何,那一声声“杀”字明明说的很轻,却似乎随时都会将眼前这人的意志摧毁,木揽风强行忍住短短一瞬间的怅然,“我明白了。”
  叶长流拍了拍他的肩,便快步走了出去,木揽风没有立即跟上去,只是遥遥看着远处。
  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没有告诉公子,昨日容辞产生幻觉,或许只是一个意外。如果仅仅是意外,那么,容辞在云阳侯府出现,本就是专门为证实叶长流身份所布下一个局。
  这个过程也许他暂时没能记起,但,当叶长流追到那儿时,所有真相不也就呼之欲出了么?
  既是能够用性命来结交得朋友,那么,又怎会不了解公子的性情呢?一个不愿意说,另一个又怎会咄咄相逼?只要,在心里认定,也就够了,不是么。
  这一刻,木揽风莫名的希望真相能够如己所料,他期待这场较量,容辞能够占据上风,那样,终有一日,当他会成为公子最大阻碍时,是黎民百姓还是良朋知己,是国之大义还是千秋情谊,公子还会一如既往的选择前者么?
  木揽风缓缓捏紧了拳头,他告诉自己,如果公子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么,他是不是就能够原谅他杀死谢留宵这个事实?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对他最敬重的人,伸出屠刀?
  “我真的是把慕容执打趴的那个新任武林盟主,你不信,这有令牌,盟主有令,江湖豪杰莫有不从的喔。”
  叶长流走到后院时,远远看见自家四师弟坐在小桌旁的锦墩上摇头摆尾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而那在树下凝然站着那人,消瘦的影子落于满庭芳华处。
  舒子筠率先看见他,挥手笑道:“师兄早师兄好师兄吃过了么?”
  叶长流听他满口师兄的喊,自是理解他的用心,却不理睬他,伸手拍了拍容辞的肩,“阿容早。”
  “你叫我什么?”容辞问他。
  “阿容。你又不是耳聋。”叶长流笑容并不褪色,“总是容大人容大人的叫,怪见外的,咱们共事这么久,总该让彼此的关系更加亲密些。”
  舒子筠扬起下巴,顺势道:“是啦,三师兄最喜欢叫人名添‘阿’字,不过偶尔也喜欢叠着名儿喊,好比他家小徒儿大名谢涔水,可总‘水水水水’的叫,叫的无比销魂。”
  容辞的视线转回来,神色安宁:“如此,我该如何称呼叶大人好呢?”
  “叫长流挺好的。”叶长流笑如春水,并没有往日阴郁气息,他拉住容辞,大步流星往前园就走,容辞回过神来,“你……干什么?”
  叶长流也不答话,径直拖着他走到府邸最大的客房门前,往门内一指,道:“从今天开始,就劳烦阿容你在我府上小住半月,我这四师弟医术高明,我那护卫内力雄厚,定能化解你身上曼陀罗之毒,往后就不必担心忽然产生幻觉啊或者做噩梦什么的了。”
  容辞微仰着头,视线穿过已然布置妥当的客房,许久许久,才慢慢收了回来,投注在叶长流身上,“昨晚,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蓝公主啊,她听说你闹失踪,急的到处乱窜,我们在路上碰到的,”叶长流笑道:“后来我负责背你,我们坐公主的马车回来的,不过……她似乎不大愿意和你……就先走了……”
  叶长流这话说的七分真三分假,容辞一时也未有怀疑,他容色淡淡,仿若挂着张安静面具一般的脸:“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被阿容你抱着我喊阿陵的场景吓坏了,老实说……”叶长流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前一步,双手用力握住他的肩头,“昨日你家那书童把你的故事都告诉我,我被你的故事深深打动了,所以,我决定,做你容辞的朋友。”
  容辞心头微凛,他深深地看了叶长流一眼,本已坚定的信念,被这人这种随和的语气撼动了。
  最爱乱起外号,最爱唤他小容的是阿陵,而叶长流叫他阿容,他没有避讳与赵永陵相似的地方,没有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那么,倘若他当真是阿陵,直说又有何妨?
  容辞这么想着,眸子蒙上一层雾气,等叶长流细瞧他,那层雾气又没有了,他霍然转身离去。
  叶长流叫住他:“诶,你……”
  “既是朋友邀约,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送走容辞后,叶长流缓缓收淡面上的笑容,舒子筠闲适的在院中踱了几个来回,笑盈盈道:“今后叶府可就热闹了,那我便等元宵后再走吧。”
  叶长流心中透亮,舒子筠素来四海为家,此次肯在这儿呆上这么些日子,自是为了帮助自己,他有些疲倦的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但听大门处“啪啪啪”传来极为用力的拍门声,有人高呼:“叶兄——叶兄——”
  舒子筠离门较近,顺手拉开门栓,叶长流扶额,喂喂,这家伙该不会是——
  屈平休砰然推门而入,险些将舒子筠撞个满怀,他一眼望见站在侧前方房檐下的叶长流,招手唤道:“叶兄——”
  叶长流反倒一怔,并非因为屈平休这般突兀闯入,而是他的衣着——军袍战甲,喂喂,这傻瓜该不会真的……
  “叶兄,我从军了,”屈平休笑晏晏奔到叶长流跟前,“上回说好我若参军为国效力,你便收我为徒,现在我说到做到,你可不能食言……”
  叶长流被他这番话给噎住:“你……”
  “我爹也全力支持我,这次刚好能与小西门并肩作战,叶兄,待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喊你师父了吧?”
  叶长流看着那灼热真挚的眼神,不由心头一沉,原本只是推脱屈平休的借口,谁想他会当真?这白痴笨蛋蠢材……“上战场是闹着玩的么?你回的来回不来,还是个问题!”
  屈平休道:“大丈夫既生在人世,为文臣当辅佐圣上心忧黎民,鞠躬尽瘁,为武将当力守疆土,报效朝廷,马革裹尸万死不辞,才不枉这一遭。”
  叶长流哽了一下,若换平时这大少爷这么说,他准该笑出一地鸡皮疙瘩,可眼下……屈平休一身戎装,言辞振振,竟是有些难以作答。
  原本一头雾水的舒子筠,听着听着倒有几分明白,他摸着下巴绕着屈平休走了一圈,“行,小师侄是吧,快叫我一声师叔!”
  屈平休怔住:“你是?”
  舒子筠指着叶长流的鼻子:“我是他最宝贝最珍惜最疼爱的师弟,我叫舒子筠。”
  “武林盟主?”屈平休双眼一亮,“你是叶兄的师弟?”
  舒子筠洋洋得意:“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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