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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天下名局-第5部分

小说: 天下名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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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一时心驰神往,仿佛那个曾经笑看风云、叱咤天地的热血男儿正在眼前策马驰骋,豪气万丈;许是年纪尚幼,亦或是女儿家的所思所想与男孩不同,茶茶讷了一阵,突然嗫嚅道:“那……这个大英雄后来……是怎么死的呢?”
  屈平休万年不融的笑容很明显的僵了一下,虽然他极快的调整过来,并胡乱的摇扇遮掩,“这个……”
  “我听说……”水水怔怔的看着那盏长陵灯,“陵小王爷当年是在麒麟门之下处以腰斩极刑,重斧斩脊多次,血溅三尺高……极久极久才毙命……极是惨烈……”
  屈平休心头突然一痛,仿佛一瞬间噩梦被点醒,五指将锦扇紧握,饶是他素来言辞百辩,念动于此,亦不知如何言语,“这……”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碎事有什么好提,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就是说破嘴皮子,那什么破王爷也听不到。”颇不为然的声音闲闲飘来,蓝衫男子不知何时行至摊边,他一把提起水水,双眸一瞪,“谁让你带着大小姐乱跑的?你们两个,害我寻了半天,走!回家!”
  “闲爹爹,这个大哥哥跟我们说故事呢,茶茶听了好伤心好伤心的。”
  “世上的英雄人物千千万万,你关心得完吗?难道你为死人流几滴眼泪他们就会从棺材里蹦出来?走走走,小孩子家早早睡觉才是正途。”叶长流余下一臂抱起茶茶,转身欲离,一柄华丽的折扇“刷”的在眼前一张,拦住了返身的去路。
  “我说……这位仁兄,莫以为你长得比我帅那么一点点就可以随意的出言辱人,更何况辱得还是小陵王,你,现在不许走,我的要求不高,你说一句‘对不住’,我会考虑原谅你。”屈平休的视线从叶长流修长的手指转到极俊的面庞上,“否……”
  “否则?”叶长流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兄弟,叶某从未让人威胁过,但凡威胁过我的人……下场总是很凄凉的。”
  屈平休顿时“哎呀”一声,挥扇晃脑,“狂妄、自大、偏激、目中无人——叶兄你很对我交友的胃口——可惜,你千不说万不说偏要说我的永陵哥哥,更不幸让我听到,我也只能放下我的那一点惺惺相惜之情然后烂用私权、以劝谋私叶兄你了。”
  “随你的便,”叶长流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只是据闻令尊屈老将军公正廉明铁面无私,没想到他家惟一的公子如此蛮横,有趣。”
  屈平休怔了一怔,“呃——有谁规定好官生出的儿子不能是坏官,又有谁规定上梁正了下梁不能歪?”
  “没人会去规定这等无聊之事,”叶长流打个呵欠,睡意席卷,“既然小兄弟你一身歪风,又何必敬重赵永陵云水这类一身正气之人?既然你很在乎这些死人,又何必言行不一?狂人总是要先做出一番事业才会放纵——而你,还没这资格。”
  “虽然你这话说着难听、听着刺耳,不过感觉是忠言——”屈平休留意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眸掠过几分惊异,“有些人说得话很动听,可若真听进耳是要倒大霉的,你——应该不算太坏,我这方面的感知很灵。”
  叶长流不置可否,迈步前行,却被人一把扣腕抓住,五指坚若铁石,屈平休并无恶意,他只是往前踏了几步,犹疑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叶长流眼波略略流转,见对方定定的看着自己,嘴边浮起一丝笑意,“你有没见过我我如何能知?不过叶某虽走遍天下名川,汴粱却是初访,印象里,与小兄弟亦是初识。”
  他不留痕迹的微一拂袖,轻而易举的挣开紧钳的手,牵着两个孩子消失在比肩接踵的人流之中,屈平休仰天连叹三声,“想我屈平休睥睨天下,难得对一个神秘莫测之人产生兴趣,却被人三番无视,真是好可悲、好痛苦啊。”言罢悠然闲逛,仰面发现方才的灯摊后有人缓步而出,朝自己从容一笑。
  屈平休足下略略一顿,浑身不自在的偏过头去,他终于找到无视别人的机会,遂哼哼两声,负手踱去。
  那人儒雅淡然,正是大理寺卿容辞大人,见屈平休如此,也不十分介怀,极轻极轻地举起长陵灯,望着叶长流远去的方向,眸间幽清如水,岿然而立,久久未动一下。

  第四局:觐见雍帝(叶容图)

  北冬极寒,大雪纷坠,苍茫天地,银妆素裹。
  汴梁北城,草平楼内,炉火偶尔“嘶”的一闪,是以为彻寒之日增添融融暖意。两个容颜极朗的男子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佳肴却无人动筷,白衫人眺窗远望,若有所思;蓝衫人拈卷翻阅,不时端起桌上烫酒轻啜,完全未被场子里的嘈杂所扰。
  “慕容执,好大的气派。”木揽风突一感慨,“连凌云山的掌门人凌风都来了。”
  “谁更热闹?”
  “啊?”木揽风险些被公子莫名吐出的几字噎到,“热闹?”
  叶长流瞥了一眼窗外的盛况,极为省字地道:“比起我的。”
  木揽风不禁莞尔,难怪武林盟主入京这等好戏公子爷兴趣缺缺,原来私心里在嫉妒人家的排场啊,“自然是公子您那时热闹。”
  “喔?”叶长流颇有兴致的释卷抬头,但见木揽风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公子您有刺客相迎,场面自是热闹的鸡飞狗跳。”
  “……”
  木揽风虽是说笑,却并非胡诌。叶闲是谁?天下第一金,并把钱统统散尽以缓国危的大雍奇人,他来京那日徘徊驻守的百姓足足排满整街,比之此刻较为顺畅的官道,自是热闹得多。然而若论气势……木揽风隐隐笑笑,京畿八大门派的掌门人亲迎,连裴大管家也在下头受着冻侯着他师父呢,这一相较……高下嘛……
  叶长流不甚在意,复饮了一口酒,“江湖中人嘛,素来如此。”
  何谓江湖?于江湖人而言,纵然天下五分,风云变幻,武林只有一个,盟主亦只有一个。若非有损国体,但凡盟主号令,盟中谁敢不从?而一统五国武林的盟主——大雍护龙山庄的庄主慕容执,在雍华开战在即归临帝都,却不知又将有何许作为?
  与这云淡风清的二人成鲜明对比,临席触筹交错,三位年少气盛的公子哥,酣畅豪饮,倒好似更为风光朗照。
  这时,玄衣少年忽然放下手中杯盏,压低声音,“博良,你莫要看这慕容执现下被捧得比天高,其实早在两日前,他竟被人打败,盟主之位已取而代之了呢。”
  “嗯?”被唤作商博良的少年本在埋头览书,闻言抬眸,“不会吧?他武功不是天下第一?”
  “真的啦,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容大人口中套出的呢,”玄衣少年睁大眼睛,指了指一旁的青衫少年,“不信你问西门小轩。”
  商博良配合的转眸,西门轩却连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吃起菜来,“博良,别听崔铭旭胡说八道。”
  “谁胡说了!”崔铭旭拦下他夹菜的筷子,“虽说你近来呆在汴京,凭你爹的关系,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就是不知,”西门轩目光悠悠,“不论发生什么事,师父永远是师父。”
  “什么啊……”商博良连忙朝崔铭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摇头。这个崔铭旭,明知西门轩对他师父有着盲目崇拜之情,还敢当着面乱编派人,没心没肺的程度就快要赶上……
  “大家好,大家早,大家吃过了没有,果然一代宗师的魅力无穷大,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为睹其风华绝代而争先恐后,当真是望尘莫及啊!”酒楼中传来一声嬉笑,锦衣张扬,绸扇挥摇,少年撂袍而坐,顺势摆了一个俊气的神情,崔铭旭眉尖轻挑,“平休,这里没有美女佳人,你就别耍帅了。”
  “最近的名门闺秀喜欢扮男装亲自上街挑夫婿,谨慎点好,”屈平休眉开眼笑,见商博良一味低头苦读,扇身敲了他一记,“你这小子!都金榜题名了还在我们面前秀勤,找揍啊。”
  商博良好脾气的摸摸头,“这不是什么八股书啦。”
  “韬略弈机?”屈平休瞥了书卷一眼,显然怔住,“你——看棋谱?”
  “他啊,”崔铭旭抢答,“在棋亭酒肆输了局,誓要一雪前耻呢。”
  “哎呀呀,什么人这么强悍赢了这只棋神?”屈平休幸灾乐祸的摇摇扇,“今年怪事真多,昨个儿才听说慕容大宗师被个横空少年打得狗血淋头,未料……”
  “停!”崔铭旭截断他的话,猛地转头,“你说什么?慕容执怎么了?”
  “不会吧,消息这么不灵通啊,慕容宗师退位了。”屈平休转目看向脸色不甚好的西门轩,“你没同他们说么?”
  西门轩重重得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屈平休随即了然,崔铭旭此刻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扯着他的袖子追问:“你刚才说什么?少年?!”
  “对了,这反应才像样,当时我也震惊了,哪像博良这么镇定?”
  商博良摇了摇头,弱弱的举起筷子,“别冤枉人,我只是震惊到无语对苍天罢了。”
  “你确定是少年?”崔铭旭不依不饶,“慕容执啊,当年少林寺四大高僧联手都没能赢他,他可是天下第一啊。”
  “我听说那少年先是大闹武林大会,众高手都极为厌他,以为来砸场的,后来他又向慕容执挑衅,人家大宗师哪会去理那么个小毛贼啊,就命人轰他出去,”屈平休绘声绘色,狡黠一笑,“哪知这时,真有人来砸场子,是江湖第一魔教罗门!”
  “罗门!?”这次连商博良也顾不得保持自己的形象,“那那那,后来呢?”
  “后来那少年用计给摆平咯,中原武林自是对他千恩万谢,慕容执也不好推拒他的比武请求,最终赢了慕容执半招,夺了盟主之位。”屈平休轻描淡写,“至于具体情形鲜有人知,大雍好像有意封着这事,我爹也不肯多言,不过——我问出了那英雄少年的大名。”
  “什么?”崔商二人两眼放光。
  “舒、子、筠。”屈平休用合扇在桌上敲了三下,“奇人啊奇人。”
  屈平休的这三下尚未敲完,隔壁桌顿时传来被水呛到的声音,四人纷纷转头,但见清风朗月的蓝衫公子较为失态的喷出水,而他跟前的白衫人更为狼狈的用锦帕擦拭喷在脸上的酒水,颈间青筋凸现。
  屈平休直愣愣盯着叶长流,“叶兄?”
  “嗯。”叶长流掩袖轻咳,随手扔下一锭银子,悠然起身,屈平休见他似要离开,连忙停摇锦扇,“你也来凑热闹?”
  “不过是来尝尝汴梁第一菜肴,”叶长流漫不经心的往前一瞟,“没有几位官二代这般闲情。”
  官二代……头一回被人这么称呼的汴京四公子同时瞪大了眼,叶长流浑然不在意几人各异的表情,“那么,告辞。”
  蓝衫微微飘扬,步态潇洒绕过眼前少年,屈平休正欲追上前去,却让木揽风抬臂一挡,“公子自有要事,阁下不必客气了。”
  “呃——我没想客气——”屈平休怔怔望着白衫人拂袖离去,连连摇头,“唉唉唉,本少爷竟又被人轮番无视,真是越活越凄凉了。”
  “是你朋友吗?”崔铭旭略略迟疑,“你叫他叶兄,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灯会遇上的怪人吧?”
  屈平休颔首,三人顿时大惊,西门轩更是拍案而起,“就是他侮辱永陵大哥的?”
  “唉,所以我一方面对叶兄一见如故再见倾心,一方面为永陵哥哥愤愤不平,内心异常的矛盾啊。”
  “再见倾心……”崔铭旭憋着笑,“小屈,你这词用得真是太有水平了。”
  “好了,你们别添乱了,”商博良哭笑不得,“平休,这位叶兄究竟是何人啊?”
  “不知道耶——不过——凭我灵敏的直觉判断,是个大人物。”
  “他倒真是个人物,”西门轩自窗外瞥了一眼那二人雪中信步的背影,“我见过那白衣护卫。”
  “护卫?”
  “瀛州叶闲——”西门轩慢慢地道,“你们不会没有听过他的名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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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云层中飘下片片白雪,往日繁华的街面清冷了不少,清风拂面,旷朗无尘,此时的汴粱别有一番意境。
  叶木二人就这样抛下裴亦商提前离去,一上马车,叶长流就躺在软垫上若有所思。木揽风想像着裴大管家寻公子着急的模样,不禁笑道:“公子当真是去品佳肴的?”
  “嗯?”
  “没什么,公子从不做耗时之事,有些意外。”木揽风扬鞭催马,“慕容执之败公子有何看法?”
  “没看法啊,”叶长流抬头望苍天,“说明他老了啊,江山代有人才出,一出老人就认输。”
  “……”木揽风嘴角微微抽搐,无视他的胡言乱语,“再精妙的武功也无法敌过雄厚的内力,慕容执……没有可能输给一个少年。”
  “喔,所以你想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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