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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鏖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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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管,径直走入,倒在佛像脚下全是窟窿的草席上,就蒙头大睡。这庙里经常有其他乞丐留宿,他是从来不打招呼,也不把他们往外赶的。

    就听一个人道:“我说你这个人,天生就得和我作对是吧?我叫莫强求,你就非要叫毕得之。我要走东,你就非要去西。现在我想睡觉,你就偏要我吃饭!”

    另外那个,估计就是那毕得之答道:“你不提名字这事也罢,提起我就是气,我们成天讨不到食吃,就因为你好叫不叫叫莫强求!你一个要饭的,不求人家,人家凭什么施舍给你?”

    莫强求道:“人生之事莫强求,山水转处有转机。以为事事都真实,其实满眼都是虚。这便是我这名字的出处,你整日就惦记着要别人赏几口饭吃,岂能明白其中玄机?”

    毕得之一听笑弯了腰,“你区区一个臭要饭的,名字里还藏玄机?”

    莫强求怒道:“我叫你瞧不起我,今天就好好解释给你听!你以为你天天看在眼里的事都是真的?其实,哼!那叫雾里看花,真真假假虚实难辨!假设你本来就看错了,却又一再强求,那你可就越错越远咯。”

    毕得之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自己亲眼看到的都不相信,那我还相信什么?”

    莫强求道:“耳也好眼也好,都抵不过心,问问你心里的感觉,和眼里看到的感觉,是不是一样呀?”

    话说到此,二人偷偷斜乜着眼瞟向花子,就见佛像脚下躺着的那人,身子猛然一震。

第二章 扬州花子(二)

    第二日,花子醒转起身,却见庙里已空空如也,想那莫强求与毕得之争吵一夜,已经离去。

    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再伸伸懒腰,玩世不恭的神态又爬上了那张脏脸。

    刚坐起身,肚子里就发出一阵“咕咕”的吵闹声,于是他指着肚皮嘻嘻笑道:“终日伺候你等,我却也活得十分自在。好吧,既然你闹了,我这就去干活,免得亏待了你!”

    说罢离开破庙,往城里走。

    庙会第二日,街头更见热闹许多。花子坐在一处房檐下,嬉皮笑脸地看着来往人潮,揣摩着去哪里寻吃食。

    但见不远处的人群,忽然发生骚动,他便饶有兴趣地盯过去瞧热闹。

    原来骚动的起因,来自一位翩翩公子。他身着粉红锦缎的圆领袍衫,手摇一柄水墨画折扇。那公子生得俊秀无比,肌肤却不知为何苍白如纸,且眼珠还略带血红。

    世上竟有如此轩然霞举、眉目如画的男子,途经之人禁不住纷纷侧目,向他抛来惊羡的目光。

    那花子一见此人,神色却大有不同,立即翻身爬起,往街巷深处飞奔而去。

    公子对身边随从示意,手指了指花子离去的方向。

    花子奔进巷子,一改刚才玩世不恭的神态,蜷缩在巷角不住发抖。

    正以为躲得严实,不料一只冰凉的手,已搭上自己的肩。

    他抬头看去,刚才还走在正街的翩翩公子,竟然已至眼前。

    花子惊叫一声,起身欲再逃跑,公子却冷冷开口,声如水过流沙:“水铃儿,你任性够没?你还要荒唐到什么时候?”

    花子定下心神,想起自己今非昔比的模样,又故作轻狂,谐笑道:“这位公子认错人了,我是花子。”

    公子冷笑,指着他缀着补丁的衣兜道:“花子身上揣着价值连城的卢田玉,还真是个富贵花子。”

    花子收起嬉皮笑脸,转身怒喝:”江南子墨,你不要多管闲事!”

    江南君见稍一激将,他便现出真容,嘿嘿笑道:”我乃堂堂人间使,今日这事管定了又如何?人生之事莫强求,山水转处有转机。以为事事都真实,其实满眼都是虚。水铃儿,你不要越错越远!”

    水铃儿一听怒火更盛,骂道:“混蛋,原来昨夜破庙里那两个人,是你在捣鬼!你到底想怎样?”

    江南君折扇轻摇,洋洋得意:“想怎样?想让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你身负尚未完成的使命,脚下路才刚开始,我不许你如此自暴自弃!”

    水铃儿面若寒霜,却被厚厚的泥垢遮掩着看不出来,撇撇嘴道:“稽洛山的水铃儿已经死在坠思谷,请你不要再无理纠缠。”

    江南君道:“我现在,是在和支离山的水铃儿说话。”

    水铃儿心道:“你这个无赖!”

    不再出声。

    江南君叹口气道:“好吧,我也做一回那莫强求,一不捆你二不揍你,只呆在此处,等你想通了,自己往回走。你一日不回稽洛山,我就跟你一日。我倒要瞧个热闹,看你能混到哪一天,才会给打死在街头。”

    江南子墨还真是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日,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水铃儿。

    水铃儿只觉得,此人可恶如幽灵,无论怎样都甩不掉。不管他跑快还是跑慢,或者躲进闹市街巷试图消失,最后他都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面前,实在令人不堪烦扰。

第三章 扬州花子(三)

    一日,走到一酒坊门口,水铃儿酒瘾泛上,又打起了讨酒或抢酒的主意,却听“吧嗒”一声响,低头看,一个紫棠色的钱袋子落在脚前。

    远处的江南君,叼着个紫砂茶壶,坐在顶二人抬的竹轿子里,似笑非笑地斜瞄着他,神情很是惬意。一帮家奴如蜜蜂似的围绕在他身边伺候,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

    水铃儿拾起钱袋,看看酒坊,又看看离酒坊不远处的一群叫花子,数数大概有十几个。他冷冷一笑,拎着钱袋走过去,一把将那袋碎银撒向天空。

    那群花子一看天上下银子,立即蜂拥而上拼命争抢。

    水铃儿觉得这一仗,胜得相当解恨,哈哈大笑起来。正笑得畅快,眼角余光却扫到不远处站的一个人,顿时再也笑不出来,整张脸都僵硬了。

    那是一名女子,白衣飘飘,绝尘脱凡,美得无可方物。

    女子出现,何止水铃儿,连远处的江南君也很吃惊,身子一挺,从轿子里直了起来。

    水铃儿一改顽劣态度,怒指着她道:“曦穆彤,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曦穆彤走过来,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话:“铃儿,该回家了。”

    水铃儿哼哼冷笑,“家?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随即转向那群花子,喊道:“你们拿了爷的钱,就得为爷办事!”

    那群花子抢完银子,正美滋滋地凑在不远处看热闹,听他这么一唤,一齐屁颠儿地跑了过来。

    “你们说,这小娘子美不美?“水铃儿指着曦穆彤,一脸吊儿郎当的邪笑。

    花子们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仙女,个个嘴角都口水嗒嗒。

    “这小娘子每天晚上都寂寞难耐,来寻我麻烦,我要你们现在,好好和她玩玩,爷我今天就可以清闲一番!”水铃儿晚上时常在秦淮河边的妓院门口晃悠,那语气、那神态、那一脸淫笑,跟着进出妓院的嫖客学了个十足十。

    吩咐完毕,他大剌剌飘身坐上块大石头,等着看花子们的表现。

    远处的江南君见到这一幕,早已赶开家奴,扔了紫砂壶,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花子们顿时个个乐得心花怒放,齐道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天上掉完银子又掉美女!更想不到的是,一个这般清尘绝俗的女子,竟然这样表里不一?立即如群野兽般一拥而上。

    可无论怎么挤,仙女也明明就站在原地没有动,那帮花子却怎么都碰不到她衣角半分,

    其中一个花子很是性急,猛地一下扑身而上,想一把把曦穆彤抱住,却仿佛只是穿透一层水雾,一头扎过去,扎扎实实摔了个狗吃屎,依然是连她衣角都没碰着。

    一帮花子看傻了眼,呆愣半晌,惊呼一声“鬼呀!”一哄而散。

    曦穆彤仿佛无事人一般,淡然问道:“铃儿,今天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给绑回去?“

    水铃儿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手撑后脑勺,仰面躺在石头上,答道:“我倒看看你如何绑我。”

    曦穆彤不语,从袖中掏出一根缝衣服的线。

    水铃儿一见大笑,”哈哈哈,这绳子还真够粗!”

    曦穆彤手指轻扬,那线就飞到水铃儿身上。

    说也奇怪,刚才看是线,到了他身上,就变成了一根硬邦邦的绳索,瞬间将他捆成了粒粽子。

    江南君远远看着,实在忍俊不住,叉着腰哈哈大笑。

    水铃儿已经恼得恨不能一口把这两人咬死。他使劲挣扎叫骂,“曦穆彤,你杀了我,你让我去见我师傅!”

    曦穆彤不理他,对走过来的江南君抱拳道:”这几日,多谢了。”

    江南君道:“哪里哪里,即便没有你的托付,凤儿也会来求我这么做的。”

    然后转向水铃儿:“你这个小鬼,给你软的你不吃,非要吃这份苦,你师傅哪会有你这样硬邦邦的犟牛性子!”

    话一出口,又自觉说得太多,不好意思地看向曦穆彤,她的面上,早已不自觉地划过一丝凄然。

第四章 音容重温

    将别,江南君向曦穆彤请求,单独和水铃儿说几句话,曦穆彤便在远处等候。

    江南君一扫往日的嬉笑神情,露出一脸严肃,水铃儿则似笑非笑,一副要杀要剐无所谓的样子。

    江南君语重心长地说道:“铃儿,整件事情,并非如你想象。这其中有许多疑点,都被你忽略了。”

    水铃儿翻翻白眼,脑袋偏向一边,不想听。

    江南君见他这个态度,知道不能再由得他独自乱想,继续说道:“当日为挽救竹月性命,曦穆仙独往澜沧江见澜沧神,身中麒麟剧毒,险些丧命。后幸得断箫出手相救,才得以驱散寒毒。而那断箫,却因此躺进真玉棺,至今尚未苏醒。此事经我手亲办,不会有假。”

    水铃儿回想那日仙魔宴上的情景,曦穆彤口吐鲜血,几乎从云端坠落,后被断箫带走,确实是他亲眼所见。

    江南君接着道:“稽洛山内部的事情,我所知不多,故无法验证,三滴蛊雕兽的眼泪是否就真救得了你师傅。但是根据后来的调查,稽洛山仙户簿上的九十八家仙户里,根本就没有所谓张猎户家有一个叫彩童的女儿,所以此事虚实,唯有你自己判断。”

    水铃儿的内心深处,翻起了一片巨大波澜。

    “至于断竹月仙根之事……”话到此处,江南君自己也满心酸楚,顿了一顿,忍泪继续:“他与星竹仙由同一棵竹树精幻化,已是同根而生。一旦他身死,就意味着星竹仙也不可独活。所以断他仙根,是唯一能让你竹星师叔延续仙寿的办法。以你师傅的为人,你认为他会不会求你师祖姑姑这么做?”

    江南君清晰地摆这几点出来,水铃儿心里那股坚硬的执拗,已被消磨掉大半。他感觉脑子好像一下被从中掏空,疼得难受。

    江南君说完,手一探,从他那花子衣兜里取出了卢田玉。

    “铃儿,如果你想见你师傅,卢田玉可以帮你。其实他一直就呆在这块玉中,和你在一起呢。”

    “什么?师傅在卢田玉里?”水铃儿听得茫然。

    只见江南君的手向上一抛,那玉便轻飘地浮在了半空。

    他又念了几句心诀,一缕青烟就缓缓从玉中飘出,变幻成几幅不同的画面。

    每幅画里出现的,都是竹月生前的情景。

    他或在伏案疾书,或在禅室打坐,或在日光照耀的百香谷捧书苦读。

    “师傅—”水铃儿顿时悲喜交集,瘫软在地。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只盼每天晚上睡着后,能在梦中与师傅相见,却不料原来从卢田玉中,就可以重温他的音容笑貌!

    江南君解释道,“这卢田玉,源自上古伏羲时代,与人情感相通,甚是重情,喜爱记录人之生平。当然所被记录之人,一般都已身死,魂魄幻灭,它便同在生者一起,共忆与死者的往昔。重获卢田后,我曾在里面查找与浣姝有关的记录,却什么都没发现,所以我才能继续相信,她尚在人间。”

    这下水铃儿彻底明白了,当初江南君把卢田送给自己的深意。

    想起这几日来自己的态度,他懊悔不已,伏在江南君脚边痛哭道:“江南哥哥,铃儿错了……”

    江南君扶他起来,抚上他肩头,劝慰道:“铃儿,回稽洛山吧,慢慢的,你就会懂得你师祖姑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并且三界即将大乱,还有许多重要的任务,等你完成呢。”

    水铃儿哽咽地说不出话,只好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稽洛山,曦穆彤将水铃儿绑成一粒粽子,挂在千翼冰雪兽一侧,自己则背对他,坐向另一侧。

    水铃儿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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