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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清宫长歌-第68部分

小说: 清宫长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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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忙携了青鸢上前几步,行了个标准的宫礼:“臣女董鄂宛如拜见公子,不知公子在此,冲撞之处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男子愣了一下,唰的打开手中的折扇,笑道:“你不知我是谁?”

    宛如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宛如不经常入宫,不知公子是谁,请公子见谅。还请公子直言告知身份。”

    男子笑的狡黠:“你猜呢?”

    宛如微微蹙眉,言语间带了一点疏远:“如果公子没有吩咐,那宛如就先告退了。”

    男子收起扇子,笑容不减:“你再仔细看看,咱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么?”

    宛如听了这话,收回正要离开的脚步。疑惑的抬头看向男子。

    额头略宽,鼻子高挺。一张薄唇含笑,眼睛黑而明亮,眼中有着淡淡的情愫流转,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珍宝一般。

    心脏就这样跳漏一拍,宛如仔细的看着这张脸,慢慢的却和记忆中的那人重叠起来。

    看着宛如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男子的笑容越发深了。

    突然,宛如低声惊呼了一声:“你你是!臣女参见皇上!”

    青鸢还处在神游状态,见宛如跪下请安,才跟着跪拜。

    福临知道宛如已经想起来了。笑着挥挥手:“起来吧。你可算想起我了。”

    一旁吴良辅听到自家主子的自我称谓,不由的吃了一惊,悄悄抬眼打量着面前的那个少女。

    宛如也有些吃惊,当年背着自己的那个少年郎竟然已经长成了翩翩佳公子,想起这几年听阿玛说他万分凶险的坐上皇位。又日日与一群心思诡谲的大臣周旋,还要忍受摄政王的压迫,定是过的苦不堪言吧?

    眼睛染上了一层水雾,声音也有点哽咽:“福皇上,臣女自然是记得的,当年臣女十分害怕,多亏了皇上,臣女每每想起当年之事都万分感念皇上。”

    福临听宛如开始是想叫自己的名字,就如同儿时那般,心里不经意的流过了一阵暖流,温和舒适,心就像被泡在甜甜的蜜糖里,软软的甜腻。

    两人走到一旁的亭中,福临坐下后,看宛如还站在一旁,便招了招手:“过来坐。”

    “臣女还是站着罢,君臣之礼不可废。”

    “朕让你坐着就坐着,咱们好多年都没见了,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宫里人多嘴杂,臣女和皇上共坐一桌于理不合,臣女谢皇上恩典,但臣女还是站着回话吧。”

    福临没想到宛如会那么坚持,言语间就带了几丝不悦:“难道因为朕是皇上就不能如常人一般与多年未见的好友同桌聊天了么?”

    “皇上,礼不可废,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那会给皇上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臣女不能陷皇上于不义。”宛如不等福临说话,接着说道:“皇上就准臣女站着回话吧。”

    福临没想到宛如会这么说,竟然是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么?在这深宫里住的久了,早就把自己的心用厚厚的城墙包裹住了,每日想的也都是如何害人或者如何得到最大的利益和权利。若是换了其他女子,能和自己坐在一起,只怕还担心别人不误会,更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她,真的不同。

    “你今日怎么进宫来了?”福临明知故问。

    宛如福了福身子,回道:“臣女蒙太妃娘娘传召进宫伴驾,刚才正好从麟趾宫里出来。”

    “哦?怎么太妃经常召你进宫么?”

    宛如微微红了脸,道:“太妃娘娘爱下棋,臣女的棋艺勉强能入得了太妃娘娘的眼,故而太妃娘娘会经常传召臣女入宫。”

    知道她在说谎,福临也不打算拆穿,只是想再逗逗她,顺便想试探一下她的心里是否真的也愿意嫁给博果尔。

    “哦,原来是这样。”福临点点头,然后故作不知的问道:“听说在这久十一阿哥也是经常去麟趾宫看望太妃,不知你可已经见过我这个十一弟了?”

    不等宛如作答,福临又自顾自的说道:“朕的那个十一弟啊,可真真是文采风流,因为他从小身体羸弱,没有过多学习武功,可是他的文采却是数一数二的好,长得也算是个翩翩公子,你若是见过一定不会忘!对了,你可见过了?”

    难道皇上也是专门来做媒的么?皇上也希望自己嫁给十一阿哥么?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有种涩涩的感觉呢?他是皇上啊,他的皇后也是早就定下的,自己一个小小大臣之女,又是庶出,就连配个阿哥都勉强吧?可是听到面前的人这么说,还是觉得心里钝钝的难受。

    “臣女自是见过十一阿哥一两面的,诚如皇上所言,十一阿哥的确是文采绝佳,很是令臣女佩服,可是十一阿哥是天之骄子,又岂是臣女一个小小庶出能肖想的?臣女自知自己的身份粗贱,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话一说完,宛如就立刻后悔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对着皇上发起火来,平常那个冷静的自己去哪儿 了?

    “请皇上恕罪!臣女无状了。”宛如立刻跪了下去。

    青鸢还没从自家主子对着皇上发火的事情里缓过神来,只见自家主子已经跪下了,自己也忙不迭的跪了下去。

    福临也是呆住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面前的女子会突然对自己发火了呢?

    一时间,亭中没有人敢说话,气氛冷到极点。

    远处,博果尔站在矮树丛后,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握着兰花形状的羊脂白玉簪的手微微紧了紧,然后放松开来,抬脚走了过去。

    “臣弟参见皇上。”

    博果尔的出现化解了亭中的尴尬气氛。

    福临虚扶了一下道:“十一弟怎么过来了?快起来吧。宛如格格也请起吧。”

    两人谢了恩,都站了起来。

    博果尔伸出手,将白玉兰花簪递给宛如,笑道:“格格,这是你刚才在太妃那里帮忙修花枝的时候掉在花坛里的,还好格格还没走远,原物奉还。”

    宛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羞赫一笑,对青鸢使了个眼色,青鸢立马上前拿过簪子,对博果尔福了福身:“奴婢代格格谢过阿哥。”

    宛如从青鸢手里拿过簪子,对博果尔福了一福:“谢十一阿哥。”

    博果尔见宛如只是差了自己的丫鬟来接簪子,眸子不由得黯了黯,然后飞快的掩饰过去,笑道:“不必多礼。”

    博果尔又问福临道:“皇兄也是专门找格格想切磋棋艺的么?”

    福临笑道:“朕的棋艺可比不上太妃,既然太妃都说格格棋艺精湛,那朕肯定也是比不上的。朕和吴良辅只是到园中散步,巧遇了宛如格格,因为是儿时旧识,所以闲聊了几句。”

    博果尔飞快的看了一眼宛如,他们是儿时的旧相识么?那宛如不肯嫁给自己是因为皇上么?

    再看福临,脸上挂着淡笑,却并没有其他的神色,心里略宽了心。可是看宛如微红的脸颊,自己心里又不可抑制的担心起来。

    “皇兄!”博果尔鼓起勇气,跪了下去,对福临说道:“皇兄,臣弟有一事请求,请皇兄恩准。”

    看博果尔的样子,福临心里突然没了底,下意识的去看宛如,只见宛如垂了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先起来,有事若是朕能满足的,朕自然会应允你,你身子不好,春寒料峭,小心跪坏了身子。”说着就要去扶博果尔。

    博果尔身子一偏,躲过福临伸来的手,正色道:“臣弟爱上了一个女子,还望皇兄能替臣弟赐婚,臣弟感激不尽!臣弟想娶”

    “十一弟!”福临打断博果尔的话,眉宇间有些焦急:“朕突然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还未处理完,等朕处理完后再去找你吧,你先回去。”

    说完,也不看另外两人的脸色,带着吴良辅匆匆离去,身影竟是有些狼狈。

第四十三回刺杀() 
黑夜,京城的巡逻士兵刚从一条主街道走过,一个黑影就飞快的掠过,如同一道影子,悄声无息。

    影子飞身到了一处农家的小型别院,幽暗的烛火下,黑影摘了自己脸上的黑布,棱角分明的脸上长了些细细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沧桑的就像流浪汉一般,只是眼睛明亮而锐利,却不是战鹰又是谁?

    战鹰自豪格死后,一直东躲西藏躲避追杀。

    又一次,在城外被人伏击,显现丧命,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几个人给救了,伤好后有人带他去见了幕后救他之人,那人永远都躲在厚厚的幕帘之后,永远见不到脸,只是听声音像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只说去多尔衮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以帮自己取了多尔衮的首级,所以战鹰就与此人合作了,只要能替主子报仇,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战鹰到了屋内,屋内一如既往的挂着厚重的帘幕,一点风都透不进去,屋内只点着一支蜡烛,昏暗闪烁,让屋内的一切看起来都不真切。

    战鹰站定后,对着帘幕略微颔首,道:“你让我今日来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帘幕后传来略微沙哑的声音:“是,三日后,西郊猎场。”

    “西郊猎场?那是皇家的猎场。”战鹰微微蹙眉,眼中带着审视看着帘幕,仿佛是想把帘幕看穿一般:“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把你想知道的信息告诉你,你不是也清楚我给你的消息的确有用不是么?”幕后之人干笑了几声,继续道:“我还没夸你呢,果然是豪格收下的第一大将,身手果然不错,趁着多尔衮丧弟之痛前去刺杀。虽没能杀了他,但还是让他重伤了。”

    听到这个,战鹰就恨恨的握紧了拳:“可恨我武功不如他。竟然还是没能杀了那个狗贼!”

    “你没能杀了他,的确是你没用。但是也怪不得你,多尔衮要是没几分本事他也猖狂不了到今天,可是三日后的机会你可就不能再失手了,若是你再失败,那我只好找更有用的人来办这件事了。”幕后之人开始说话还带着调笑的意味,但是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已经带了杀意,战鹰不由得一凜。

    “摄政王府的护卫都个个武艺高强。再加上多尔衮本身,要刺杀就很是困难了,西郊狩猎那日定会有很多禁卫军,单凭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一次就成功呢?”

    “你且抓紧最后的这几天好好练习。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幕后之人的声音淡淡的夹杂着几丝不耐,道:“好了,时间地点我已经告诉了你,报不报得了仇就靠你自己了!”

    待战鹰回过神。幕后之人已经离去了。战鹰虽是对此人好奇,可当务之急是杀了多尔衮替主子报仇。想到此,战鹰也不再多作停留,飞身一掠,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战鹰刚走。幕后的一张椅子就移了开来,露出了下面的密道,密道里走出两个人来。

    战鹰若是此时回来就能看到幕后之人了,可是他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站在稍靠后一些的人压低了声音问道:“主子,你说这人是不是摄政王的对手?”声音细腻,却又不想女子般温婉,听起来有些怪异。

    被称作主子的人脸隐在黑暗中,笑了几声,声音哪里还似刚才那般沙哑苍老,这声音,明明就是个年轻男子才会有的清亮浑厚:“光靠他肯定不行,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让多尔衮插翅也难飞!”

    皇家每年都会进行两次狩猎,春日一次,秋日一次,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满族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为了不让后代的子孙在骄奢中忘本,故而定下了这个规矩。

    狩猎当天,指定要伴驾随行的人员一大早就集合在了朱雀门外,福临坐着步撵款款而来,大臣侍卫们呼啦啦跪了一地,三呼万岁,福临手一挥,让众人平身后,率先翻身上马,多尔衮紧跟其后,大队人马就从朱雀门出发,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春日天气晴好,树木一片郁郁葱葱,当真是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安顿好一切后,狩猎就要开始了。

    福临换了一身轻便的盔甲,坐在枣红色的大马上,道:“今日分组比赛。朕,皇父摄政王,鳌拜将军,索尼爱卿,还有遏必隆,咱们五人分成五组,分别从东,西,南,北,西北五个方向出发,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汇合,如果今日谁狩猎拔得头筹,朕重重有赏!”

    众人齐声应诺。

    号角声响起,狩猎正式开始了。

    福临一甩马鞭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多尔衮却不和其他大臣一样等皇上走了自己才走,他一甩马鞭,几乎和福临一起蹿了出去,两人基本同一时间一起进入了森林。

    进入森林,到了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原本走西面的鳌拜却出现在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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