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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嘘,正在迷情中-第32部分

小说: 嘘,正在迷情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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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圣地。
  他说去游外八庙。
  他对我的态度似乎也渐渐亲近起来,有时甚至还能和我讲两句并不可笑的笑话,那笑话虽然让人半懂不懂,但多少总算起到了调节距离和气氛的作用。
  事实上潘大伟显然并不那么景仰外八庙,和前一天逛避暑山庄相比,他逛庙时明显表现得潦草和心不在焉。看过普仁寺和普乐寺,再到有小布达拉宫之称的普陀宗乘之庙时,他已面露厌色不想进去了。我问他:“香港人不是都很信佛吗?”他冷笑一下:“我信我自己。”又说:“信佛有什么用,冯世民信,以为心诚则灵,结果也逃不掉一死。”
  他反过来问我:“你信什么,信共产主义吗?”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就说:“我信一切美好的理想。”
  他笑:“理想就像海上幻景,好虽好,只是摸不到。理想对你们来说,无非就是那些枯燥的政治说教。”
  我不想和他争辩,也没有随声附和。
  他又笑:“我还信女人,信漂亮的女人。这个世界绝不能没有两样东西,一样是酒,一样就是女人。”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令人提防不安,他和他弟弟从外形到内心简直一无相似。
  他突然问我:“你为什么从不化妆?”
  我一愣,说实在的那时候我并没有化妆的习惯。但我托词:“出来时很匆忙,我什么都没有带。”
  他看着我的脸,一动不动看我的脸,自言自语:
  “你好漂亮,你有一张让所有男人都动心的脸……”
  他的目光使我感到轻亵。我低头躲开他,从那一刻开始我尽量不使自己离开潘小伟太远。
  小伟问我:“你和我大哥叽叽咕咕在说什么?”
  我说没什么,然后顾左右言他。
  晚上上了床,我对潘小伟说:“我不喜欢你大哥。”
  潘小伟只顾拥着我吻我,心不在焉地答道:“是吗?”
  我想应该趁早有言在先,我盯问道:“你不是答应过以后一定离他远远的,咱们自己单过吗?”
  他压在我身上,呼吸不匀地敷衍着:“哈哈。”
  他弄得我也有些兴奋了,但我压抑着。他既然爱我我就希望他能重视我的意愿,理解我的内心。可他似乎对我的肉体太感兴趣了,很容易使人担心爱的短暂。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你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吗?”
  他正在兴头上,两条胳膊紧紧地箍着我的身子,急切地呼唤着:“亲爱的,亲爱的,你爱不爱我?你快说爱我,快说爱我,快说……”
  我只好配合着他:“…爱你,我爱你……”
  他终于停下来,趴在我身上喘气,一身汗水。喘息稍定,他问:“你刚才说什么,亲爱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问他:“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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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豪迈地说:“不累!”
  我扭开脸,问:“还爱我吗?”
  他把我的脸正过来,亲一下我的嘴,“当然爱呀。”
  可不知为什么,这时我却笼罩在一种肉体欢悦后自然产生的失望和乏味中,我心情烦躁地说了一句:“小伟我觉得我不该跟你出来。”
  他惊异地用胳膊支起身子,看我,“为什么?”
  “我对你的家,对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太陌生了,我不知道会不会幸福。”
  他从我身上翻下来,“别瞎想啦,别小孩子脾气呀,我们早些休息吧,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他对我低沉的情绪显然没有引起重视,冲了澡就昏昏地睡了。我躺在他的身边,精神上像虚脱一样,一片茫然,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与我同榻而卧的他,也突然陌生起来。早上醒来,我问他:“昨晚舒服吗?”
  他说:“舒服。”停了一下,嘻的一笑,凑过来说:
  “我最喜欢听你情话绵绵,或者听你呻吟叫喊。”
  “特能满足你的征服感是吗?”
  “因为那会让我觉得你很舒服,你很爱我,能让你舒服,我精神上就很快感的,我可不愿意和一根木头睡觉。”
  我故意赌气,“我是木头,我是铁!”
  “不不,你知道吗,你看上去就像凝固的脂,摸上去就像荡漾的水,好滑好软呀。”
  他摸着我的Ru房,又说:“你瞧,看上去挺挺的好结实呀,一摸,又这么软。”他咯咯地笑,“一摸它我就浑身难受。”
  潘小伟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从木忌讳谈论在性的方面对我的感受,并且总是把Zuo爱谈得那么无邪。
  可我不能没有顾虑,说:“小伟,你不要总这样搞啊,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怀孕啊?”
  他跳下床,毫无羞耻地在我面前赤身裸体,“我们不是讲好要生两个儿子吗?”
  “可我们还没有结婚呀。”
  “没事的呀,不会让你挺了肚子才穿婚纱的。”
  他笑着跑进浴室洗漱,大声唱着粤语的流行歌曲。我真觉得他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这天上午,果然如潘小伟所言,我们离开了承德。离开承德的时候,潘大伟给北京密云那个山林别墅的主人发了一封信,信的大意就是告诉他那辆面包车放在承德山庄饭店的停车场上了。这样一来别墅的主人便会派人到承德把车开回北京去,避免给警方留下查证的线索。
  上午十时三十分,我们搭乘的火车缓缓驶离了承德车站,开始往南走了。
  海岩:是去广东吗?
  吕月月:不,我们没走京广线。在第二天的傍晚,我们在东海之滨的大都市上海下了火车。
  海岩:难道潘大伟还想在上海玩几天?
  吕月月:不,是想从上海转车去广东,潘大伟断定这条线比较安全。那天晚上我们在距离上海火车站不算太远的上海新锦江大酒店下榻。那是当地一家很富名望的五星级饭店,有辉煌的大堂和号称全亚洲最大的旋转餐厅。在那足有两层楼高的巨大的空中楼阁上浏览上海的夜景,鸟瞰南京路和外滩的华丽的灯火,确实使人新奇不已。
  晚饭前潘小伟领我到酒店二楼的商店街去买衣服,当然有阿强跟着。比起简陋的承德,百年繁华的上海滩毕竟不同了。我挑了件带条纹的短袖上衣和一只背带短裤,是一套,是日本货,比在承德买的一身“伪劣产品”感觉完全不同了。
  潘小伟先是犹豫:“你要穿着短裤在这种大饭店里出席晚餐吗?”
  我顶嘴:“你是不是要我买件一本正经的礼服,才能去吃今天晚上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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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强圆场:“啊呀,没有那么讲究呀,大家在外逃难,喜欢什么就穿什么吧,何况她的腿露出来很好看的呀。”于是潘小伟闭了嘴。
  晚上在旋转餐厅吃自助餐,餐后播大伟尚有余兴,打着饱嗝说不如出去找一家夜总会坐坐。阿强们兴高采烈地簇拥着他下楼。在电梯里我向潘小伟表示已经很累想回房休息,潘小伟还未回答,他大哥便断然否决:
  “你们不可以单独留在饭店里的。”
  潘小伟看看大哥的脸色,只好转身劝我:“大哥兴趣正好,我们不要扫他的兴吧。”
  我腰酸背疼,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在饭店门口叫了两辆出租车,和以前一样,潘大伟从不允许潘小伟和我单乘一车,总是叫阿强和我们挤在一起,好在阿强是个开朗随和的人。
  出租车司机向我们推荐了一家很大的夜总会,我现在已记不得那夜总会的名字。
  不到十点钟的时候这里的生意已经很好,散座区人满为患。酒吧台边的灯光下,或站或坐聚着不少短裙短裤,浓妆艳抹的女人,用媚眼直勾勾地盯着每一个走进舞厅的男人。上海人把妓女叫做“煤饼”,就是我们北方烧的那种蜂窝煤。看得出来这家夜总会是“煤饼”多得绊脚。大概是近“煤”者黑的缘故,夜总会的服务小姐也大都把一张小脸涂得过分妖烧。营业经理则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上去像电影里的妓院打手。他迎着我们用一口浓浓的上海话寒暄,我听出大意是已经没有座位了,但还有一间包房收费两千八百元。播大伟眉头都没动一下就跟他进了那间其实只有十米见方的单间。
  阿强粗声粗气地质问:“这样差的房间,要收这样贵的价钱,你们这是开黑店吧!”
  那位经理同样粗声答辩:“不要瞎讲,我们这房间的价钱还包一瓶XO洋酒,蛮合算的。”
  果然,很快便有人送进一瓶未开封的“轩尼诗”XO,跟着XO鱼贯而来的,还有三位陪酒的小姐。
  由阿强安排,两个小姐一左一右,紧挨潘大伟挤在一只双人沙发上,另一位小姐蹲在前面替他点歌斟酒。看着那几位小姐娇滴滴自来熟极尽亲热之能事,我感到恶心。
  那一晚上阿强们难得放纵,又喝又唱,丑态百出。潘大伟自己只是狂饮但从不唱歌,他喜欢在别人唱歌时插科打泽,随意褒贬,以此为乐。阿强们为讨主人欢心,也尽挑些“搅笑”版的粤语歌来唱。潘大伟开怀豪饮,一瓶洋酒转眼喝光,再开一瓶又喝掉大半。他红着眼问我:
  “黄小姐(他们让我化名黄小姐),你为什么不喝?”
  我说我从不喝酒。
  潘小伟坐在我身边也替我说:“大哥,她不会喝酒的。”
  “这是好酒,小伟,你应该知道这是好酒。”从潘大伟的神态上,可以看出他已多少有些醉意了。
  “我知道的。”潘小伟敷衍着。
  “啊,你是学酒店管理的,”潘大伟笑道,“好,我考考你这位留洋的学生,你说,从哪里可以看出这酒的好坏?”
  潘小伟皱着眉,硬着头皮答道:“洋酒的好坏,主要是看窖存时间和产地,XO至少窖存40年,VSOP要咨存20年……”
  “有没有搞错,”潘大伟打断弟弟,“这些我还要你教我吗!”
  “那大哥教教我好啦。”潘小伟没好气地顶嘴。
  “告诉你笨蛋,”潘大伟把手中的酒杯倾斜了一下又放平,他把酒在荡漾时挂在杯子上的柔和的痕迹给弟弟看,“看见了吗,这线条像什么?”
  '‘像什么?“
  “多像女人叉开的两条腿,哈哈,一个女人,叉开两条腿,在等待着什么,看见了吗,这就是好酒!”
  一个陪酒小姐不知羞耻地装天真,问:“真是这样吗?”
  潘大伟笑得更凶,大手摸着已经空了的“轩尼诗”的瓶颈,说:“看见吗,多像女人的脖子,女人的肩。那些设计师真是厉害,他们伤着女人的曲线画这个瓶子,我早说过,艺术家都是色狼啦!”
  阿强们随声附和地跟着笑,陪酒小姐真的端起瓶子看,浅薄地惊叹,“呀,真的很像的。”
  潘大伟放肆地摸着那位小姐的脖子说:“不,酒可不像女人。酒越老越好,女人可是越新越好。”
  潘小伟无可奈何地看看我,替他解释:“大哥喝醉了。”


  “我不会醉的。小姐,再开一瓶!”
  播大伟不顾弟弟的拦阻,执意又开了一瓶XO,亲自在我面前倒上一大杯。
  “黄小姐,请你赏我一个脸,无论如何你今天要喝掉这杯。”
  我板着脸,心里非常反感,也非常害怕,我坚持说,我从木喝酒!
  “好,我替你喝,但我喝了你要给我唱一支歌。我点一支歌你唱!”
  没等我答话,潘大伟已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好,我喝了,你要唱!你唱—…·小姐,快把歌本给我拿来!”
  我想我可不是他雇来陪他消遣的女人,我说我不会唱歌!
  潘小伟息事宁人地劝我:“月月,就唱一个好啦,我也好喜欢你的嗓子啊。”
  我站起来,一句话没说,拉开门径直就走出去了。我听见潘大伟恼羞成怒地摔了杯子。
  那一晚上的不愉快是接腹而来的。一回到新锦江大酒店,我就冲小伟发火。
  “你大哥这样无礼,而且是当着你的面,当着你的面。我真受不了,我没有一点安全感,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一点安全感?”
  出乎意料的是,潘小伟这次对我的指责不但不加劝慰,反而批评我:“你不要这样大小姐脾气啦,大哥不过是请你唱唱歌嘛,大家在一起玩嘛……”
  他这样一说我更生气了。兄弟之妻不可欺,是做人的起码道德,我心里明明白白能感觉到播大伟不是个正经东西,可我怎样对小伟说呢。
  “他欺负我, 你看不见,你不管,不如我fIJ现在就把这事说清楚,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我越吵越厉害,潘小伟坐在我对面,同样气不相让。
  “大哥怎么会欺负你呢,我明白告诉你,他现在还疑心你是不是警方的卧底呢,没理由动这种心思的!”
  潘小伟突发此言,让我一下子傻了,骤然觉得自己被逼进了一个角落,似乎已看不到出路。潘小伟忍不住继续坦白:
  “大哥很怕你的,他让我盯住你,又让阿强他们盯住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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