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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都梁家国五部曲-第112部分

小说: 都梁家国五部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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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桐等人大为扫兴:“完啦,这就算完啦?我们还等着被拘留呢,这下咱到哪儿吃饭去……”

    医院的候诊走廊里坐满等候看病的军人,周晓白穿着白色护理服从内科诊室出来。她拿着挂号条开始念名字:“徐广利。”

    一个战士站起来:“到。”

    “你去一号诊室。下一个,袁军。”

    袁军从走廊尽头的椅子上站起来:“这儿呢。”

    周晓白笑道:“还真是你,我还以为是重名的呢,你怎么啦?”

    袁军捧着一个水缸子有气无力地回答:“头疼,浑身没劲儿,晓白,能给我点儿热水吗?”

    周晓白把袁军领进值班室,从暖瓶里倒出开水递给袁军。

    周晓白摸摸他的额头道:“袁军,你先喝水,我去把病号分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病。”

    袁军虚弱地哼着:“你忙你的,我先坐会儿。”

    周晓白刚一出门,袁军立刻显得精神抖擞,他蹿到门口望望,然后回身把水缸子拿到水龙头下,放了一些凉水晃了晃,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一只空眼药瓶。袁军飞快地将眼药瓶里灌满水,扣好瓶帽,将眼药瓶夹到腋下,又作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坐下。

    周晓白分完号回来要搀扶他:“袁军,你能走吗?我扶你吧?”

    “不用,还能凑合。”他弯着腰慢慢走出值班室。

    周晓白带袁军走进二号诊室,袁军虚弱地坐下垂下头,显得很痛苦。

    今天的二号诊室是内科的蒋主任坐诊,蒋主任是个资深的老军医了,也是全院最有经验的内科医生,周晓白特意把袁军安排给蒋主任,完全是出于给熟人行方便。

    蒋主任用听诊器听听袁军的心脏,只觉得他的心跳响若擂鼓,没有任何杂音,心率也很正常,他摘下听诊器问道:“你哪儿不舒服?”

    “头疼,浑身没劲儿,两顿饭没吃了。”

    蒋主任吩咐道:“小周,你先给他量量体温。”

    周晓白甩甩体温表要往袁军腋下放。

    袁军连忙接过体温表放进腋下:“谢谢,我自己来,两个月没洗澡了,身上挺脏的,别弄脏了您的手。”

    周晓白诧异地瞪了他一眼。

    袁军站起来:“大夫,您这儿挺忙的,我到走廊里等。”

    蒋主任点点头。

    在医院走廊里,袁军垂着头坐在长椅上,仿佛忍受着很大的痛苦。周晓白从诊室里出来:“来,我看看你体温。”

    袁军从腋下拿出体温表递给周晓白。周晓白对着光线仔细看体温表,突然,她惊讶地张大嘴巴,迅速扭身盯着袁军小声说:“你在装什么鬼?水银柱都顶到头了。”

    袁军蹦了起来:“哎哟,穿帮啦,我……”

    蒋主任在诊室里喊:“小周,他的体温是多少?”

    周晓白慌乱地回答:“6……不,他体温正常,不发烧。”

    “让他进来。”

    袁军恼怒地盯了周晓白一眼,走进诊室。

    蒋主任给袁军量完血压后说:“你的心脏、血压都很正常,又不发烧,你真的很难受吗?”

    袁军有气无力地说:“大夫,照您的意思,我是在装病?”

    “我没这么说,我是说我没发现有什么病症。这样吧,我给你开点儿药,你吃了以后要是还不好,可以再来。”

    周晓白在医生身后捂住嘴偷偷地乐了。

    袁军不大甘心就这么走了,他没话找话地磨蹭着:“大夫,我得的恐怕是一种怪病,我们团卫生队根本检查不出来,就把我往这儿推。您看,这儿也查不出来,可我确实很难受,您看怎么办?”

    蒋主任审视着袁军:“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要不您给我开几天假得了,我养几天没准儿就好了。”

    蒋主任摘下眼镜,仔细端详着袁军:“你是哪个单位的?”

    “坦克团的。”

    蒋主任笑了:“我和你们团长挺熟的,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替你请几天假呀?”

    袁军站起来:“哎哟,这太麻烦啦,这点儿小事就别打扰团长了,他挺忙的。得,我自己克服克服,‘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这是我们团的老传统啦。麻烦您了,大夫,再见!再见!”袁军边扣军装边溜了。

    蒋主任望着袁军的背影,摇摇头笑了,他自言自语地说:“这号兵,真够呛……”

    周晓白和袁军并排走在医院休养区的花园里。袁军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周晓白取笑道:“真是高招儿,谁教你的?用眼药瓶装热水,你倒是多兑点儿凉水呀,你见过谁体温六十多摄氏度?”

    袁军捶胸顿足道:“唉,我怕兑多了凉水,成了二十多摄氏度,你见过体温二十多摄氏度的人吗?那不成了北冰洋来的?唉,这温度太难掌握了。”

    周晓白越想越好笑,她乐得弯下腰:“看你刚才坐在走廊里的样子,把我都唬住了,就像得了不治之症似的,眼看没几天活头了,怎么一眨眼又这么精神抖擞的?”

    袁军恨恨地发牢骚:“你们科那个大夫真他妈没劲,一点儿小事,你不给开假条也就算了,动不动要给团长打电话,这不明摆着给我扎针儿吗,够孙子的,吓唬谁呀?”

    “那你跑什么?怎么着也得善始善终啊,来的时候病容满面,一看假条骗不成了,窜得比兔子还快。”

    袁军埋怨道:“你这人也不够意思,体温表在你手里,你就报个39、40摄氏度什么的怕什么,那大夫还能亲自检查?”

    “呸!我才不跟你弄虚作假呢,再说了,我当时没揭穿你,已经是给你台阶下了,你该感谢我才对。”

    袁军愁眉不展地说:“我们团快拉练了,我一看地图就晕了,全是山路,一千多里,这不是要我老人家命吗?”

    “行啦,多走点儿路累不死你,至于吗?告诉你,我早听说了,坦克团有那么几个刺儿头兵,都是软硬不吃的滚刀肉,为首的就叫袁军。”

    “谁这么抬举我,我有这么大名气,连你们都听说了?说实在的,我知道这是部队,不能由着性子折腾,所以入伍后处处跟小媳妇似的,低眉顺眼地过日子。我们班长是个农村土老冒儿,土得掉渣儿,连这小子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要依我以前的脾气,早让他满地找牙了。”

    周晓白细声劝道:“袁军,你可不能惹事啊,咱们现在不是学生了,你别把北京的那股流氓气带到部队里来。”

    袁军不爱听了:“哟,这会儿嫌我们是流氓了,那你别跟流氓谈恋爱呀。”

    周晓白吓得把手指放在嘴上:“嘘!小声点儿,该死的袁军,你嚷嚷什么?”

    袁军威胁道:“怕啦?那好,你周晓白面子大,去和那个狗屁医生说说,给我开一周病假,我可以考虑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去你的,人家医生能听我这小兵的?别做梦了。”

    “我怎么看他隔三岔五地就用眼睛瞟你一下,这大夫结婚了没有,八成是图谋不轨吧?”

    “别胡说八道,人家孩子都上中学了。”

    一个漂亮女兵从前面走过,袁军毫不掩饰地用眼光追随着女兵的背影。周晓白揶揄道:“嗨,嗨,怎么眼睛都直了?小心点儿,口水也下来啦。”

    袁军问道:“这小妞儿长得不错呀,是北京兵吗?”

    “别打听,是不是又想和人家认幼儿园小朋友?这招儿太俗了,你换个新招儿行不行?”

    “真的,晓白,这女兵是哪个科的?”

    “我要是告诉你是哪个科的,不出3天,你肯定又装病上门了,是不是?那我告诉你,她是神经科的,你要装病得装精神病。”

    袁军叹道:“装这种病难度好像大了点儿。”

    周晓白大笑:“好好干吧,袁军,什么时候这身军装换成四个兜儿的,你才有资格考虑这个问题。”

    “这不一定,钟跃民连两个兜儿都没混上呢,不是也有人惦记?”

    周晓白突然翻了脸:“袁军,你要是再和我开这种玩笑,你就给我滚……”

    袁军赔笑道:“哟,急啦?没劲,没劲。”

    周晓白扔下袁军,头也不回地走了。

    袁军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嘿,真他妈的大小姐脾气,说翻脸就翻脸,将来够钟跃民喝一壶的。”

    周晓白丢下袁军回到宿舍,气已消了一半儿。她有些后悔和袁军发了脾气,她知道自己近来心情不好,经常发些无名火,她也想克制,可有时就是控制不住。其实,还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钟跃民?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自从他来过一封信以后,就再无下文了,这期间周晓白已经连续给他写过3封信了。周晓白百思不解,这个钟跃民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对她这样冷淡?周晓白无数次想过,这个钟跃民有什么了不起,干脆下定决心只当从来不认识他,周晓白已经多次下过这种决心了,可每次都没坚持过一天,最后她终于放弃了这种尝试,心里完全明白了,她实在不愿意放弃钟跃民,宁可这样无休止地等下去。周晓白就是这样固执。

    每天晚上熄灯号响过以后,周晓白就躺在床上仔细回想她和钟跃民相处的日子,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每当想起这些,她就不得不心灰意冷地承认,钟跃民的确没有向她承诺过什么,既然没有承诺过什么,那就是周晓白自己在单相思,怨不得钟跃民。想到这里周晓白便有了种强烈的耻辱感,自己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气,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逆来顺受?周晓白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抑制不住地想大叫一声:钟跃民,你这浑蛋。

    骂完以后,周晓白翻身下床,披上衣服,拧亮台灯给钟跃民写信,她一边写一边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周晓白,你这贱骨头。

    还有件事,改日把袁军找来,向他道个歉,这家伙现在的处境不大好,他也怪不容易的。

    袁军现在的确处境不大好,部队马上要去拉练了,上午团里开了动员大会,团政委作了动员报告,现在袁军所在的一排正在开讨论会。新兵都规规矩矩坐在马扎上,腰板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老兵就相对随便多了,这是老兵的特权。由于一排长回家探亲去了,排里的工作暂时由二班长段铁柱负责。袁军认为这简直是场灾难,这小子当个班长就已经找不着北了,经常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让他代理排长,这还能有好日子过?

    段铁柱正在发言:“今天,团政委给全团作了关于野营拉练的政治动员,我觉得此次动员意义非常重大,给我们全团每个干部战士都上了一场生动的政治课。刚才我去连部,看见二排长和三排长都在代表全排表决心,我一看,心说,坏啦,别的排都赶在咱们前面,咱一排落后了,让他们抢了先。我和几个班长商量了一下,咱一排要迎头赶上,怎么赶?写血书,向党表决心。”

    袁军朝代理排长翻起白眼,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段铁柱继续说道:“这次野营拉练的政治意义,政委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就不再重复了,我只想谈谈我个人对野营拉练的认识,同志们也可以和我一起讨论。袁军,你坐好,告诉你多少次了,军人,要站有站样儿,坐有坐样儿,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

    袁军斜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挺直了腰板。

    段铁柱不依不饶地说:“你斜眼看我干什么?不服气?你们新兵刚进军营,得好好把以前的坏毛病改一改,部队是什么?是大熔炉,别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进了军营,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要多听听老同志的指点,不要不服气,你听见没有?”

    “班长,我什么都没说,怎么招出你这么多话?我服了,我怕你了还不成。”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也就是比你多穿破几身军装,你要行得正,就不用怕我。”

    袁军半合着眼不吭声。

    “咱们接着说,徒步行军,是我军的光荣传统。听老同志们讲,我军制胜的法宝,除了小米加步枪,靠的就是两只铁脚板儿。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我军都是靠铁脚板儿走过来的,而且每战必胜。在未来消灭‘帝修反’的战争中,我们还要靠老传统,和敌人赛一赛脚板儿。我就不信那些少爷兵有这个能耐,让他们昼夜行军180里试试,累不趴下他们我就不姓段……”

    袁军忍不住说话了:“班长,那些‘帝修反’不跟咱们赛脚板儿怎么办?他们的坦克、装甲车肯定比咱们的脚板儿快。”

    “那有什么了不起,他们的坦克装甲车能爬山吗?还不是离不开公路,咱们往山沟里一钻,他就没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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