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壁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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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张大着嘴巴，想要向走在前面的小伙子们示警，可惜一支射入他口中的黑色箭矢打碎了他的希望，黑色的箭头从其脑后穿出，下士头上的黑影微微一荡，便跃到了少尉头上，右手在箭矢的尾部轻轻一拍，黑色的箭矢便直接从可怜的马歇尔脑中穿出，直奔前方仍不知情的斥候。
不过这次并没有像之前的袭击那样顺利，前方斥候的战马踉跄了一下，背上的主人跟着就突然矮了一头，黑色的箭矢擦着他头顶的小皮盔掠过，斜斜的插进了一旁的树干之中。
逃过一劫的斥候立刻反应了过来，“敌袭！”略显尖锐的示警声在密林中响起，不过接下来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留活口！”一声低喝打破了密林之中静谧的气氛，灰烬骑士塞巴斯蒂安？凯瑞？金硬生生止住手中的骑枪，变刺为压，镰刀之刃勾回的人体被粗壮的枪身重重的砸落在地。
而在不远处，走在最前面的斥候额头中箭，早已栽身马下，他身侧的马上立着一个壮硕的黑影——森林游荡者。哥达诺卡？绿光左手提着一个被匕首割下的头颅，一双鹰目朝着灰烬骑士这边望来。
塞巴斯蒂安倒转骑枪，捅了捅马下的人体，被砸晕过去的斥候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还没死！”灰烬骑士的话让森林游荡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接连遇到四波奥斯特的斥候，杀性过大的他们总是一口气屠戮干净，终于在最后一波时想起了出发前指挥官交待的事情，留下了一个活口。
沃恩靠坐在暴君的身旁，摘去手套的右手无意识的抚摸着怀中魔王那雪色的绒毛，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俘虏的惨嚎，“审讯俘虏这种残忍血腥的工作并不适合我这种仁慈的绅士！”这是队伍指挥官的原话。
出人意料的，接下这个任务的是恶魔剑手，看到主人飘来的疑惑神色，萨鲁法尔如此说道：“作为埃霍恩在地下世界巴洛克地狱的四个前进基地之一——除了在贝鲁赛巴布的入口，德维营地的其它入口每隔段时间就会有居心叵测的不明人士偷渡过来，而我，在成为剑士营副主官之前，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审讯者。”
对此沃恩不置可否，只是让自己的契约恶魔快去快回，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根据各路斥候的报告，来自埃霍恩的小伙子们很明显即将一头扎入敌人的陷阱。
实践证明，恶魔剑手并没有说谎，他那娴熟的手法很快就让奥斯特王国的倒霉蛋将一切所知道的都吐露了出来。萨鲁法尔并没有尽兴，从他嘴里嘟囔的一句话就可以看出来：“见鬼，这个软骨头，我都还没活动开呢……”
综合其它几只猎杀小队抓回来的俘虏口供，沃恩可以很明确的知道现在至少有五个旅在莫沃尔森林中追逐着自己，五个旅！乌瑟尔在上，这都相当于大半个军团了，足足一千多人。至于对方到底一共有多少人，部队上层向这些下级士兵隐瞒了真实情况，所以总人数这个问题，沃恩只能将其暂时放在肚子里。
不过与莫沃尔广博的面积想比，一千多人撒下去将掀不起任何浪花，奈何人家有苍穹之眼，想到这里，沃恩恨不得立刻变身为法师，对着头上那讨厌的大鸟施放一个米萨尔斯的屏障，看那只鸟还怎么嚣张。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队伍的指挥官心里默念“真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呼！”调整好心态的指挥官在地上铺开那卷大大的地图，在其上分别标记出五个旅的位置与行进方向。
一旁的灰烬骑士恰克凑过头来，只见五条红色的箭头呈螺旋状分布在地图之上，犹如无尽之洋中那吞噬一切的大漩涡，正张开狰狞的巨口，择人欲噬。
“我们在哪？大人？”
指挥官瞟了一眼身侧的恰克，随即用手点着大漩涡的中心，“这里！”
被同伴戏称为战史专家的灰烬骑士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说，我们被围住了？”
“不！”沃恩看着地图，摇摇头否定了部下的猜测，随即用手在地图上不停比划：“看见没，这里和这里，第二骑步旅与第四骑兵旅之间留下了很大的空当！并且你注意一下，第四骑兵旅已经完全脱离了友军的编队，它的锋线太靠前了！”
“那我们就把第四骑兵旅干掉！”恰克激动的挥了一下拳头。
指挥官伸手摸了摸部下的额头，“你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就凭咱们这点人，想消灭一个旅？做梦呢吧！”一旁的恶魔剑手不留丝毫情面的评价着战友的异想天开。
“只能抓住他们的节奏，一旦有空当就从中钻出去！”队伍的指挥官拍板定下了队伍的行动方针。
又是一个黄昏，落日的余晖肆意挥洒在莫沃尔森林之上，透过琐碎的缝隙，在枯枝烂叶上留下点点斑驳。
众所周知，布加迪？霍普雷恩伯爵虽不能说是一个军事白痴，但凭借政治手段一路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他也并不擅长军事方面的事情，“天啊！谁说一只部队的首领就得精通排兵布阵啊！这些难道不应该是参谋们应该做的事么？”身材肥硕的中将阁下如是说。
此刻布鲁塔卢斯兵团的首席统领阁下正在大发雷霆，整个部队只有五个旅进入了预定位置，其中的第四骑兵旅还与大部队脱节了。更糟糕的是，不久前那五个旅都上报说有斥候失踪，很明显，狡猾的敌人发现他们了！
“也许当初我们就应该招募一些探索者！”一旁的首席参谋官看着身前的魔法影像，那是一个立体的莫沃尔森林地图，布鲁塔卢斯下属各旅皆以各自部队的代表兵种排列其上，然而数千人的部队，在如此庞大的莫沃尔森林中显然太过渺小，即便缩小了范围，也不敢保证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逃跑的死角。
“探索者？”霍普雷恩中将阁下瞟了一眼身旁自言自语的表弟。
“对，”塞缪尔少将点了点头，“探索者像奴隶一样便宜，又如蝗虫一般数量巨大，足以弥补咱们的人数劣势！”
“得了吧……”霍普雷恩中将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笑容而不停抖动，看得一旁的参谋官直欲干呕。
立直上身，中将阁下直视身旁的表弟，一脸严肃：“给我记住了，我最亲爱的卡蒙表弟，探索者是永远无法信任的！所以，永远不要把任何机密的，或者重要的事交予探索者去办！”
虽然不知道顶头上司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首席参谋官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至少目前为止，自己这位肥硕的表哥还没害过自己。
见自己的警告被对方认真的接受了，霍普雷恩中将阁下放松了表情，拍了拍自己表弟的肩膀：“卡蒙，还有一点。你所说的像奴隶一样便宜，又像蝗虫一样数量巨大的探索者，只是最低阶层的，那都是一些毫无本事的庸才，探索者中真正的好手，要价可不低，你得知道探索者可是这个大陆上最贪婪的群体！”
“是么？”拉塞尔少将从未跟探索者们打过交道，只是从手下的任务发布官那里对探索者有一定的了解。
“好了。别再想这个了，我的首席参谋官！”中将阁下打断了手下参谋官的思绪，“命令第四旅等一下后面的友军，要是再冒进，告诉他们那个矮子旅长，咱们军事法庭见！”
“另令第八步兵旅作为预备队，留守后方，限第六、第七旅在两个小时内感到预定地点，否则还是那句话，军事法庭见！”
六十一 光明神之咏叹（）
奥斯特王国布鲁塔卢斯兵团第四骑兵旅旅长范达尔？岩盔少将并不是奥斯特人，不，准确的说，他甚至不是人类。出身于铁矮人中最伟大的工匠世家，这位岩盔家族的逆子却是对战争极为狂热，从小就被那些虚伪的骑士小说所荼毒，未成年便离家出走，并在遥远的异乡加入了奥斯特王国的军队。
虽然个子矮小，岩盔少将可是一名极其优秀的骑士，当然，不管他的骑术如何娴熟，马鞍和马镫都需要特殊定制。除了是一名优秀的骑士之外，这位岩盔家族唯一的少将阁下还是一名优秀的骑兵指挥官，前提是他处于冷静的时候。
此刻的范达尔？岩盔少将很明显并不冷静，他已经与五支斥候小队失去联系了，然而这些失踪的小队并非集中于一个方向，这令旅长大人很恼火，这样就意味着他不知道敌人的具体方位，苍穹之眼这种昂贵的奢侈品，并不是一个在军队中混了半个世纪依然只是旅长的矮人能够拥有的。
“去他娘的不准冒进！”暴躁的岩盔少将将上峰发来的命令文书一把撕碎，那个年龄还没自己参军时间长的死胖子除了玩政治游戏，军事上那就是一无是处！很明显现在正是收网的最好时机，可这该死的胖子却要自己放慢速度，等待友军！
“后队全部压上锋线，以团为单位散开，每团相隔距离不能超过两诺码。”烦躁不堪的少将阁下根本没打算理胖子上司的命令，“告诉右翼的第二骑步旅和左翼的第五混编旅，我部已发现敌人行踪，正逐渐围拢，希望贵部看好自己的防线，如果敌人从你们那里突围，我会拿鞭子抽烂你们那像娘们儿一样的屁股！”
传令官翻了个白眼，这位上司嘴上总是不饶人，恐怕这也是他混了五十年依然只是个旅长的根本原因吧。
“大人，第四旅分散开了！”黄金眼从高高的树上跳了下来，敌人采取了最愚蠢的方式，这令他很高兴。
沃恩点了点头，“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点突围了！”
“嗯，是的。”恶魔剑手与主人不谋而合。
“可是……”指挥官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犹疑的神色，自己这边足足一个团的人，想要悄无声息的渗透出去，恐怕难度不小。
恶魔剑手仿佛知道他的主人在想什么，随即接口道：“总会有牺牲的。”
“是啊！”围拢在指挥官周围的小伙子们都随声附和，骑士首领的一句话道出了他们的心声：“只要能将魔龙骸骨安全送回贝鲁赛巴布，我等死而无憾！”
沃恩不知道是该赞美这些人的忠诚，还是该咒骂这些人的愚蠢，他看了一眼身周的部下，一双双坚韧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只要他一下令，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这些来自埃霍恩的北原之狼们绝不会吭一声。
哎，队伍的指挥官轻叹一声，他挥挥手制止了手下的跟随，随即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独自消失在密林之中。
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盾牌，来自黄昏之神达斯？科狄芬德的祝福让它浑身闪耀着残阳的光芒，盾牌四角的黑暗被渐渐逼退，现在是黄昏时分，正是黄昏之神一天中神力最为强大的时刻。
“光明神之咏叹……”灰烬骑士轻轻念出盾牌附加技能的名字，终于，他下定了决心，淡淡的血色光华从他的体内涌出，与盾牌上的昏黄之光交缠在一起，随后猛然散开，化作一副神秘的卷轴。
“嘿，伙计，沃恩大人干嘛去了？”比尔走到恶魔剑手身旁。
萨鲁法尔闻言瞟了一眼主人离去的方向，又转头看着一脸希冀的望着自己的骑士首领，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嘿，大人回来了。”恰克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萨鲁法尔与比尔连忙起身，迎向归来的指挥官。
指挥官的面容隐藏在面甲之下，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然而细心的绿神官还是观察出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指挥官的眼神太过疲惫，早已失去了往日常有的神采，而且他的步伐也较之前更加缓慢与沉重。
不过凯瑟琳并没有因此而怀疑指挥官的身份，与沃恩有着契约相连的萨鲁法尔都没有显示出丝毫戒备之意，那么这人就是沃恩本人无疑。
“都过来一下。”归来的指挥官向着众人招了招手，声音低沉，略显疲惫。
待众人围拢之后，指挥官说出了接下来的安排：“我已经获知了第四骑兵旅各团接下来的动作，他们两翼的第二骑步旅和第五混编旅的动向待会儿我也会标记出来，这样，咱们这里分成五支小队，分别突围。”说完，沃恩将四个羊皮卷轴分别交到恰克、科西莫、塞巴斯蒂安以及比尔的手上，“这上面有刚才我所说的敌人在接下来一小时的动向，你们保管好，注意找准时机突围！”
“接下来一小时的动向？”比尔将手中卷轴展开，这是一副莫沃尔森林北部的地图，十余条长长的红色箭头在地图上排成一列，箭头旁还清晰的标注了时间，而随着代表着时间的数字逐渐增大，箭头阵的两翼渐渐突出，脱离了主力部队，对中央集群前方的某点形成了合围之势。在这些不断延伸
